任馨感覺很是驚奇,不過想想鄭謙能過給馮小龍潤色《天下無賊》的劇本,那麽本身講故事的能力應該也不差,業余時間創作一部科幻小說,也就瞬間能接受了。
她其實對科幻文學方面並不了解,也不太明白銀河獎的意義,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也只是按照鄭謙的吩咐,把11月22日這一天銀河獎頒獎典禮記錄在了11月下旬的行程表上。
然而鄭謙其實內心還是很有一番波瀾的。
當初寫《三體》只是為了所謂千字五百的稿費,再加上有充裕的時間,也就順其自然的寫了出來。
但如今讓他再寫《三體》第二部的話,所要花費的時間可能就更長久了,而且也很費精力,但鄭謙還是決定,如果《三體》真的能獲得銀河獎,那就抽出時間來繼續把《三體》的後續部分寫下來。
一年寫不完,那就兩年、三年,自己的人生還長,總有完稿的時候。
在鄭謙看來,一生之中,能把《三體》三部曲寫完,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前世的一個作家夢想了。
後續再讓他動筆,大概是若乾年後的某一天,當自己窩在搖椅中,垂垂老矣,開始回憶往昔,給自己撰寫回憶錄的時候了吧……
2004年的11月過的很快,對於鄭謙來說,充實而又忙碌。
除了日常的節目、綜藝錄製外,鄭謙還報名了駕校考試,聘請了教練一對一的指導,當下花錢買證的灰色產業鏈雖然依然存在,但鄭謙作為一名在職幹部,自然不會因小失大,特別是他如今的周圍有許多眼睛在盯著,自然是要選擇正規途徑來取得駕駛證。
體檢報名的時候,鄭謙就開始拿著教練給的科目一教考教材開始死記硬背,好在他記憶力還算出色,閱讀理解能力超群,在工作之余,偶爾翻看,僅僅過了兩天,便走進了考場,通過了科目一的考試
在這期間,正通物流事件也開始逐漸發酵。
競爭對手祥發、百潤、南通三家物流公司的負責人,在被相關部門一連串組合拳揍得鼻青臉腫之後,終於搞清楚了狀況,先後找到鄭偉,登門致歉,並願意相應的賠償金。
除此之外,他們也願意退出粵州至金陵的這條物流線,把整條專線全權讓給正通物流,態度很是低微。
鄭偉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也不能斷了別家的財路。
再者說,這件事在整個物流圈子都備受矚目,南北兩地許多物流業大佬都表示了關注,鄭偉雖然初來乍到,但此前也做過了解,深知這一行水深,各個物流公司往前推個十年,幾乎都是藕斷絲連的關系,也不好過分得罪,所以就只是接受了賠償金。
而後公開表示,不再追究任何人的責任。
對於三家物流公司主動退出這條專線的做法,鄭偉在物流圈裡也放話了:“公平的競爭才能給用戶提供更高、更優質的服務,希望我們相互合作,相互促進,一起為中國物流速度出一份力。”
整個物流圈子對鄭偉的做法大加讚賞。
但時至如今,也沒人搞清楚背後到底是誰在運作,這些從微末中崛起的草根,經過了多年生意場上的廝殺,積攢了一些財力和物力,但想要真正的發展壯大,接觸到更高的層面,大抵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如今,他們只知道,正通物流剛換的主子,不是個軟柿子,而多旺乳業公司,也惹不起。
甚至為了不讓鄭偉找借口拿捏、反悔報復,祥發等多家物流公司不僅對內肅清,對外也是派出了許多人,主動為正通物流的運輸掃清障礙。
一時間,多旺乳業的運輸速度竟然快的飛起,丟單率大大減少,接近於零。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正通物流的業績增長的飛快。
鄭偉很是欣慰。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有個好兒子!
不過,經此一役,鄭偉也開始加速了個人和企業的發展。
企業方面,自然是大力投放廣告,大力搞宣發,聘請工程師研究新產品,新包裝,不僅在央視接連投入廣告,在湘南衛視、東海衛視等也相繼投入廣告資金。
又因為有鄭謙代言,一時間,多旺鮮奶、酸奶名聲大噪,逐漸成為市面上熱銷產品。
除此之外,多旺乳業還主動競標了多個部隊的鮮奶供應。
因為有粵省空降部隊的供應歷史,安全上很有保障,於是幾輪競爭後,多個部隊瞬間就給多旺乳業提供了多個大單。
為此,鄭偉還成立了安全小組,全權負責各個部隊的食品安全衛生系統,很是重視。
企業的發展如火如荼。
而個人發展上,隨著資金的不斷累積,眼界的不斷拓展,鄭偉也開始頻繁出入一些高端場所,積累人脈。
如名人聚會、商業論壇等,時常都能看到鄭偉活躍的身影,平日裡也重拾書本,開始研究各種商場理論,甚至還讓妻子梁蓉在自家教育培訓機構裡派遣了一位教師過來學習英語。
他在努力打造個人形象,越來越有一名著名企業家的樣子。
另一邊,鄭謙在科目一考試完成後,就積極備戰科目二。
因為前世有過相關駕駛經驗,所以在教練一對一的指導下,鄭謙很快便輕松上手,操作時間不到兩個小時,各個項目就訓練的有模有樣,被教練直誇奇才。
鄭謙老臉微熱,裝作新人的樣子積極的詢問一些考試經驗。
如今的駕考模式,沒有後世必須要完成的學時,也沒有前些年動輒閉關三四個月投入學習的那樣嚴苛,不過那時候的司機,可是個寶貴的職業。
當然,在風光的同時,背地裡索要付出的辛苦也是成倍的。
在理論學習上,那時除了現在基本的安全駕駛、交通安全等知識外,還包括汽車維修、機械原理等,一般上課時,老師甚至直接就把汽車部件拿到課堂內,現場指導學生拆裝。
那時候,培養的不是司機,而是全能駕駛、維修員,必須要做到當汽車出現問題時,不僅要查找故障,更能要知道如何進行維修等,千萬馬虎不得,畢竟很多駕駛員都是為主要領導服務。
當然,後來隨著人民的富裕,汽車不再成為稀罕物,駕考也逐漸放寬,從此也誕生了一些灰色產業鏈。
比如當下,許多人只要付出一千元,不用去駕校考試,就能直接拿到駕駛證。
雖然交通部門出台了相關政策,但都是不痛不癢。
各方面管理都很松弛。
所以只要學員有把握完成考試,隨時都能預約報名。
教練覺得教導這位大明星考試太輕松了,不僅省心,還能拿三倍時薪,很是有些依依不舍,不過鄭謙的各個項目實在太過熟練,教練也拖延不了,隻得放棄了小心思,給鄭謙預約了科目二駕考。
科目一考試的時候,鄭謙基本上沒有接觸太多人。
到了科目二考試,鄭謙就發現學員明顯增多了,等待的時候,許多人都頻頻向鄭謙所坐的方向看來,當然,跟鄭謙一起來的還有保鏢湯成和安霖,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大廳裡,負責鄭謙的安全。
大抵是考試現場,有安全員巡視,沒人敢走過來打擾。
很快,輪到鄭謙考試。
除了大廳,驗過身份,上車後,鄭謙就看到考場不遠處幾個攝影師扛著機器,在一個女記者的帶領下,跟車管所的領導們正在巡視、拍攝這片考場。
鄭謙覺得那個女記者有些眼熟,但離得遠,卻看不真切,不過那身材玲瓏,極為出挑,卻是很直觀的。
車外的安全員敲了敲車窗,探頭笑道:“鄭謙,你可以開始考試了。”
鄭謙回過神來,連忙道謝,而後在機器語音提示下,系上安全帶,開始了項目考核。
不遠處,京城衛視主持人方少媛持著話筒,采訪著車管所的領導,詢問學員們的考試通過率等問題。
因為駕考即將改革,所以市裡面讓電視台對於這方面進行了重點采訪報道,任務交到了方少媛手上。
方少媛欣然答應,來到現場後,就積極采訪車管所領導,把準備的問題全部仔細認真的詢問。
車管所的領導回答的很是艱難,盡管做了多方面的準備,依然慌得不行,秋冬季,冷風吹過,額頭竟然大汗淋漓。
一些知識點,回應的都是非常模糊。
後來很巧合的就看到遠處出現一個出場考試的學員,離得很遠,領導就覺得這學員簡直如太陽般耀眼,瞬間就轉移話題:“方小姐,有件事我覺得可以告訴你一下,今天,我們車管所來了一個特別的考生,他叫鄭謙!”
“鄭謙?”方少媛一愣,水潤的嘴唇微微張開,顯得很是吃驚。
這個名字,她真是再熟悉不過了,自從《西行記》一別後,雖然已有一兩個月沒見,但方少媛也是市場關注著鄭謙的消息,對於鄭謙,她心底有一股特別的情感。
依然記得《詩詞大會》的那首詩詞,“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當時,節目播出後,這首清平調就被國內不少詩人探討,引起了詩壇矚目。
如今,半年過去,這首詩詞的價值不斷被體現,被證實,一時間,竟然成了當代詩壇絕唱,而鄭謙的個人形象,瞬間就在詩人們心中無限拔高。
當目睹拋頭露面,毫無詩人作風,前往《中國偶像》時,不少詩人都是痛心疾首,認為鄭謙不務正業,太過兒戲。
當然,後來鄭謙通過這檔節目證明了自己在歌唱方面的實力,相關的措詞、討論都變得舒緩起來,自古以來,詩詞能夠博得名聲,但想要直接獲取利益,卻是難上加難,特別是在當代,當一名歌手不香嗎?
鄭謙創作一首歌曲,價值百萬。
這哪裡詩詞能過比的了的。
如此這番的言論,也是讓許多詩人都閉住了聲討的嘴巴,讓鄭謙回到詩壇的聲音,也逐漸沒了下文。
但方少媛卻始終是記得的。
這一首詩,讓她魂牽夢縈,曾有一段時間,一宿一宿的睡不著覺,心底湧起的異樣,經過時間的醞釀,化作甜蜜,甜進心底。
但大抵是京城名媛,有自己的驕傲,雖然反覆觀看當時的節目錄像帶,但平日裡,對於鄭謙,即便想念的緊,也絲毫沒有作聲。
特別是經她介紹的歌瓏香水代言被弟弟方志剛拒絕後,方少媛心底常常就引起愧疚,即便偶爾在一些采訪現場和節目中碰面,方少媛也是始終壓抑著內心的情感,沒有向鄭謙吐露分毫。
當然,事實證明,她的眼光是沒有錯的。
鄭謙如今發展的如火如荼,方志剛也曾多次向方少媛表示後悔,也親自讓助理發郵件給悅享傳媒,但卻始終沒有得到回復。
如今的鄭謙,早已今非昔比,當年歌瓏香水看不上鄭謙,但如今,鄭謙這邊其實也不大看得上歌瓏香水這樣一個小眾品牌。
一邊是愧疚,一邊是傾慕,如今,方少媛對於鄭謙,那真是情感複雜。
不過她的性情,讓她對這一切都表現的若無其事。
所以在聽到鄭謙的名字後,雖然心底顫動,但表面上卻若無其事,只是帶著驚訝的語氣,順著車管所所長指的方向,向不遠處的那輛正在緩緩駛入考場的考試車輛看去。
雖然隔著擋風玻璃,但方少媛依然能看到那張熟悉的面龐。
不知怎麽地,她鼻翼微酸,險些落下淚來。
她知道這份感情是不可能的,不僅是身份的區別,本身的年齡,其實也比鄭謙大了五歲,一旦表露,她所要遭受的非議是絕對是不能承受的。
然而,攝像老師們似乎都察覺到了方少媛的異樣。
此時此刻,一個個竟然都是整齊劃一的把鏡頭對準了方少媛。
“拍我幹什麽,走開啊!”
方少媛注意到了這一幕,有些羞惱的背過身去,抬起手指輕輕擦拭眼角:“呼呼,眼睛進沙子了,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