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色光暈的保護下，被威壓壓得喘不過氣的林靈，終於感覺又活過來了。

　　“哇哦，真的好神奇呀。”

　　林靈很是羨慕，她覺得神族的有些設定實在是太浪漫了。

　　見林靈癡病又犯了，黑水水不由盡心盡責地提醒道:“別想些有的沒的，你沒發現什麽不對嗎?”

　　“我發現了，哪裡都不對。”

　　林靈嘴貧道。

　　“主人，神婆的神魂越來越弱了。”

　　嗚嗚嗚提醒，這紅鯉的長大大概是以獻祭神魂為代價。

　　聞言，林靈立刻就近去觀察紅鯉，果然發現她的眼神並沒有最初那麽有光澤了。

　　這一刻，林靈內心不由百味雜陳。

　　她想試試叫喚一下神婆，但很快便放棄了。她擔心自己這麽一喊，到時候可別人沒喚醒，反而還害得它沒法順利通過闕河的考驗。

　　“水水，我可以做點什麽嗎?”

　　林靈再次問道。

　　不管神婆到底隱藏了什麽，但她對祭河這事應該是真心的，林靈想要幫她。

　　“還是什麽都不要做了，越是艱難的考驗，之後的收獲應該越豐厚。”

　　黑水水表示，紅鯉也並不是毫無收獲，每向上遊百丈，它的體型便長了一寸。

　　“好吧，那我就當看會風景吧。”

　　林靈同樣認為，不能好心辦壞事。

　　一人一水很是默契地避開了神婆神魂減弱的一系列話題。

　　林靈心不在焉地看著闕河的水不斷從自己身邊流過，大概因為努力的人並不是她，所以她沒法體會到闕河的壯闊。

　　有些感受大概只有神人能懂。

　　見林靈有些消沉，黑水水難得好心地安慰道:“別想太多，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見黑水水一個勁地表現自我，嗚嗚嗚雖然沒感覺林靈情緒低落，但有樣學樣地安慰道:“主人，神婆一會還會變成鳥呢，她一生能成為三種生物，這太厲害了。”

　　見兩小東西如此貼心，林靈感動之余，才認真說道:“我才沒有什麽想不開，我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你們說，為什麽神婆會願意載著我上來呢?她是不是希望我做點什麽?”

　　林靈覺得，雖然神婆從頭到尾都沒說過這事，但是她的態度卻很明顯，不然她為什麽對帶自己上來一點抵觸都沒有，就接受了?

　　這於情不符。

　　那麽，神婆到底想讓她做什麽?

　　林靈懷疑，答案很可能就在這牛琅峰上，而關於它的傳說，很可能存在著某種偏差。

　　而就在這時，紅鯉上遊的速度驟然減緩。

　　原因無它，這裡的河水已有部分凍結，紅鯉想要向上，就必須破冰而行。

　　很快，紅鯉的身體被冰塊劃出一道道的傷口，刺骨的冷意頓時浸入骨髓。

　　就連躲在光暈中的林靈都凍得直打哆嗦，更何況被冰晶直接入侵的紅鯉。

　　看著紅鯉的身體漸漸被冰晶覆蓋，林靈忍不住生出幾抹擔憂。

　　如果單比神力的話，這裡確實沒有比神婆更厲害的;可是，神魂這東西就難說了。

　　說不定，神婆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已經燈盡油枯了，才會在典禮失敗之後，還會毅然選擇舍生取義。

　　就在林靈越想越不踏實的時候，紅鯉又有了新的動作。

　　只見紅鯉突然用力一拍尾巴，隨後整個魚身一躍而起，跳向了空中。

　　緊接著，紅鯉一個利落的轉身，又迅猛地往冰河上砸去。

　　這一下不可謂不猛，直接砸破了大片的冰河，冰心涼的河水頓時洶湧地衝了下來。

　　但顯然，這並不能阻擋紅鯉的前行，它繼續逆流而上，在再次遇到冰塊的時候，故技重施。

　　看著紅鯉這一下又一下毫不拖泥帶水的跳躍，再聽著那一下又一下冰河碎裂的聲音，林靈震撼之余，隱隱感覺似乎有一顆種子埋進了自己那正被觸動的內心。

　　就在林靈擔心這樣下去，紅鯉很可能吃不消的時候，新的考驗又出現了。

　　因為溫度越來越低，不僅所結的冰塊越來越厚，而且被擊碎後的河水重新凍結成冰的速度也越快。

　　然而，紅鯉並沒有退縮，繼續迎難而上。

　　它不僅遊得更快，更是跳得更高，撞得更狠。

　　沒一會兒，它便已經遍體鱗傷。

　　隨著它每跳一下，身上的血水便會揮灑到空中，形成血霧，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圈鮮紅的光暈。

　　漸漸地，為了能跳得更高，紅鯉的尾巴越來越長;為了能飛得更高，它的魚鰭也越長越粗長;為了能刺破堅冰，它的嘴竟然越來越尖銳……

　　親眼看著紅鯉一步步地變身為精鳥，林靈直接說不出話。

　　大部分女神都將這個考驗輕描淡寫地略過，著眼於最後淨化妖魔的步驟?

　　可唯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這一句話帶過的事情，其實有多麽地艱難！

　　至少林靈自認，在看到仿佛永無止境的冰河時，她肯定做不到。

　　·

　　終於，在林靈記不清數到多少次的時候，紅鯉終於完完全全地變成了精鳥。

　　聽著那“精精精”的聲音，林靈開始尋覓，周圍是否有可疑的空間點。

　　然而，這裡所有的氣息全被冰雪覆蓋，林靈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異樣，只能由著精鳥載著她，繼續向上飛行。

　　看著精鳥在暴風雪中艱難飛行，林靈忍不住問道:“怎麽還沒到?這到底得爬多高呀?”

　　“應該快了吧。 ”

　　黑水水不由安慰道。

　　“牛琅峰會不會就在這最頂端?可是，為什麽都這麽久了，我還是看不到它的頭呢?”

　　聽著精鳥痛苦的嘶鳴，林靈總擔心它那被冰凍的雙翅，下一秒就被這暴風雪給吹裂。

　　“主人，這裡實在太冷了，嗚嗚嗚承受不住，要冬眠了。”

　　已經成冰凍海帶的嗚嗚嗚說完這一句後，便閉上了眼。

　　將嗚嗚嗚收起來後，林靈不由打趣道:“水水，你要不要也去冬眠?”

　　“我沒有睡覺的機能。”

　　黑水水表示，她們並不需要睡覺。

　　“那你有溫泉功能嗎?”

　　林靈表示，再這樣下去，哪怕她的皮下脂肪厚實，也要跟著嗚嗚嗚一起冬眠了。

　　“你不是已經在泡我了嗎?”

　　黑水水說歸說，但在感覺到到自己內部一形態的林靈氣息微弱，終是貼心地呼叫其她水水一起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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