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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春》第49章 來迎親
  韓紜聞言呸了她一口,做個傲然的樣子道,

  “想得美呢!你們家家底如何,你哥做甚營生,可有功名,生得如何,你一一報來,且讓二小姐我稱一稱他的斤兩!”

  夏小妹哈哈大笑剛要說話,一旁的韓繡卻是臊得直拍韓紜的手,

  “你給我收斂著點兒!今兒是甚麽日子,這處是甚麽場面,這是小姐們該說的話麽,若是讓母親知曉了,看怎麽罰你!”

  韓紜被她拍得連連往後躲,

  “唉唉唉!大姐你可小心些,仔細摔了東西!”

  轉頭又問夏小妹吐舌頭,

  “你瞧瞧有這麽一個凶的,我們還怎麽嫁!”

  韓繡氣得又想拍她,四人正在笑鬧間,卻聽得有人在叫,

  “時辰到了,還請客人們入席了!”

  幾人這才將手裡的事兒交付給旁人,手拉著手兒往席上去了,各自尋了各自的母親坐到一旁,待得眾人入席便有流水一般的席面奉上,今日的喜宴菜色倒算不得精致,但勝在用料十足,味兒重,後院之中的女眷也有五年的女兒紅可飲,韓繡四姐妹都分到了一小杯。

  韓綺輕輕啜了一小口,直覺入口辛辣微微澀口,她吃不得酒,隻一小口便立時面上緋紅,王氏見她受不得,便讓她尋個地兒歇息。

  韓綺領命帶了落英往人少的地方走,今日韓明德家裡辦喜事,卻是後頭角門都大敞著,乃是用以方便人員進出,韓綺便領著落英出了角門到外頭的夾巷裡透氣,這處夾巷一頭封死,隻留一頭出路,往外頭走便是正門所在的巷子,那處此時正擺了宴席,來賀喜的客人吵吵鬧鬧,猜拳行令正喝的熱鬧!

  韓綺與落英在那處立了一會兒,待得臉上的燥熱稍退,剛想轉身回去,卻聽得有人在叫她,

  “三小姐!”

  韓綺聽得聲音熟悉轉頭一看,正是衛武,

  “你……你怎得在此?”

  衛武顯是也吃了酒,面上現出些紅暈,隻一雙眼卻黑亮亮的,直直瞧得人心頭髮慌,

  “嘿嘿!即是韓吏目家裡有喜事,怎得也要來恭賀一番的!”

  韓綺聞言倒是不吃驚,他是街面上打混的人,旁的衙門可以不認識,但這五城兵馬司的各位老爺,必定是要熟悉的,以他的八面玲瓏自然是要來賀喜的。

  當下仔細打量了他神色,見雖是吃了酒但並無醉意,當下點了點頭應道,

  “即是如此,你回席上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衛武笑著點頭,韓綺衝他福了一福便轉身進去了,衛武隻立在那處定定看著她身影消失在角門裡,這才轉身走了。

  回到席上李莽與癩痢頭正在伏案大嚼,見著他回來癩痢頭忙討好的奉上一隻豬蹄髈,

  “老大,才上桌的,燉的十分軟糯……”

  衛武單手接過啃了一口,笑道,

  “不錯!不錯!今兒二兩銀子的賀禮值了!值了!”

  李莽聽了卻是不解,悄聲道,

  “老大,一個蹄髈不過十個銅板,我們那二兩銀子可是吃不回來的……”

  衛武嘿嘿一笑,

  “你懂個屁,老子說值就是值了!”

  你當衛武這陣子沒辦正事兒麽?

  前頭借著修車的時候與那韓府趕車的韓忠混了個臉熟,成日進進出出忠伯前,忠伯後的叫得很是親熱,那韓忠是韓世峰府上多年的老仆人,韓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兒他都知曉,偏他又好一口老酒,衛武投其所好不過幾壺老酒便將韓家的事兒掏了個底朝天。

  今兒韓家人要來吃喜酒,他自然也是知曉的,這廂使了二兩銀子買了一個八寶喜盒,就領著李莽與癩痢頭前來賀喜,進了門便拱手作禮,

  “賀喜!賀喜!賀喜韓吏目嫁女,願新人白首偕老,百年好合!”

  韓明德在門前正迎客,見得這小子卻是個不認得的,面上就有些躊躇,仔細想了想還是不認得,隻得開口詢問,

  “敢問小郎君是那家親朋?”

  難道又是自家婆娘在外頭亂認的乾親?

  衛武哈哈一笑,

  “堂叔不認得我倒也不稀奇,我乃是通州老家那面九房的孫女婿!”

  “哦……”

  韓家老一輩人乃是九個兄弟,也沒有名號,隻從韓大叫到了韓老九,韓老九便是韓世峰的父親。而韓老九的親爹韓坤,即韓世峰的祖父與韓明德的祖父乃是兄弟,韓坤乃是庶出,從主家分了出來,大家還是兄弟。總之家族大了,親戚也是多的數不清,左右韓明德仍舊要叫韓老九一聲九叔的。

  韓明德更是奇怪,

  “我九叔那一房的親戚都在通州,隻大哥一家過來了,怎得那日沒見過你?”

  前頭韓世同到京師,韓香草過來與韓慧娘添妝,兩家人自然也是見過的,並沒有這個小子呀?

  衛武對上他疑惑的眼神,卻是毫不膽怯,哈哈一笑道,

  “八堂叔,侄女婿不是大房的,平時都是在京師裡混著,以後還要堂叔多多關照才是!”

  左右韓老九,九個兄弟,九個兄弟又生了幾十個兒子,兒子又孫子,衛武扯著韓老九來說,韓明德還能一個個問不成?

  這時節韓明德確是也不好細問,隻好擺出笑臉將人往裡頭請,

  “即是如此,便進去裡頭稍坐,待會兒宴席可要多吃幾杯酒!”

  衛武哈哈笑著衝他一拱手,

  “八堂叔客氣,自然要好好慶賀一番的!”

  大搖大擺領了癩痢頭與李莽進去,隻這是前院,女眷在後院,他一雙眼四下一轉卻是瞧見了正與人寒暄的韓世峰,心中便有了底。

  這不真讓他尋著了空子見了三小姐一面,如今這情形想要與三小姐在書院說話不易,在外頭能見一面說上兩句已是十分歡喜了!

  衛武那腦子可是靈著呢!

  他早心裡思量過了,

  “三小姐那性子內向又靦腆,便是心裡喜歡人也不敢明講的,我們雖是天天見面但難得說上話,總要尋個機會多說說話才是……也免得她心裡想我,憋得心裡難受……”

  又有,

  “那書院裡甚麽不多,就小白臉子最多,雖我自覺著相貌堂堂比那些個小白臉子強多了,但抵不住小白臉子們會說話,又能作文吟詩的,若是那個不開眼的跑去向三小姐獻殷勤……”

  總歸想法子多在三小姐面前露臉必是不錯的!

  因著如此這般,衛武便削尖了腦袋,想法子在韓綺面前露臉,尋機會說個話!

  卻說韓綺回轉席上,見席面上已是吃得差不多了,眾人又由仆人們引領著過去吃茶,眼看著時辰快到了,外頭便有花轎吹吹打打的過來迎親了。

  此時娘家的人自然是要過去攔門的,眼見得花轎漸近,卻是將大門給緊緊閉上了,眾人守在門後,專等著新郎倌兒過來敲門說話。

  按著迎親時的風俗此時的新郎倌兒自然是要任由大舅爺、小舅子為難的,實則韓有功、韓有茂與韓有卿三兄弟原隻想著,按著慣例問上兩句話,讓新郎倌兒在門前應上兩句,再收兩個紅包兒,便將這事熱熱鬧鬧的過去了。

  隻也不知是不是新郎官兒鮑偉生運氣太差,今兒卻是遇上了衛武三個混子!

  這廂新郎倌到了大門前,翻身下馬,便由眾人簇擁著上前敲門,隻裡頭娘家人自是不肯這麽便宜開了門,兩方人鬧鬧哄哄一番,討價還價一番,外頭又塞進來不少喜錢才算是把門打開,那新郎倌兒鮑偉生撩袍子便想進,卻斜刺裡鑽出一人來,生得濃眉大眼,儀表堂堂的少年人來。

  “慢來!慢來!新郎倌兒豈能這般便宜便娶到我們韓家的姑娘!”

  他一出來,鮑偉生上下打量他,隻覺得進進出出韓家幾回卻是沒見過一位,忙拱手行禮道,

  “不知這位兄弟乃是那一位貴親?”

  衛武哈哈一笑,伸手勾了他肩頭,

  “都是韓家的女婿,以後我們便是連襟了!”

  鮑偉生聞言笑道,

  “哦,原來竟是連襟,兄弟貴姓?”

  衛武笑道,

  “免貴姓衛,哥哥叫我小武便成……”

  說著話卻是衝手後頭招手,李莽與癩痢頭也站了出來,只聽得衛武笑道,

  “此時間也不是我們兄弟親熱的時候,新郎倌兒不會以為套套近乎,便將這一關給混過去吧!”

  鮑偉生聞言無奈拱手,

  “還請小武手下留情!”

  衛武哈哈一笑勾著鮑偉生的肩頭衝著眾人道,

  “我們家慧姐姐嫁入鮑家,以後便要洗手做湯羹,生兒育女,伺候姑翁,這端茶倒水自是免不了的,新郎倌兒即是誠心接了我們家姐兒入門,今日裡還要給我們家姐兒端茶倒水一回!”

  鮑偉生聽了笑道,

  “此事好辦,端茶倒水有何難!”

  說罷果然要人取碗來,

  “哎哎!慢來!可不是你這個碗……”

  衛武攔了旁人,一旁的癩痢頭卻是取了一個臉大的海碗來,轉頭衝一旁一位看熱鬧的婦人一笑,伸手一把扯了她腋下的帕子,那婦人哎喲一聲嬌嗔道,

  “你個癩痢頭動手動腳的做甚麽!”

  癩痢頭衝她嘿嘿笑著將那帕子遞給衛武,衛武一手取了新郎倌頭上的翎花帽兒,將帕子放在他頭頂,再將海碗往上一放,

  “新郎倌兒可是頂好了……”

  一旁李莽也不知從何處取了個大茶壺過來,仗著人高馬大不待新郎倌兒矮身,就抬肘往裡頭倒水,衛武笑道,

  “新郎倌兒需頂著這碗進二門,若是水灑出來打濕了帕子,你就立時轉身往後,自歸家去吧!”

  今日裡鮑偉生成婚便是送上門兒來給娘家人作弄的,此時還要擺著笑臉受著,原想著倒些茶水作個樣兒便罷了,隻卻那知那黑大個子竟是不停手,上頭嘩嘩的水響,頭頂上隻覺越來越重了,頂上隱隱有不穩之勢,嚇得他忙伸手去扶,大叫道,

  “夠了!夠了!”

  衛武與眾人在一旁一面笑一面問道,

  “新郎倌兒這點子便受不得了,我們家姐兒嫁過去就是一輩子,日日伺候,你可要心疼她?”

  鮑偉生忙應道,

  “要的!要的!”

  “你可要為她端茶倒水?”

  “要的!要的!”

  說話間李莽手中不停,水眼看著要溢出來了,一旁的儐相也是機靈,見著這架勢再這麽問下去,這麽大一個海碗裝滿了水,一個不穩掉下來,打濕了衣衫還如何成親,當下忙回身自抬著的籮筐裡抓了兩把喜錢往四面一扔,眾人一見喜錢飛來,立時彎腰去撿,一旁的李莽與癩痢頭也是一低頭,後頭的幾名儐相忙將衝上去將鮑偉生頭頂上的海碗一端,便一擁往二門而去。

  隻衛武身子一閃擋在門前, 鮑偉生忙陪笑拱手,

  “小武,放過哥哥一回如何?”

  衛武哈哈一笑手一攤,後頭立時有人奉上喜錢,他這才閃身讓開。

  進了二門,便是拜見嶽父嶽母等眾位長輩,剛撩袍子要跪下,二舅子韓有茂卻是提了家裡那搓衣的板子過來,笑嘻嘻道,

  “妹婿,還請跪這處?”

  鮑偉生仔細一看,那板子上也不知是何時竟被人用刀劈出了幾道,深深的凹槽來,上頭毛愣愣的還有木刺,此時間秋高氣爽,他在那喜袍之下隻穿了一條薄褲,若是這麽一跪下去,膝蓋頭怕是要遭罪,忙拱手陪笑道,

  “二舅哥還請手下留情!”

  韓有功笑道,

  “妹婿可是覺著膝下不平?”

  “這個……正是!”

  “那用東西墊呀!”

  鮑偉生恍然忙由身後倌相奉上紅線穿的銅板兒,十個一串給了一串,韓有功卻是巋然不動,隻得又奉上一串,衛武才笑嘻嘻送了棉墊過來,將手往鮑偉生面前一伸,後頭倌相見又是這小子,不由咬牙瞪眼,

  “前頭攔了一回便罷了,怎得又到這處來鬧,喜錢收不夠是吧?”

  衛武那臉皮比城牆,隻立在那處伸手,手裡的墊子晃來晃去,鮑偉生此時那還計較這個,忙自己遞了一個過去,這才免了膝頭受罪,上前跪下向嶽父母磕頭。

  拜過嶽父母與眾親戚又往後院去接新娘子,後院門前已是立著眾位姐妹,待得人來只是擋在門前不讓,這廂又是撒了一通喜錢才讓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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