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兩個兵丁是刑部派來的。
那麽對於昔日松江府衙身死之事也應該有所了解。
即便兩人不知。
自己多問一嘴也沒有什麽損失。
若是真問出些事情。
便是大大的賺到了。
如此穩賺不賠的買賣。
自己為何不試試呢?
“不、不知道…”
就在王野暗暗思索之際,兩個兵丁開口說道:“當日不是我們當班…”
“方雲是帶著孫貴和張生去的天牢…”
“說起來,當日方雲提審並沒有走正規的流程…”
“我曾聽侍郎大人說過,當日方雲使用手令並沒有經過他的勾決!”
!!!
此言一出,王野心頭一動。
雖然不在朝堂之中,但王野也知道。
刑部官員想要提審天牢中的囚犯,必須要有上頭的手令。
拿到手令就需要上頭的官員勾決。
如若不然。
那可是不輕的罪過。
方雲身居刑部,和神捕又是至交好友。
應該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可是他為什麽會做這樣的事情?
難不成其中有什麽隱情?
想到了這裡,王野看著眼前的兵丁:“那孫貴和張生呢?”
找到了當日陪同的之人。
或許能夠知道一些事情。
“死了!”
話到此處,兩個兵丁開口說道:“當日侍郎大人發現方恆沒有勾決私用令牌…”
“當場氣的掀了桌子…”
“還要治孫貴和張生的罪…”
“等我們趕到他們家的時候,卻發現兩個人已經齊齊吊死了…”
果然…
聞言,王野心頭一沉。
這些人做事還真他娘的是滴水不漏。
不僅誅殺松江府衙嫁禍方雲。
連與他同去的兩個兵丁都一並殺了滅口。
如此一來。
當日方雲為什麽沒有勾決能夠拿到令牌的事情,就沒有其他人知曉。
其中的諸多細節也可以一並抹去。
娘的…
光是想想這些問題。
王野就覺得陣陣頭疼。
罷了、罷了…
想到了這裡,他不由的搖了搖頭:“這些事情還是讓神捕去慢慢琢磨吧…”
“老子就管去問這些事情…”
“其他的事情也懶得管!”
如此念頭一起,他看著眼前的兩個兵丁:“我再問你們…”
“那個周邦仁是個什麽角色?”
“他與此事有沒有牽連?”
“不知道…”
聞言,兩個兵丁搖了搖頭:“周大人在刑部人緣極好…”
“我當差這麽久,還從未見他與人紅過臉…”
“當時方雲在刑部之時,周大人高他一級,還時不時與他喝酒吃飯…”
“方雲犯事之後,他也是痛心疾首…”
!!!
聽到了這等言語,王野心頭一突。
時常喝酒吃飯。
犯事之後痛心疾首。
有如此反應,不是至交好友也應該是不錯的友人了。
而方才自己遞送人頭之時。
此人始終是笑眯眯的。
這,根本不是一個友人該有的反應。
且此人叫這兩個兵丁跟隨自己。
此人顯然有很大的問題!
“還有嗎?”
想到這裡,王野看著身旁的兵丁,開口問道。
這兩個兵丁說的雖然不少。
但字字句句出來全他娘的都是疑點。
此時王野搖了搖頭。
這等事情自己想來也是頭痛。
還是交給神捕去動腦筋吧…
“沒有了…”
聞言,這兩個兵丁呆若木雞的搖了搖頭。
看上去頗為呆滯。
聽到了這一番言語,
王野眼中放過一絲紫芒。同時,幽幽說道:“記住…”
“若是周邦仁問起追蹤如何…”
“你就說天冷路滑,你們沒有追上跟丟了…”
“方才的談話你們統統都會忘記!”
“現在原路返回…”
“待五十步,你自然會醒來!”
眼下正是天子腳下的京城,不是荒郊野嶺。
這兩個兵丁雖然是螻蟻般的角色。
但若是草草殺了,只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倒不如用攝心魔瞳讓其忘了這段經歷。
如此可以避免更多的麻煩。
此言一出,兩名兵丁點了點頭。
繼而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站起身來。
緩緩朝著來時的道路走去。
待走出五十步後,兩個人陡然一個機靈。
再回首之時。
只見街道之上人來人往,早已不見了王野二人的身影。
同時兩個人隻覺得頭腦渾沉。
根本記不起方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
送走了兩個兵丁,王野邁步朝著天盛錢莊大門走去。
如今尾巴已經解決。
也該著手查探這天盛錢莊的事情了。
砰!
就在王野剛剛來到天盛錢莊門前的刹那。
那擋在門前的屏風突然被人撞倒。
緊接著阿吉碎布遮面。
直接從其中跑了出來。
在看到王野之後,他開口說道:“老財迷,你愣著幹啥?”
“趕緊跑啊!”
跑?
聽到了阿吉的言語,王野心頭一動。
他朝著後方一看。
只見一群手持棍棒的打手正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
顯然是衝著阿吉來的。
看到這一幕, 王野臉上寫滿了懵逼。
娘的…
自己讓阿吉進去查探天盛錢莊的背景。
這孫子怎麽鬧成了這幅德行?
“不是…”
念及此處,王野開口說道:“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你小子又幹什麽了?”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聽到了王野的言語,阿吉說道:“先跑了再說!”
說著他一把抓住王野,將放在了板車之上。
旋即整個人氣沉丹田、兩膀子一較力。
推著王野就朝前方狂奔。
其速度之快,遠勝車馬數倍。
那十余名精壯打手在身後狂追不舍。
一邊跑還一邊高喊‘站住’。
其場面無比的壯觀!
“不是…”
轉頭又看了身後追趕的十余名打手,王野雙眼瞪得溜圓。
他雙手抓著板車兩邊,轉頭對阿吉說道:“你小子到底幹什麽了?”
“怎麽這麽多人追你!?”
“也沒幹什麽…”
被王野這麽一問,阿吉開口道:“我進去思來想去,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調查對方的底細…”
“後來我想到一般碰髒了客人的衣服,客人都要說他衣服價值幾何…”
“甚至連在哪裡買的都要告訴你…”
“然後呢?”
王野隱隱感覺到一陣不妙。
“然後我就把他大廳的花瓶砸了,還說他們天盛錢莊店大欺客…”
一邊狂奔,阿吉一邊解釋:“你別說啊…”
“這個方法還真頂用…”
“對方一見我要砸場子,立時就把家底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