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轉身走上前去,向皇上行了禮,“皇上,有什麽事要吩咐奴才嗎?”皇上咳嗽了兩聲,身體並未完全康復,向林婉柔問道,“你很怕朕?”
“皇上受命於天,統四海之圖籍,天子威儀,震懾四海,奴才人微言輕,豈能不怕?”林婉柔始終不敢抬頭,畢竟皇上曾經說過的話至今林婉柔還沒想明白。
“哦?是嗎?”皇上又笑了,但這次的笑,讓林婉柔本就懸著的心更加不安,“這幾日你一直在侍奉朕,究竟有什麽目的?”皇上提高了聲音,坐直了身子向審犯人一樣問著林婉柔。
林婉柔嚇的趕緊跪下,仍是一頭霧水,“皇上,您這是什麽意思,奴才實在是不明白,求皇上明示。”
“你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是吧?好,林婉柔,朕就給你說明白些。你怎麽入宮的,入宮前究竟是誰,內務府根本就沒有記錄,你不想解釋一下嗎?”皇上盯著林婉柔,又說道,“還有你和睿王究竟是什麽關系,是不是也應該跟朕好好解釋一下?”
“回皇上,奴才……奴才……”林婉柔的心更慌了,皇上開始打探她的身世了。這說與不說,林婉柔或許都是死罪,可能還會牽連弟弟。皇上心思縝密,萬一懷疑林家圖謀不軌,可就不是林婉柔一人的命那麽簡單了,斷不可輕易說出真相。
“怎麽,還是不說是嗎?是想讓朕給你安一個謀害天子的罪名,把你拉到刑部治罪嗎?”
“求皇上開恩,奴才說。”林婉柔磕了個頭,直起身子,“幾日前,奴才被一群不知名的人追殺,幸得太后娘娘相救,將奴才帶進宮中,太后娘娘便將奴才留在身邊做侍從女官。”
“你為何會被人追殺?”皇上轉動著他的玉扳指。
林婉柔猶豫了一會兒,手心裡已經出滿了冷汗,“奴才是去祭拜去世的母親,回京的路上被人追殺,可奴才並不知道是何人要追殺,他們都蒙著面。奴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麽人,一定要將奴才置於死地。”
“你真的不知道嗎?”皇上瞪了林婉柔一眼。“欺君可是死罪。”
林婉柔心想,究竟是不是曲夫人要殺她,始終沒有確鑿的證據,自己多年來在府中也是備受冷落,很少有人知道林婉柔的存在,皇上定不會查出林婉柔的真實身份。“奴才萬萬不敢欺君,真的不知道何人要殺奴才。”
“好,朕就信你。”皇上掀開被子坐在床邊,又問道,“那你和睿王又是什麽關系?”
林婉柔的手輕輕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角,這是緊張的表現,“回皇上,幼年時,奴才曾在宮外與睿王殿下結識,奴才身份卑微,怎敢高攀睿王殿下。”
“起來吧,別跟朕玩兒什麽花樣。”皇上再次警告林婉柔。
“是,謝皇上。”此刻林婉柔心中懸著的石頭還是沒有落地,畢竟她對皇上還是隱瞞著她的身份,萬一哪天皇上查出來了,林婉柔可就完了。
“你先下去吧。”皇上命令道。
“是,奴才告退。”林婉柔離開了皇上的寢殿,回想著剛才說過的話,有沒有紕漏,皇上還會不會懷疑她。
“婉柔姑娘。”李公公叫住了林婉柔,“皇上現在已經好了大半,你去給太后娘娘回話吧。”
“是,奴才這就去。”
“李誠!”皇上的聲音從寢殿裡傳了出來。
——雍祥宮正殿
太后娘娘因為皇上的病情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眼睛已經有一些發黑,
身體也十分疲憊,時刻關心著皇上的病情。 “奴才參見太后娘娘。”林婉柔走進了殿中,太后娘娘看見林婉柔精神似乎好了許多,知道一定是皇上的消息,激動地站了起來。
“是皇上病情好轉了嗎?”太后急切地問道。
“回太后娘娘,皇上已經醒了,太醫說皇上再休息幾日就沒事了,娘娘可以放心了。”林婉柔答道。
太后娘娘聽到皇上病情好轉的消息,多日的愁眉不展,頓時煙消雲散。“快,趙嬤嬤,跟哀家去承楊閣,哀家要去看看皇上。婉柔,你先留下吧,回去好好休息。”
“是。謝太后娘娘”
——雍祥宮湘憶園
林婉柔侍奉皇上已經三四天了,甚是疲憊,回到她的小院子裡,直接倒在了塌上,準備休息一會兒。
“聖旨到——”
林婉柔剛剛要入睡,李公公帶著皇上的聖旨來到了林婉柔的院子裡。林婉柔立刻起身, 到院子裡跪下接旨。
“雍祥宮女官林婉柔接旨。”李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端著皇上的賞賜,在院中宣旨。
“奴才接旨。”林婉柔向聖旨叩首。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雍祥宮女官林婉柔,侍疾有功,故賞白銀五百兩,錦緞五匹,欽此。”
“奴才謝皇上賞賜。”林婉柔伸出雙手接過聖旨。
“林姑娘快起來吧。”李公公將林婉柔扶了起來,“姑娘這些天不眠不休地照顧皇上辛苦了,好好休息幾日吧。”
“多謝李公公。”林婉柔從皇上賞賜的白銀中取出幾錠用布袋裝好,悄悄放到李公公手裡,“公公這些日子也辛苦了,這是婉柔孝敬公公的,還請公公不要嫌棄,以後還要仰仗公公呢。”
“好說,好說。”李公公笑了,顛了顛銀子,“咱家先回去了,林姑娘好好休息。”
“恭送李公公。”
幾個小太監將皇上的賞賜放到了林婉柔的屋子中,林婉柔看著這些賞賜,不知是喜悅還是恐慌,剛才皇上在審問林婉柔的來歷,現在又賞賜林婉柔,林婉柔捉摸不透皇上的心意,又走到了院子裡,看著李公公離去的方向,突然眼前一陣發黑暈了過去……
剛走不遠的李公公聽見“噗通”一聲,回頭一看發現林婉柔倒在院子中央。李公公趕忙衝了過去,“林姑娘,醒醒。”李公公搖了搖暈倒的林婉柔,命令身旁的小太監道,“你們幾個把林姑娘扶到屋裡,然後去請個太醫。”
林婉柔被幾個小太監抬到塌上,太醫也趕了過來給林婉柔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