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沂自然不會阻著手下表忠心,不過還是扯回話題,“給我說說?”
雙兒這才回道:“我雖然常來,卻也未曾仔細翻看整理,瑤姐大才,更是少看。故此若非瑤姐凝眸武技看出哪些功法圖本是全本,其余我皆不會過於擺放整齊,而架子上部分細碎的本兒都是老爺不舍埋沒而留著,擺放整齊的便是瑤姐看出全本的功法圖集。恩,怎麽個好描述好呢,大約便是那些老舊老舊的書籍,又沒擺好的,可不好按圖索驥般練著。
哎,都怪雙兒多嘴,引發少爺興趣,瑤姐回來少不得要說雙兒了。那些本兒位置應該也不醒目,哎哎,少爺有余力,不若就看左邊書架上的罷。”
小丫頭的話說到後面,語速都快了些,“小姐跟雙兒提及最多的就是少爺了,雖然少爺武道進展不快,但是少爺的醫心醫術都是一等一的,這份赤誠所在,就能登得很高呢。何況再怎麽豪強的能人,最後還不都對我們醫師各種求肯。
少爺也別擔心武道境界,反正除了壇裡幾個看著我們長大的長輩外,帶給外派認識的只有瑤姐,卻不知其實少爺醉心修醫術、錘煉仁者醫心,心境到了,輔習功法自然感悟,方為大道呢。”
昕沂默默聽著,看來這心醫修煉的確實是父母均不認可的武功,但估計是想作為典藏版收集在密室。
在父母和瑤姐、雙兒等熟悉自己的人眼中,自己就是一個武功不強,但是有一定醫術的人,嗯,說的是什麽?輔習功法吧,坑爹的是自己真沒發現自己有任何這個時代的醫學知識,穿越前自己也並未學過很系統的醫學知識,就是有一些簡單的救治常識,對於施針等古中醫之類的技術自然也沒有涉獵。
倒是心醫適時的出現,“嘿嘿,知道本少爺其實也很有本事了吧,不然被眾人推崇的瑤瑤姐怎麽會一直那麽疼我。”
“那是因為對父母的愛屋及烏,對恩情轉嫁的感情吧,”昕沂默默吐槽,也沒搭理心醫。外面雙兒忠心估計差不多表完,萬一她著急起來真闖進來給自己選書,甚至勸阻自己也麻煩,趕緊學著紈絝子弟慣有的自得且蜜汁自信口吻答應先再說,“恩,知道了,小雙兒放心吧,看少爺我閉關出來給你們驚喜。”
“嘻嘻,少爺又誇浮,怪不得瑤姐老是要給你圓場。”小丫頭雙兒不疑有他,嗔怪同時還替自己女主人說話,“少爺沒什麽事那雙兒回去了啊?昨日蝴蝶劍派傳信來求我們今天救治他們門主,但是至今他們人還沒到我們山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傳承開始,各路魑魅魍魎出現,我還是要去周邊瞧瞧比較妥當。”
“去吧,去吧”昕沂也擔心出現不可預期的事故,幸好可以信任的雙兒也是熟知情況的主事人。
隨著雙兒的離去,周圍又歸於平靜。
昕沂慢慢轉回,看來自己所處的密室真是很深入地下,按著雙兒說法,如今金元首領傳承已經開始,亦即已經過年,春節可是很熱鬧的事情,而自己在這裡並沒有發現哪天有不一樣的喧鬧聲,不過這個倒也無妨,自己就該按著父母安排,在這裡等待父母回返才好放心繼續過日常生活。
按心醫反饋的情況,父親雖然很少過問事情,包括自己的成長,但是對武功方面還是很期待自己這次閉關有成效的,畢竟武皇的親兒子在高手面前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的話,還是很麻煩的。
奈何自己經過這段時間的探索,確實無法通過密室裡的藏品來提高水平,
究竟要不要出去尋找些機緣呢?由父母的安排來看,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擔心這次活動被金元首領殺上門,自己進禁地密室,至少派內不少長輩都知曉。 哪怕是別派對自己有目的的,只要有足夠代價,應該可以探知醫心壇這個禁地,而父母並未遮掩過多,讓些熟人知曉自己去向,怎麽看都不會是擔心有大背景、或潛藏的人針對自己,唯一放自己在密室的主要目的,應該還是擔心有沒注意過的宵小之徒,趁大家目光都在金元首領傳承活動的時候對防身武力低微的自己不利。
心醫擅醫術,但在這世界裡毫無聲名,按理說應該不會有很深仇怨的敵人,更何況心醫也沒有誰對自己很仇視的印象。
只是,自己真的沒有任何優勢,武功秘籍是看不懂,恩,看得懂字,不知道該如何修煉。心醫之前就是半吊子,進入武士估計也還是靠父母多方栽培,讓肉體比普通人會強不少,倒是比較適合現代搏擊,反正還不會什麽內力、運氣之類的啦。
作為擁有現代意識,父母又是較為上位的人士,昕沂自然也了解做事前,總要有屬於自己厲害的底牌,那目前自己最厲害的底牌應該就是蕭峰的意識了,就是不知道蕭峰真人在此處能到什麽樣的境界,自己又可以借用他什麽。
許是意念想到,又或者是蕭峰也是久處武林、門派裡的上位人士,忍不住提醒一下自己,“傳書約定後人未到,小丫頭如果穩居中廳,派內長老環伺,機關隱秘,自不必擔心其余。按此時情況來看,若真是超越其水平很多的人物謀劃,以身犯險,哪怕帶再多強者護衛,也容易被引蛇出洞。這小丫頭是我等數日來所遇唯一一人,蕭某聽其言甚善,慮其少年心性,深恐驟然實力大提升,或大意墜入陷阱,公子既然糾結,不若就出去提醒她一番?”
昕沂知道蕭峰和心醫的意識均可以通過此身觀感、聽覺等感知外部情況,只是受自己意識約束,無法控制軀體,如果在需要的時刻,能讓蕭峰意識控制身體,那些因武力需要而必須打架的情況應該就可以解決吧。
乾脆就直接告訴蕭峰,“奈何自己也是武力低微,便是現在出去,因著此處禁地離所謂的議事廳等派內活動頻繁的地方也頗遠,短時間內也追不上雙兒了。若是途中遇到緊急情況,特別是碰上有敵意的高手,反而。。。”
蕭峰還在等昕沂說完,心醫倒是直接亂入了,“出去吧,雙兒亦算我們家中一員。不懼明言罷,雖然最初我以為是你突破密室,趁我練功或歇息時未曾注意而竊佔了我的身體。然而數日來,彷徨和無助很明顯,兼且說周遭情況時你都很專注,有時候還記在本上。
莫忘了我醫術可算一流,故此對人體包括頭顱也有一定研究,否則也不會直接錘煉此種意圖操縱氣機控制人體的書籍。
想怕真是那誇浮般說辭的古本問題,沒估錯你是無意識的佔據了我的身體,估摸著我的意識跟你的意識被強行調換了,你的意識來到了我的身體,而我的意識卻未回歸到你的身體中。甚或我們三位的意識互相調換都有可能。
其實開始我跟這位蕭峰壯士合力打破屏障時,就已經偷偷將自己一縷氣機借機一起打入丹田,當時我想若你新修輔習,或將我這氣機之種亦壯大,屆時我是有可能奪回身體控制的。可如今觀之,實在太微弱,我對武道技法也不是很擅長, 無法達到內視,罷了,願你便是我罷。我那氣機定然可以流轉體內,若由蕭峰壯士強行導用來引領身體行動,估摸也是可行的,但定然會對身體造成損害,此乃我之軀體,自不忍心。
倘若如果你有什麽困難,我們都可以勉力一試。既然這位蕭壯士估摸武功高強,按理說出去問題不大。雖然我或將遠去,我之家人,你一定也要當成你家人啊,雙兒可是我最好的玩伴,這小丫頭,也不容易。”
昕沂正在消化心醫的信息,蕭峰倒是歎了口氣,“蕭某愧對族人,實已生無可戀,只求世間少些紛爭動蕩。這金元傳承頗為邪惡,以虛位為誘餌,以屠戮為結局,實非善事。就依這位心醫小友所言,出去罷。天大地大,望眼去,有個值得保護的目標,也算一件幸事。”
昕沂猶豫了半響,目前幸運的是自己仍能按照自己意願行事,至於蕭峰應該就是看到、聽到雙兒,難免又勾起一些兒女情長,奈何意識尚在族人、家國事等讓他心力交瘁之時過來這世,怎說呢,一種止戰之殤的心情、感慨?所以到了如今這世,看到很可能會出現紛爭就忍不住想製止,以求心安?
決定了,在蕭峰的意識裡,也許仍然是俠義之氣,所以就算是最壞的可能,心醫覺得在密室無法奪回主動權而慫恿自己出去,蕭峰的意識應該還是可以如之前一般,製約住心醫意識的。萬一心醫是真想找個解決的辦法,那對自己就更是百利而無一害。
終於,密室的門,打開了。
能得多少失多少冥冥裡也許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