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對救世主聯盟很不利，雙子已經失去了意識，女武神陷入重傷，而對方才堪堪出手的兩招。

　　這已經不需要掙扎了，不出意外的話，最後百分之九十九是秘塔司的勝利。

　　救世主聯盟最強的兩個人毫無反抗能力，所謂拯救世界，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笑話！

　　愛德華長老冷眼看著手機畫面中的一切。

　　“就這樣而已嗎?先知，你著實讓我失望。”

　　渡輪上，顧白曬著太陽，目光很平靜。

　　到此為止了嗎?

　　不，才剛剛開始！

　　“女武神……在未來，恐懼你的人們，為你取了這個名號。”

　　“是因為崇敬嗎?”顧白笑了笑，自言自語道，“不！是因為敬畏！是因為他們害怕啊！他們讚頌你，只是希望你的長槍不要指著他們的鼻尖。”

　　“你的冷漠，你的殘暴，你的可怕，你有著超出自己想象的潛力！女武神，你很殘忍……”

　　潘漢斯和特莉絲遊刃有余的聊著天，身前的女武神在不斷的流血致死。

　　“下午我們去約會好嗎?”

　　“我的寶貝······時間已經不夠了。”

　　“沒關系，我們可以換時區，搶在太陽前面玩，實在不行逛夜市也可以啊。”

　　潘漢斯不想逛街······他很痛苦，臉都蔫了。

　　兩人打情罵俏，因為一切已成定局，女武神已經虛弱的連一根手指都要抬不起來了，大量的失血加上腎髒的壞死，這是致命傷。

　　“……但對別人殘忍的人，往往對自己更加殘忍。”顧白幽幽一歎。

　　“所以超能力的第二次覺醒才會在你身上最先開始！”

　　女武神眸光暗淡，她試了一下，大半個身體都已經接近麻木，戰鬥的話，只夠她做一個不算極其激烈的動作了。

　　一個動作能做到些什麽?

　　她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投降，相信先知也不會怪罪她，敵人太強了，她也無可奈何才對。

　　“·······”女武神咬著下唇。

　　如果有人看到她的眼神，就能看到她的瘋狂！

　　“我不能輸······我不會輸！”

　　瘋狂！

　　真正的瘋狂，是孤獨一擲的勇氣，現在，女武神奮力一搏，她沒有脫離陰影刺，而是召喚出騎士長槍，握住尖錐狀的槍頭，從側面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劇烈的絞痛之下，陰影刺被扎斷，她瘋狂的向潘漢斯他們撲去，明明敵我雙方如今的力量比天差地遠，兩位守夜人卻本能般的後退了一步，他們感到了顫栗，這種瘋狂，令他們不解！

　　“你們已經輸了，這麽做又有什麽意義呢?”

　　潘漢斯困惑不已，陰影在他的指揮下靈活的纏向女武神，不管再怎麽思考，冷靜的想想，投降都應該是最正確的選擇了。

　　這一點不假。

　　所以女武神衝鋒的姿態才那麽向野獸，她的瘋狂震懾人心，可瘋狂屬於野獸，舍棄為人的資格，為一個蠻不講理的結果拚命，並非智者之舉。

　　“消失吧！”潘漢斯眼中閃過厭惡，萬千陰影刺浮現，女武神眼中凶芒乍現，她戰鬥的太過專注，以至於自己都沒有發現，武裝的護體神光在她破損的血肉上閃閃發光，鮮血已經止住不流了。

　　騎士長槍，住在衝鋒的速度和一往無前的氣勢，女武神孤獨一擲，爆發力又堪比獵豹，潘漢斯目光一凜，側讓開她的攻勢。

　　他眉頭微蹙，

手指如鋼琴般舞動，坑洞中的溫度下降了一些，黑暗變得更加深邃。　　女武神發現自己身上的光芒已經照耀不了太遠了，潘漢斯從她的視野裡無聲無息的消失，她渾不在意，朝著一個方向估量著走去。

　　一邊走，一邊用長槍往地裡面戳。

　　戳著戳著，傳出來一聲微弱的悶哼，女武神大喜過望，鑿開泥土，從裡面拽出了雙子！

　　“可惜了，就差一點，我就能把他傳送到影界裡。”

　　“影界?那是哪裡?”

　　特莉絲頓時嘴角微翹。

　　“你為什麽不親自去看一看呢?”

　　一隻渺小的屍蟲，一朵夜靈花，一點幽暗的白磷火，這共同構成了通向影界的簡陋儀式，黑暗如流水般的凝聚，接著女武神和雙子就消失了，溶洞憑空變得亮堂了許多······在神秘領域中，黑暗本身就是一個量詞。

　　“我們贏了?”

　　“贏了。”潘漢斯平靜的說道，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說實話，戰鬥時他都有些嫉妒女武神得天獨厚的能力。

　　每一次揮舞能發揮出超人般破壞力的長槍，防禦住一切攻擊的無敵盾牌，以及沒有死角，硬度超越鋼鐵的護體神光。

　　潘漢斯拿到這份資料的時候，覺得擁有這份超能力的人已經不能算是人類。

　　她是超人，超越一切的人類。

　　這僅僅只需要一天，一個超能力就做到了！

　　潘漢斯為了成為守夜人，曾經苦苦尋找了半個歐洲，他從祖父那裡知道了這個神秘組織，英國的一個情報商人給了他更具體的情報。

　　1943年的時候，潘漢斯還和祖父一起生活在中國。

　　後來一系列的機緣巧合讓他成為了守夜人，勤勉刻苦的學習至今，再加上超能力泛濫所覺醒的力量，才有了今天的潘漢斯。

　　但他贏的並不光彩，勝利建立在他對女武神的偷襲和經驗的碾壓上，力量的對比各有千秋。

　　比如說特莉絲的‘禁語’，這種神秘力量的修行十分依賴天賦和才情，沒有才能的人只能白白浪費時間，所以實際上特莉絲要比潘漢斯厲害的多。

　　再比如說，潘漢斯操縱陰影刺的能力，不過是守夜人刺客分支的一個應用。

　　漫長的歷史長河， 讓黑夜有關的領域大多可以追溯到守夜人的能力，有人禦使黑夜中的亡靈，有人改變環境，使敵人如行走在雪山中凍死，有人將黑夜活化，把敵人深埋進漩渦中再解除能力，生生活埋。

　　守夜人們全面的能力能夠讓他們應付各種各樣的局面，手段全能優異。

　　這樣的他們······有什麽缺點嗎?

　　有。

　　他們太老了。

　　整個秘塔司，已經整整三百年沒有新的神秘力量出現了。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任何一個組織，哪怕再龐大，沒有新鮮血液的灌入，也注定會一點點腐朽，老化，這種情況，已經在秘塔司的身上得以體現。

　　十二長老會，最年輕的愛德華都已經四百多歲了！！

　　潘漢斯今年起碼有八十歲的高齡，但他在秘塔司中，還只能算一個新人。

　　所以?不如叫它老年俱樂部吧，漫長的年齡帶來豐富的經驗，但同時也死板的缺少變化，守夜人們看淡了一切，顧白之所以選擇結盟，是因為他在愛德華長老身上看見了秘塔司尚未腐朽的信念。

　　足夠了。

　　信念可以使老樹開花，傳送進影界也沒什麽，聯盟已成，他可以去接收自己的磷葉石礦了。

　　顧白並不排斥秘塔司這樣老成的穩重~

　　只要他能拿到磷葉石就行。

　　這是他計劃中最大的需求，不管是處理第二先知、擴張救世主聯盟還是對抗未來的三大天災······

　　顧白算了算日子，五月要結束了，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