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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日本戰國》第一千一百零四章野溫泉之旅
斯波義銀一時貪婪,又為了爭取談判主動,玩了一出神跡天降。

  他的確順理成章拿到了禦白旗,但也被關東武家認為是帶領她們,帶領失落的關八州再次走向輝煌的執旗人。

  這份巨的榮耀背後,暗藏著的是期許。如果義銀無法回應她們的期望,期待之後的巨失望,足以把義銀打落神台,跌入深淵。

  他深深歎了口氣,也不知自己該怎麽辦才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

  野溫泉起霧嫋嫋,上杉輝虎坐在水中,望著前方的幕布發著愣。

  湯池不過兩三米方圓,溫泉的溫度有些高,硫磺味刺激著她的鼻腔血管。

  上杉輝虎沉思,上一次和斯波義銀一起泡湯,已經過去多久了?

  想起去年的混浴共池,她就能感覺到鼻腔中浮起絲絲血腥味,隱隱想要噴鼻血。

  聽到外間旗們低頭哈腰的問候聲,上杉輝虎精神一振,抬頭看去。

  被幕布一分為二的湯池,另一邊隱約出現一條身影,就像是牆上的剪影戲,留給人無限的幻想。

  隨著嘩啦的下水聲,幕布上健碩的身影消失在水中,只剩下少許的陰影。

  “上杉殿下,讓你久等了。”

  幕布另一端傳來義銀的聲音,讓上杉輝虎下意識得微微低頭鞠躬,說道。

  “謙信公客氣,感謝您接受我的邀請。

  關東苦寒,寒氣入骨對身體有損害。冬日多泡溫泉,也不失是強身健體的一種方式。

  希望,您能喜歡。”

  上杉輝虎說完,貪婪得吸了一口硫磺味的霧氣,仿佛能從中品出一絲義銀的味道,臉上一滿足。

  她不知道,就在她心猿意馬之時,對面的斯波義銀也是渾身不自在。

  雖然有幕布分割兩端,但湯池不過直徑兩三米。這年代的白布遠不如工業化時代的厚實,不但不能遮光,甚至還有些透視。

  對面上杉輝虎玲瓏剔透的身材,在義銀眼中約隱約現。全裸算什麽誘惑,半遮半掩才容易讓人血脈噴張,勾起心底的欲望。

  深深呼吸幾口氣,他才壓下挑開白布的衝動。

  義銀告訴自己,我已經不是當初可以隨便啪啪啪的我。就算有生涯不犯護體,這個女人也不能動,動了會有超級麻煩。

  生涯不犯特效,只是讓義銀強上的姬武士,以為是自己對義銀用強。

  這個特效對上杉輝虎有意義嗎?有嗎?沒有吧。義銀還能在事後哭泣,逼著她為自己做事,向自己低頭不成?

  最有可能的結果,反而是上杉輝虎借此生米煮成熟飯,逼著義銀嫁給自己,這才是真的要了老命。

  感覺到對面沉重的呼吸聲,上杉輝虎關心得開口問道。

  “謙信公是哪裡不舒服嗎?”

  她靠近幾步,手甚至已經搭上了中間阻隔的幕布,嚇得義銀趕緊說道。

  “我沒事,你別過來。”

  隨著上杉輝虎的靠近,幕布上倒映的身材越發真切。別看她體格嬌小,但前凸後翹腿子長,比例是真的完美上上品。

  泡在暖湯之中,義銀甚至感覺一股熱流在往下身匯集,嚇得他趕緊喝阻上杉輝虎,怕自己忍不住就衝上去一了百了。

  這具血氣方剛的身體,實在是經不起誘惑。

  對面的上杉輝虎卻不知道義銀的心路歷程,臉色有些黯然。她放下手,緩緩走回角落,蹲了下來。

  被溫泉包裹滋潤的身體,也無法治愈她沮喪的心情,上杉輝虎望著那布上的黑影,緩緩說道。

  “我只是關心您,並沒有借機佔您便宜的意思。”

  義銀自嘲一笑。

  “我知道。”

  廢話,老子那天全脫光了,你都不肯上。我當然相信你啊!但我不相信我自己!

  要是我自己忍不住把你上了,你就會以為是你把我上了,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雙方在尷尬中,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上杉輝虎緩緩開口,轉移換題。

  “這次的鐮倉之行,真是神妙非凡。

  傳統禮儀總說要敬天法祖,懂得敬畏,卻從未見過上天回應,祖先顯靈。

  這一次,確實是開眼界。”

  這一場神跡,不單單是給義銀帶來了眾望所歸的巨壓力。對於上杉輝虎,也是倍感焦慮。

  原她只是想翹足利義輝的牆角,上她的男人。足利將軍死都死了,還能再爬起來發飆不成?還有誰會出來替死人出頭?

  沒想到,河內源氏嫡流的老祖宗顯靈了。

  斯波義銀的河內源氏嫡流身份,來源於足利義輝的婚約。他是足利將軍未過門的丈夫,天下最尊貴的未亡人。

  八幡太娘源義家的禦白旗,賦予了斯波義銀身份的神化,也讓他的婚配更加敏感。

  以前上杉輝虎要上足利將軍的男人,上杉家臣團頂多嘮叨兩句,這樣不好吧?

  現在?老祖宗可是在天上看著呢!

  上杉輝虎語氣中的惆悵,卻是讓義銀松了一口氣。

  老祖宗保佑,總算是有條鏈子能栓住這條肆意妄為的越後之龍。關東武家對自己執旗者身份的神化,好歹有點用處。

  義銀想了想,還是不要過分刺激上杉輝虎,繼續把話題叉開。

  “白旗神社的神跡,我也是始料未及。未來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不過,能換來北條氏康的低頭,暫時算是一件好事吧。”

  上杉輝虎眯起眼睛,哼了一聲。

  “北條氏康,算她識相。要不是她來得快,我非得回小田原城找她算帳不可。”

  義銀在另一頭,已經翻起了白眼。上杉輝虎這b裝的,真是死鴨子嘴硬。

  那時候的關東聯軍,已經被北條幻庵巧妙拆散,即便選擇留下的武家,也是顧慮重重。

  軍心惶惶,人心不齊,憑什麽回小田原城下耀武揚威?

  要不是義銀玩了一出天降神跡,上杉輝虎最後搞不好要灰溜溜跑路,這臉可就丟了。

  北條氏康肯低頭,那是她對關東武家的秉性了解很深,非常清楚八幡太郎禦白旗再現人間,對阪東姬武士們意味著什麽。

  有斯波義銀的禦白旗支持,上杉輝虎的正統性已是無可動搖,北條家關於分裂兩個關東的構想,注定得不到關八州武家的支持。

  既然如此,她乾脆前來低頭獻刀,爭取主動的姿態,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上杉輝虎此時的嘴硬,更多的是煩惱這面禦白旗的威力,為她迎娶斯波義銀,憑空製造了巨的障礙,心中不爽。

  對於她的小情緒,義銀洞若觀火,還不能挑明,隻好裝傻說道。

  “不管怎麽樣,北條氏康終究是讓步了。

  她一松口,未來我們再對關東各國采取行動,那就是中樞對地方的命令,再無政治上的掣肘。”

  上杉輝虎憤憤不平說道。

  “您對北條氏康太寬容了,還有成田長泰,應該讓她們付出更的代價才是。”

  義銀歎道。

  “禦白旗不過是一塊白布而已,讓她們低頭不難,但想讓她們引頸受戮,那是不可能的。

  名是名,利是利。

  武家不是生來就跟著河內源氏走的,我不能濫用禦白旗,她們也不會甘心退讓,不如見好就收吧。”

  義銀就沒想過,用禦白旗強令北條家做出更多的讓步嗎?當然想過,但不現實。

  八幡太娘源義家之所以能得到阪東姬武士的效忠,是因為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武家的利益服務。

  武家流血犧牲,就要給予足夠的恩賞。朝廷不給,源義家來給。

  武家奉公,就是為了恩賞。誰給姬武士恩賞,姬武士就效忠誰。

  多麽簡單的平等交易規則,可天皇朝廷就是不懂。連武家出身的平清盛,也帶著平家走向公卿化,自絕於武家集團。

  源平合戰的第一回合,是平家贏了。平家滿門富貴,卻隻給武家們留下一句,不入平家非為人。

  平家之外,都不算人!平家背叛了自己的階級!

  被壓榨到不堪重負的阪東姬武士,這才想起了對八幡太娘源義家的誓言,這才想起了那個被流放在伊豆國的河內源氏嫡流,源賴朝。

  源平合戰,風雲再起,這一次是河內源氏嫡流贏了。

  源賴朝建立了鐮倉幕府,建立了禦家人制度,武家的利益得到幕府的維護,她才能成為了武家擁護的天下之主。

  斯波義銀得到禦白旗,受阪東姬武士仰慕。但他不可能讓關東武家出賣自身的利益,反而要給予她們更多。

  正如他對上杉輝虎所說。

  武家不是生來就跟著河內源氏走的,是河內源氏懂得為武家服務,才得到武家擁護,才能坐穩武家天下。

  上杉輝虎深吸一口氣,半張臉沉入溫泉。一陣陣氣泡在水面沸騰,就像是她不甘寂寞的內心在騷動。

  道理都讓斯波義銀講完了,自己再多說什麽也是無理取鬧。

  禦白旗的出現,並不足以壓垮北條家。刀槍無法從戰場上得到的東西,在談判桌上也得不到。

  對面的斯波義銀,隱隱感覺到上杉輝虎心中的不服,苦口婆心勸道。

  “我們已經佔據了義,接下來無非是穩站穩打,蠶食鯨吞。你且耐心守候,消化我們的勝利果實。

  等我將京都諸事理清,定會回來幫你,還關東一個清明世界。”

  上杉輝虎露出自嘲的一笑,敷衍一句。

  “好。”

  但她心中卻清楚知道,自己等不得。

  斯波義銀在關東地縱橫捭闔,兩年時間讓關東武家心生敬畏。特別是得到了禦白旗之後,他的身份地位更是一飛衝天。

  已經有些不好聽的聲音,在武家中流傳。

  說什麽上杉輝虎德不配位,這兩年的豐功偉績都是禦台所賦予。就算是換一條狗在她的位子上,都能坐享其成,算不得事。

  上杉輝虎甚至知道,這些傳言就是北條家在背後教唆傳播。北條氏康這個混蛋為了挑撥她與斯波義銀的關系,簡直是無所不用極其。

  但上杉輝虎不能不著急。

  她能看懂北條氏康心中的無奈,只能玩這種下三濫的把戲。可就是這種下九流的無恥謠言,效果卻是非常出彩。

  三人成虎的道理,誰都明白。

  斯波義銀的光芒照耀,把上杉輝虎的貢獻,完全籠罩在他的風華絕代之下。

  這對於合作的上杉斯波兩家,是加劇了越後雙頭政治的不穩定。

  更何況,上杉輝虎還有一個迎娶斯波義銀的美夢。若是在這種氛圍下,關東武家會怎麽看她?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輩子最的能耐就是娶了一個能乾的老公?僭越勾引足利義輝的未亡人?

  上杉輝虎這個死要面子的富二代,怎麽可能忍受這份羞辱!

  她不可能等待斯波義銀在近幾盤清幕府,再回來關東一起推進關東攻略。

  她必須向所有人證明,沒有斯波義銀,她依然是威風凜凜的關東管領,有足夠能力鎮壓關東地。

  但這個念頭,她只能是藏在心裡,不能讓斯波義銀知道。不然,斯波義銀反對起來, 有一百種辦法逼她就范。

  上杉輝虎很清楚,自己永遠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被愛者有恃無恐,自己無法硬下心腸,拒絕他的請求。

  最好,還是不要讓他知道。

  兩個人隻聊了幾句,卻發現彼此心靈的隔閡,遠比中間的白布更加厚實。

  之後,湯池間陷入了沉默。

  直到義銀泡得四肢發軟,頭腦發昏,這才從湯池中站起。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有些疲倦,先失陪了。”

  隔著幕布,對面的上杉輝虎一杯又一杯在喝著清酒,池邊的木案上堆滿了空酒壺。

  她始終看著幕布後的黑影,直到義銀站起,說出那句告辭的話。

  上杉輝虎微微一笑,打了一個酒嗝,說道。

  “您請自便。”

  斯波義銀遲疑了一下,歎道。

  “你少喝一點吧。”

  說完,他起身離開了湯池。

  身後的上杉輝虎兩眼微紅,望著幕布上壯碩的身影徹底消失,又掃了一眼手上的酒杯,籲出一口氣,緩緩放下。

  剛才,她無數次想要借著酒勁,撕去眼前的這塊幕布,將心上人擁入懷中。

  但最後,她的驕傲還是戰勝了欲望。她想要的,不是在山中溫泉之間與斯波義銀苟且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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