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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日本戰國》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光秀來參見
  陽乃趴在床鋪上,抱住自己心愛的妹妹,在她耳邊輕聲道。

  “雪乃,醒醒!你看看我在做什麽?你還能睡得著嗎?醒來!求求你,醒過來啊!雪乃!”

  兩人團結一心,為了讓雪乃醒來,努力到汗流浹背。

  可惜,不管義銀與陽乃再怎麽努力,也只能讓雪乃的嘴唇微動,睫毛微顫,手指微抖。

  雪乃仿佛在深淵中奮力向上攀登,她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但兩天一夜沒合眼的兩人,早已心力俱疲,無力繼續激發雪乃的求生欲。

  兩人隻好作罷,來日方長。

  此時的雪乃已經是奇跡般地複蘇,可以喂得進米湯。這讓義銀與陽乃兩人一直吊著的心,終於能夠放下少許。

  這就叫做,愛的力量。

  ———

  翌日,休息一夜的兩人繼續努力,但不論他們再怎麽解鎖各種姿態,雪乃都沒有進一步的反應。

  義銀累得滿頭大汗,兩股顫顫,只能安慰陽乃,說道。

  “也許是時間不夠,雪乃能吃得下東西就好, 其他的事,可以放在以後循序漸進。”

  陽乃看著雪乃漸漸穩定的呼吸, 不再慘敗的臉蛋, 也慢慢冷靜下來, 羞澀得看了眼義銀,說道。

  “請主君先出去片刻, 我需要清理一下。。這裡。。”

  義銀點點頭,走出房間,順手拉上門。

  門外已然是夕陽無限好, 兩人竟然努力了一天,難怪義銀的腰酸得不行。隨著雪乃病情的穩定,義銀的心態也穩了下來。

  他想到被打了一個耳光的足利義昭,微微皺眉。

  自己昨天有些太衝動了,在幕府評議會上直接就抽過去。足利義昭雖然是個慫b, 但他的行為也太過了, 只怕有人會借機鬧出什麽事。

  義銀回頭看著拉門, 思索。

  幕府那些軟腳蝦, 義銀不怕她們,真鬧翻了,大不了帶著同心眾殺出京都,回近幾斯波領去。

  但雪乃還在臥榻,如果真的發生什麽衝突,難免會把她卷進去。

  陽乃此時正好拉開門, 看到門外義銀直愣愣得瞅著自己這邊,羞澀得低下了頭。

  昨天,今天,她太瘋了, 滿腦子隻想著喚醒雪乃, 做了許多自己現在回想起來,都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放浪事。

  義銀見她羞答答的模樣, 忍不住嘴角上翹, 上前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陽乃。”

  “主君。”

  “我希望你能帶雪乃回堺港修養, 最好今天就走。

  坐船平穩,不會太顛簸,我再讓京都最好的傷醫隨行,保證雪乃的病情在路上不會惡化。”

  陽乃身體一抖, 低聲問道。

  “京都的情況很糟糕嗎?”

  義銀笑了笑。

  “我昨天抽了足利義昭一個耳光。”

  陽乃難以置信得抬頭,看向主君。

  “您。。她畢竟是足利將軍。”

  義銀摸著她的臉蛋說道。

  “我只是給她一個警告, 讓她清醒一點。

  京都之事你不用擔心,幕府沒膽子與我開戰。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把雪乃先送走,我才能安心在京都與她們繼續周旋。

  近藤勇收了我的重賞,又找你要了物資,必然會大乾一場。京都接下來不會太平,雪乃繼續呆在這裡,的確不太合適。”

  陽乃抱住自己心愛的男人,低聲說道。

  “我都聽您的,但是。。”

  她抬頭看向義銀,眼中充滿了依戀。

  “您也要保重,不能讓這些賊子害了呀。”

  義銀自信一笑。

  “就憑她們?還不配。

  你回到堺港之後,盡力幫我辦一件事。”

  陽乃摟著義銀的腰,說道。

  “主君盡管吩咐。”

  義銀遲疑一下,說道。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我希望你能想辦法湊出一筆錢。

  我答應過石田三成,斯波忠基金的第一筆年金,從今年底開始發放。

  但現在的情況有些麻煩,關東大亂,幕府內訌,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斯波家內部團結一心,繼續支持我。

  我希望斯波忠基金從年中開始就發放第一筆年金,覆蓋整個近幾斯波領,穩固還在觀望的人心。

  但我又不想打亂石田三成的節奏, 影響剛建立的斯波忠基金踏實根基。所以,這筆錢糧。。”

  高田陽乃緊緊抱住自己心愛的男人, 斬釘截鐵說道。

  “沒有問題, 我來出。”

  義銀摸著她的頭髮, 輕聲道。

  “北陸道商路會不會受影響?如果很麻煩,你也不要勉強, 我可以再想想別的辦法。”

  陽乃享受著主君的摸頭,輕笑道。

  “您也太看不起我了。

  斯波忠基金發放的年金暫時是每人四石,還不是未來目標的六石。一年兩期,年中加一期,不過是二石糙米。

  近幾斯波領二十萬石,一萬石領地我往寬裡算,也就六十名有正式編制的斯波家臣,不過一千兩百人。

  二千四百石糙米,我高田陽乃還出的起。況且,也用不著我出。

  我已經想到了,誰來為這筆錢糧買單。”

  義銀笑道。

  “你準備禍害誰?說來聽聽,讓我也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陽乃羞澀瞄了眼調笑自己的主君,臉色轉冷說道。

  “北陸道商路在近幾一段,最重要的就是堺港,京都,北近江三個支點,貫穿整條商路的近幾段。

  為了保證商路運轉,我連三好家和石山本願寺都拖下了水,誘惑她們掏了錢,入了股。

  主君,你說那些貪婪成性的幕臣們,她們會眼看著北陸道商路這座金礦不動心?您猜她們出了多少錢入股?”

  義銀心頭一動,問道。

  “你要動幕臣的份子錢?”

  陽乃搖搖頭,說道。

  “您還在京都,我不會做得太過分,以免狗急跳牆,反而害了您。

  我只是給她們一個教訓,抹去她們今年春季的分紅收益,調用在斯波忠基金的年中分紅上。

  幕臣們的份子錢不少,春季分紅足夠發一期斯波忠基金的年金。”

谷玎  義銀點點頭。

  北陸道商路因為冬季封港,沒有冬季收益,所以每年是出三次季度清算,一次年度總清算。每次清算,他的案頭都會放上一份文書。

  只是義銀對這些繁瑣的商業玩法沒什麽興趣,都是交給奉行們處理。

  他也不擔心商利分配出什麽紕漏,沿途各家的奉行都盯著自家盤子裡的肉,高田陽乃不會乾出做假帳的蠢事,導致商路信譽崩潰。

  這次的情況不同,是幕臣集團先動的手。她們的首腦伊勢貞教對斯波義銀陰謀陷害,那就別怪斯波家不厚道,剝奪她們的季度分紅。

  馬上就要到夏天了,今年春季的商利清算就要開始,高田陽乃正好吞了幕臣集團的春季分紅。

  這是一石三鳥之計。

  其一,解決了義銀剛才提出斯波忠基金新增一期的錢糧缺口。

  其二,讓幕臣集團心有余悸。再敢亂來,斯波家還有繼續製裁的余地,方便分化她們的內部。

  蜷川親世如果不傻,一定會借此機會出擊,爭奪被伊勢貞教把持的幕臣集團話語權。

  其三,陽乃的反擊有理有據不過分。不會因為製裁幕臣集團,引起其他投錢股東的反感和不安。

  畢竟,大家投錢給北陸道商路,是為了賺取利益。要是北陸道商路的份子錢,成了斯波家排除異己的工具,誰還願意繼續玩下去?

  陽乃玩這一手,是讓幕臣集團感覺到疼,還叫不出苦,只能怪自己沒事找事,實在是厲害。

  義銀心情大好,捧著陽乃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我的陽乃真聰明!”

  陽乃紅著臉,頭都埋進了自己的胸口,嘴角透出甜蜜的笑意。

  解決了新發一期的年金問題,義銀頓時輕松了許多。

  關東因為上杉輝虎亂來,非但不能成為他的助力,甚至還需要他盡快趕過去救火。

  而幕府這邊,織田信長虎視眈眈,足利義昭恩將仇報。

  義銀的那下耳光,已經徹底打斷了與足利義昭恢復和睦的可能。他現在急需要穩固近幾斯波領的權威,把家臣團團結到自己身邊。

  照原計劃,斯波忠基金還有大半年才會發放。武家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拿不到實實在在的年金,斯波家臣團只會半信半疑。

  義銀離開近幾兩年,近幾斯波領人心浮動。和中下層姬武士談感情是沒法談的,只能談利益。

  想要徹底抓牢權力,不被高層武家牽著鼻子走,只能用超預期的好處,砸暈中下層的姬武士。

  得到高田陽乃這筆錢糧,義銀才能有底氣,對內乾剛獨斷,對外保持強勢。

  兩人正你儂我儂之際,遠處傳來一聲咳嗽。

  等到義銀與陽乃分開站好,蒲生氏鄉才在石道的另一端出現,上前對義銀鞠躬說道。

  “大禦台所,明智光秀到了。”

  義銀看了眼西下的太陽。

  昨天早晨,他下令讓明智光秀入京,今日傍晚就到了?柳生宗矩看來是真被自己嚇壞了,這速度是跑死了幾匹馬呀?

  義銀對陽乃柔聲道。

  “收拾一下,早些出發。”

  陽乃乖巧點頭,義銀又朝房內臥榻的雪乃深深看了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

  蒲生氏鄉恭謹拉開門,房內的明智光秀伏地叩首,恭迎君上。

  “大禦台所安好。”

  義銀走入房間,走到明智光秀對席,朝蒲生氏鄉揮了揮手。蒲生氏鄉鞠躬之後,輕輕關上了門。

  “起來吧。”

  明智光秀抬起頭,氣質依然是純靜優雅,雙瞳一剪秋水望向義銀,歎道。

  “一別旬月,主君看起來有些疲憊。”

  義銀最受不了明智光秀這股子智珠在握的調侃,就像是天下事都在她的掌控中,自己的失敗早就被她看穿看透。

  “怎麽?你在教我做事啊?”

  明智光秀微微一笑,搖搖頭。

  “我哪有那個膽子?

  被主君疏遠幽禁,我是夜夜以淚洗面,日日懺悔過錯。沒想到,主君這麽快就願意再見我。

  我欣喜之余,快馬加鞭趕來京都,路上還跑死了一匹上好的戰馬呢。”

  雖然明智光秀句句恭敬,但聽在義銀耳朵裡,卻是扎心得很。他哼了一聲,不說話。

  明智光秀笑了笑,好些日子不見主君,忍不住想逗逗他,但也不好太過分。免得他面上掛不住,真要是生氣了,不好收場。

  話鋒一轉,明智光秀說道。

  “那日在多聞山城,與主君一番深談,我有了一個非常大的疑惑。

  您為什麽會對織田殿下那麽忌憚?甚至,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壓製她。

  趁著這些天禁閉反思,我找了些情報仔細揣摩,總算有了些許心得。”

  義銀皺眉道。

  “我將你禁閉思過,誰這麽大膽子給你提供外面的消息?”

  明智光秀笑道。

  “您只是說了禁足,並未阻止我獲取外界信息。”

  明智光秀不提是誰,義銀冷哼一聲。這家夥掌控中同組兩年,在斯波忍眾中肯定留有關系。

  義銀面色難堪,說道。

  “所以,你對我在京都的窘境,也是了如指掌?”

  明智光秀搖頭道。

  “這倒沒有,我畢竟是被您禁足的,誰有膽子敢把您的近況告訴我呢?

  只是得到了一些織田殿下的情報而已,仔細了解一下這個人。”

  義銀半信半疑看了眼明智光秀, 這個女人是他所有部下中最難以捉摸的。

  她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一個殉道者,願意為自己的理想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連義銀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她都可以想出鳩佔鵲巢之策,讓別的女人來睡。

  這就是個瘋子。

  明智光秀直面義銀質疑的眼神,自顧自說起來。

  “這位織田殿下,正如您所說,是個激進的改革者。

  她樂市樂座,拆除關所,重視商人,斷了地方武家的商業財源。

  她搞起武家集住,隨意改封增減地方武家領地,斬斷武家與土地的聯系。

  她弄得軍事改革,提高足輕待遇,分割出卒族,給予底層姬武士待遇,打破武家的軍事特權。

  天哪,這個人簡直是瘋了。她把武家階級的傳統利益全部破壞,只為了集中自己的權力。

  更可怕的是,她的手段高超,織田家臣團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竟然真的把這些嚴重侵犯武家利益的決策,執行了下去。

  她,真是一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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