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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日本戰國》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求您見1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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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智光秀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
 “織田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我也有一事希望您能允準。”
 織田信長笑道。
 “你說。”
 明智光秀鞠躬說道。
 “攝津國的荒木村重妄自尊大,多次用兵騷擾澱川南岸。您知道,南岸領地大多是斯波家盟友,這事讓津多殿很不愉快。
 再者,荒木村重對您一直是明裡投靠,暗中自立,其心思叵測。如今南岸諸勢力有意北上討還公道,織田殿下能否支持?”
 織田信長看了眼明智光秀,知道這廝是在討價還價。
 因為信長包圍網的圍攻,織田信長不得已退出攝津,暫時放棄了西近幾。
 但她雖然撤走,還是留下了幾個釘子。如攝津荒木村重,澱城松永久秀,北河內三淵藤英。
 松永久秀看守攝津山城兩國邊界門戶,三淵藤英差不多是被細川三淵兩家放棄,唯有攝津守護荒木村重,勢力最大,影響深遠。
 斯波義銀已經降伏了三好義繼,如果能再壓荒木村重低頭,西攝津以後就是斯波家說了算。
 織田信長提出要求,試探斯波義銀的誠意。明智光秀反手讓織田信長放棄荒木村重,也就是放棄西近幾,反手試探織田信長的誠意。
 要知道,荒木村重這個攝津守護,也不是織田信長願意給她的。
 荒木村重自己有本事,借著織田家撤退的空窗期,把織田信長安排在攝津國的人,趕走的趕走,弄死的弄死,讓織田信長只能用她。
 如今,明智光秀希望織田信長拋棄荒木村重,這對織田家來說,並沒有什麽損失,因為荒木村重原本就不聽話。
 但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織田信長默許斯波義銀一統西近幾。
 織田信長猶豫了一下,想起源平合流的美好前景,想起斯波義銀那英俊的臉龐,最終舔了舔唇。
 “行吧,我派人跟你去,先把武田質女帶回來。
 至於荒木村重,澱川南岸武家要找她討公道,這事我不管。”
 明智光秀由衷一笑。
 “殿下大義,

明智光秀欽佩。
 我這就前往多聞山城,說服津多殿,將那武田質女轉交給您的使節,由您來處置。”
 雖然斯波家眼睜睜看著織田信長做大,拔掉所有釘子成為了三百萬石大大名,有席卷天下之勢。
 但只要織田信長願意驅逐足利義昭,推翻足利幕府,那這些代價還是值得的。
 特別是織田信長松口放棄荒木村重,拿下整個西近幾的斯波家也不是沒有反手之力。
 只要足利義昭滾蛋,斯波義銀自然會高舉義旗,成為傳統武家的救世主。到那時候,斯波織田兩家又可以再開一局,慢慢來玩。
 至於那個武田質女,明智光秀從未放在心上,不過是小事一件。
 ———
 多聞山城,天守閣下居館。
 春眠不覺曉,自春暖花開之後,義銀就覺得自己越來越嗜睡,骨子裡有一種懶散的懈怠感。
 走廊的拉門早已大開,陽光灑在榻榻米上,義銀緩緩起身,看著外面的庭院出神,還沒有醒透。
 他身邊的德松龜松躡手躡腳準備熱水,絞乾面巾,小心翼翼替義銀擦臉。
 臉上清爽溫熱的摩擦,小蘿莉身上若有若無的奶香味,讓義銀慢慢回過神來。
 他對正小心替自己擦臉的德松微微一笑,順手接過她手中的面巾,自己用力擦了幾下,醒醒神。
 此時,龜松已經把他的衣物準備好,跪伏在一旁等候為他更衣。
 義銀微微點頭,德松輕輕掀開被鋪,與龜松兩人合作,為義銀更換衣物。
 義銀早已習慣了被人伺候,看兩個小蘿莉忙得滿頭大汗,也只是配合著起身站立,讓她們更容易下手。
 在這個殘酷的中古時代,尊卑嚴苛的武家社會,每個人心裡都需要清楚自己的位置,證明自己活著的價值。
 雖然出身北畠名門,但隨著北畠具教無奈退位,德松龜松最好的下場也就是為新家督忌憚,被迫出家荒度一生。
 至於最慘的下場,也許會跟著北畠具教一起,被北畠信包找個借口一起乾掉,永絕後患。
 義銀的庇護,已經是北畠具教拚命求來的恩典。
 德松龜松只能努力做好小姓的工作,義銀如果真把她們當做孩子對待,不讓她們乾活,她們反而會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世道如此,小孩子活著也不容易。
 見兩個小蘿莉努力侍奉自己,義銀心中難免淡淡的憂傷。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有二十年了,複興斯波家都過了五年,期間不知與多少姬武士有過情緣。
 如果其中誰有了自己的孩子,這會兒應該幾歲了?可能比起德松龜松小個四五歲。孩子長的都很快,應該已經會叫爸爸了吧?
 義銀不禁搖頭,自己今日是怎麽了,忽然變得這麽多愁善感。兩個新來的小蘿莉在身前身後擺弄,他自顧自想著心事,隨她們動作。
 最近,義銀很懶,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
 淺井長政死了,她送來的畫作被義銀點燃,原以為一切已經化為飛灰,往事不堪回首,就忘了吧。
 但義銀還是低估了織田信長對淺井長政背叛的恨意,岐阜城慶功宴上的頭顱金杯,讓整個近幾武家戰栗,也讓義銀愕然無語。
 回想起那個曾經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少女家督,想起她這些年默默愛慕自己的柔情,義銀隻覺得陣陣無力。
 自己什麽都不能為淺井長政做,只能守著韜光養晦的戰略,默默看著她曾經光彩照人的面容,化為杯樽枯骨,任人糟踐。
 如果這就是政治,這就是自己未來每一天都要經歷的大局觀,那自己這一生,真是太沒意思了。
 但義銀再多感慨,又能如何?
 明智光秀擺了蒲生氏鄉一道,高田陽乃衝出來喊沒錢,這不單讓蒲生氏鄉丟了臉,也是提醒義銀。
 治大國如烹小鮮,即便自己貴為一家之主,一言既出,麾下諸姬莫敢不從,但也不能任性亂來。
 打仗是燒錢,內政要花錢,維持斯波家業那都是實打實的錢糧。一時任性是痛快了,但事後的家業瘡痍,還不是要自己親自去填坑?
 義銀無奈又忍了,他不知道自己這幾年到底忍了多少事,從近幾忍到關東,又從關東忍到近幾。
 似乎全天下都知道自己是個好脾氣,百忍成金,忍者神龜,特麽的,當好人就活該被人用槍指著?
 而眼前,義銀的鬱悶又多了一件,他似乎又要忍一忍了。
 保密組傳來消息,武田信玄上洛失敗,派高阪昌信帶著武田家的繼承人走海路,從南伊勢上岸進入大和國,眼看就要到多聞山城了。
 義銀一看隨行人的名單,就瞅著了天海這個倒霉鬼,想想都覺得好笑。
 當年他被先代大禦台所搞得一肚子火,就在禦台佛堂拿天海泄火,反正有生涯不煩特效護身。
 天海也只能無奈吞了這個死耗子,以為自己褻瀆了斯波義銀,不得已跑路去了關東。
 誰知道義銀也去了關東,在川中島打仗,又碰上了天海,還讓她一嘴喊破身份,給武田信玄抓住。
 這下可好,天海自以為自己在近幾羞辱了義銀,又在鹽田城參與了那共同羞辱的破事,更是嚇得幾年不敢離開甲斐國。
 可她到底沒逃過這劫,武田家的形勢一不好,武田信玄就把她丟來多聞山城,這就是想送她給義銀宰了泄憤。
 其實,義銀根本不恨天海,也不恨武田信玄。現在回想起來,鹽田城那段日子,還真是快活的很。
 天海也算尼姑中的絕色,但比起武田信玄的英武大熊,睿智性感,差距挺明顯。
 還有那個高阪昌信,是義銀生平僅見的大美人,山中幸盛這幾年成熟了許多,才有資格與她比比。
 義銀甚至有點期待,不知道數年之後再見這位高阪昌信,其風韻是否更勝往昔?
 武田信玄以為自己是送人來挨刀,其實義銀心中對高阪昌信的高顏值,天海的倒霉勁,並無殺意,反而有種回首往事如煙的感慨。
 高阪昌信那麽美,他舍不得殺。天海怎麽說也是足利義輝的異父姐妹,義銀更不會殺。
 至於武田信玄的心思,義銀多少能猜到一點。
 這次武田家送質女,是因為關東侍所那群王八蛋忽然翻臉,武田信玄不得已而為之。
 義銀對武田信玄不知從哪裡找來當棄子的繼承人,沒什麽興趣。
 他憤怒的是關東侍所那些自己最信任的人,她們怎麽會跟著上杉輝虎一起胡鬧!
 義銀想了十天十夜,還是想不通,常務理事會為什麽要和上杉輝虎合作一起打武田家?還有那個北條氏政,她又在瞎摻和什麽?
 關東突發亂局,武田上洛半途而廢,織田信長乾掉了淺井朝倉兩家,眼看權勢滔天,無人能治。
 義銀知道,織田信長接下來,必然要對搞出信長包圍網的足利義昭下手。織田信長的性子,從來都是睚眥必報,足利義昭要完了。
 韜光養晦之策的核心,就是利用織田信長去推翻足利幕府,讓義銀能夠乾乾淨淨建設一個新世界。
 明智光秀幫義銀運作到此時,只差臨門一腳。
 義銀也清楚,自己幫不了武田信玄,南伊勢之地已經是織田家的地盤,武田家送質女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織田信長耳中。
 以織田信長現在之囂張,一定會問義銀討要武田質女,義銀又怎麽能不給她?
 正如之前所言,足利幕府離完蛋就只差臨門一腳,義銀能忍到現在,也不差再忍這最後一口氣。
 只是,想起高阪昌信,天海,還有那武田質女,義銀多少有些愧疚。
 不是與自己有肌膚之親的女子,就是無辜可憐的孩子,義銀覺得自己的心,果然是越來越硬了。
 他越來越討厭自己現在的樣子,顧全大局,顧全大局,最後顧全的人性都沒了,這就叫政治家?
 所以,這些天義銀總是懶懶散散,幹什麽都覺得沒意思。
 等德松龜松替他換好衣服,用完早膳,義銀鬱悶許久的心事,終究還是上門來了。
 蒲生氏鄉匆匆前來,伏地叩首道。
 “君上,武田家高阪昌信攜武田信玄養女請求覲見,一乾人等正跪在居館中庭。”
 義銀沉默半晌,問道。
 “京都那邊有什麽反應嗎?”
 蒲生氏鄉眯了眯眼,沉聲道。
 “明智光秀前些天去了安土城,據說此時她帶著織田家的使節,已經往多聞山城在趕過來。”
 義銀歎了一聲。
 “是這樣啊。。高阪昌信一路趕來,旅途疲憊,我就先不見她了,給她找個地方安頓,等。。等明智光秀到了再說吧。”
 義銀心中愧疚,連再見那位絕世美人一面的心思也沒了。
 隻想著等明智光秀來了以後,讓她去做這個惡人,反正她一肚子壞水,已是惡貫滿盈,也不差多這一樁爛事。
 就在蒲生氏鄉鞠躬準備退下的時候,牆外忽然傳來一陣喊聲。
 “津多殿!外臣高阪昌信懇請覲見!”
 義銀一愣,黯然搖頭。
 蒲生氏鄉目中略過一絲怒意,罵道。
 “這個高阪昌信是怎麽回事,她到底懂不懂禮數!”
 覲見上位者必須肅靜,隔空喊話實在失禮。非但無用,反而徒增反感。
 武田家現在窮途末路,高阪昌信來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模樣,可她偏偏選擇在中庭放肆,那自然是走絕路,義銀更沒有必要見她。
 就在蒲生氏鄉心中鄙夷武田信玄選錯了使節,高阪昌信失智,武田家注定要完蛋的時候,牆外傳來高阪昌信聲嘶力竭的又一聲。
 “津多殿!求您看一眼吧!看一眼您的女兒!看一眼您與我家殿下的親生女兒啊!”
 蒲生氏鄉轉身要出去收拾高阪昌信的身形猛地凝滯,她緩緩回頭,看向自己的主君。
 此時的義銀仿佛被萬箭穿心, 面色瞬間煞白,然後又漲得通紅。
 他好像無法呼吸,反覆聳動喉間,吞噬口水,胸口起起伏伏,一刻不得平複。
 “拉我起來。”
 “津多殿?”
 “拉我起來!”
 “嗨!”
 義銀覺得自己的腿腳發軟,但他還是在大踏步的向前急行,幾次差點絆倒自己。身後的蒲生氏鄉緊緊跟著,唯恐他摔著自己。
 踏過內庭中庭的門檻,義銀看到高阪昌信流淚滿面,懷中還摟著一個孩子,正挺直了腰板,一聲聲大喊。
 井伊直政帶著同心眾守在外面,理應阻止高阪昌信的失禮行為,但此時大家都是面面相覷,一時不敢動她。
 直到義銀出現在門檻處,高阪昌信的呼聲戛然而止,中庭之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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