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見城,居館。
義銀從淺睡中蘇醒過來,不是他想要在這裡睡,實在是太累了。
明天就是織田信長正式覲見他的日子,而今天的伏見城內外,已經布滿了斯波織田兩家的忠心姬武士。
她們正在保衛居館內,親切商談國事的兩位主君,而義銀的疲憊,也源於此。
織田信長比想象中還要瘋狂,上來就撕衣服硬上,把義銀嚇了一大跳。
這位一向乖戾張狂的織田之主,似乎並不滿意斯波織田兩家政治上的主從地位。
但她暫時又無力改變現狀,只能將滿腔怒火發泄在義銀身上。
織田信長知道,此時的義銀不會拒絕自己,就算自己做得再過分,義銀也會忍下來。
因為就在明天,織田信長將會跪在義銀面前,向這位現世神低下自己不屈的頭顱。
從此斯波家壓了織田家一頭,即便雙方是聯手統一天下的盟友,但織田信長還是矮了義銀半截。
而現實的確如此,義銀一點反抗都沒有,就眼睜睜看著織田信長在自己身上肆虐,發泄著她無法獨佔自己,征服自己的無能狂怒。
說實話,一別八年,織田信長似乎比當年身材更好,更可口了。
既然織田信長願意主送,義銀樂得被動。總見牛耕地,不見地耕牛,今個兒也算長長見識。
這一耕,就從上午耕到下午,躺平的鐵牛也經不起這麽耕耘啊。
最終,義銀在自己的第三次,織田信長的第七次之後,累得睡了過去。
等義銀再度醒來,已然是華燈初上,他直起身子,被織田信長撕開的衣服散開,露出他結實的六塊腹肌。
一旁靠在牆邊的織田信長,她看著義銀手忙腳亂用衣服遮起來,忍不住笑出聲。
義銀瞪了織田信長一眼,織田信長現在的樣子,就差手中一根事後煙,表情甚是愜意舒爽。
看她這般快活的樣子,義銀下意識撇撇嘴,不爽道。
“有什麽好笑的?”
織田信長看向義銀,目光中沒有了一貫的霸道,而是透著前所未有的柔情。
“八年了,我從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以這種方式再次得到你。”
義銀呵呵道。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織田信長上前,摸摸義銀的臉蛋,湊上前,親了他一口。
“很意外,很驚喜,你還是那麽的棒,沒有讓我失望。這世界上沒有可以與你媲美的男人,伱果然是最好的。
我一直很後悔,當年竟讓你從尾張離開,我一直告訴自己,我要把你抓回來,讓你像第一次那樣,跪在我的雙腿之間,為我服務。”
義銀碰了碰織田信長剛才親過的嘴唇,輕聲說道。
“如果我當年留在了尾張,你就不會這般癡迷我。
你喜歡的不是我,你喜歡的是征服,而我恰恰是你沒有能夠征服的男人。”
織田信長眼神複雜看著義銀,笑道。
“也許吧,但時光無法回溯,誰又能知道另一條道路的盡頭,會是怎麽樣的風景呢?
至少現在的我,已然對你執迷不悟,為了得到你,我犧牲了很多很多。
我沒有再碰過濃君,我容忍前田利家的小動作,我對汙蔑你的足利但義昭毫不留情。
我,已經無法不想著你,念著你,你的人是離開了尾張,你在我的心中卻再沒有離開過。”
織田信長出乎意料的深情表白,讓義銀有些局促。
反倒是織田信長比他看的更開,指著他不安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
“看把你給嚇的,難道我織田信長就應該無情無義,滿腦子功利主義,
除了征服天下什麽都沒興趣?我也是一個女人,我也有喜歡的男人,我也會。。愛。。
雖然這份愛現在還很卑微,但我會成為天下最強的女人,護衛在你的王座之前,將所有覬覦你的女人踢走,佔有你的全部。”
義銀的目光閃爍,歎道。
“其實,你不必如此。
你知道,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軀,我和很多姬武士上過床,我甚至和她們生了孩子。
以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不必等我這些年,更不必為我浪費你的後半生。
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織田信長站起來,看著外面暗淡下來的天色,詠道。
“人生五十年,如夢又似幻,下天之界,焉有長生不死之人。
義銀,你真的是神嗎?”
義銀愣了一下,反問道。
“為什麽忽然這麽問?”
織田信長回頭看他,指著他的帥臉,說道。
“八年了,我的眼角多了幾絲褶皺,我的精力大不如前。
而你呢,還是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蒼老,沒有一點點改變。
除了神靈,還有誰能做到?”
義銀沉默了。
他身懷永遠十六歲的系統外掛,即便走到生命的盡頭,也將是這副外貌體態,不會有絲毫變化。
在這個中古時代的島國,自己青春永駐的模樣,是多麽讓人驚奇的事情。
這時代沒有喜歡把人切片研究的科學家,只有敬畏天地的古代人,在她們眼中,也許這就是自己身為神靈的證明吧。
織田信長見義銀沉默不語,神色變得有些哀傷,她又說道。
“如果你真的是神,那麽能否告訴我,我的母親現在是如何看我?
我殺了她最喜歡的信行,我將織田家擴張到她不敢想象的昌盛,我做到了她做不到的事。
那麽能不能告訴我,我的母親,她是恨我,還是讚我?”
義銀看到了,織田信長眼中的那一絲軟弱,就像是深藏在心底的彷徨。
從小被丟在那古野城的織田信長,帶著她的野孩子團,終日放肆在山野之間,
也許,她打心底裡羨慕被父母寵愛著的織田信行。
從小被家臣團詬病為尾張大傻瓜的織田信長,在死去的母親靈前撒出那一把灰。
也許,她是發泄自己的不甘,因為母親死了,自己再做什麽出格的事,也無法吸引母親的目光了。
住在岐阜城的土田禦前,織田信長的生父,對織田信長是又憎恨又疏遠,雖然承認織田信長的成就,但始終無法喜歡這個長女。
而已經死去的織田信秀,織田信長的母親,那個死人永遠無法開口,無法讚賞織田信長,無法肯定織田信長的成就。
孤獨的信長,只能在天下人的道路上獨自前行。
既然死人無法開口,那麽她只有成為天下人,成為這個天下的主人,才能證明自己的正確,證明母親的錯誤。
而在織田信長的內心深處,也許還是那渴望母愛父愛的野孩子。
此時,織田信長正用熾熱的眼神看著義銀,希望能從現世神的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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