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勝猛掃了眼低頭沉默的山中幸盛,說道。
“知道你錯在哪裡嗎?你竟然被上杉家臣團用道理給穩住了!
道理?什麽是道理?講道理是懦弱者的選擇。你我是斯波門下走狗,我們不講道理,隻認主君。
主君都不見了,還有什麽道理可講?要講,也是等尋回主君,讓主君和她們扯皮去!
就算只是增加一點點可能,也要把事情做到極致,用刀子逼著所有人去幫我們找到主君!
浪費了這麽多時間,打你一巴掌,算是便宜了你。”
島勝猛緊了緊自己的兜胴,問山中幸盛。
“上杉殿下何在?”
山中幸盛回答。
“聽聞你要到,上杉殿下已經召集各家重臣在本陣幕府,讓你到了就過去。”
島勝猛點點頭。
“上杉殿下是心向我們的,你仔細看好,事情應該是怎麽做的。”
島勝猛聽聞上杉輝虎已經召集眾人軍議,心裡明了。這位殿下也希望自己發飆,這才搭好了舞台。
只要上杉輝虎的心思與斯波眾一致,島勝猛就有信心逼迫所有人,全力去找回主君。
———
上杉輝虎本陣幕府中,各方重臣雲集。她本人坐在主位上,掃視下方各人。
譜代家臣,守護舊臣,揚北眾,北信眾,禦台人等各方首領皆在,低頭等候上杉輝虎訓示。
連新發田重家也被帶了過來,神情萎靡,這些天看來沒少受罪。
上杉輝虎將眾姬叫來評議,卻遲遲不開口,引得眾姬浮想聯翩。
直江景綱掃了一眼在場,出列鞠躬道。
“殿下,您召開評議,是否是有了禦台所的消息。”
上杉輝虎瞪了她一眼,說道。
“兩天了,軒轅忍眾那邊沒有任何消息。”
直江景綱暗自叫苦,之前局面混亂,她迫不得已出面收拾,建議按兵不動,先派忍眾探查。
如今兩天過去了,斯波義銀渺無音訊,上杉輝虎算是恨上她了。
直江景綱一向長袖善舞,這次把自己陷入尷尬之地,也是追悔莫及。
實在是那天的情形太過駭人,眼看上杉輝虎就要拉出人馬,再次渡過犀川南下。
大軍苦戰剛才歸來,軍勢疲憊,軍心厭戰。如果強行出兵,後果難料。
直江景綱沒有辦法,這才出來勸阻,也把上杉輝虎的怒火引了過來。
她忽然有些懷念斯波義銀在的時候,只有那位少年才能拉住衝動的上杉輝虎。
兼有才智過人,能調和各方矛盾,讓越後武家同心協力對外擴張,爭取大利。
往往只有失去了,才會發現某些人的重要性。
上杉輝虎的忍耐到了極限,那位要是再不回來,可就真要出大事了。
直江景綱完全不敢想象,如果那位死在川中島,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
上杉輝虎不知道直江景綱的想法已經有了轉變,她正冷冷看著被帶上來的新發田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