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庭擊潰權貴聯軍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中原。

長安城八皇子府書房中，李獻，司馬均正在議事，沐晚晴在一旁旁聽。

李獻將手裡的情報狠狠砸到桌面壁紙，怒道:“蜀郡的世家都是傻子嗎?六十萬大軍被一個初次領兵的毛頭小子擊敗，還踏馬只打了不到一個月，全軍覆沒啊，我都來不及插手，就是六十萬頭豬讓五萬人抓一個月都抓不完。”

司馬均拿起桌上的情報仔細的看了遍，道:“看來這位永寧公主殿下也不是等閑之輩啊，蜀郡這種地方都能打開局面。”

“不過是運氣好罷了，碰巧遇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閻羅亂蜀，讓那些權貴忽略了她。”

李獻有些不以為然道。

司馬均搖頭道:“閻羅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公主到蜀郡的時候出來，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李獻心裡一驚，道:“你是說閻羅其實是九妹指使的?”

司馬均點了點頭，道:“恐怕不會有錯。”

“這怎麽可能，閻羅可是殺了數千人啊，其中還有兩名法相啊，她手下有如此高手嗎?”

李獻不敢置信道。

司馬均正色道:“殿下萬萬不可小視九公主殿下，九公主殿下的母族萬家乃是天下第一大富商，以他們的財力殺兩個法相可不算難。”

李獻疑惑道:“區區一個萬家也敢殺朝廷命官?”

“有公主殿下頂著朝廷壓力有何不敢?況且蜀郡那些權貴朝廷早就看不順眼了，公主殿下能下手除了他們，不知道能得多少老臣之心呢。”

司馬均語氣之中似乎對蜀郡的權貴極為不屑。

想來也是，蜀郡世家一貫是喜好與中原隔絕，極其排外，一副我就是要在蜀郡當土皇帝的樣子，在布局天下的中原世家眼裡蜀郡世家就是一群土財主。

志在天下的司馬均自然也看不上這蜀郡世家。

李獻心裡有些驚訝，道:“九妹一個女子能下這等狠手?光是被閻羅直接殺死的權貴就有數千人啊，鬧蜀郡大亂間接死亡的百姓更是不計其數，依照九妹的過往來看，她應當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啊。”

司馬均只是淡然道:“常言道最毒婦人心，這世界女子的心思是最難猜，殿下也在宮廷中待過，應該也清楚這個道理才是。”

李獻想起年幼時的經歷，感歎道:“這女人心狠起來比男人還要勝個幾分啊。”

沐晚晴清咳一聲，表示在場的還有一個女子，李獻笑了笑，道:“愛妃，我可沒有說你的意思。”

李獻和沐晚晴此時倒也還沒成親，倒也已經住到一起，本來按照禮法是不可以如此的，但李獻本就不喜歡那些禮節，加上沐家怕夜長夢多，索性就讓兩人生米煮成熟飯。

沐晚晴神色稍緩，道:“我早就說過九公主殿下不是普通女子，她身邊那個蘇傑更不是一般人，要你注意，你非不聽。”

李獻被沐晚晴埋怨，臉色有些不好，道:“本皇子也是沒想到他們去蜀郡那種地方都能打開局面而已。”

司馬均打斷道:“如今重要的不是追究之前如何，應該是考慮如何對待這個九公主殿下。”

“還能怎麽辦?九公主不是普通女子，威脅極大，自然趕緊是想辦法除掉她。”

沐晚晴一點也不顧及昔日的閨蜜之情，開口就是要除掉李寧兒。

司馬均卻搖頭道:“除不掉，九公主殿下如今已經擊敗蜀郡世家，明年開春就能將整個蜀郡納入囊中，其麾下勢力比之殿下還勝三分，我們已經奈何不了他們了。”

“怎麽可能，蜀郡不過是一郡之地，

如何能與殿下媲美?”沐晚晴有些不敢置信道。

“頭髮長見識短，滿腦子陰謀詭計。”

這是司馬均在心裡對這位未來皇子妃的評價。

雖然他心裡對她頗為不屑，嘴上還是很耐心的解釋道:“殿下雖然有將門支持，但將門並非完全是殿下的勢力，將門不會徹底倒向殿下，殿下能動用的勢力其實並不多，而蜀郡卻是九公主打下來的，清洗了整個蜀郡世家，如今蜀郡上下都是她的死忠分子，其勢力勝過殿下一籌也屬正常。”

李獻皺著眉頭道:“那該如何是好?”

司馬均道:“唯今之計只有暫時和九公主殿下交好。”

“九妹以如此氣勢洶洶崛起，若是給了她喘息之機，將來會不會威脅到我。”

李獻有些憂慮道。

“殿下無憂，九公主殿下能鏟除蜀郡世家，徹底掌控蜀郡，依靠的就是教化萬民吸引來的士子，但成也此事敗也此事，教化萬民的投入何等之大?別說一個萬家，就是一百個萬家投進去都見不到底，待日後他們自己就會支持不住，必自敗矣。

況且如今九公主殿下在天下讀書人心中的地位已經快上升到古聖賢的位置，丞相半聖之名都遠不如她高，若是殿下對她動手恐怕會失人心。”

司馬均有些感慨道，若是他年輕個幾十歲估計也會被教化萬民的口號吸引投身進去，他也曾視上古聖賢為榜樣，立志改變世界，但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教化萬民之難難於上青天，自然也就不再提年輕的幻想。

雖然他嘴上說著李寧兒必敗，但心裡依然是希望她能成功

正是因為他知道此事之難，所以當看到有人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的時候，不由得的心裡升起一絲敬重。

李獻聽了司馬均的解釋，心中安定了下來，教化萬民這種事多少先賢都失敗了，區區一個李寧兒如何能成。

類似的對話發生在其他兩位皇子的府中，三位皇子都做出了一致的決定，暫時和李寧兒交好。

過了數日，李寧兒擊敗蜀郡世家，在蜀郡立下仙庭，立下大願教化萬民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大永，其中自然少不了蘇傑幽冥衛的推波助瀾。

躲在某處農家小院的老皇帝自然也得知了這個消息，甚至他得到的消息比三位皇子更早更詳細。

老皇帝龍顏大悅，拉著萬貴妃就在小院子裡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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