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我們酒樓的後院,我們的夥計都住在這裡,不過平常忙的時候都沒人在,也就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有人過來。”
“這樣嗎。”
秦祖來微微思索。
而後點了下頭,他目光在這院子裡掃了一眼,然後便直接轉身,看向韓敏,說道:“韓大人,走了。”
“走?”
韓敏一愣:“秦縣令,咱們……咱們不繼續調查了??”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再留在這裡也沒用了。”
“大人知道凶手是誰了?”韓敏一驚。
秦祖來平靜的看了韓敏一眼:“暫時還不清楚,韓大人,你莫不真以為我是神不成?”
“案子,不管是什麽案子,都不可能是僅看一眼就能夠知道真相的。”
“……”
韓敏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那是那是,不知秦縣令現在是否知道了?”
秦祖來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我暫時知道這個密室是怎麽回事了,也知道凶手是怎麽離開的了,不過要破案,還有謎題解不開……不過,我相信她會給我秦某人答案的。”
“她?誰?”
“死者的屍體!”
死者的屍首目前被存放在京兆尹衙門,所以秦祖來和韓敏離開程家酒樓後,就向京兆尹衙門快步走去。
當然,在離開之前,秦祖來沒忘記自家獻殷勤的媳婦還在後廚。
來到後廚,秦祖來瞬間滿頭黑線。
因為媳婦長樂,她現在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和個小黑貓一樣。
秦祖來上前,沒好氣道:“丫頭,你在做什麽呢?”
“啊?”
長樂被這一聲驚呼嚇到了。
她連忙用雙手抹了下小臉,想要用最好的姿態連秦祖來。
可是越抹越髒,不抹還好,現在更像小黑貓了。
秦祖來上前連忙製止媳婦的傻行為,再次沒好氣問道:“你不是特地借人後廚做飯,怎麽做成這個樣子了?”
“還有,飯菜呢?”
長樂被說的面色越發羞紅。
她腆著臉,不太好意思道:“祖……祖來,他們這裡的灶台我不會用,哪怕有人教我,可我還是搞砸了。”
“話說回來,他們這裡的爐灶,怎麽和咱們家裡的不一樣呀,我弄起來可費勁了。”
那是自然!
咱們家爐灶,那可是我按照21世紀安排的,肯定與古代的大唐不一樣。
秦祖來暗道一句,白了眼媳婦。
這話他當然是不能夠說出口的。
“行了,先別做菜了,咱們該去其他地方了。不過你這臉實在是丟人,咱們先回去給你洗下臉吧。”
秦祖來侃侃而談道。
現在,他可以斷定魏征是無辜的。
魏征恐怕也很急於有人能否給他平冤屈,無比的急才是。
但是,那一切都得等他秦某人給媳婦洗好臉再說。
再大的事情,也沒自家傻媳婦重要。
“走吧。”
秦祖來伸出手,根本不顧忌媳婦長樂髒髒的小手。
“嗚嗚嗚,咱們難道不能晚點走嘛,我菜都做了一半。”
長樂欲哭無淚。
小眼睛時而瞄向灶台,時而有忌憚的看著自家夫君。
此刻,看著蒸騰的飯菜。
秦祖來哀歎一聲,最終還是選擇了給媳婦辦完事。
“趕緊去做,咱們吃完就走。”
話落,長樂先是愣了會,隨後激動的原地跳舞。
“嘻嘻!咱們家祖來最好啦!等著,很快滴!本夫人,一定會讓咱們祖來吃飽飯去辦案。”
長樂湊前親了口秦祖來,接著就繼續轉身忙碌。
秦祖來被這一親微微發愣,他摸了摸臉頰,意味深長的笑了下。
“死丫頭,就喜歡撒嬌。”
接下來的時間裡,秦祖來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媳婦表演,期間韓敏再三催促也不離開。
媳婦長樂失誤,他就上前補救。
補救完,就繼續回到位置看她表演。
隨後,秦祖來和長樂吃了一頓不太美好的飯菜。
之所以說不太美好,是因為飯菜並不好吃,但是也算是湊合。
畢竟是媳婦傾心做出來的飯菜,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的。
吃完飯,秦祖來送長樂回去洗了下小臉,就帶著她繼續和韓敏繼續辦案。
現在,二人正處於熱戀時期,秦祖來去哪裡都會帶著長樂。
長樂也會屁顛屁顛的跟上,哪怕幫不到什麽也會跟上。
似乎這已經成了一種定律。
路上。
一邊走著,秦祖來一邊繼續案件的問題說道:“你說魏征魏大人,他是被一封書信引過去的,那書信呢?內容你看了嗎?”
韓敏搖頭道:“書信消失了。”
“消失?”
秦祖來眉毛一挑:“什麽意思?”
韓敏說道:“下官問過魏大人了,魏大人說他是拿著書信去的梅苑,可等他昏迷再醒來後,書信卻消失不見了,整個房間都搜過了,也沒有找到。”
“書信不翼而飛了?”
“差不多是這樣吧。”
秦祖來想了想,忽然輕笑了一聲:“這可有意思了,這是真的把魏大人的所有路都給封死啊。”
“大人的意思是?”
“魏大人沒有書信,那就無法證明他是被引去那裡的,所以……他的被動行為也就沒法被證明。”
秦祖來繼續說道:“他說他是被人請過去的,證據呢?沒有證據,他憑什麽這麽說?其他人完全可以說那是魏征的托詞,是魏征想逃脫法律製裁的借口。”
韓敏經秦祖來這麽一點,也頓時明白其中的道理。
這讓他神色不由得凝重了起來。
他眉頭緊皺:“這是和魏大人多大的仇,才能如此面面俱到,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連魏大人去那裡的理由都給弄沒了。”
“是啊,多大的仇啊!”
秦祖來點頭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可這是對魏大人的誅心啊!”
“魏征魏大人,一生自詡光明磊落,現在卻落得一個鐵證如山的殺人罪上,這是將他一輩子努力才獲得的名聲,全都給毀了。”
“而魏大人,不看重權勢,敢和當今陛下對罵,唯一看重的,也許就是些許的名聲了,現在可好,直接將魏大人最在乎的名聲給毀了,甚至要將魏征釘在恥辱柱上,遺臭千年……這可比殺了魏大人,更讓魏大人痛苦。”
“這仇,可真不小。”
韓敏聽秦祖來這麽一說,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狠!真的太狠了!”
他隻覺得魏征是被一支毒蛇給盯住了,一旦毒蛇張口,就讓人毛骨悚然。
“祖來祖來,究竟誰會這麽恨魏大人呢?”長樂忍不住說道。
秦祖來認真想了下,歎氣搖了搖頭。
歷史上,
就魏征這大噴子性子,見到看不慣的事情就噴,彈劾的官員兩位數都打不住,他的仇人可太多了。
斷人權勢,如殺人父母。
所以想要報復魏征的人,真的不少。
故此,現在根本就沒法通過這方面去尋找嫌疑人。
“丫頭,我們晚點會知道的。”
秦祖來給了答案,隨後再次對著韓敏問道:“對了,韓大人,死者的身份你確定了嗎?”
韓敏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不過我們已經張貼告示了,讓人指認了。”
“速度太慢了。”
秦祖來說道:“這都一天了,連死者身份都不確定,效率太慢,實在不行派府衛拿著畫像挨家盤問。”
韓敏連忙點頭。
這時,他們終於到了京兆尹衙門。
“大人這裡請。”
韓敏引秦祖來和盧十三去了偏角落的房間,然後推開門,說道:“屍首就在這裡。”
秦祖來進入房間,便見到一個蓋著白布的屍首。
韓敏連忙將白布給拉開。
一個面無血色的女屍,披頭散發,就這般出現在陸青面前。
秦祖來看著這具披頭散發的女屍,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他總覺得這具女屍似乎有些奇怪。
“這是……”
這時,秦祖來還沒說什麽,盧十三忽然說道:“秦大人,小的知道她。”
“哦?”
秦祖來有些驚訝:“盧十三,你認識她?”
盧十三點頭。
“她是誰?”韓敏連忙問道。
“是啊是啊,盧大哥,她是誰呀!”長樂也是開口詢問。
盧十三看向秦祖來和長樂,臉色有些緊張,說道:“她的身份有些不一般,小的曾在宮裡看過她,不過前兩年她就搬去東宮了。”
“東宮?”
秦祖來說道:“難道和太子有關?”
“太子?”韓敏嚇得一個激靈。
盧十三一臉憐憫的看向韓敏,他覺得韓敏這個京兆尹當得,真的是流年不利。
他說道:“此人乃是太子殿下的奶娘,一直備受太子殿下尊敬,在后宮裡都有不小的名氣和地位,陛下對她也十分的看重。”
咣當。
韓敏直接坐地上了。
他眼眶刷的就紅了。
韓敏覺得自己這次烏紗帽絕對要丟了。
本以為牽扯到魏征,就已經足夠水逆了。
現在他才知道,魏征特麽算個屁啊,那就是個開始。
真正的大招,在這呢!
死的人竟然是太子的奶娘!
太子很尊敬,陛下很看重!
就這十個字,自己就死定了!
在自己治下,當朝諫議大夫被誣陷,當朝太子的奶娘被殺害,自己趕緊把脖子洗淨割了吧。
韓敏紅著眼睛看向秦祖來,委屈巴巴:“秦縣令,李大人讓您全力幫忙,您可得救我啊!”
秦祖來原本也有些震驚,可還沒來得及震驚,就被韓敏這一系列的動作和表情給逗笑了。
“不急,韓大人,你反應過激了。”
秦祖來笑著踢了韓敏一腳,說道:“你是不是就會說這幾個字?”
韓敏覺得自己好委屈。
之前幾任京兆尹也沒見這麽倒霉啊,怎麽輪到自己,案子這麽多呢。
而且一個比一個嚇人。
“行了,趕緊起來,案子都發生了,現在盡快破案才是正事,若是能破案,那壞事也能變好事。”
“可若是破不了案,那你就真的死定了。”
韓敏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說道:“對對,秦縣令快驗屍,誰敢打擾您破案,本官和他拚命。”
秦祖來懶得理韓敏。
他上前,仔細檢查起這具屍首。
看了看屍首的眼睛,鼻子和嘴,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仵作說了,沒有中毒,也沒有其他傷口,就心口那一刀致命。”韓敏說道。
秦祖來點了點頭,他看向傷口。
只見那刀口是豎向的,很深,看來當時刺的應該不淺。
“這是?”
忽然間,秦祖來不知道發現了什麽,輕咦了一聲。
他說道:“將凶器拿過來。”
韓敏連忙遞過來了從魏征手上發現的匕首。
秦祖來拿著匕首在傷口上比劃了幾下,想了想,嘴角忽然上揚了起來。
“原來如此啊!”
韓敏連忙說道:“大人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秦祖來點了點頭,臉上笑意更深。
“這個案子,比本官原本想象的還要有意思,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韓敏不明白這案子究竟哪裡有趣了,簡直要嚇死人了好不好?
他剛要詢問,忽然間,有一個府衛衝了過來。
他看向韓敏,說道:“大人,不好了,又有人死了。”
“誰又死了?”
韓敏現在聽到死這個字,心裡都發顫。
老天保佑,可千萬別再是什麽大人物了。
府衛說道:“門下侍郎秦義被發現死在了家裡。”
“秦義?”
“門下侍郎?”
韓敏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怎麽一個案子沒完,又來了一個案子。
而且還是當朝命官。
雖然比不過魏征,但也不算是小官了。
唯一能讓他覺得稍微慶幸的,就是秦義和這個案子無關,否則的話,他真的要瘋。
“秦義?門下侍郎?是住在康樂坊的秦義嗎?”這時,盧十三忽然問道。
府衛連忙點頭:“沒錯,就是那裡。”
盧十三忽然看向了韓敏,目光平和,帶著佛陀普度世人的憐憫。
韓敏看著盧十三的神情,忽然心裡發怵。
“盧十三,這個秦義……你,你也知道?”
盧十三點了點頭,然後說出了有如雷霆般重擊的話,說道:“太子的奶娘只有一個兒子,她的兒子,就叫秦義,因為太子和陛下的看重,目前在門下省擔任侍郎。”
韓敏隻覺得霹靂一聲響,一道驚雷在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哭唧唧看向秦祖來:“秦縣令……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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