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是想要讓她開口,那麽就必須一下子,直接擊穿她的心理防線,否則的話……下官擔心大人問不出來什麽的。”
“有意思,演技那麽的低下,沒想到嘴倒是很硬。”
秦祖來擺了下衣服,說道:“走吧,帶路,本官去瞧一瞧。”
張牢頭連忙在前面帶路,眾人走過一段路,就來到了一個牢房面前。
一個全身是血的女子,此時站在被關裡面。
此時這個女子臉上神情十分的疲憊,臉色蒼白,雙眼裡滿是血絲,整個人看起來都是無精打采的。
五天五夜沒有睡覺,不斷受刑,卻還是什麽都不肯說。
光是這份忍耐力,就已經是讓秦祖來有些佩服了。
他看著這個女子,說道:“還要堅持到什麽時候?難道,真的要為了保守北鬥會的秘密到死嗎?值得嗎?”
那個女子坐在牆角下,目光盯著地面,根本不理睬秦祖來。
秦祖來也不在意,他繼續說道:“本官知道,北鬥會其實沒有那麽團結,你之所以不說,想來,也不是為了保護北鬥會的秘密,而是……你自己想要活命吧。”
女子目光閃爍了一下,終於是抬起頭看向秦祖來。
秦祖來見到她看向自己,笑了笑,淡淡道:“你很聰明,本官清楚,你在北鬥會的地位不會太高,應該只是隸屬於北鬥七星某一星的勢力之中。”
“否則也不會,派你過來做這種幾乎必死的任務。”
“所以你知道的東西,其實也應該都很有限,那麽一點的秘密,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去保密。”
“那麽也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你知道本官需要北鬥會的秘密,所以只要你不開口,那麽你對本官來說,那就是有用的,你就還能夠活著。”
“可是一旦你開口了,你的用處也就沒有了,那你就必死無疑,你就是這樣想的,對吧?”
女子聽到秦祖來的話,看著秦祖來那平靜的深邃的眼眸,她隻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秦祖來給看穿了一樣。
心裡面,不由得浮現出一絲驚恐。
秦祖來他真的是太恐怖了!!
與秦祖來為敵,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秘密……
女子神色有些慌張。
秦祖來繼續說道:“本官懶的在你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因為讓你開口,真的是沒有太大的壓力。”
“本官可以威脅你,我可以輕松找到你的家人,就算是你在冷血,難道真的就沒有人能夠讓你在乎嗎?”
“所以本官,完全可以用你家人的性命脅迫你,到了那個時候,你還開不開口?”
女子一聽說到家人,突然說道:“你找不到他們的!”
“找不到?”
秦祖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也是見識過本官的本事了,你覺得,找幾個人能夠難得住我嘛?”
女子臉色徹底變了。
秦祖來攤了攤手,說道:“你瞧,本官想要讓你開口,多麽的簡單?”
“可本官尚有一些底線,禍不及家人,所以本官懶得去那樣去做,但這並不代表你真的可以把本官給惹怒了,本官就不會去做。”
女子神色不斷閃爍,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
一旁的盧十三和牢頭,看到這一幕,神色,不都不由得有些震驚和佩服。
想他們兩個,想盡辦法,可這個女子就如同一塊石頭一樣,根本毫無反應。
而少卿大人呢?
幾句話而已,就已經是讓她徹底失去了分寸。
牢頭在大牢裡,經歷過太多拷問的事情了,所以一看到這個女子這樣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個女子堅若磐石的心理防線,要崩潰了。
秦祖來繼續說道:“本官的耐心有限,北鬥會一直在背後對本官虎視眈眈,本官也一直處於危險之中,所以本官現在恨不得立馬解決北鬥會。”
“而本官,目前的突破口就在於你身上,故此,你這樣堅持下去,只會強迫本官去做本官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到了那個時候,你就真的害了你的家人了,你真的希望這樣嗎?”
這個女子臉色徹底大變了。
她不斷地搖著頭,整個人臉色蒼白的嚇人。
秦祖來看著她這個樣子,歎息了一聲,“你能為你家人這樣感覺到畏懼,那看來,你倒也不是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
“這樣吧,本官也不是真的冷血之人,你告訴本官秘密,本官答應你,一定會留你性命,如何?”
女子在極度絕望的邊緣,突然聽到了這宛若天籟的聲音。
她猛地看向秦祖來,說道:“這是真的嘛?”
秦祖來淡淡道:“你認為,本官有必要和你一個階下囚說謊嗎?”
女子目光瘋狂閃爍著。
盧十三和牢頭再次對視了一眼。
他們知道,不用再去擔心了。這個女子,心理防線已經是被徹底被秦祖來給擊毀了。
幾句話而已。
少卿大人,就讓她無路可走,逼迫的她絕望到了極點。
然後在這個時候,又突然給了她希望,就如同神靈一樣的出現……
這,誰能夠經受的住這樣的靈魂拷問?
果不其然,下一刻,這個女子終於是點頭了。首發 www.(x81zw) m./x81zw/
她,真的是招了!
盧十三和牢頭看到這一幕,心中滿是無限感慨。
少卿大人,真的是太牛批了啊!
…………
大理寺大牢內。
秦祖來平靜的看著被自己心理術給擊潰防線的女子,淡淡說道:“說吧,不用擔心本官會食言,因為你擔心也沒有用。”
“如今本官為刀尖,你為魚肉,你只能是選擇相信本官會守承諾。”
女子的內心,被秦祖來拿捏的死死的。
此時她根本就升不起來一點兒反抗的心思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著頭說道:“北鬥會裡面,每一個人都有一個代號,我們都以代號互相稱呼。”
“我的代號是山雀,如同少卿大人所說,我在北鬥會裡面,只是一個十分普通的成員。”
“我隸屬於北鬥會七星之一的開陽,這一次配合宇文成都的行動,就是開陽發布的。”
“然後由我的上級分配給我的。”
“上級?”秦祖來眉毛一挑。
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北鬥會是有森嚴等級的,你不能夠直接接觸開陽,命令都是開陽一層一層傳下來,然後有你的上級再傳給你,讓你具體執行?”
山雀微微點頭,“沒有錯,不過我們北鬥會也沒有那麽多的等級,等級多了,會耽誤任務執行的效率。”
“但是北鬥會的上層,都十分神秘,他們也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具體是誰,所以需要一個中間人進行聯系上下。”
“故此,北鬥會只有三層,最高層是北鬥會七星,下面是中間人,然後最下面的就是我們,這些具體執行任務的普通成員。”
秦祖來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三層等級,既能夠確保任務執行的效率,又能及時反饋各種情報,還能夠保護最高層的身份。
這種設計,的確充分的滿足了北鬥會的每一個要求了。
“你的上級是誰?”秦祖來問道。
山雀說道:“他的代號是山虎,平常與我見面,也都是遮遮掩掩,十分的神秘。”
“那你不知道他是誰嗎?”秦祖來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山雀這時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得意,她說道:“按照正常來說,我是不能夠知道他的身份的,他也以為我不知道他。”
“但是,做我們這一行的,若是手裡沒有一些底牌,那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所以我擔心被他給黑吃黑了,也擔心某一天就被當成棄子了,故此,就在一次執行任務之後,跟他交接完任務務,便在暗中跟著他。”
“終於,讓我發現了他的住處,以其他的身份。”
秦祖藍目光一閃,連忙問道:“他是誰?”
山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道:“神威鏢局總鏢頭,張虎!江湖人稱天下第一鏢的張虎,虎爺!”
“天下第一鏢的張虎?”盧十三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秦祖來扭頭看向盧十三,說道:“盧十三,你知道他嗎?”
盧十三微微點頭,說道:“神威鏢局的張虎,在長安武者界,算是一個比較出名的人了。”
“他功夫不弱,走鏢幾十年,至今從未有過失手一次。”
“所以很多人都會讓他去押鏢,甚至有的時候,朝廷要送一些珍貴的東西,但人手不夠的時候,也會讓神威鏢局去專門押鏢的。”
“”並且,這神威鏢局,也是朝廷欽定的官鏢之一,是受到朝廷認證的,也算得上是聲名赫赫。”
他臉上有著驚色,“下官,真的是沒有想到,這無比出名的天下第一鏢的張虎,竟然會是北鬥會的人,而且地位還不低。”
秦祖來眼眸眯了眯,他看向山雀,問道:“就是這個張虎嗎?”
山雀點頭,十分注定,“就是他!他這些年來走南闖北,表面上是押鏢,可實際上,背地裡說不得給北鬥會傳遞了多少情報,殺了多少人。”
“而因為他的江湖地位,還有他流動性很強,往往乾淨利落殺了人之後,就隨著鏢局離開了,所以根本沒有人會懷疑他。”
“並且你以為神威鏢局,是怎麽被朝廷選上的,肯定是那北鬥會的開陽暗中支持的,否則那麽多的鏢局,憑什麽神威鏢局運氣那麽的好?”
秦祖來深深的看了山雀一眼,他能夠察覺的到,山雀不是在說謊。
這麽說,真的有必要和這個天下第一鏢的張虎接觸一下了。
“還有別的嗎?”秦祖來問道。
山雀想了想,突然說道:“我曾經聽說過山虎隨口說過一件事,但不確定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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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雀說道:“他說北鬥會七星,並非人人都在長安,似乎還有幾個人不在長安,常年駐扎在外地……但究竟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
“有人不在長安?”
秦祖來眯了眯眼睛。
他心裡面已經是記下了這個情報。
“還有,是關於開陽的。”
山雀又說道:“有一次山虎抱怨過,他說開陽管的太多了,嫌棄他沒有文化,要讓他讀書。”
“讓山虎讀書?嫌棄他沒有文化?”秦祖來一怔。
這是什麽路數?
這年頭,神秘組織的要求都這麽高了嗎?
他手指輕輕碰了下腰間玉佩,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想法,不過這些想法沒有線索和證據支持,還不足以幫助他判斷出開陽的身份來。
“還有嗎?”他繼續問道。
山雀又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了,我的身份非常的低,接觸的人也只有山虎。”
“其他北鬥會的人,我一個都沒有接觸過,知道的東西很少。”
秦祖來微微點頭,他之前對北鬥會知之甚少,但是現在因為山雀的原因,北鬥會的神秘面紗,終於是被他給揭開一角了。
所以,他已經是很滿意了。
幸虧這個山雀也不安分,暗中來了這麽一波反調查,否則的話,山雀真的未必能夠給他多少線索。
他說道:“你可以繼續想,若是還想到其他的事情,可以告訴牢頭,他自然會通知本官的。”
“另外,本官答應你的事情,說了就一定會做到的,你放心吧,你死不了的。”
說完,他直接就向外走去。
離開了大牢之後,盧十三忍不住說道:“還是少卿大人厲害,下官費了那麽大的力氣,都沒有讓他開口,結果大人一過來,幾句話就讓他給開口了。”
秦祖來笑了笑,“這沒有什麽,忽悠她罷了。”
“你們在她心中沒有陰影,可是本官給她的陰影可不少,所以你們嚇不到她,但是本官一忽悠,那就一個準。”
盧十三一怔,他說道:“難道大人說利用她的家人要挾她,是忽悠她的嗎?”
秦祖來撇了山雀一眼,笑道:“你以為呢?本官連她真正的姓名都不知道,這要去哪裡找她家人?真以為本官是神仙嗎?”
他笑著向前走去,說道:“忽悠她罷了。”
說罷,他就直接離開了大理寺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