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若是沒有抓到他也就罷了，可本官已經抓住他一次了，那他就沒有從本官掌心逃走的機會。”

　“只是宇文成都證人心機深沉，就算抓住他，審問他，他也未必會說多少秘密。”

　“所以，與其和他浪費時間，還不如讓他帶著我天地閣作戰。”

　“他對天地閣和壹號的了解，比我們只會更多，而他和壹號之間的仇恨是沒法善了的，所以他肯定會去找壹號的麻煩。”

　“我們就在這裡，坐山觀虎鬥，等著他為我們指明方向即可。”

　蒙虎聽到秦祖來的話，見秦祖來如此自信，心裡想了想，終是點了點頭:“既然一切都在少卿大人掌控之中，那下官就放心了。”

　秦祖來笑了笑:“在之前，宇文成都的確會讓本關頭疼。”

　“可現在，他實力大不如前，於本官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威脅了。”

　“只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本官才放任他的，否則的話，他根本做什麽都沒有機會的。”

　“所以你就將心放回到肚子裡，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蒙虎忙點頭:“下官相信少卿大人。”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大理寺了。

　不過秦祖來沒有去自己的辦公房，而是直接轉道向大牢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說道:“你也忙了大半天了，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暫時也沒什麽風波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蒙虎問道:“少卿大人是要去提審五號嗎?”

　秦祖來點頭:“沒錯，提審他，不能太遲，太遲他心裡建設做好了，就很難問出東西了。”

　“但也不能太早，太早顯得我們似乎有多麽著急一樣，他可能會有所拿捏。”

　“所以，現在的時間，不早不晚。”

　蒙虎笑著說道:“那下官就和少卿大人一起過去瞧瞧，下官也想知道那北鬥閣的更多秘密。”

　秦祖來沒有拒絕。

　蒙虎是他的心腹，忠誠上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這些秘密，他也不會瞞著蒙虎。

　他說道:“想跟著那就跟著吧，不過要少說話，不要費被五號挑釁，你就靜靜的看本官是如何對付他的即可。”

　蒙虎連忙乖乖點頭，他笑著說道:“少卿大人放心，屬下沒那麽傻，還能被他挑釁。”

　秦祖來幽幽的看了一眼蒙虎。

　他覺得蒙虎對自身的評價，有些過於虛了。

　這可不好，太不謙虛了。

　談話間，他們到了大牢了。

　此時盧十三已經在大牢前等候了。

　盧十三跟隨秦祖來的時間是最長的，所以也是最了解秦祖來的，哪怕秦祖來沒有告訴過他，他會來提審五號。

　盧十三也已經猜到了，並且提前在這裡等候了。

　“少卿大人。”

　盧十三向秦祖來一拜。

　秦祖來笑著說道:“你還真是和本官越來越默契了。”

　盧十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都是少卿大人教導的好。”

　秦祖來都被盧十三莫名的臉紅逗笑了，他笑著搖頭，道:“好了，走吧，去會會天地格的序號者。”

　眾人迅速進入了大牢裡。

　牢頭看到秦祖來等人後，連忙迎了過來。

　秦祖來問道:“今天送過來的南詔國使臣，被關在哪了?”

　牢頭忙說道:“回大人的話，那人因為是重點關注對象，所以被關到了特殊牢房裡，那間牢房只有一個小窗戶，其余都是石頭，見不到一點光亮，那也算是我們給他的熱情招待。”

　看著牢頭睜眼說瞎話，將打擊報復說成熱情招待，秦祖來就想給他點個讚。

　他笑著說道:“那他的反應如何?”

　牢頭想了想，說道:“說來也怪，一直都很平靜。”

　“就算是我們將他關到了那個牢房裡，他也沒什麽反應。”

　“那個牢房十分的壓抑，就算是一些死刑犯都受不了，可他卻異常的平靜，當真是有些奇怪。”

　秦祖來笑了笑，道:“沒什麽好奇怪的。”

　“怎麽說，也是天地閣的序列者，若是連這點冷靜都沒有，那也沒資格成為序列者了。”

　“天地閣這個組織，能夠傳承千年而不斷，對人員的選擇，肯定是有著某種要求的，這個五號能坐穩序列者的位子，定然是有屬於他的特別之處。”

　他看向蒙虎和盧十三，說道:“一會你們可以仔細觀察一下他的反應，看看本官在詢問他時，他是抗拒還是坦然，然後看看能否從他身上學到些什麽來。”

　“有的時候，敵人，是幫助我們成長最好的老師，所以不用抗拒他，要站在他的位置，若是你們，你們會怎麽做。”

　盧十三和蒙虎聽到秦祖來的話，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皆重重點頭。

　他們知道，這是少卿大人要提點培養他們。

　而能讓少卿大人重視的敵人可不多，所以這是一次難能可貴的機會。

　他們自然不會放過的。

　秦祖來微微頷首:“那就走吧，一會多聽多看多想。”

　幾人進入了大牢深處。

　東拐西轉的，走了好一會，牢頭才停了下來。

　牢頭指著對面的牢房，說道:“少卿大人，就是這一間了。”

　秦祖來微微點頭。

　他向前看去，便見眼前的牢房，只有一扇鐵門。

　而鐵門也不是那種一根根鐵柱子形式的。

　鐵門上只有一個長五公分，寬一公分的小長方形的洞。

　通過這個洞，可以知道裡面犯人的情況。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可以通光線的地方。

　而此時，蒙虎對著洞向裡面看去，便見裡面是黑壓壓的一片，根本什麽都看不清。

　牢頭說道:“上午還好，太陽光能夠從那扇很小的窗戶照進來一點點的陽光，還能讓裡面略微的亮一下”

　“可下午就不行了。”

　“陽光照不進來，背光的窗戶，讓這間牢房一點光都沒有，所以看起來就是黑漆漆的。”

　蒙虎砸舌道:“原來是這樣。”

　“那待在這裡面的人，不得要發瘋?”

　“反正我是受不了，要是將我關在這裡面，我肯定要發瘋。”

　秦祖來笑了笑，說道:“所以，現在知道五號的一些本事了吧?”

　“不說別的，這份容忍的能力，就比很多普通人要強了。”

　秦祖來看向牢頭，道:“將門打開吧，同時送進去一根蠟燭，本官要看著他說話。”

　牢頭自然不會忤逆秦祖來的命令。

　他迅速將門鎖打開，然後拽開門。

　之後點燃一根蠟燭，送了進去。

　隨著蠟燭的點亮，燭光驅散的牢房裡的黑暗，這樣這間小黑屋終於亮了起來。

　借助蠟燭的亮光，蒙虎和盧十三這才發現五號此時正坐在牆角那裡，神情平靜的看著他們。

　猛然間發現黑暗處，有人在直勾勾的看著他們，這讓蒙虎嚇了一大跳。

　“你怎麽不吱聲?”

　蒙虎說道。

　五號沒有理睬蒙虎。

　縱使他已經被抓住了，可五號仍舊瞧不起蒙虎這種頭腦簡單的家夥。

　倒是盧十三，略微能入他的眼了。

　畢竟盧十三偽裝易容成大食國使臣，這是將他都給瞞過去的。

　也是因為盧十三的一次偽裝，使得壹號第一個傀儡被殺。

　所以對盧十三，五號還是有些看重的。

　而最讓他看重的，則是當屬兩人身後的秦祖來了。

　秦祖來此時穿著的衣服還是之前見到的那身官服。

　玄色的官袍，在這陰暗的大牢裡，顯得更加暗沉。

　秦祖來站在那裡，給五號的感覺，就仿佛是置身於黑夜之中一般。

　明明秦祖來距離自己這麽近，可他總覺得是那麽遠。

　而這種感覺，唯有壹號，才會給他。

　可他知道，壹號給他這樣的怪異感覺，是因為壹號傀儡眾多，無人知道哪一個人才是真正的壹號。

　所以五號面對壹號時，才會覺得壹號距離自己很遙遠。

　那是物理上的遙遠。

　可秦祖來應該沒有傀儡的。

　所以秦祖來為何，會給自己縹緲遙遠的感覺?

　五號皺了皺眉頭，終於開口，說道:“你來的倒是不晚，我還以為你很能沉得住氣，至少要關我幾日再來找我呢。”

　秦祖來聽到五號的話，輕輕一笑。

　他給牢頭使了個眼色，牢頭迅速給秦祖來搬來了一張椅子。

　秦祖來舒服的坐了下去，然後看著對面牆角直視著自己的五號，淡淡道:“反正遲早都要來找你的，早一些，遲一些，本質上不會有什麽區別。”

　“而且……”

　秦祖來眯了下眼睛，意味深長道:“本官著實是擔心要是來的太遲了，看到的會是已經死了的你。”

　五號聽到秦祖來的話，平靜無波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絲漣漪。

　他看向秦祖來，說道:“你覺得我會死?”

　秦祖來笑呵呵說道:“不是本官覺得，而是你覺得，壹號與天地閣，是否會放過你。”

　“你身為序列者，知道的秘密一定非常多。”

　“你還是本官第一個抓到的第一序列者的活口呢！”

　“之前本官也和好幾個序列者交過手，可結果，那些序列者無一例外，都死在了本官的眼前，根本就不會本官審問的機會。”

　“所以你們天地閣的秘密，對本官來說，其實還是很神秘的！”

　“我想，這也是你們天地閣能彼此放心的原因，因為失敗者，都已經死了，秘密不會泄露，你們就會覺得很安全。”

　“可現在，這種安全感……被打破了啊！”

　秦祖來慢悠悠的看著五號，手指微微轉動，他似笑非笑道:“你換位思考一下。”

　“如果你是壹號，或者其他的序列者的話，你們發現一個活著的序列者被本官給抓了，而你們又無法確定那個序列者是否足夠嘴嚴。”

　“所以，最簡單，最方便，最安全的事情，是什麽?”

　五號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他幾乎沒有遲疑，甚至都沒有怎麽思考，便直接說道:“殺了他，殺了這個序列者。”

　“唯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沒錯。”

　秦祖來笑吟吟的點頭，似乎為五號能有正確的回答，不逃避現實而感到欣慰。

　他說道:“你表現出來的聰明，其實比你之前在驛站要更聰明一些。”

　“你是在嘲笑我?”五號皺眉。

　秦祖來微微搖頭:“不，這怎麽能說是嘲笑呢，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五號冷笑道:“你覺得我當時不聰明，那是因為你這個人太妖孽了。”

　“假使，我是說假使。”

　“但凡主導驛站的人不是你，我就已經達到我的目的了！”

　“我暗中聯合其它人，拉攏到我的陣營裡。”

　“我幫壹號吸引注意力，通過各種辦法，這樣你們不得不關注我！”

　“要不是壹號最後底牌沒有比得過你，這次我就是真正的贏家！而你，則是輸的最慘的人！”

　秦祖來砸舌了一下。

　想了想，倒也沒有反駁。

　他笑呵呵說道:“這話說的倒也沒錯。”

　“哼！”

　五號有些傲嬌:“那是當然，你以為我不聰明，那是因為我是明面上吸引注意力的，我要是隱藏在暗處，又如何幫壹號吸引注意力?”

　盧十三和蒙虎安靜的看著五號和秦祖來交談。

　他們知道，兩人在此時，已經開始對弈了。

　他們複盤過去的事情，其中就已然有著交鋒。

　只是以他們的能力，他們還看不出現在誰佔據上風。

　秦祖來笑著說道:“如果本官是你，本官就不會直接將自己擺在明面上。”

　“你可以說你的目的是吸引其他人的視線，是吸引我們注意力。”

　“可五號，你在行動前，應該對你的對手做一個全面的了解吧?”

　“你至少應該知道你的對手的本事如何吧?”

　“你知道本官還算是聰明， 所以，你覺得，以本官的聰明，發現不了你在明面上怎怎呼呼的目的嗎?”

　“你分明就是將你是靶子，故意吸引我們事先的話寫在臉上了。”

　五號眉頭皺了一下。

　他看向秦祖來。

　秦祖來仍舊淡淡道:“若本官的話，在知曉敵人是一個聰明的人後，我就不會做出這種應對普通人的法子。”

　“我會隱藏自己，然後再隱藏自己時，略微透露一點破綻，好讓對手能夠察覺到我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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