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岫岩岫玉行掌櫃孫徳章拿著圖紙找了個畫師將劉國梁給他的迫擊炮設計圖又繪製了兩份。一份給了天津分鋪掌櫃,一份給了北京分鋪掌櫃。孫徳章開店鋪有一個特點就是專挑租界開門面店,雖然在租界開商鋪不容易但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每月給租界洋人分紅洋人也很樂意。
到月底20號左右有四家軍火公司對這個設計感興趣,分別是德國克虜伯、法國施耐德、英國維克斯和奧匈帝國斯柯達。這四家軍火公司中實力最強大的就是克虜伯與施耐德,大家可能對施耐德的印象隻停留在電器。實則施耐德是以軍火生意起家的法國公司。
克虜伯就不用多說了最擅長的就是煉鋼技術和火炮技術,其中最出名的還要屬“克虜伯滲碳法”製造的裝甲板。到1914年“英、德、法、美、意、日等列強主力戰列艦裝甲板都用的此技術,克虜伯公司光拿專利費都拿到手軟。火炮技術就更不用說了人類迄今為止造的最大口徑的火炮“古斯塔夫”800毫米也是克虜伯製造的。
1887年克虜伯第一代掌門人阿爾弗雷德克虜伯去世後整個公司由他的兒子“弗雷德裡希.阿爾弗雷德.克虜伯掌管”,這個第二代掌門很多人不太熟悉但他的上門女婿“古斯塔夫.克虜伯”大家相比都很熟悉。在1905年以前弗雷德裡希每年都會去一次大清,不為別的就是希望李鴻章訂購他的大炮。
從1870年到1901年李鴻章一共向克虜伯公司訂購了6800多門各種型號火炮,大到280毫米巨炮小到38毫米速射炮都有。1896年當弗雷德裡希萬裡奔波來到大清時發現李鴻章被貶為兩廣總督,沒辦法他又乘船經上海前往廣州。
在上海停留兩天為的是給他的同性戀男友買貂皮大衣,你們沒看錯是同性戀男友,1904年前後被發現他是同性戀他就自殺了。1905年他的女兒“貝塔克虜伯”和德國貴族兼外交官古斯塔夫完婚後由德皇威廉二世賜名“古斯塔夫.克虜伯”,從此古斯塔夫成了克虜伯第三代掌門人。
弗雷德裡希在上海停留到12月份因為中間他又拜訪了兩江總督劉坤一這個大清最有錢的南方諸侯,他管轄內的金陵兵工廠和江南製造總局所用的優質鋼材都是德國進口的。在收獲了巨額定單後他興致滿滿的去上海法租界尋找賣貂皮大衣的店鋪。
而後經他的下屬介紹來到岫玉行,這時候孫徳章正在旁邊茶桌接待美國雷明頓軍火公司駐上海分公司經理“德雷克.斯密斯”。當弗雷德裡希看到桌面上的武器設計圖紙時,軍火商出生的他嗅覺到了商機。他看到一款他從來沒見過的火炮,於是立即向店內的孫徳章招手。
孫徳章以為是有客戶來了便讓夥計招呼,可弗雷德裡希隻搖頭又用英語邊和夥計說邊用手指著桌面上的圖紙。這夥計懂英語啊立即跑過去告訴掌櫃孫徳章,孫徳章一聽原來是來買武器圖紙的立即起身將弗雷德裡希邀請要茶桌。
兩個洋人相互問好之後德雷克驚訝的看著弗雷德裡希說道“上帝很高興在這裡見到您鼎鼎大名的克虜伯掌門人弗雷德裡希先生”。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德雷克先生,請問你們是在談論這張圖紙嗎”弗雷德裡希盯著圖紙問道。
孫徳章一看就知道是這位洋人也對這個圖紙感興趣於是連忙把夥計叫過來幫他翻譯,“你問一下這個洋人是何人”孫徳章頭向弗雷德裡希望了望向夥計說道。
夥計連忙走向弗雷德裡希用不要流利的英文問道“先生您好這位是我們岫玉商行的掌櫃他很想結識您,請問您貴姓”。
“我叫弗雷德裡希我來自德國克虜伯”弗雷德裡希笑著將右手伸向孫徳章。
夥計連忙幫他翻譯孫徳章也連忙將左手伸出說道“很榮信結識您,克虜伯先生”
“孫掌櫃這款經典火炮我們施耐德最多可以出價一百萬兩”德雷克用蹩腳的漢語艱難說道。
孫徳章聽完異常興奮,興奮的是劉國梁果然沒騙他一張圖紙就能賣這麽多錢。所以他對劉國梁說的五百萬兩起步價深信不疑了。
“請問斯密斯先生您是要壟斷購買還是僅僅購買技術”孫徳章忙說道。
“那當然是壟斷購買,你們必須將所有詳細圖紙都出售給我們”德雷克忙說道。
“那至少八百萬兩,單純購買技術可以四百萬兩”孫徳章邊用手指做手勢邊說道。
“哦NO,這只是一張圖紙”德雷克話沒說完旁邊的弗雷德裡希說道“我出價六百萬兩壟斷購買”。
這下德雷克傻眼了忙說道“NONONO弗雷德裡希先生你不是開玩笑吧,這只是一門奇特的小火炮。而且我不得不和你說一下這筆生意是我們美國先來談的,所以請您不要干涉我們談判好嗎”德雷克語氣變的冷淡了。
“德雷克先生我們克虜伯只是願意出高價而已沒有誰先到就一定要賣給誰的道理弗雷德裡希說著望向店夥計。
夥計明白啊連忙給孫徳章翻譯,孫徳章一聽克虜伯要競爭而且開價六百萬立即說道“二位先生不瞞你們說我們在北京和天津也在拍賣,所以不存在誰先來的道理只要誰的誠意夠我們就和誰合作”
夥計立馬翻譯二人聽後都是一驚,德雷克搶著說道“孫掌櫃我們都是老朋友了這樣吧你也不要對比了我們雷明頓出價六百五十萬兩”。
弗雷德裡希連忙讓旁邊店夥計給他翻譯聽完後說道“德雷克先生你出這麽大一筆錢不用和總公司匯報嗎,你也不用匯報了我們克虜伯出價八百萬”。
這下德雷克氣的臉通紅艱難說道“弗雷德裡希先生我們雷明頓也不是好惹的我們走著瞧”說完就離開了。
孫徳章一聽八百萬瞬間愣住了,弗雷德裡希看著孫徳章說道“孫掌櫃你沒有意義的話可以帶我去見見你們的設計師嗎”。
孫徳章連忙回過神聽翻譯說完便說道“這個沒問題武器的詳細數據圖紙就在他那裡,不過他在岫岩來上海時間會很久要不我們在天津見面如何”
弗雷德裡希想了一下說道“好的我很樂意結識您們的設計師,雖然我剛從天津來到上海”。
在弗雷德裡希眼裡這個設計圖紙不值得讓他出八百萬,但這種奇特的設計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他想見識一下這個設計圖的創作者。要是真的有才能弗雷德裡希不介意把他邀請到克虜伯研發。
德雷克.斯密斯很憤怒不僅僅是克虜伯對雷明頓的不屑更多的是對他人格的侮辱,他回到公司後立即發發電報給雷明頓總部控告克虜伯和雷明頓搶生意。
雷明頓武器公司是美國著名的軍火公司是由美國槍支愛好者伊利法萊特.雷明頓於1828年創辦。可能大家對這個軍火公司不是太熟悉,但提到這個公司的在近代的拳頭產品大家就會很熟悉。那就是散彈槍近戰威力巨大,這快槍被研製出來後受到美國軍民的一致喜愛,還有就是狙擊步槍這兩款產品在當時都是世界一流的。
但是在一戰前美國綜合國力雖然上升很快但和老牌傳統歐洲國家英、法、德相比尤其是在技術方面差的很遠,甚至在二戰前美國技術和英國、德國沒法比不過美國就是有錢有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