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淵趕忙掛斷電話,三兩步衝到廁所,然後嘴裡叼著跟牙刷,手上還拿著擦臉用的毛巾,衝到床頭上,把自己的眼鏡戴上,然後再次衝回廁所。
一陣陣水聲響起,間雜著毛巾摩擦的“沙沙”聲,緊接著是牙刷和牙齒交互的聲音。十分鍾,周文淵盯著一腦袋濕漉漉的頭髮走出來,快速吹乾頭髮,騷包地擺了個造型,穿上外套,然後拿起手機和鑰匙就往下跑。
等他到了小區門口,剛剛下樓時叫的出租車已經到了,剛好停在他面前。
迅速打開車門,整個人就撲了進去,然後順勢將車門關閉,看著前面的後視鏡,說道:
“師傅,去中州大學”
司機師傅是個中年大叔,但是收拾的很利索,頗有些清爽的感覺。看到周文淵這著急麻慌的樣子,笑著調侃了一句:
“小夥子這是約會要遲到了?”
周文淵臉色有些尷尬,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
“不是的,師傅,同學聚會,有點晚了,麻煩您開快點。”
那司機師傅拍了拍胸脯,說道:
“行,你放心,這路我熟。”
正說著,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手上換擋的速度也頗為熟練,一股推背感出現,然後車子便一溜煙竄了出去,很快就加速到了城市最高限速60邁。
中州大學坐落在城市二環邊上,所以擠出了市中心之後,通行效率一下子變快了不少,從後面看去,司機師傅都不怎麽踩刹車了。
總共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周文淵已經能夠遠遠地看到中州大學那個標志性的大門了。
此刻,中州大學大門後的花壇中央
一個個子得有一米八五的男子走向了正在中間和同學們聊天的李若琳,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若琳,就剩周文淵一個人了是吧?”
高個子叫韓少峰,曾經是班裡的學習委員,他和李若琳一同為那一屆畢業生的聯絡人,這一次返校聚會也是他們兩人一起弄出來的。
“沒錯,就剩他了。”
李若琳向旁邊正和自己聊天的同學致了聲歉,走出來站在他身旁,瞅了瞅門外的方向。
“誒?那個是周文淵吧?”
李若琳的眉頭皺了一下,就在她看過去的空檔,一個穿著隨便的人從出租上下來,然後一步不停地跑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不過由於距離太遠,不好確定。
“應該是他沒錯。”
也許是韓少峰的視力好,也有可能是站得高看得遠,他看的更清楚一些,通過個頭和體態大概能分析出來。
正說著,一個男生從後面走出來,肯定的說道:
“肯定是他沒錯了,這種跑步姿勢一般人可駕馭不了。”
這人名叫張文輝,大學的時候也是和周文淵競爭年紀第一的人物,畢業時以0.01的差距位列第二,現在就讀於USC攻讀遊戲設計專業碩士學位。
然後他便走上前去,迎上了正在向這裡跑的周文淵。
“呦~我們首席生怎麽來這麽晚啊?”
周文淵看見他,微微有點不愉快,這人確實在學習上有他強大的一面,但是心眼實在是太小了。
還記得張文輝上學的時候最後評分發現比自己低,竟然直接在所有人見證下要求檢查成績,鬧了個巨大的難堪。
周文淵勉強笑了笑,語氣平淡地說道:
“昨晚上弄太晚了,今天沒起來。”
其實他不想和張文輝說話,
這人學習的目的好像就是為了超過別人,然後就以為能高人一等一樣。想當年張文輝曾經是第一的時候,那臉可是朝天看的。 周文淵腳下一拐,想要越過他,先到其他人站立的地方報個到,卻沒想到被張文輝堵了個正著。
“我們大學子不會是弄你那個不成氣候的遊戲呢才來晚的吧!”
陰陽怪氣讓人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周文淵眉頭皺了皺,有些沒明白他為什麽要針對自己。
是要報當年被超過的仇?
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話說到這,周文淵也有些來火,憑什麽自己就不能超過他?
但是礙於同學聚會,也不像把氣氛搞僵,那邊已經有人注意到這裡了,李若琳和韓少峰兩人已經向這裡走了。
周文淵隱蔽地舒了口氣,語氣有些僵硬,想要應付過去。
“是啊,就是那個遊戲,人總是要進步的不是嗎?”
他笑了笑,直接向前走,張文輝也不好再攔著。
此時,李若琳已經到了兩人身邊,而韓少峰似乎是因為什麽原因先行回去了。不過看樣子是在集合同學,最後一人到達,也該要開始了。
李若琳似乎看出來了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探出個頭,問道:
“怎麽?還慪勁兒呢?”
“沒有沒有!”x2
兩人連連擺手,這要是交給李若琳,可就真的不好善了了,這妹子完全沒有女生的樣子,解決起事兒來粗暴的狠,沒準就直接讓他們大庭廣眾之下來一段辯論, 想想都可怕。
張文輝嘿嘿地笑著,有些心虛,要說這大學同學裡,李若琳絕對是對他最有威脅力的。
就這樣,雖然周文淵依然能夠感覺到另一邊傳來的視線,但是好歹沒有鬧事。
他輕吐一口氣,終於來到了其他人旁邊,微微躬身,聊表歉意:
“抱歉了,大家,今天來晚了。”
“好了好了,咱們趕緊進學校看老師吧!老師們四點還有課,沒時間可以耽誤了。”
韓少峰站在隊伍前面,大聲地喊了一句,看到大家夥都已經準備好了之後,帶頭向計算機學院的樓上走去。
“哎!你倆剛才聊啥呢?”
溫夏從另外一邊突然鑽過來,看著周文淵問道。
溫夏是全年級除了李若琳之外唯一的女生,性格活潑,是少有的和周文淵關系比較近的同學,這兩年也一直保持著聯系,現在在一家500強企業做實習生,不過應該就快要轉正了。
周文淵也很喜歡溫夏的性子,兩人十分聊得開,眼見四周無人,便悄悄地附在她的耳邊說道:
“這你還猜不出來?那小子估計一直憋著氣呢。”
溫夏聽到這個,毫無意外,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看戲心態,她應該是除了周文淵外對這個人的小心眼最了解的人了,畢竟被他追求過。
“噗!”
再也忍不住,溫夏咯咯地笑了起來,這一幕落在遠處剛好撇過來目光的張文輝眼中,卻好似嘲諷一樣。他暗自握緊了拳頭,用力地撇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