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趙楠?趙難！

　　第二天，青北高中七號體育辦公室，高忠民正在閉目養神地想著什麽，手指在不停地揉著太陽穴。

　　“昨晚這群臭小子，不知道偷偷倒了多少杯酒給我喝，好像斷片了……現在感覺好像有一件事要辦，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麽事……到底是什麽事呢……”高忠民使勁地回想著，就是想不出來，但是心裡就是憋得慌。

　　就這麽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小時，高忠民終於回憶起來了。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是找校長，商議撤銷趙楠的休學令，讓他正常返校的事。高忠民一瘸一拐地快步往校長室走去。

　　“嗨，校長，你好嗎！”高忠民站在校長室門口，打著招呼到。

　　“嗯……是你啊……忠民……你這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啊……進來吧。”校長仿佛看破了一切。

　　“那個……校長……最近咱們校籃球隊的成立速度是非常火速啊……就是現在有一件事卡住了，不解決的話……就難以繼續啊……”高忠民吞吞吐吐地說著。

　　“你就直說吧，又想撤銷誰的休學令?”校長一語點破了高忠民的目的。

　　“咦！校長你真是料事如神！你……你怎麽知道我想讓你撤銷趙楠的休學令！”高忠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到。

　　“誰?趙楠……這個就有點複雜了呀……”校長皺著眉說。

　　“啊?為什麽?怎麽說?”高忠民疑惑地問到。

　　“這個趙楠，屬於影響較為惡劣的學生。你知道，在我們青北高中，凡是有參與打架鬥毆的學生，嚴重者都會被立即開除學籍的。這個趙楠，他不像你上次跟我說的馮昭瑜，上次的那個女學生，她也就是曠課逃學，起碼還有余地。這個趙楠的話……我也真沒把握……這個我要找校董們商議才行，我也做不了主。”校長為難地說到。

　　“校長，你一定要撤銷趙楠的休學令。這與咱們校籃球隊的成立，有著重大的關系！這麽和你說吧，如果沒有趙楠，也許咱們校籃球隊的成立就已經失敗了一半了！”高忠民用著近乎威脅而堅定的語氣說到。

　　“這……忠民……你先別激動。這不是我說的算呀！要是我能做主，那我肯定二話不說馬上讓趙楠正常返學！現在是要校董們決定的，但是我保證，我盡量給趙楠說好話。”校長依然很為難地說著。

　　“校長，我今天就把話擺在這了，趙楠的休學令，是一定要撤銷！不管怎麽樣，就算讓我辭職我都會這樣說，校籃球隊真的不能少趙楠！”高忠民激動地說到。

　　“好了好了……別說什麽辭職不辭職的……沒人讓你辭職……我知道了，忠民，我看出來你很在意趙楠，我盡量而為吧！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校長無奈地說到。

　　高忠民見自己已經把想說的都說完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隨後便悶悶不樂地離開了校長室。

　　晚上，燈火通明，人聲嘈雜的老趙美食店，趙楠正在忙前忙後地給每桌客人上菜上酒。直到店裡打烊時，已經是半夜的兩點多。趙楠坐在仍留有客人余溫的塑膠凳上，隻休息了一會兒，便換起了球衣，又把整晚都穿著的拖鞋脫掉，換上了一雙籃球鞋。

　　“爸，我去練一會兒球，你們早點休息！”趙楠說完，便走去角落裡拿起了籃球。

　　“這麽晚了還去打球呀?不要太累了！”趙大海在店內一邊收拾一邊回應到。

　　“知道了！”趙楠說完，

一邊拍著籃球一邊向附近的一個只有半場的籃球場地跑去了。　　趙楠來到了這個只有半場一個籃球架的球場，此時的球場夜深人靜，由於不是燈光球場，但是卻靠近著一條小街道，而街道的幾根大路燈剛好也把光線灑到了這個小球場上。光線不算很充足，但已經滿足了投籃可視度了。

　　熱了一下身之後，趙楠拿起球，在三分線投出了一個球。

　　“唰”，命中一記空心入網。

　　接著，趙楠又在三分線外連續進了三個球，全都是空心入網，命中率極其穩定。換句話說，以趙楠1米98的身高，在高中男子籃球聯賽中，如果打的是大前鋒或者中鋒的位置的話，那這高得嚇人的三分命中率就是強心針一樣的殺手鐧！

　　“太好了！如果高老師真的能幫助我返學，我可以一邊讀書一邊打球了！這就是我一直向往的生活啊！再也不用在店裡打雜了！”趙楠開心地想著，隨後又投進了一顆三分球。

　　在投進了第十顆三分球之後，趙楠興奮地喊了出來。他很滿足，自己的投籃水平並沒有因為每天在店裡打雜而下降。短暫的得意之後，他又繼續在不同的角度投著球。一共出手了一百二十次，命中了一百零五次，這個手感和命中率，太讓自己滿意了。

　　接著，趙楠圍繞著這個小球場，一邊拍球一邊跑步，足足跑了二十圈。跑完之後，他又嘗試了幾次快攻灌籃，而每一個灌籃，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都如同深水炸彈一般，打破周圍的一切沉寂。

　　大概運動了有一個半小時，趙楠終於滿足地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對於目前的趙楠來說，每天能有一個半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打籃球，是多麽奢侈的事情。他想念以前讀書上課的日子，一到放學，就能興衝衝地去校外的野球場和球友自由自在地打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都是幫家裡的店重複做著那一件事，不是端菜，就是收拾客人吃剩的餐盤，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打球。所以，趙楠此時此刻那顆想上課、想打球的心，是那麽地強烈。

　　就這麽躺在地上想著，不知不覺中，趙楠已經抱著籃球睡了過去。

　　時間就這麽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天也漸漸微亮了起來。

　　大概早晨快六點，天空灰蒙蒙的，像是披上了一層薄紗。一名環衛阿姨正默默地打掃著這個小球場，正當她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發現了躺在地上的趙楠，這可把環衛阿姨嚇了一跳。

　　環衛阿姨走了過去，然後拿著手中那改裝過的長長的掃把試探性地戳了戳地上的趙楠。但是趙楠卻沒有任何反應，這可把環衛阿姨急壞了，只見她扔掉了手中的掃把，從褲兜裡拿出手機，輸入了120急救中心的電話。

　　“哈～”趙楠打了個哈欠，然後睡眼朦朧地坐了起來。

　　剛要摁撥號鍵的環衛阿姨又被趙楠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孩子，你……你沒事兒吧?怎麽在這躺著呢?”環衛阿姨擔憂地問到。

　　“啊?我睡著啦?害～沒事，阿姨。我就是打球，打著打著太困了，想休息一下，誰知道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哈哈，不好意思阿姨，沒嚇著你吧?”趙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杓說著。

　　“唉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家裡有床不睡……非要出來睡這麽個水泥地……這著涼的話就不好了……”環衛阿姨繼續一邊掃地一邊教育到。

　　“不好意思，阿姨！我這就回去了！”趙楠拿起籃球，離開了小球場。

　　早上的七點四十分，青北高中的學生們正在操場做著廣播體操，放眼望去，是一片活力四射的景象。

　　高忠民站在學生後面，也象征性地做了做幾個體操動作。雖然說腿上被打了石膏，但是上半身還是挺靈活的。除了踢腿動作什麽的做不了，扭扭身子，伸伸手什麽的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高忠民後面，而高忠民還沒有發現背後即將要伸手去拍他的人。

　　這個人就是校長，他拍了拍高忠民的肩膀，示意高忠民跟著自己走。而高忠民觀察到了校長的表情，感覺會有不好的預兆。

　　來到校長室，校長坐在了沙發上，他示意高忠民也坐了下來。

　　“忠民啊，昨天你跟我說了趙楠的事之後，我第一時間匯報給了校董，當天下午就直接開了校董會，商議撤銷趙楠休學令的事。”校長不緊不慢地說到。

　　“嗯！然後呢?”高忠民迫切地問到。

　　“校董們一致認為，咱們青北高中的籃球隊，肯定是不能錯過任何一個優秀的人才。但是，鑒於趙楠之前有打架鬥毆的惡劣記錄，不能說撤銷就撤銷的，這要傳出去的話，青北高中的面子就沒了。你也知道，我們青北高中是出了名的校風嚴謹， 是不允許有打架鬥毆的情況存在的。”校長還是不緊不慢地說著。

　　“校長！這些廢話就不用說那麽多次了！趕緊說重點吧！你急得我這打石膏的腿都要彈起來了！”高忠民欲哭無淚地說到。

　　“別急……忠民你哭什麽?好了好了，我就直說了，趙楠這名學生，雖然是有打架鬥毆的情節被休學，但是作為可以給校籃球隊做貢獻的人才，要撤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不過，校董們決定的是，暫時還不能撤銷，可以暫時先加入籃球隊，去參加第十屆的高中男子聯賽。還需要滿足一個條件，青北高中的第十屆籃球聯賽的成績，必須排前五，到時候就可以通告出來趙楠為青北的籃球隊貢獻頗多，予以撤銷休學令，即刻返學，這樣就能讓別人信服了。”校長慢條斯理地說著。

　　高忠民聽著有點迷糊。

　　“校長，你的意思就是說，趙楠可以暫時以青北學生的身份加入青北籃球隊去打比賽，但不能正常上課。等打完這屆比賽，我們排前五，趙楠才能正式撤銷休學令，正式回歸青北高中的學生身份，對吧?”高忠民眼睛轉來轉去地把校長說的話捋了一遍。

　　校長點了點頭，然後無奈地攤了攤手。

　　“那我懂了，謝了校長。要這麽說的話，我敢保證趙楠一定能重新返學！那我先走了，校長你忙吧！”高忠民露出自信的微笑說到，趙楠的返學路至少沒被封死，還是有機會的！

　　高忠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思前想後，決定今晚去老趙美食店把大夥聚在一起，再宣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