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管家朱天全站在楚逆的棺材前,後又看向王子進,神情淡然:“王公子真是有情有義,我相信姑爺泉下有知,定很欣慰。”
王子進神情悲傷,微微歎息,點了三根香:“楚公子和我好歹相識一場,當初楚家在世,和我王家一同為五大家族子弟,如今楚家遭逢大難,我心感歎,他入贅紫家本事好事,可萬萬沒想到他。”
“有什麽沒想到的?虧我姐姐重情重義,肯讓這男子入贅我紫家,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去非禮童姑娘,就算他不被氣死,那我也要親手打死他。”
紫雲勇可以說是楚逆的小舅子,可惜他對楚逆從來都是不假顏色,更是打心眼裡看不起這個姐夫。
“這也是人之常情,童姑娘雖身處碧玉樓,作為京都第一才女賣藝不賣身,楚兄真的是有些操之過急了,若他覺得難泄心火,也不能非禮童姑娘啊!”
王子進這樣一說,在場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楚逆的棺材,臉色越發的鄙夷和不屑。
此時躺在棺材中的楚逆卻是一笑而過,如今也今非昔比,一代天妖帝那裡聽不出王子進的意思。
在楚逆的記憶裡,這王子進可是栽贓陷害自己非禮那個女子的,如今倒是倒打一耙。
也不管王子進是不是冤枉自己的,如今換了一個靈魂的楚逆卻是津津有味的聽著王子進表演。
“雖是如此楚兄好歹曾經也是五大家族的子弟,雖然現在家族已經落魄不在了,但當初楚家家主可是受過居英山強者的指點,賜下紫竹仙牌的。”
紫竹仙牌?
紫雲勇一臉茫然,對這種東西並沒有聽過,只是躺在棺材中的楚逆臉色微微一動。
他翻出記憶找出,這紫玉仙牌是三年前居英山強者下山尋找能人,親自送給楚家家主楚中天的。
青靈小世界雖然只是諸天萬界中的一葉小扁舟,但居英山在青靈小世界素有武學聖地之說。
天藍國內修煉之人多以後天先境為主,而先天仙境卻是萬裡挑一,而居英山不但後天先境弟子眾多,連仙道高手都是重重,更是凌駕在天藍國這些世俗實力之上。
當初居英山強者看中五大家族的血脈之力,料想五大家族的子女都能繼承或遺傳父輩的天資,便是留下來五塊玉牌給五大家族,要他們二十年後憑著這塊玉牌到居英山參加居英試煉會,挑選核心弟子。
居英山地位超然,但是收徒的條件苛刻,這五大家族的人那一個不是削平了腦袋往裡鑽。
“看來王子進是把主意打到我的那塊玉牌上了。”
楚逆冷冷一笑,雖然楚家敗落,但楚逆確實繼承到了了楚中天的紫竹仙牌,想必王子進所在的王家也有一塊玉牌,王家當然不會放過第二個機會。
前世的楚逆也不傻,知道這塊玉牌的珍貴,暗中藏在了某個地方,不然紫家的人早就找到了。
王子進細細的觀察著四周眾人的臉色,歎道:“若是這珍貴紫玉仙牌,隨著楚兄下葬的話,那不是暴殄天物嗎?”
朱天全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王子進道:“此次前來,主母也是吩咐過此事,我便是帶人來要將玉牌取出來,姑爺也算是我紫家人了,這玉牌也是我雲家之物,不可浪費!來人呐!開棺!”
看著幾個小廝匆匆忙忙的將棺材架起,王子進眼中露出一模怨恨,雙眼緊緊的盯著棺材。
那紫竹仙牌,他一定要想辦法得到。
但是那玉牌,
早就不在楚逆身上了。 “咯吱!”
幾個小廝吐了一口氣,終於將棺材板抬了起來,眾人正要看那玉牌在楚逆何處,只見楚逆雙眼眨了眨,一眼看向場中的那幾個人,竟然笑起來了。
紫雲勇饒是修煉之人,此時見原本已經死去的人向自己眨了眨眼,驟然間覺得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背後升起。
即便是大管家朱天全和王子進,臉色一變,都不自覺的退了兩步。
那最開始的兩個丫鬟,嚇得花容失色,驚叫:“詐屍了!屍變了!”
“詐屍了!屍變了!”
一聲尖叫聲響徹整個大堂,眾人望著楚逆從那棺材裡面慢慢起身,
眾人更是一股寒意從腳底升到腦門。
其中幾個人是修煉武道之人,對於鬼神之說的要理智很多,並不像那兩個丫鬟一般吃驚。
繞是如此,紫雲勇也是嚇得臉色慘白。
“楚兄,你是人是鬼?”
王子進靜下心來,此番神態反而是場中最鎮定的人。
楚逆並不在意,而是頗有些意味的說道:“我是人鬼?難道王兄不比我清楚嗎?”
王子進額頭微微一皺,他清楚自己的記憶,當日自己悄悄給楚逆下了催情散,害得楚逆在童月面前丟了臉,最後被眾人指指點點,活活被氣死的。
那個時候楚逆的氣息已消散,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
但如今楚逆坐在棺材前,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微微的看的出氣血紅潤,氣息也是非常平穩,竟然毫無死氣。
“你沒死?”這個時候王子進也靜不下來。
楚逆面色坦然,只是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諷,笑道:“難道王兄希望我死了不成?”
王子進面色微微一變,繼而是恢復常態,“楚兄,你這是什麽話?你我好歹也是相識一場,我自然不希望你死,如今楚家已然不在了,若是連你也死了,五大家族可真的就要段一脈了!”
“自從數月前得知楚家遭逢巨變,楚家覆滅,五大家族不是已經變成四大家族了嗎?怎麽王兄現在反而說起了我們楚家了?”
楚逆如今繼承天妖帝的魂魄,已經不是往昔那個膽小如鼠的楚逆了,對於楚家的感情自然與往昔一般忌諱。
但是落在其他人眼中,卻顯得楚逆有些無情無義了。
紫雲勇等人起碼和楚逆在紫家已經是度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對楚逆是有所認知的,見對方神色坦然,反而心中頗有微詞。
“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言詞犀利?和數日前完全不同!”王子進暗暗道。
那日王子進相約楚逆碧玉樓,借機陷害楚逆,正是看出楚逆生性懦弱,容易利用。
可現在楚逆言詞唑唑逼人,反而佔據上風,和往日不同。
“楚逆,你這是什麽話?王大哥那是擔心你,今日前來祭拜,你本大難不死,那是老天憐憫,怎麽說話如此嚴厲,這就是你對待朋友之理?”
紫雲勇可是沒有多少好脾氣,他不過十六歲,在豪門世家中呆太久了,正處於年輕氣盛的時候,說起話來可是一絲客氣都不留的,完全不理會楚逆是不是他姐夫。
反正他本來就看不起楚逆,語氣強硬,也是沒多少知覺。
楚逆淡淡的看了一眼紫雲勇,他知道他這個小舅子和王子進走的很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據說紫雲勇還一直撮合自己的姐姐和王子進。
“是不是朋友?我相信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秤,是不是?王兄?”楚逆下了棺,看向王子進。
王子進神色之間有些異常,但是語氣顯得有些生硬,:“是,楚兄說的是。”
此時,王子進心中有個疙瘩,故意揭楚逆的舊傷疤,想惡心惡心楚逆。
無奈楚逆面色淡然,反而眼中流露出一絲嘲諷。
王子進怒火攻心,他一直都看不起楚逆,他覺得自己想要捏死楚逆簡直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但今日楚逆的言辭非不同於往日,連態度都時有時無的令王子進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