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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份也解鎖了,是樓主的妹妹,還是用鏡子當追蹤器的技術人員。而且凡是認識‘我’的人,都默認我喜歡惹禍,一個行動不便的人能給他們留下這種印象,這具身體肯定做過不少混事兒。
樓主知道我自己走不了路,叫來兩個跑堂的用椅子把我抬回屋去,她說今後有人伺候我,自己再堅持兩天。
我沒聽懂她的意思,便問跑堂的,我洗澡怎麽辦?
跑堂的也讓我堅持兩天,他說小姑奶奶您脾氣忒暴,如果多留那丫頭兩天,眼下就不用費事了。
我就跟他聊,三兩句套出了‘本人’惡行,原來我扮演的角色平時有丫鬟伺候,但經常更換,因為心情稍有不順,就會把身邊的丫鬟吃了。
伴君如伴虎在‘我’這不是個比喻,是真的吃人,對於剛剛抓過食人異族的我來,諷刺意味不要太明顯。
戲樓應該不知道這茬兒,這應該是個巧合,由於我把丫鬟吃了,又即將成為妖後,有一堆人伺候,所以樓主不打算再給我尋找新的丫鬟。
他們說的堅持兩天就是這個意思,並且她說我沒有人照看不放心,讓跑堂的盯著我,明為照顧,實則是監視,而且我感覺她真正擔心的是我找機會接近陳清寒……那個角色。
陳清寒在我被抬走前,偷偷給我遞了紙條,我回到房間便喊累了,爬到床上去休息。
跑堂的在屋外守著,主要是看著我、不讓我出門,我滾到床裡邊,面朝著牆,偷偷拿出小紙條展開。
紙條上只有四個字:劇情成婚。
所以他的劇情進行到成婚的環節了?
不是吧,我好像也是,做妖後也要成婚,可是我不想當妖後,如果拒絕,不知道算不算破壞劇情。
我把紙條團成球吞下肚,轉身過來就聽跑堂的喊貴客來了,來的還是那位爺,看上去情緒不佳,不,是非常糟糕,好像要打人。
他怒氣衝衝地邁步進屋,我毫不懷疑,假如我這衣服有領子,他肯定會揪著領子把我提起來。
可惜我這衣服沒領,有也是大v領,這在古裝中可不多見,快露事業線了。
他伸出手,掐向我的脖子,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改揪住我的胳膊,把我連拖帶拽帶到銅鏡前。
“是誰傷了她,給本王查。”
“你別揪著我,哎呀,我不能受到驚嚇,一嚇腦子就不靈光,沒辦法施法。”
“別耍花樣,妖後的位子不想要了?”
對啊!我心中雀躍,面露驚訝,悄悄盤算著怎麽才能施法失敗,惹怒這位爺,讓他破壞我的‘夢想’。
“我緊張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真的。”我學著白素貞的施法動作,皺緊眉頭,裝出很努力想成功的樣子。
其實我腦子裡正想批發市場的蘿卜多少錢一斤,最近雞蛋漲價了,要不要調整下快餐店的菜價。
起碼給茶葉蛋漲漲價……
這樣思維發散地亂想,銅鏡果然沒有反應,我賣力表演,最後一怎舌一歎氣,指著銅鏡搖頭:“不成啊、你看……”
好麽,或許是我表演得太賣力氣,銅鏡心疼我,竟然自己開啟搜索功能,把這位爺要找的人給搜出來了。
而且來說,我看鏡中人身後的背景,不像是在這個虛擬世界裡,鏡中人正在上墳,周圍是一座座現代墳墓,墓碑底下還有旁人落下的打火機呢!
難道這鏡子不僅可以找出虛擬世界的人,在現實世界也能當眼線?
血棺死了不知多少年了,鏡中人卻很年輕,也就二十來歲,王爺要找傷血棺中死者的凶手,
那肯定不是現代人啊。“搞錯了,我說的吧,一緊張就失靈,這是個現——另一個世界的人。”
“沒錯,是他的後人,流淌著一樣的血。”王爺冷冷道。
啊?這是要祖債後人償啊,問題是他們在虛擬世界,能把現實中的人如何呢?
“王爺準備怎麽報復?”我好奇地問。
“自然是…把他帶進來。”這位爺冷笑一聲,轉身便走,我叫都叫不住。
他這話我理解為,他們不可以出去,但有方法將外面的人帶進來,那不就是和我們一樣?
我想找人跟著他,看看具體怎麽個帶法,但門外有跑堂的看守,我沒機會出去找自己人。
其實細想想,大倫說廚房有人肉,假設這個樓裡連樓主帶客人都不是人,那人肉是從哪弄的?
虛擬出來的嗎?
是的話還好,可如果不是,那說明他們確實有途徑,把外面世界的人抓進來。
最可怕的是,戲樓就在倉庫裡存著,卻沒人知道沒人發現它能從外面抓人進來吃。
我在窗口急得抓耳撓腮,頭上簪的花揪掉好幾朵,過了一會兒,劇情再次回檔,我在屋裡沒出去,所以肯定不是我弄錯的劇情。
回到王爺怒衝衝過來命令我找凶手的環節,我這回把鏡子蓋上了,跟王爺說鏡子使用太頻繁,會過勞‘碎’,萬萬不可在短時間內連續使用。
王爺為紅顏怒發衝冠,把我蓋鏡子的布扯掉,就差提著我的頭往鏡子上懟了。
他態度如何堅決,我糊弄不過去,隻好繼續表演,這回想的是入秋買點秋菜,到時候醃一缸酸菜,冬天做酸菜汆白肉給陳清寒吃。
想到五花肉,鏡子終於失靈,沒有映出掃墓人的臉,王爺震怒,燈光立時黑下去,完,又回檔了。
所以我必須把掃墓人給他找出來?
那可是害了一條人命,但不把掃墓人找出來,我們這邊就要死人。
三次劇情錯誤,我們又少一位同事,那位同事扮演的角色是在後院喂馬的馬夫,由於劇情出錯三次,他被馬給踢死了。
如果我堅持不找出掃墓人,我們這邊就是陸續有人死,直到死光為止,到時更沒有找出這個虛擬世界秘密的機會了。
“王爺,你要報復這人,不如…把他交給我,嘿嘿,你知道的,我最愛吃人了。”我在無奈之下,選擇曲線救人。
這位爺沒吱聲,不過看表情應該是同意了,他可能頂看不上我,但在某些事上,他又覺得我是可用之人。
無論是找人還是吃人,我都在行。
沒過多久,掃墓的男人被扔進我的房間,有意思的是他穿著皇袍。
他被一群凶神惡煞的鐵甲護衛架進我的房間,眼中充滿驚恐,但在見到‘我’的時候,還是露出了一抹驚豔神色,害,男人嘛,人之初心本色。
等護衛退出去,他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哎喲一聲,看來是疼的。
“我、我不是在做夢嗎,怎麽回事,怎麽……”他自己叨咕,揉著掐疼的胳膊。
“你在做夢?”我盤腿坐在椅子上,一隻手肘支著膝蓋,認真打量他,癩蛤蟆金金坐在我另一邊的膝蓋上。
“我睡著了,這是在做夢,是吧?”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從某個角度講,是的,不過,如果你在夢裡死了,現實中也活不長。”
掃墓人的表情像坐過山車,被我閃了一下,泄氣又憤怒又懼怕,問我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夢裡能感覺到疼。
我還不知道問誰去呢,隻說這是殺人夢境,進來想再出去可難了,而且我們抓人進來是當食物吃的。
掃墓男更怕了,想要逃出門去,被門口的跑堂夥計攔下,一把給推回來了。
夥計從外邊關上門,男人又想跳窗,我叫他別白費力氣,跳下去摔傷了,夥計會去把他拖回來。
“你們家祖上,做過什麽事,得罪過什麽人沒有?”我在等npc給下一步提示,閑著也是閑著,正好和這位與血棺有仇的人聊聊。
以發為繩,以血為漆,血棺是由一個人拆分又重組而成,死者本人可做不到把自己拆這麽零碎,親朋好友的,估計也下不去手,所以做血棺的人,不是和她有仇,就是有特別邪惡的目的。
掃墓人想了想,搖頭說沒有,他們家往上數三代都是工人,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數三代不夠,再往上,祖宗十八代,全回憶一遍。”
“這…這太早之前的事,我不清楚啊。”掃墓人急得快哭了。
“好好想,想出來呢,你死的有理有據,想不出來,你死得不明不白。”
“美女,你在跟我說笑話嗎?合著我非死不可!”
“你最好是想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說和,要你死的人不是我,不過我替他辦事,他交待的事,我得圓滿完成。”我把抽屜裡的小刀拿出來,這是我剛才發現的,紅姑,也就是我扮演的角色,她梳妝台的抽屜裡全是刀,大大小小,皆是鋒利無比。
掃墓人嚇得癱坐在地,這麽慫還做夢當皇上,估計光想著三宮六院如何美了,沒考慮到遇刺的問題。
想到這我忽然一頓,我們進來都給分配角色了,也許這身皇袍是他進來後給分的角色?
“你這身衣服怎麽回事,你是皇上?”
“不是,我做夢、夢到自己登基。”
“哦,有志向。”
“大姐…啊不是、美女,你是管這殺人夢境的?”
“不是,你快想吧,想不出來我就把你切片。”
掃墓人抱住自己,縮到角落裡,翻著白眼努力回憶。
“哦哦哦,我聽過一件事!”沒兩分鍾他突然打起鳴來,激動地差點站起來。
“趕緊說。”
“我聽我三姑奶說過,我們家祖上有人做過大官,可能是做官的時候,搜刮過民脂民膏?”
“就這?”
掃墓人垮下臉,一副快哭的模樣,“實在想不起來了。”
“給你個提示,棺材,跟棺材有關的事,再仔細想想。”
“棺材?那都多少年沒人用了,現在全是骨灰盒,棺……唉?你說棺材?”
“對。”
“棺材官財,升官發財,我太奶奶好像說過,祖上打過一口棺材,能保我們家九代為官、九代發財,加起來正好十八代!”
“你跟我這兒玩智力問答呢。”
“不是,您聽我說,我太奶奶說了,本該是這樣,可是後來不知發生什麽變故,就做了三代的官,全家被發配到邊疆,不然我們家不至於往上數三代都是工人啊。”
“跟棺材有關系?”
“有啊,說是那口棺材埋的地方鎮不住它了,它要出來作妖,就找大師給重新選了個地方,我小時候不聽話,太奶奶就嚇唬我,說棺材裡的妖怪要來捉我,它不捉別人,專拐老董家的小孩兒,誰哭誰鬧,讓它聽見了,就給捉去。”
這麽講故事,肯定沒人信, 說不定他太奶奶也是打小聽老人講的,可是這個版本最貼近真相。
古時人迷信,很多人信一些邪的東西,人血饅頭已經算溫和的了。
要說有人為升官發財,謀害無辜,那確實是有可能。
但我覺得血棺沒這麽簡單,它和普通民間傳說裡描述的僵屍啊、冤魂啊,它不一樣。
如果是蓄意害人,很難說和,況且王爺震怒,他不會管這個倒霉蛋是否無辜,做個夢,就得替老祖宗背鍋。
“行,你先…藏床底下吧,我看看情況再決定你的死活。”我指指床下說。
掃墓人立刻鑽進床下,又滋溜一下鑽出來,並暴發出聲聲尖叫。
“怎麽啦?床底下漏電啊,閉嘴!”
掃墓人嚇得眼淚汪汪,我低頭往下一看,怪不得他尖叫,床底下一堆白骨。
“沒事兒,一堆骨頭,還能咬你怎麽地,你要是不進去,它們就是你的下場。”
掃墓人快暈過去了,連滾帶爬躲進去,他剛躲進去沒一會兒,王爺的護衛進來,說明天有人來接我進宮。
護衛走了,跑堂的站門口往裡探頭,問我用不用他們處理吃剩下的骨頭。
他們這業務都熟練了,我搖頭說不用,沒剩下什麽,扔床底下去了。
果然,跑堂的沒有懷疑,看來我猜對了,這是紅姑的用餐的習慣。
我的下一步劇情是進宮,這樣一來我和陳清寒他們就離得遠了,而且他的下一步也是成婚,這可難辦了。
雖然是虛擬世界,那也有真實性,我們倆自己的婚禮還沒辦,先分別結一回婚,那成什麽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