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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日出的小情侶不少,全是一對對摟在一塊兒,只有我背著陳清寒,他還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趴在我背上,下巴戳著我的頭頂。
左右的小情侶紛紛側目,小聲嘀咕著,不時發出壓抑的笑聲。
也有人想模仿我們,一個戴眼鏡的男生企圖讓自己女友背他,結果兩個人差點一起摔倒。
‘專業動作、請勿模仿’
我心裡暗笑,拿出手機給我們來幾張自拍,然後對著日出的海平面和天空又拍了幾張,順便發到朋友圈。
起大早刷朋友圈的包子秒評論,說自己不過是上個廁所,習慣性翻個朋友圈,結果就提前吃了‘早飯’。
我告訴她這就不錯了,簡單發個照片已然十分低調,這就是陳教授沒睡醒,他秀起恩愛、慘絕人寰、所到之處片狗不留。
看完日出我把陳清寒送回家,他可以在家放兩天假,我還得上班。
單位那邊血棺的事還沒結束,掌門請了‘外援’,搞得神神秘秘,觀察室那一層清了場。
曾珊她們搬到樓下的臨時辦公室,反正說是將就兩天,她們把實驗的工作停了,用筆記本電腦做些文字工作。
碧石和銀河離開首都,去辦正事,艾蘭跑長途,一去就得好幾天。
我跟陳清寒說了天女墓的事,想去探尋自己被詛咒的真相。
但掌門希望我們留到血棺的事情徹底解決,畢竟單位總部的安全最重要。
陳清寒、於修、男主天團,外勤的精英全部回到總部待命,足見上頭對這件事的重視。
活在傳說裡的男神們齊聚首都,這是不多見的情況,因為外勤就是往外跑的勤啊,他們這些位平時總是湊不齊。
現在掌門要求他們每天必到單位坐半天的班,女同事們沸騰了,單位大樓裡從早到晚,都有她們的身影在穿梭。
我的組在外邊,可是掌門同樣要求我到總部去坐班,我隻好把小組的工作交給風音,她們知道這個月我可能出門,就整理出幾個比較好處理的舊案,萬一這個月我不在,她們也能完成任務額。
說是坐班,我們並不用在辦公室裡一直坐著,我抱著平板電腦跟曾珊擠一起,她寫各種報告,我就瀏覽檔案庫裡的文件。
陳清寒和其他同事在別的屋,他們有自己的事要談,在單位坐完班,他還得回學校去講課。
我和曾珊所在的屋子,門正對著樓梯口,我剛好坐在門口,因為是玻璃門,有人上樓下樓,我全能看見。
樓上是清場的觀察室,每天上去的人都面容嚴肅冷峻,而且手裡提著一隻皮箱。
這群人並不是固定的團隊,有時候會突然少兩個、補三個,可能是在進行嘗試,試過不行的就撤,換其他人來。
樓上還重新裝修,把存放血棺的那間隔離室加固,方方面面的,全給它多圍一層,估計是怕它跑出來。
我以為單位應付這些奇怪東西的經驗已經很豐富了,倉庫裡存的棺材不知有多少,哪一具是正常的?
沒想到這具血棺如此難搞,竟是各種方法全嘗試一遍也不見效果。
單位群裡除了八卦男神,最熱的話題就屬血棺了。
我不懂這行,所以不懂就問,血棺在地下的時候多少年沒事,為什麽挖出來鬧騰成這樣?
群裡有人@我,單獨給我講解,血棺出土時外面纏的頭髮等東西,就像是‘鎖’,有它們在,棺材裡邊的力量什麽都做不了。
可這‘鎖’一旦被破壞,世上可能就找不到第二把了。
現在樓上那群人研究的,
也不過是把棺材裡的東西重新鎖回去。難道不能消滅它?我接著問。
掌門給我單獨發消息,說等他們把血棺裡的東西鎖回去,他會安排找個隱蔽的地點,由我出手,將血棺銷毀。
我看掌門這是拿我當焚化爐使了,但是沒辦法,誰讓我吞了雷陣呢,孫遠啟動它,目的就是為了當焚化爐,消滅那些單位專家也處理不了的東西。
孫遠沒成功,我成功了,那由我來當焚化工,貌似是順理成章的事。
曾珊這幾天卻心不在焉,她為此感到自責,因為是她打開血棺,放出了裡邊的東西,外面的‘鎖’是她撬開的。
現在她沒能力收場,只能看著別人忙活,總覺得自己給領導和同事們添麻煩了。
我勸她沒用,便給宿希發消息,讓宿希多約她出去玩,開導開導她。
曾珊從小就優秀,在單位裡也是名人,工作出色、業務能力強,同樣的,她自尊心也強,被神燈和血棺控制,致使總部陷於危險中,又有一名同事因此重傷昏迷,這是她難以接受的‘過失’。
上頭沒有追究,畢竟神燈和血棺是未知事物,在研究它們的時候,曾珊已經把能做的防范全做了,超出認知的部分,這個沒辦法防備,她自己最先暴露在危險中,控制事件是場意外,單位的同事們都知道這一點。
做這行的風險,只有行內人知道,同事們當晚趕來單位,也是因為關心她,沒人責怪她。
曾珊只是對自己要求太高,她不知道即便擁有金剛不壞之身,也有臭水溝裡翻船的時候,得適應、得習慣,心態擺正、心如磐石。
單位的事忙完,我還得忙周邊,海娃被單位‘放出來’了,求我幫他找份工作。
萬年的人工智能在扎針捏腳、千年的巫女把面筋來烤,百年前的變異龍王……不如把表演搞。
正好這次端魔窟,我們摸到幾個異族聚居點,時代發展、社會進步,如今的異族聚居點,也在提倡和諧奮進,還建了個共助社,專門幫助異族找工作。
我聯系上共助社的負責人,請她給海娃找份工作,她辦事效率還挺高,第二天就說找到了,問海娃去不去。
海娃聽說是在海洋館扮龍王,跟美人魚一起表演,並且那幾位美人魚都是異族、真有尾巴,立刻點頭同意了。
在這樣的環境中工作,他至少不用時刻提心吊膽,身邊有跟他一樣的人,多少能有點認同感。
他上班第一天我和陳清寒還去看了,他在大水箱裡,身穿金袍、手拿叉子,身邊一群美人魚遊來遊去,看表演的觀眾都驚歎於美人魚服裝的逼真和龍王的潛水能力之高。
“這哪兒是龍王啊,這不海王嗎?”我看著海娃身上那明顯西式的服化道吐槽道。
“這是愛琴海主題遊樂園。”陳清寒圈住我的脖子,來張自拍。
“愛琴海沒龍王嗎?龍王哪都有,都姓敖,國外的龍王…叫敖斯萊斯!”
“他叫敖力給。”陳清寒把遊樂園的攻略冊子舉到我面前,海洋館真人表演那欄果然印著龍王的名字敖力給。
“害,沒有海娃親切。”
“他已經準備告別過去了。”
的確,海娃現在有工作、有新的住處,我看他工作的時候也挺開心的,應該是準備告別過去,重新開始生活了。
“走吧,熱心冷大姐。”陳清寒拉起我,要去下一站喂企鵝。
“聽著像閑人馬大姐!”
“不一樣,她退休了、你沒有。”
“嘿~你這狗叛徒,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居然出賣我!”
我掄起胳膊,輕輕捶了他一拳,休閑時光短暫,在海洋館玩了兩個鍾頭,我們就被掌門叫回單位去了。
一名研究員在試圖鎖住血棺的時候中招,逃出單位總部,血棺跟著他逃走,掌門讓我們立即參與追擊行動。
曾珊上樓看過,她說隔離室裡已經沒有紅色物質了。
這幾天沒人敢打開隔離室的門,那名研究員提議在觀察窗上打個小扎,提取一點紅色物質化驗一下。
不過是針眼大的小孔,如果察覺不對,隨時能堵上,就算跑出來一絲一縷的紅色物質,也不至於嚴重到無法收拾。
想是這麽想,可就是那一絲一縷的紅色物質控制了那名研究員,讓他打傷身邊的同事,把觀察窗上的針孔擴大到硬幣大小。
他們進觀察室現在都穿著特製衣服,就跟進細菌室一樣,但紅色物質還是入侵他的大腦,影響了他。
顧青城他們出手,在單位總部外追上了那名研究員,但也只是攔下了他的人,沒攔住逃掉的紅色物質。
於修緊隨那紅色物質,已經追出去二十公裡,那紅色物質穿街過巷,專挑窄小的空間走,於修沒辦法開車,只能徒步追。
單位雖然派出無人機跟著,可紅色物質會鑽排水溝,走地下排水系統。
所以掌門把那位嗅覺極特殊的同事調來了,他眼睛的傷還沒養好,於修帶著他,倆人踩著滑板車追。
紅棺從有形化為無形,尤為擅長鑽犄角旮旯,它並不往開闊的地方去,更不往城外去,眼瞅著逃進了鬧市區。
這東西沒有身體,不知疲勞,人和它拚體力肯定拚不過,只能換著班追。
不過我們至少知道,單位隔離室所用的材料可以困住它,所以追擊它的人後邊跟著貨車,貨車箱就是隔離室的縮小版。
紅棺等到天黑鑽進了一家迪吧,企圖掩蓋氣息,但對天眼通來說這麽做沒用,他的嗅覺不同於人與動物,有再多氣味也干擾不了他。
就是委屈他重傷未愈,眼睛上裹著紗布跟大家一起在外奔波。
血棺沒有溫度,隱藏在任何障礙物下,都跟死物一樣。
現代化的儀器追蹤不到它,所以只能麻煩天眼通用原始的辦法追蹤。
通過其它玄學方法尋人還行,尋它不行,它也沒有感興趣的東西,想找誘餌、建陷阱捕獲它照樣行不通。
或許它對神燈還有點興趣,奈何神燈已逝……
血棺雖然向鬧市區逃,但它的目標是建得十分密集建築,穿過人群的時候並沒有再躥到誰身上,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陳清寒說它這樣做多半只是不想引起混亂,讓我們發現它的具體位置。
夏季夜晚的首都格外熱鬧,血棺如煙如霧,專往陰暗的地方飄,躲藏在建築和人群的影子裡。
天眼通開始由於修帶著,於修背著他踩著滑板車,隨著追擊時間越來越長,天眼通已經換過幾支‘火箭’,此時輪到我和陳清寒來載他。
天眼通一下聞出我是誰,跟我打聲招呼,又向陳清寒問好。
之前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多少台無人機跟著拍,它們跟蹤不到紅棺但可以跟著追蹤紅棺的人。
單位實驗室生產的無人機,在比較暗的環境中, 能夠做到隱身,距離近的話,路人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東西。
當然,大城市中的嗓音很多,汽車、空調外機、店鋪門口的音箱等等,它們的聲音完全可以掩蓋無人機的飛行聲,就算有人排除萬難聽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非得追根究底,搞清楚這是什麽聲。
一飛一過的事兒,上次跟蹤曾珊送貨沒用,是因為無人機上也有玻璃和反光零件,這次終於登場,可惜擔任的還是‘直播’任務。
紅棺跑過的地方,已經被同事做好標記,從地圖上的連線來看,它只是亂跑而已,沒有規律。
一個極度危險的邪物跑到鬧市區,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故,單位除了我們,凡是在首都的外勤已經全部參與到追擊行動中。
但這種追擊跟追活人不一樣,沒辦法發任何追捕令,也沒辦法請熱心市民匿名舉報,說是毒氣泄漏封城?那造成的負面影響可大了去了。
掌門說了,我們單位的職責是消滅恐慌、不是製造恐慌,所以這件事必須秘密解決。
掌門安排貨車,載著隔離室材料在鬧市區外圍先搭建‘工程牆’,表面看著是道路施工,實則是想困住紅棺。
好在鬧市區旅遊的人比較多,所以深夜的時候街上的店鋪關門,行人寥寥無幾,只要立上道路施工的牌子,不會有行人再往裡走。
掌門擔心的是紅棺藏在人身上不肯離開,我們現在沒有什麽有效的方法可以預防這一點,連自己內部的研究員都不能幸免,何況是普通人。
科學的、不科學的防護方法這幾天研究員們全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