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呵斥那幾個人,因此聲調拔高了幾度,且電流聲也消失了,所以這句話聽得特別清楚,不會有錯。
既然他能說話,為什麽要讓別人代為傳話?
難道說那邊的電台只有一個人能操作,別人用不了?
聲音總是可以傳遞的吧,他聲音都傳過來了,直接說不是也一樣?
但不管怎樣,負責發信息的人還是聽了陳清寒的話,把坐標報過來。
他們的位置發生了變化,和昨天的不同,今天他們距離昨天報出的坐標相隔一千公裡,跑到深山裡去了。
他們消失的時候沒有交通工具,步行走一天,24小時不停的走,也走不了這麽遠。
如果他們是短距離移動,我還可以到現場去等著,邊等下一次消息邊找人,這一天躥一千公裡,我上哪找人去……
我又不敢挪動電台,上一次它收到‘信息’就是因為換了地方才沒音兒了。
假如我帶著它出門,可能會失去陳清寒他們的消息。
我不敢冒險,便派風音出去,到坐標地點去找人。
我繼續留在單位,看他們後續還有什麽消息傳回來。
信息是單方面傳達,我們這邊的聲音他們聽不見,再說也沒人會使用這部老電台,單位裡的技術人員研究過,他們沒辦法讓它工作。
風音帶著兩名族人抵達坐標地點,位於素省境內的某片山區,陳清寒他們發的位置,如今是片湖泊。
湖上有人行船,偶爾打魚,要是湖上有人當地人肯定能發現。
除非陳清寒他們不在湖上、在湖下,我讓風音潛到水底去看看。
風音等到天黑,悄悄潛入湖底,族人給她把風。
她在湖底沒發現人,卻發現了一座石頭蓋的村子。
當地並沒有關於這座村子的記錄,往前數幾百年都沒有,那麽也許年代更加久遠。
風音在水下石村裡尋找,摸出一件東西,她說這東西沒有沉在湖底,也不浮於湖上,是系在村中石雕像上的塑料袋。
袋子裡裝著一塊石板,上面刻有文字,簡體漢字,像是一封信,落款是‘清寒’二字。
抬頭刻的是冷字,風音將石板帶上岸,拍視頻發給我看。
石板上刻的確實是一封信,抬頭是‘冷’、落款是‘清寒’, 還是用現代簡體字所寫,有多大概率是巧合?
但簡體字是簡體字,陳清寒使用的還是暗語,我們單位獨闖的暗語。
內容寫的是他們被未知的漩渦卷走,仿佛進入了錯亂的時空,而且還在‘跳躍’。
或許是他也解釋不清他們身處的境況,用詞比較抽象。
他們在想辦法回來,可送他們去的‘裝置’在他們的時空中並不存在。
而他們使用的‘電台’,是一個人,一具血肉之軀,他可以直接用‘思想’發消息給這邊,和老電台溝通。
他聽到的聲音,在腦子裡過一遍,便能發送出去,如果有人在他整理聲音的時候干擾他,聲音便是斷斷續續。
而且直接用人腦跟機器溝通,不是那麽容易的事,那人‘連接’也不是時刻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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