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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險筆記》第八百七十六章 厄運總是跑在我前面
最新網址: 這麽挖的目的就是防止實驗室的人順著通道追蹤陳清寒。

 雞蛋不能放進同一個籃子,我們分開也是出於謹慎的考慮,別兩個人都栽進去,留在外面一個,至少還有營救另一個人的機會。

 秘密實驗室必定有重兵把守,在外面布置太引人矚目,所以多半是安排在實驗室內部了。

 我先在牆上燒出個小孔,單眼往裡瞄,裡面有燈光,似乎是條走廊。

 我動了牆壁,警報沒有響,業火將小孔一點點燒成拳頭大的窟窿,走廊裡靜悄悄的。

 不對…很不對……單位所屬倉庫的外牆被人挖開值班室都會響警報,秘密實驗室的防護措施不會比不上倉庫?

 這是故意放松戒備引我入甕?

 我在牆外觀察了一會兒,直到對上另一雙眼睛,我才意識到這裡出事了。

 和我對視的眼睛雖是人眼,眼周卻分布著樹根狀的血管,簡單說就像毛細血管長在皮膚表面上。

 正常人的血管不可能長皮膚表面,且這隻眼睛貼在窟窿前,那些血管就往窟窿這邊爬,牆厚、所以血管拉伸得老長。

 我抬手就燒滅了它們,牆裡的人慘叫一聲,迅速逃離牆邊。

 我趕緊吹哨,叫陳清寒過來,告訴他裡邊有情況,有普通人變成了怪物。

 ‘怪物’受傷逃跑,不知跑哪去了,走廊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陳清寒從通道裡走出來,湊到窟窿前往裡看,裡面的燈光明亮,就是半天不見有人經過。

 他不建議我們破牆而入,這樣等於是給‘怪物’另開出口。

 我們隻想銷毀‘天女族’存在的證據,不想傷及無辜。

 我順著牆燒,燒一圈兒也沒發現有門,陳清寒說門可能在上頭,我又往上燒,在建築上方找到類似電梯天井的豎直通道。

 通道向上應該直通地面的礦洞,

從那裡坐‘電梯’下到實驗室。

 陳清寒想知道‘怪物’跑沒跑出去,我便在電梯旁燒出一條階梯,從地下走上去。

 進入礦洞,陳清寒讓我留在通道裡,他四處查看,沒一會兒他就回來,說電梯門鎖死了,電梯廂在下面,應該沒有怪物上來。

 但礦洞裡有好些死人,他們死於自相殘殺,出礦洞的大門緊閉,車輛都停在礦洞裡面,不知道有沒有人逃出去。

 給陳清寒傳消息的人不至於弄死這麽多人來陷害我們,可秘密實驗室出事,上頭不會置之不理,肯定會派人過來調查。

 現在我們不知道實驗室裡有沒有幸存者,如果沒有還好辦,只要進去把證據破壞掉,然後迅速撤走就行。

 如果裡面有幸存者,我們很可能會撞上,過後上頭問起來,他們準把我倆供出去。

 陳清寒再次提出由他進去,眼下單位裡沒人不知道他逃跑的事,他本就是明面上的逃犯,被人撞見也沒事,他只是不想暴露我的行蹤。

 他身上穿著時空衣,手裡提著大寶劍,看起來挺‘安全’的,我便松了口,同意他潛入,我接應。

 他進去是為查探情況,看裡邊有沒有活人,理應很快就能出來。

 他不讓我破壞建築內的牆壁,從電梯維修口鑽進天井,走‘正規渠道’進實踐室。

 我走階梯回地下,在燒出過窟窿的牆體外面等他傳遞消息。

 他需要我進去會吹兩下哨,讓我別進去、他一切OK就吹一下。

 十分鍾過後,裡邊傳來兩聲哨響,聽聲音隔著有點遠,我立即跑回礦洞,也從電梯維修口鑽進去,順著鋼纜滑到底,跳進停在底層的電梯廂,扒開電梯門,衝進實驗室。

 陳清寒吹兩聲哨,表示他需要我幫忙,我不知道他否遇到了危險,因此用最快的速度衝進來,拿出哨子吹了三下。

 這是在詢問他的位置,他如果聽到了,會一直吹哨,給我引導方向。

 但我等了等,並沒有哨聲回應我,我身處一間大廳,有點像寫字樓的那種,正對著電梯門是‘前台’,大廳左右兩側各有一扇門,全都緊閉著,‘前台’兩旁也各有一扇門。

 或許是有門擋著,聲音傳遞不出去,我看看四扇緊閉的安全門,決定先打開‘前台’兩邊的門看看。

 這間實驗室比我想象中大,貌似是最近才翻新過,空氣中還殘留著油漆和木頭的味道。

 我走到‘前台’左邊的門前,正想推門看看,大廳右側的安全門突然打開,陳清寒和我四目相對……

 “你怎麽進來了?”他問。

 “你吹哨讓我進來啊。”

 “走!”

 陳清寒不知想到了什麽,邁開大步跑向電梯門,我不及思考其它,也往電梯門那跑。

 突然,四扇安全門齊開,有強勁的風從四條走廊裡吹出來,在大廳肆虐,我們仿佛置身於海底亂流中。

 這種風力普通人根本站立不住,會被刮飛,陳清寒將大寶劍扎進牆裡,保證他不會被吹飛。

 我抽出鉤棍,也是用扎牆的方式行走,我和陳清寒走到電梯門前,合力扒開電梯門,這門只要松手就會自動閉合。

 可剛扒開電梯門我們就松了手,因為裡面有東西流出來,好像是血,卻更加粘稠,有點像布丁,血色的果凍。

 我剛從裡邊出來沒幾分鍾,這東西什麽時候進去的?

 整個電梯箱都被它填滿了,以至於門一開它就流了出來。

 我向裡邊放出業火,把這東西燒掉,陳清寒覺得電梯不安全了,拉著我朝大廳左側的安全門走。

 走廊裡除了風暫時沒別的東西,我們進入走廊,陳清寒帶著我找到牆上的窟窿,他在擔心著什麽。

 “你怕有東西鑽出去?”如果是風的話,就是硬幣大小的孔也能鑽出去。

 “希望沒有。”

 “唉?”

 陳清寒看窟窿的時候,我看到走廊盡頭站著一個人。

 那人距離我們有的二十多米遠,他穿著白大褂,戴著防毒面具。

 “你——”我想打個招呼,看他反應來判斷他是不是正常人,話剛出口,他就跑了。

 陳清寒也注意到他了,單是一條走廊裡的風威力還不算大,我們倆頂著風向前跑,去追那個戴防毒面具的人。

 這人知道戴防毒面具,或許沒有變成怪物。

 在追他的時候,我發現一個房間,也可以說是一間倉庫,裡面擺滿了帶有我族標記的物品。

 我看陳清寒追上去了,我讓他繼續追,我先處理下倉庫裡的東西。

 倉庫很大,裡面擺滿了東西,都有分類和標注。

 人類研究‘天女族’的時間不短了,收集到這滿滿一倉庫的古物,想必是幾代人的心血。

 其中也有陳清寒冒著生命危險帶出來的東西,想到他辛辛苦苦下地乾活,帶出來的東西全都要付之一炬,我突然有點不忍心。

 多少給單位留點紀念……

 有了這個念頭,我把壁畫之外的古物全燒了,留下一些精美、保存相對完好的壁畫,畫中又沒有實質的技術內容,只有風景和動植物。

 倉庫裡還有蛇女的交通工具,我一並都燒了。

 令我意外的是古物中有兩件天賦武器,一根玉蓮蓬和一個石頭葫蘆。

 它們被歸類為‘天女族’的工藝品,和擺件放在一起。

 我吸收了它們的能量,這也算是意外收獲,處理完倉庫裡的東西,我跑到走廊上吹哨,想確定陳清寒的位置。

 這次他回應了我,不斷吹哨引我過去,我跑到他所在的位置,發現他正用大寶劍嚇唬一個人。

 那人戴著防毒面具,手裡握著把匕首,小匕首和大寶劍相比,明顯處於‘弱勢’。

 戴防毒面具的人緊張到手抖,面具內他呼吸沉重,我看了眼他胸前的工牌,上面還有照片。

 “林衛克?”我讀出這個拗口的名字,看照片是個年輕人,在這做化驗員。

 “還有幸存者嗎?”陳清寒舉著劍,劍尖對著林衛克的喉嚨,劍身紋絲不動,而對面的小匕首都快抖出虛影了。

 “沒、沒有了。”林衛克吞了吞口水,他躲進來的地方是冷藏室,裡面擺著各種需要冷藏儲存的藥劑。

 “這發生了什麽?”陳清寒繼續問。

 “是他們…他們放出來了魔鬼!”林克衛略顯激動地回道。

 陳清寒放下大寶劍,開始緩下語氣安撫他,總讓他處於緊張狀態,他連表達都有障礙。

 我也退後幾步,跟他拉開距離,距離產生安全感,我們倆都圍著他,他會有壓迫感。

 我假裝觀察這間冷藏室,發現有一個櫃子是空的,裡面的東西全被拿出來堆進另一個櫃子裡。

 所以另一個櫃子裡塞滿了東西,而且能看出來是胡亂塞進去的。

 空櫃子有被破壞的痕跡,置物架沒了,櫃子內有鞋印。

 也就是說有人空出這隻櫃子,自己躲進去了?!

 為什麽要躲進冷藏櫃,而不是別的櫃子?

 我估摸他們兩個一時半刻聊不完,於是向陳清寒擺手示意,告訴他我出去轉轉。

 陳清寒輕輕點頭,指指掛在脖子上的哨子,我點頭回應,然後邁步走出冷藏室。

 走廊裡的風停了,我有點好奇,之前看到的‘怪物’哪去了。

 此時想到引我進來的哨聲,才知道陳清寒為什麽要撤。

 他沒有吹哨,實驗室裡的人應該也不會用這種東西,況且他們情況不妙,已經變成怪物,那是誰弄出哨子的聲音,引我進來的?

 想想也不會是正常人,所以陳清寒懷疑這是個局,是個陷阱,因此才急著叫我離開。

 可他又擔心電梯裡的東西,按說我們來時電梯是鎖著的,電梯箱在底層,不該有東西跑上去才對。

 那血布丁是哪來的?這個問題弄不明白,他不敢走電梯天井。

 要我說就直接燒上去,管它是什麽,從哪來,直接火化送走。

 陳清寒卻因為地下城的事,變得格外謹慎,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能克制我的東西,不允許我再隨意冒險,說不定有奇怪的東西就能傷到我。

 我從走廊一頭走到另一頭,中間有個九十度的拐角,路過幾個小庫房,裡面沒有活物。

 看來化驗員先生選了條安全的走廊藏身,而且他似乎知道該怎樣保命。

 沒有發現別的異常,我回到冷藏室,林衛克的情緒穩定不少,他甚至把防毒面具都摘掉了。

 但還不如戴著,此刻他臉上涕淚橫流,還有不知在哪濺的血、蹭的灰,一張臉抹得跟調色板似的。

 他邊哭邊向陳清寒講述這裡發生的一切,我在門邊守著,靜靜地聽。

 我沒有打擾他們,他顯然認識陳清寒,叫他陳教授。

 陳清寒跟單位裡的同事作介紹時從不會說他是教授,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明面上的身份。

 林衛克說起他為什麽藏身在這,這裡是實驗中心唯一安全的地方,因為‘魔鬼’怕冷,不喜歡‘涼涼’的地方或人。

 所以他把自己藏進冷櫃,躲過了‘魔鬼’的攻擊。

 實驗中心分為ABCD四個區,我們所在的地方是D區,也是倉房區,他說被‘魔鬼’吞食的人都集中在B區和C區,那裡是實驗區,實驗室全在那邊。

 “呃,抱歉,我打斷一下,半個小時前,外面的走廊上好像有個…‘魔鬼’,你見過他嗎?”我舉起手,向林衛克提問。

 “是的, 我知道,這邊只有他一個人,因為有他在我不敢出去,不過他好像被什麽東西傷了,自己跑出去了,他走了我才敢出來。”林衛克回道。

 我無聲點頭,想來他說的‘什麽東西’,就是指我了。

 我在窟窿那傷到‘怪物’,恰巧讓他逃出D區,間接幫林衛克趕走了威脅。

 陳清寒問了他一堆問題,我繼續安靜地聽著,意外是今天才發生,但隱患卻是提早埋下的。

 林衛克在數月前,接到秘密調令,在首都‘裝車’,跟著一支神秘的隊伍來到老淘金區的廢棄礦洞。

 但他說當年這裡采的壓根兒不是金礦,是先有了地下的某種東西,才有了後來的礦洞。

 礦洞是偽裝,是掩人耳目的偽裝,曾經有一批科學家在這工作,他們發現了一座古墓,他們在古墓上方修建了一棟建築,就是我們所在的實驗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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