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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險筆記》第四百一十九章 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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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某些人來說,這僅僅是一次科考活動而已,沒必要把命搭上,所以有人臨時變卦退出實屬正常。

 我問小夫怎麽被人捆缸上了,他說其他人不放心他,既不想帶他一起走,又不敢放了他,就把他捆在一口缸上,任其自生自滅。

 現在整座墓裡都是巨參須子,據他所知樸教授身邊的人沒幾個活著的,他們想逃出古墓,卻無法原路返回,就用工具拆牆。

 在電子儀器失靈的情況下他們手中依然有現代化的拆遷工具這畢竟是一支專業的團隊可惜他們不知道古墓的外牆是最後一道安全防線本來隧道被炸出缺口讓據參的須子有機可乘但覆蓋面還沒那麽廣,結果他們又給據申挖了一個突破口,現在整座墓裡到處是曬衣杆,樸教授帶進來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反倒是被捆在缸上的小夫幸免於難。

 也虧得是巨參須子軟,他剛摔在上邊,沒直接摔死。

 “你身上有水嗎?”我問。

 “沒有,沒有水,我進來的時候,沒帶任何東西。”小夫攤手道。

 “那你死定了,留這等死吧。”我無情地宣布。

 “這…不不,我真的沒有水!冷小姐,你是知道的,我沒有裝備,他們也不會給我分裝備的…”小夫慘兮兮地說。

 “是液體就行,半固體也行,臭豆腐啥的,有嗎?”

 “我…我在科考隊員的背包裡,拿了這個…可以嗎?”小夫從貼著肚子的衣服裡拿出兩大袋花生醬。

 說好聽是拿,其實就是他偷的,他被我們抓來,沒有裝備和食物,偷點吃的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偷花生醬幹嘛?主食不香嘛?

 “可以,你就偷了兩袋醬?”

 “咳,是的,其它食物數量有限,少了的話容易被發現。”

 “來吧,接著點土,一會兒用花生醬和成泥抹臉上,衣服上,外面那東西就不會攻擊你了。”

 “哦哦哦,

好的、好的!”

 小夫抹完泥,我們出了密道口,巨參同樣無視了他,我們倆往上爬,他動作太慢,好半天才爬到周隊長他們休息的位置。

 小夫剛在一條水缸粗的根須上坐下,呼哧呼哧喘著氣,底下又有動靜傳上來,這次不是人,是非常沉悶地爆炸聲。

 而且一聲接一聲,在這此起彼伏的背景音下,紅毛刺蝟像水管爆裂噴出的汙水,從坑壁上傾瀉而下。

 它們終於發起了反擊,不再是被吞食的獵物,呲著一排小牙啃食巨參的須子。

 別看巨參須子厲害,但它有個弱點,就是長度,一根長十米的須子,只有前端的血盆大口可以攻擊,剩下這段繞來繞去,很容易纏在一塊。

 紅毛刺蝟數量龐大,靈活地跑起來時,巨參須子要捉住它們就只能亂繞亂纏。

 手腳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但巨參對紅毛刺蝟來說,無疑是棵大樹,一隻紅毛刺蝟啃一分鍾,只能在根須上啃出個拳頭大小的坑。

 而且巨參可能是紅毛刺蝟的蹬腿閉眼丸,我看好些紅毛刺蝟啃出一個坑就肚皮朝天,死翹翹了。

 巨參可以吞食紅毛刺蝟,紅毛刺蝟卻不能反過來把它當食物。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我就又被打臉了,吞食了大量紅毛刺蝟的巨參,表面開始出現紅斑,跟得了紅斑狼瘡似的。

 它們互相傷害,得益的卻不是我們,因為巨參被紅毛刺蝟徹底激怒,整棵參從沉睡中醒來,帶著起床氣,向紅毛刺蝟瘋狂攻擊。

 它一動,可苦了我們,坑壁上的須子全動了,我們沒有落腳的地方,隻得全爬進陳清寒打出的半成品盜洞裡。

 原本有根須托著,我們不擔心上面的土層坍塌,現在橫托著上方土層的根須撤走了,也不知道陳清寒打的洞能不能承受我們所有人的體重。

 這個洞是傾斜的,斜插上去,坡度較緩,陳清寒把洞壁的土拍實了,但巨參的垂死掙扎,還有爆炸造成的塌方,將整個地下空間攪得天翻地覆。

 巨參和紅毛刺蝟互為毒藥,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加上那一連串的爆炸,古墓怕是也毀了。

 我們只能邊打洞邊往上爬,在底下多待一分鍾,就有墜入深淵被活埋的危險。

 好在由陳清寒負責的工程質量有保證,我們終於有驚無險地爬回地面。

 但整片草原都在微微震動,陳清寒擔心發生地震,爬回地面的第一件事就是開車離開。

 我們迅速趕回營地,發現營地外的車少了幾輛,周隊長去豎井那邊找皮卡。

 皮卡剛從豎井爬上來,豎井也塌了,他說白西裝的人在進墓前便安裝了炸藥,進去之後應該也是一路裝,那一連串的爆炸,準是他們乾的。

 只不過皮卡拆掉了裝在豎井上的炸彈

 他聽到唐老先生說起有個祭壇,問他那祭壇是祭祀什麽東西的,聽這意思,陳清寒沒見過那個祭壇。

 唐老先生說,應該是死去的嬰兒,跟古城人的創世神話有關,古城人的祖先為了生出正常的後代,就不停地生育,生下過許多畸形兒,要麽生下來就死了,要麽胎死腹中。

 反正沒有能活幾天的,可能是死的孩子太多,這對‘夫婦’便給死去的嬰兒建了一座祭壇,這祭壇也算是古城人眼中的古物,歷經百代,被完整地保存了下來。

 裡面的每一個雕像,代表著一個死嬰,唐老先生說,那祭壇四周擺放的雕像不下上萬座,密密麻麻排列在一塊。

 即便是放到太陽底看下,也令人心驚膽戰,在昏暗的環境下看,那更是陰森恐怖。

 按唐老先生的說法,唐小姐見到這些恐怖的嬰兒雕像,投射到夢中,就成了惡夢。

 我聽說過夢遊的人可以在千裡之外生活幾十年,突然在某一天醒來,已經是有家有業,那在夢遊狀態下看到周圍的事物應該是可以的。

 只是夢中看到小孩鑽進自己的肚子,醒來後真的懷了,這未免解釋不通。

 反正我覺得在這件事上,唐小姐的話比較可信,唐老先生的猜測太過牽強。

 陳清寒聽唐家父女說完,表面看不出啥態度,他沒有傾向任何一方,隻說等出去了,會立即送唐小姐去醫院做全面檢查。

 在此之前,希望他們父女倆都不要太擔心。

 陳清寒從兜裡摸出一個小紙包,黃色的紙折成一個小三角,展開啥樣不知道,他將這東西交給唐小姐,說是他每次出任務,都會帶上高人相贈的護身符,信不信兩說,不過這些年他東奔西走,遇到過危險無數,怪事更是多,最後總能化險為夷。

 唐小姐是真的害怕,客氣都沒客氣,立即收下護身符,死死攥在手裡。

 陳清寒有沒有護身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給唐小姐的肯定不是,那是我親眼看他守夜時閑著沒事自己折的,材料是巧克力內包裝紙。

 既然當初醫生使用催眠治療緩解了唐小姐的病情,我估計陳清寒是想模仿醫生的治療手法,用心理暗示削弱她的恐懼。

 但願唐小姐別把‘護身符’放到面前,否則她會聞到熟悉的巧克力味,不過我已經想好忽悠她的說辭了,如果她起疑,我就替陳清寒解釋,那是現在的製符大師與時俱進,好比是手紙上噴香水,不僅實用還有令人心曠神怡的味道。

 唐小姐倒是沒把‘護身符’放面前,她把它捂到了肚子上,嘴裡還念叨著‘鎮住你’。

 唐老先生安頓好女兒,去找了杜醫生談話,他沒找小紅,不知道是不是嫌它年輕,想找個看起來更有經驗的大夫聊聊。

 杜醫生對‘人’的治療經驗確實比小紅多,可她沒有透視眼,小紅的眼睛有類似的功能,而且對人無害。

 但杜醫生會診脈,她向唐老先生保證,唐小姐肚子裡的小生命是個健康的、有心跳的、小女娃。

 唐老先生很驚訝,他說以前他就聽過,有漢醫之名家,僅通過診脈,就能知道孕婦所懷的是男是女,只是他一直沒機會親眼見到。

 杜醫生很謙虛,說這種方法也不是百分之百能確定胎兒的性別,但她能保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準確率。

 可惜她卻無法解釋為什麽孩子會突然長大,而唐小姐還安然無恙。

 她解釋不了,我們這隊伍裡的其他人更解釋不了。

 我雖然將他們的談話全程聽完,但回扎營的洞裡休息時,卻一句話沒說。

 只聽汪樂和黃載江在那講故事,他們自然也知道唐小姐離奇大肚的事了,不過他們沒議論唐小姐,而是講起了從別處聽來的‘鬼胎’故事。

 唐小姐人在洞外,心情複雜一時半會兒平靜不了,所以一個人坐到外邊的石頭上發呆。

 唐老先生和杜醫生聊完就過去陪她坐著,父女倆什麽都沒聊,就是靜靜坐著。

 汪樂和黃載江講故事時,故意壓低了音量,本來唐小姐就疑神疑鬼,若是再聽到他們講的這種靈異故事,真有可能把自己的肚子給刨開。

 外面烈陽高照,沙子被曬得滾燙,洞內昏暗,他們兩個在那嘀嘀咕咕,我也跟著聽一耳朵。

 他們正講一個女法醫,解剖完一具無名男屍,當晚便做了一個夢,夢到男屍跟她回了家,一人一屍一度春宵,第二天醒來發現是夢。

 可是三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不,是她感覺自己懷孕了,她本身就是醫生,對各種妊娠反應還是了解的,但到醫院做檢查,結果卻是沒懷。

 醫生說也許是她的心理作用,太渴望要小孩什麽的,她是個獨身主義者,也不喜歡小孩,根本不可能渴望擁有一個孩子,甚至強烈到產生幻覺的地步。

 西醫漢醫她全部看過,去了好幾家大醫院,結果都是一樣。

 查到最後她都快相信自己精神方面出問題了,但她的肚子一天天漸長,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大一點。

 不說像唐小姐這樣吹氣球一樣吧,也是肉眼能看出來的程度。

 而且肚子越大,她夜裡就越常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她在夢中總覺得肚子發沉,夢中的她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一個小孩坐在她小腹上,背對著她哭。

 我聽到這,暗暗點頭,這故事裡的小孩子衝女法醫哭,唐小姐夢中的小孩衝她笑,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說道?

 恰好此時陳清寒進來,聽到他們兩個聊的話題,瞪了他們一眼,兩人立刻閉嘴。

 杜醫生在旁邊也白了他們一眼,說他們枉為科學工作者,整天沉迷靈異故事,還是什麽鬼故事群的群主和管理。

 我說他們兩個怎麽有那麽多民間怪談、奇聞和靈異小故事可講,原來已經建立了交流渠道。

 邁克聽不懂他們倆在那嘰裡呱啦講什麽,小紅壓根兒不知道鬼是什麽,只有我,見陳清寒又出去了,連忙問:

 “後來呢?真生出來了嗎?”

 兩人像是遇到了知音,湊過來靠近的我,我們三個人形成三足鼎力之勢,以免聲音外傳過遠。

 “生沒生……沒人看見,但是那個女法醫,最後是肚皮破裂,失血過多而死。”黃載江小聲說。

 “有東西撕開她的內髒和肚皮, 從裡面鑽出來了,現場還有一串痕跡,像是小孩子在地上爬行的痕跡,小小的血手印,從浴室爬到陽台,最後消失在陽台外邊。”汪樂用更小的聲音說。

 “你們這是故事啊,還是真事啊?”我看他們兩個說的懸乎,表情還特別誇張,一個瞪眼、一個咧嘴,分明是故意想嚇我。

 “當然是真事。”他們見我要上鉤,特別嚴肅地點頭。

 “哦,你們說的那個小孩,是這個嗎?”我手指虛點黃載江的右肩稍後的位置,那裡是岩洞最深處的黑暗,我們一行人都在洞口能見到陽光的區域待著,黃載江背朝洞裡邊,他身後是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見。

 “哈哈哈,小冷,你嚇人的段位可不高啊,這都多少年前的老梗了。”黃載江衝汪樂揚揚眉,那意思好像在說,她這點本事還想嚇到我?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418章 地陷)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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