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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險筆記》第三百七十八章 高人演砸了
而孫老師手裡,正攥著那台收音機,曾珊眼疾手快,她先按下了金屬門按鈕,觀察室的大門落下,孫老師差點撞到鼻子,他及時刹住腳步,屋子裡的人刷的一下散開,全貼到兩側牆邊。

 讓出房間中央一片空地,然後他們的視線齊齊看向我,我墊步跳上前,沒有攻擊孫老師,子向前一彎,矮搶下他手裡的收音機。

 黑影跟著收音機,這是它一直想得到的東西,我快速搶下收音機,黑影反應過來,控制著孫老師的手抓住我的胳膊。

 按他現在的手勁兒,莫說是女人,就是一肌的壯男,怕是也拉扯不過他。

 我一個用力,帶著孫老師向前走了兩步,他發現扯不住我,又伸另一隻手過來。

 我沒必要和他拚力量,那樣只會讓孫老師受傷,他的體在黑影支配下才擁有超乎尋常的力量,一旦黑影離開他,過載的筋骨怕是要出問題。

 將收音機被我左手倒右手,然後向容器的位置一拋,精準‘進籃’,機器旁邊的曾珊啪地按下開關,容器的透明罩合上,隻留一個小口。

 人手是伸不進去的,黑影要想拿到收音機,只能離開孫老師的體,像昨天半夜一樣,以黑影的形態鑽進去。

 可它沒有這樣做,而是發狂般揮舞著胳膊見人就撲。

 “給它開門。”我對曾珊喊了聲。

 曾珊馬上打開透明罩,孫老師眼瞅著就扎到人堆裡去了,我過去一把攬住孫老師的腰,他胳膊腿再有力,夠不到我也沒用。

 他的四肢向後攻擊,只能是用手肘和腳後跟,但準頭不怎麽好,往後拐十下,能有兩下打到我就不錯了。

 我向後彎腰,等於是把他的體拱了起來,這是一個反向背人的動作,挨他兩下拐,對我造不成實質傷害,我快步走到容器跟前,大家都以為我要把孫老師連同黑影一起塞進去,因此周圍響起一聲聲的驚歎,容器的透明罩就算全打開,也塞不進去一個人。

 更何況是一個四肢亂動,張牙舞爪的人,我一手攬著孫老師,另一隻胳膊往上高抬,袖子瞬間變短,袖口裡的手鏈露了出來。

 我用手鏈砸向孫老師的頭,啪的一聲,黑影被手鏈砸出了孫老師的體,向前一衝,剛好鑽進了容器口,曾珊立刻關閉透明罩,將黑影重新關住。

 孫老師體一軟,我剛好松手,他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整個人看起來渾渾噩噩,神志已然不太清醒的樣子,曾珊利用容器底座上的機關,把裡面的收音機給取了出來,黑暗瞬間狂燥,猛撞容器罩。

 曾珊將收音機隨手遞給我,說:“走吧,存放室。”

 她和我都沒理地上的孫老師,倒是周圍的其他工作人員呼啦一下圍上去,把他給扶了起來,簇擁著他去了醫院。

 來到走廊上,我問曾珊:“收音機為什麽單放一個地方?”

 曾珊說:“它是餌,用完還和那東西放一起,不怕它們生成新的威脅?”

 曾珊的說法不無道理,黑影就想找這台收音機,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萬一像我和業火一樣呢,結合到一塊兒,可是超級武器。

 曾珊認為在沒研究清那黑影的真實實力前,不能讓它繼續接觸這台收音機。

 事關生死,從她的角度來看,保證人類的生命安全,自然重於保證黑影的……影權。

 我拿著收音機跟曾珊往存放室走,聊著聊著,忽然感覺耳朵裡有電流聲,就像收音機調台時的那種聲音。

 我看看手裡拿著的收音機,曾珊注意到我的小動手,問我看什麽呢。

 “沒什麽,那位孫老師說,黑影是傳遞信息的?”

 “孫遠這個人,天賦極高,從小被捧大的,所以人有點驕傲,不過他的專業判斷,絕對可信。”

 “他還說黑影無害呢。”

 “可能無害是常態,剛剛那種況是特殊狀態吧,比如說兔子急了會咬人,正常況下,兔子是很溫順的動物。”

 黑影跟著年輕人有幾天了,除了每晚帶著年輕人到客廳敲地板,別的事確實沒做過,也沒攻擊過誰。

 剛才不知道怎麽了,突然發瘋,想到這,我耳朵裡的電流聲,突然增強,在刺啦刺啦的噪音中,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反覆重複著一句話。

 進了存放室,我把收音機按曾珊的指示,放進一個金屬櫃,這櫃子表面看著像是保險櫃,但曾珊說這個房間中的每一個櫃子都是特製的,能防住的可不僅僅是刀槍大錘。

 高人進了醫院,黑影的研究工作暫時恢復到觀察階段,曾珊說她很抱歉,本來她是想讓我見識下行中高手如何鑒定未知事物,結果鬧了場烏龍,最後還要我出手幫忙。

 說完,她想起什麽似地,忽然曖昧一笑:“那條手鏈,陳教授送你的吧,行啊,在這世上,也就你有這待遇。”

 我想說手鏈是陳清寒借我的,可我剛張開嘴,曾珊就把我推出了鑒定科大門,根本沒給我解釋一下的機會,她就說要馬上分析數據去,沒空送我,有新發現會通知我。

 特意回去申明一下手鏈的歸屬問題,顯得太刻意了,好像我小題大做,想著下次有機會再說也一樣,便下了樓。

 組的同事已經補完覺回來了,幽靈列車的任務基本已經完成,只剩下寫報告的工作,最後還是得做個交接,於是我從單位出來,趕奔維修部。

 吳鍵盤查過受害者的信息,能找到家屬的只有三個,剩下沒信息、沒屍骨、沒法查的,只能放棄了。

 楊新立的自述中光說幽靈列車的‘上車’方法是老婆婆教的,卻並沒有交待究竟是什麽方法,要想找到幽靈列車,需要長期去蹲點。

 或者,既然沒人知道登上它的方法了,那又何必去找它,只要它的存在不傷及大眾的人安全,沒必要非得清除掉。

 至於我救出來的四個人,已經有明面上的單位出面向家屬解釋,只要昏迷的人醒來,確認下他們的記憶,也就沒什麽事了。

 至於岔路下的銅鏈,我仔細將它們的細節寫入報告,當時拍的照片也夾進報告裡了,它們和幽靈列車不是一個事兒,想不想查,那就得看上頭的意思了。

 唯一令人頭痛的就是失蹤的女屍,我以為找到屍體能給她家人一個交待,結果屍體沒了,憑楊新立的自述,還有地下石室的條件,一個必須依靠儀器和輸液活著的植物人,在那種況下是必死無疑的。

 所以我們能做的,只是通知家屬她的死訊。

 吳鍵盤已經將女病人的信息傳給我,我看過照片,今天到組整理下文字材料,這個任務基本就完成了。

 組的同事睡了兩天安穩覺,精神頭補回來不少,但這兩天裡又有一個任務落到這邊,我替他們接了,所以他們回來就得開工。

 我到維修部的時候,果然只有組長在,其他人出去執行任務了。

 我一進門,組長就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笑著說辛苦了辛苦了。

 看他表真實感的,我也就很客氣地回話,花了一個鍾頭整理好文件和報告,交給他過目,算是交接,他看完我就上傳到部門領導秘書的郵箱裡。

 我們部門領導有好幾個秘書,分工不同,這個是專門替領導檢查報告的,有什麽疏漏、錯誤、遺失,他會打回來,我們修改補齊再上交。

 以前這活兒都是陳清寒做,現在陳清寒出門了,我隻好自己來。

 組長看的時候替我檢查了一遍,他知道我是第一次整理任務材料,之前的模板和注意事項都是他傳給我的。

 他正認真看著,我手機突然震了下,拿出來一看,是唐正常發給我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一幅畫,簡單的鉛筆速描,畫的是在車上,不,是在地鐵上,一個男人背著一個女人。

 她跟我說過,那天隧道裡的力量消失時,她在車廂裡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乘客。

 我當時沒在意,一個男人背著一個女人有什麽奇怪的,秀的侶經常這麽乾。

 這些侶不僅把狗騙到視頻裡殺、餐廳裡殺、遊樂場裡殺,還有公園、車上,任何你能想到的地方,讓單汪們無處可躲,無辜枉死,簡直無法無天。

 但唐正常的這幅畫,看得我眉頭擰緊,暗呼不妙,畫裡的男人很正常,普通的地鐵乘客,一手扶著欄杆、一手舉著手機,怪的是他背後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在男人背後,跟他一起看手機,聽著是正常,可她看手機的姿勢絕對不正常,因為她的臉是倒的,她脖子枕著男人的肩,她大頭朝下,後腦杓躺在男人左口上,這是個多麽古怪而又高難度的動作。

 要做這個動作,男人和女人必須是背對背的姿勢才行,問題是從她的四肢關節方向判斷,他們並非背對背,只是很平常的背法。

 畫中的男人,似乎沒覺得女人這個姿勢有什麽別扭的,給我的感覺,他甚至很輕松,不像是後背著一個人,因為他站得很直,手沒扶著後的女人,這不像是背人的姿勢。

 沒錯,與其說是背,不如說是這個女人掛在了男人背後,像一隻背包。

 等等!我將圖片倒過來,仔細看了看女人的正臉,覺得她的樣子有點眼熟。

 我調出報告中,女病人的照片,對比之後,我眉頭一場,心說就是同一個人!

 為什麽如此好認?因為吳鍵盤找到的照片,是女病人沒成植物人之前拍的,臉上膠原蛋白滿滿,沒有一絲病容,而畫中的女人也是這樣,唐正常不是一般小孩兒,畫的也不是兒童簡筆畫,她畫的女人栩栩如生,特別寫實,像從照片上扒下來的。

 “湯組長,我好像找到女病人了。”我將手機舉到組長面前,同事間都叫他組長,但當著本人的面,我還是叫他的姓。

 “這……”組長看看手機上的圖片,又看看報告裡的照片。

 “是一個人吧。”

 “她這姿勢太奇怪了。”

 “楊新立沒必要在她的事上說謊,我認為,她確實是死了。”

 “你是說?”

 “這個她,是死人。”

 “但是如果她死了,這是屍體,為什麽這個男人,好像無知無覺?”

 “這是我閨女畫的,她當時在現場,她說其他乘客好像都沒覺得這一男一女有什麽奇怪的。”

 組長盯著圖片看了兩秒,似乎是在思考,“也許,其他人根本沒看見男人背後的這個女人,只有你女兒看見了。”

 他說完頓了下,表有點僵,眼神不自然地瞟了我一眼,乾咳一聲:“你有女兒了?這麽年輕,不像。”

 我也是說完才意識到,單位裡的大部分人不知道唐正常的事,但他們人人都知道我和陳清寒是一對兒。

 自以為吃到大瓜的組長,想裝作無事發生,用一兩句話將話題帶過,這事兒我可得馬上解釋清楚,“認的乾女兒,上次我們救回來的唐小姐,這是她女兒,認我當乾媽。”

 組長一聽, 明顯松了口氣,直誇唐正常聰明,是個神童,素描畫得非常棒,他兒子學了五年,還是畫得一塌糊塗。

 “不管她是死是活,我想她都會回家找她的父母,小冷,能不能麻煩你,再跑一趟?”組長面露為難,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

 女病人也是幽靈列車案的受害者之一,找到她是調查員的分內工作。

 “沒問題,這任務是我接的,自然要有始有終。”

 組長一聽,笑得看不見眼睛,連忙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箱子。

 我盯著被組長放到辦公桌上的手提化妝箱,再看看組長胡子拉碴的臉,還有那滾圓的肚子,難道每個糙漢的心中,都住著一個精致boy?

 組長打開箱蓋,上層放著彩妝會用到的各式化妝品,他直接拉開下層,裡面裝著各種小物件和小瓶子。

 “這是出一些特殊任務的必備工具,除邪裝。”組長笑著說,“這是使用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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