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此刻給大家指出一條活路,眾人當然都聽她的,這本是平常事,然而莉莉絲看她的眼神卻愈發沉。
我和陳清寒斷後,誰都沒說話,我們倆分別是這兩隻隊伍的隊長,然而現在看來是被架空了。
陳清寒在我背他歸隊的時候就說過,茉莉有野心。
當然,我不會天真的認為,她的野心就是在一線當個小隊長,這也許只是她繼續往上走的台階。
茉莉和其她‘敵’不同,我和陳清寒在一塊的時候,她從不刷存在感,言行舉止沒有半點曖昧,對我和對其他人一樣。
我們一起撤到地下大,趙正華他們沒見過這,對那口井和這大很是好奇。
大中央的台子上,躺著兩具枯骨,趙正華先看了看四周的,然後拿起相機對著牆壁和石台一頓拍。
台上的兩具枯骨,一具很正常,另外一具是畸形,從體特征看,正是三頭六臂的墓主。
趙正華貼近枯骨拍照,隨即他在墓主口中發現一個東西,於是伸手像拿出來。
“啊——”趙正華猛地縮回手,指尖往外滴血,“它扎了我一下。”
“我說你都是老同志了,還這麽不小心。”梁瑞冬掏出匕首,撬開屍骨的嘴,墓主的口腔裡生著許多尖刺,尖刺包圍著一個東西,這東西黑不溜秋好像是石頭。
可是梁瑞冬一把它摳出來,它立刻伸展四肢,跳到地上飛快地跑出大。
“唉…門!”梁瑞冬想提醒門口的人,那人正推門往外看,想知道井上塌了沒有,結果梁瑞冬還是說慢了,那東西跑的飛快,呲溜一下就鑽出門縫。
而此時,台上的墓主屍骨已化為灰燼,連塊骨頭渣都沒剩。
“那就是不死之石……?”我自言自語地嘀咕,心想南朵要尋找的東西,竟然不是石頭,而是活物。
墓主將它困在嘴裡,想來也不是怕掉,而是怕它跑了。
外面建築倒塌的聲音還在繼續,但這座大卻穩如泰山,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錢雨這時繼續問陳清寒,死神長袍是什麽。
陳清寒說倒也沒什麽特別,就是一種喜歡往溫暖處聚堆的蟲子,它們喜歡暖和的東西,像飛蛾撲火一樣不顧一切,如果錢雨在下面再多待一會兒,這蟲子估計會爬滿他全,像一件黑長袍。
“它們體脆弱,你輕輕一摸,就能碾死它們,而它們一旦受到攻擊,會釋放超強毒素,這種毒素目前是無解的。”
“是嗎,這麽厲害,我們從沒遇到過,還好有你在。”梁瑞冬說。
“是啊,多謝陳教授,回去我請你吃飯。”錢雨摸摸臉,一臉後怕的樣子。
“現在怎麽辦?咱們被困在這了,要打洞嗎?”李渡問。
“先休息一會兒吧,他們體力還沒恢復。”茉莉看了眼剛剛跑得最吃力的幾個人,他們是在陪葬室餓暈的那幾個。
幾人立刻向茉莉投去感激的目光,莉莉絲皺眉說:“我也是這麽打算的,錢雨,你去看看這有沒有其它出口。”
同樣的話,第二個人說,可就沒人感動了,莉莉絲處處被茉莉搶佔先機,一張臉板得死緊。
先前休息的時候,他們問過陳清寒,他這次任務完成沒有,我那時已經告訴他,南朵說了一個名字,為我們下一步的調查指出了方向,所以陳清寒回答他們完成了。
由此可見,他的隊員、包括茉莉,都不知道他此行的真實目的。
錢雨在四周的牆壁和地板上敲敲打打,仔細聽著回聲,檢查完他回到隊伍這邊,衝莉莉絲搖頭,說這大都是用整塊的花崗岩做磚修建而成,每塊石條的厚度都在一米左右,長短稍有變化,總之靠鏟子挖開是不可能挖開的。
現在大的頂上全是金字塔的殘骸,炸是不能炸的,萬一把大炸塌,這群人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也許可以試試頂能不能拆開。”說話的又是茉莉。
“不行,頂壓著倒塌下來的碎石,誰都不知道頂能承受多重的重量,萬一頂的結構被打破,徹底塌了怎麽辦。”莉莉絲這次否定了茉莉的提議。
莉莉絲說的也是有道理,眾人一時面面相覷,沒人敢輕易搭腔。
“要是沒亂砸,說不定還能堅持到下一支救援隊來。”有人小聲咕噥了一句。
聲音是從餓暈的那幾個人中間發出來的,梁瑞東和錢雨的關系貌似不錯,聽到有人對錢雨剛剛砸井有意見,立即氣道:“什麽叫亂砸?你懂建築嗎?不懂怎麽知道是亂砸?不砸怎麽知道哪適合挖洞?”
出聲那人隻敢小聲咕噥,自然是沒膽子正面和梁瑞東對嗆,被梁瑞東的連環問,問沒了聲。
不滿這種東西,不是有合理的解釋就能消除的,那人嘴上不吭聲,神卻是不服氣的樣子。
莉莉絲的臉色跟著變了變,畢竟錢雨去砸井是她安排的,他們埋怨不該砸牆,等於是在怪她決策失誤。
“錢雨至少為大家出力了,有些人什麽都沒乾,只會抱怨。”梁瑞東接茬道。
“你們是救援隊, 難道不應該出力救人?”
“救人當然是我們的工作,只是感歎狗咬呂洞賓。”
雙人你一言、我一語,眼看著火藥味越來越濃,茉莉適時站出來,勸他們冷靜,然後看了看我,說:“我知道大家的心,都想快點出去,但總要聽指揮吧,咱們自己不能亂了陣腳。”
“就是她瞎指揮,才讓大家落到這地田地。”說這話的人是前一波隊伍的成員,他們認識莉莉絲,自然而然將她當成了這次救援行動的隊長。
莉莉絲頓時黑臉,李渡連忙開口:“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這次救援任務的隊長是冷小姐。”
“她是誰?”
“她是隊長,怎麽是莉莉絲指揮?”
眾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到我上,我正扣牆上的薔薇壁畫,聽到他們把話題引到我上了,回過頭笑笑道:“能者多勞嘛,得許同志們發揮自己的長處和才能,莉莉絲在一線工作的經驗比我豐富,我只是個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