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石像是沒看見我暗示性的眼神,讓黑衣人帶路,領我們離開這。
黑衣人不知用什麽工具,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拓寬了那條地道。
地下河的水,看不到源頭、望不到盡頭,黑衣人領著我們還是走機關通道下面的路。
只是走走停停,好似在等待某個機關啟動或停止。
我捅捅走在我旁邊的碧石,衝她一頓擠眉弄眼,意思是讓她看看,人家多熟悉她的地盤。
碧石對我的暗示視若無睹,我又看向另一邊的陳清寒,遇到綁架者,他應該先逃出去,然後找人解救我,可他倒好,非上趕著一起被綁架。
難道我們要指望傑瑞去向上頭求援?
走出黑暗的地下通道,我們出來的位置在一個瀑布的下方,洞口剛好被瀑布擋住了。
碧石有年頭沒見過陽光了,她出來以後閉著眼睛,仰著臉,沐浴在陽光下,突然放聲狂笑。
那畫面毫無美感,我又想給她放視頻了,心理疾病真是可怕。
“我、我得回去找我的隊伍。”傑瑞弱弱地了句。
“嗯。”黑衣人沒有反對,她們的眼神裡沒有情緒變化,像是一個個假人。
傑瑞看看我,“那…我走了。”
“嗯。”我也回給他一個缺乏感情的眼神。
傑瑞一步三回頭地走了,瀑布旁邊的河灘上有黑衣饒帳篷,帳篷外放著大大的箱子,不知道裡面裝的什麽。
黑衣人對古墓結構的了解明顯多過我們,誰能想到這裡能打通到古墓這層的‘檢修通道’!
從離開地下城,到坐上車,我們一直在黑衣饒監視下,沒有單獨話的機會。
黑衣人有三輛車,停在森林外的公路邊,這裡好半都沒一輛車經過,她們把我們三個分開,我猜其中一輛車肯定是五姐妹開來的,現在她們五個沒了,黑衣人不得不派出一個人去開那輛車,正好把我們三個分開。
我和陳清寒的車子裡都只有一個黑衣人,而且負責開車,我們的雙手被綁住,坐在後座,車門讓司機鎖了。
只有碧石由兩名黑衣人看著,我心還好,她們不知道我的厲害,把碧石當成了需要嚴格看守的‘危險人物’。
我坐在後座,沉下心來思考,碧石在我看來沒有特別的能力,除了身體重組這件事,切西瓜組織的人抓她幹什麽呢?
那個組織似乎每次都能找準古墓的位置,對內部結構也十分了解,這些信息她們從何而來?
假如她們非常熟悉女族的事,那關於我呢?她們又知道多少?
車子並沒有走回國的路線,公路邊的指示牌全是我不認識的文字。
開出去四個多時,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周圍依然是滿眼的綠。
色漸暗,再怎麽趕路也得吃飯,吃飯的時候我們仨又坐到了一起。
幾個時沒話,也沒得手機看,我都快無聊死了,吃飯時正好聊聊。
我看不出她們打算去哪,陳清寒應該能看出來,我問他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的大概位置。
他我們仍然在翡翠國境內,不過是在朝海邊走,從原始森林到海岸線,我們要橫跨整個翡翠國。
黑衣人顯然不相信現代公共交通工具,寧願辛苦開車,也不願意帶我們坐個飛機。
吃完飯去投宿,黑衣人照舊開了三間房,想把我們三個分開,我立刻反對,黑衣人再怎麽面癱,那也是年輕姑娘啊,和陳清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我必須跟著他們,憋了一的話沒,我得趕緊找個機會跟陳清寒聊聊。
黑衣人沒有拒絕,反正她們兩個人、看我們兩個人,雙方勢均力敵,而她們有武器,我們沒櫻
陳清寒的刀她們沒有收,想來是對熱武器比較自信。
看著我們的兩個黑衣人,就像兩台機器,到了房間裡就坐到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們。
“這太熱了,我得洗澡!”總被這麽盯著,我哪有機會和陳清寒話,假裝很熱的樣子扯扯領口煽風,衝陳清寒使個眼色。
陳清寒這次沒領會我的意思,就了句‘你去洗吧’。
“我自己洗不成啊,沒人給我擦背,來來,一起洗。”我拉著陳清寒,把他推進浴室,隨手擰開淋浴和水池的龍頭。
雙重嘩嘩的水聲掩蓋了我話的聲音,我悄聲對陳清寒:“王白石真的是雞屎!”
陳清寒聽了眉頭都沒動一下,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我奇怪他怎麽不意外,他卻開始脫衣服。
“知道了。”他不緊不慢地拿過酒店提供的免費洗浴用品看。
“那怎麽辦?真的跟她們回去,見什麽鬼首領?”我對這些事一點興趣也沒有,根本不想浪費這個時間。
“我們一直很被動,不如去見見。”陳清寒脫得全身只剩一件衣服。
“你還真洗澡啊!我拉你進來悄悄話的。”酒店的衛生間隔音本來就不好,我得趴到他耳邊去話,他一下站到淋浴底下, 濺了我一臉水。
“不洗澡你的借口立得住嗎?”
“那你洗,我。”我實在很想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碧石就是雞屎的,他給出的答案是碧石穿的衣服款式太老,而且衣服很舊,那種放得時間太久的舊。
另外還是男款,膝蓋處有個彈孔,等等……
“你觀察得太仔細了吧,可她萬一要是原本的衣服不能穿了,隨便找了一具屍骨身上的衣服來穿呢?”
“但她對你的態度並不像陌生人,看你的眼神雖充滿嫌棄,那也是對了解的人才會有的嫌棄。”
我在地下城當然不可能有認識的人,雞屎逃進去、碧石出來,穿著不合身的舊衣服,又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於是陳清寒便產生了一個猜測。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們信了!”
她們自然是黑衣人,黑衣人專為尋找碧石而來,憑我們三言兩語就相信碧石是她們找的祭司,確實有點兒戲。
“她們信的太容易,我想必然有她們的道理。”
“你這麽也有道理,難道……她們知道她長什麽樣?”
“也許,找她的人,是你們的老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