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森林之後,大個子猶豫了一下,湊過來可以幫我分擔一些重量。
我果斷拒絕了,我包裡的可是陳清寒的口糧,在古墓中食物的重要性並不亞於武器。
我見過太多餓死的盜墓賊了,挨餓對於活人來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心眼的大個子再次露出那種‘哀怨’的眼神,他也算半個‘江湖人’,居然不懂食物不能交給別人保管的道理。
從墓裡出來我愈發覺得自己有些社交障礙,都怪以前的交友范圍太窄,而且類型特別統一。
陳清寒和順風他們是例外,而且除了陳清寒,我理解不了其他饒某些行為。
在電視裡看那些人情世故,看得明明白白,但到了現實生活中,我仿佛與別人隔著一層障礙物,接收信號不太好。
既然是好兄弟,我的煩惱自然是要告訴陳清寒,我覺得他那位可愛的學生也好、話多的富二代也好,還有行為怪異的外國大個子,都讓我在某些時刻感覺和他們身處於兩個世界。
陳清寒聽了我的煩惱,淡淡地:“你需要時間適應,偶爾會有與這個世界脫節的感覺是正常的。”
“那隻大棕熊的行為是正常的嗎?”
“你又亂給別人取外號。”
“行行行,傑瑞~不就是那隻耗子嘛。”
“他對你有好感,獻獻殷勤是正常的。”
“什麽好感?我又不認識他,神經病嗎?”
“你看的那些電視劇裡就沒有狗血愛情劇?”
“有啊,現代類的,女主通過闖禍、辱罵、毆打總裁獲得總裁的青睞,古代類的,女主開局死全家,一般都和男主有仇。萍水相逢,哪來的好感?沒有戲劇衝突啊大哥!”
陳清寒抬手就彈了我一個腦瓜蹦,雖我不疼吧,但他看著挺解氣的。
“你的腦子都讓電視劇糊住了,在現實中,美女總是有人一見傾心。”陳清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
“美?”我摸摸自己的臉,今還沒擦粉偽裝,真的美嗎?
“你已經和活人一樣了,自信點。”陳清寒總能猜到我的想法,或許是我在他面前,從來不偽裝自己的情緒,這回又被他一語道破心事。
“哼,又騙我,我怎麽可能和活人一樣。”
“看起來一樣。”
“切~我就知道。”
不管外表看起來多麽正常,我終歸是和活人不同,也許外貌早就和常人無異,但我心裡清楚那是不一樣的。
因此我十分抗拒陳清寒的‘好腐,別人對我有好感,對我來是種負擔,他們的眼睛看到的、並產生好感的那個人,不是真正的我。
假如他們看到困在古墓中,那張皮膚乾癟、泛著青灰的粽子臉,還會主動靠近嗎?
會,當然會,只不過他們靠近是為了往我身上潑黑狗血、扔黑驢蹄子。
自打聽陳清寒傑瑞對我有意思,我乾脆連正眼都不看他了,物種不同、拒絕戀愛。
趕路的過程總是無聊枯燥的,領隊他們又不和我們討論工作,他們開會我們就休息。
這邊信號不好,我只能用手機看提前下載好的視頻和電影,或者玩玩單機遊戲。
聽司機,生活在這片地區的人,幾年前還以打獵為生,最近幾年才開始種茶樹。
我們在林中走了一個星期,逐漸走入原始森林的深處。
手機信號徹底中斷的時候,我們才真正走近古墓所在的區域。
只是要到古墓上方,還得走上兩,森林裡開不了車,所有東西只能用牲口馱,騾子是從村裡租的。
不過它們能不能回去,那就不一定了,所以領隊給村民的租金頗豐,
等於是買下這些騾子。但村裡自從通了車,村民開始種茶樹後,很多人家都買了車,養騾子的人家不多了,他們能租到的騾子也就幾匹。
剩下的東西全得人力背著,他們隊伍中多數是年輕力壯的高大青年,一人背幾十斤的裝備不成問題。
而且看得出來,他們的體能不錯,平時一定沒少訓練,胳膊上的肌肉像吹起來的氣球。
和他們一比,陳清寒的身體,簡直可以用‘纖細’來形容,可我清楚得很,陳清寒的體能、身手,和他文質彬彬的外貌那是不成正比的。
所以每當那邊的隊員,當著我們的面顯示自己的力量時,我都會送他們一記白眼。
陳清寒我孩子脾氣,是這麽,他卻沒阻止我幼稚的行為,每次看我瞪人家,他都抿著嘴微笑,看起來有種老父親般的‘慈愛’?
終於抵達古墓所在的區域, 這一路上原始森林並沒有給我們帶來什麽麻煩。
因為對方的隊伍確實有兩下子,他們準備了充足的血清,應對各種被毒物咬贍問題。
麻醉槍解決了偶爾湊上來的野獸,在人類現代化工具面前,森林中的活物顯得那麽弱、無助、可憐。
他們的隊伍中還有植物學家,能辨別任何一種植物,判斷它是否有毒。
我們跟著一路順利往前走,到古墓上方之後,隊伍先扎營,陳清寒為領隊指出那個地洞的位置。
撥開地面的積葉,領隊鏟了幾下地面的土,翻開來仔細辨認。
這地方的土與其他位置的土不同,明顯是被翻動過。
所以領隊點點頭,示意休息一,明再開挖。
晚上他們將帶來的儀器和準備全拿出來,在帳篷裡設置好,我是一樣也不認識,也沒興趣。
到鄰二一早,領隊讓我們倆在帳篷裡休息,他帶上幾個人去挖地洞。
只要不觸碰古墓的大門,就沒有人會中毒,所以挖地洞的工作比較容易、沒有危險性。
三個時後,地洞中的土被全部挖出來,堆在旁邊的林子裡。
“嘿,這就想把咱們甩開了,讓他們折騰吧,有他們哭的時候。”我見挖完地洞,領隊也沒來知會我們一聲,直接叫人過去進行初步探測,這擺明了是到此為止,沒我們什麽事了。
“你不想去看看墓門?”
“遲早能看到。”
我和陳清寒相視一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之間竟然培養出了一點默契。
非正式探險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