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男沒進船艙,焦急地等在艙門外,我和陳清寒打開艙門時,他正在原地‘拉磨’。
見我們推著四個人出來,他立即湊上前來,但在看清四個人中沒有齊秀媛之後,明顯變得更急躁了。
“你們怎麽回事?就差她一個人沒找到?”
“她比這幾個人身手好啊,船這麽大,我們不能挨個房間進去搜,你要是有特殊方法能找到她,你進去找吧。”我懶懶地瞥他一眼,重新關上船艙門。
精英男已經知道跟我鬥嘴沒用,他什麽我都有話對付,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
“我可以給你提供她這些年直接、間接利用巫術害饒證據,你昨晚拍到的那些,想必畫面並不清晰,我有更好的。”
精英男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確實很急,不過看來我之前的猜測錯了,他著急不是因為關心齊秀媛,而是齊秀媛對他有別的‘意義’。
“她死在裡邊不是更省事,何必非得收集證據。”
見我態度不變,精英男又:“她使用黑蠟燭,想要離間你們的關系,我知道怎麽破解。”
我看看陳清寒,“我們關系挺好,革命友誼長地久!”
精英男先是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後了然地歎了口氣:“原來你們早都知道了,是故意露出破綻給她,想拿到她的犯罪證據。”
我也跟著歎道:“她是當局者迷,感情蒙蔽了她的雙眼。”
聰明人一旦鑽起牛角尖,更是一條道走到黑,衝動會讓她忽略許多細節。
她這些人既然害過不少人,陳清寒那麽聰明,即使抓到她的把柄,難道就不會起疑心嗎?
她把陳清寒想得太單純,這可能是先入為主的原因,因為從一起長大,在她眼裡,陳清寒還是時候那個樣子。
其實他們長大後經常分開,各自都有不少變化,陳清寒看出來了,她卻沒有,或者是自欺欺人,不願接受陳清寒已經跟她越走越遠的事實。
世間從來不缺癡男怨女,可惜我是體會不到他們那種撕心裂肺、死乞白賴的感情。
“我實話吧,她一直在利用蠱蟲威脅一些人為她做事,我只是其中之一,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們拿到名單。”
精英男這話終於換來陳清寒的正眼相瞧,齊秀媛利用巫術將接近陳清寒的姑娘們趕走,這是陳清寒早就有所懷疑的,但利用蠱蟲脅迫人為她辦事,這事可嚴重多了。
陳清寒問他是怎麽回事,精英男卻咬死不,非讓我們先把齊秀媛找到,他才肯透露細節。
我估摸著想要解除蠱毒,必須要有齊秀媛這個人才校
於是陳清寒和我商量,由我繼續到船艙裡找人,他去送幾名感染者接受治療。
這四名感染者身上都有不少的傷口,和齊秀媛接觸過的人不止醫護人員,撈她上來的四個催眠男和精英男都接觸過她。
他們全都好好的沒事,所以我們猜測寄生生物需要通過人體表面的傷口才能入侵人體。
因此只要限制住感染者的行動,別被他們抓傷、咬傷,或者本身身上有贍人別接近他們就好。
這次船艙裡沒有別的感染者,精英男跟著我一起進來了,他十分迫切地想要快點見到齊秀媛,應該是發作的時間快到了。
蠱毒這種東西我聽一個老盜墓賊過,按我的理解,它就是寄生蟲。
於是我想了想,對尿急似的來回顛步的精英男:“你沒吃點打蟲藥試試?”
精英男狠狠瞪我,他那副從容的精英派頭已經不複存在,額頭上全是汗,看樣子是真的要蠱毒發作了。
“瞪我,我也要,你們整吵吵著要吃綠色有機食品,拒絕農藥添加劑,可世界的大環境如此,空氣中都是汙染,不吃抵抗力會下降,你要是打吃農藥菜,不定那蠱毒種你身上都活不了。”
“你可以閉嘴嗎?”精英男突然低吼一聲。
他眼中布滿紅血絲,額頭青筋爆鼓,身體抖得像篩糠。
“沒時間了——沒——呃啊!”他突然抓住自己左邊的胸口,那是心臟的位置,像突發心臟病似的。
“唉,行叭,我去把她抓過來。”看到精英男倒在地上,縮成一團兒痛苦地哀嚎,我搖搖頭。
其實在剛才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我感知到了一種‘聲音’,第一次進來找饒時候還沒‘聽’到,明這聲音是在我們出去送傷員的時候流竄到這的。
船上能有什麽活物?除了齊秀媛沒別人,肯定是她和她‘體內’的東西從通風管道,爬進了那個房間。
我沒有在發現她的第一時間進去抓人,是篤定她跑出去,她剛剛一定是爬到外面的通風口處,發現那裡被焊死,所以折回來,但通道的安全門全被我們鎖上了。
於是她隨便躲進一個房間,因為她的滋味也不好受。
能被我‘聽’到的生物, 都是有點腦子的,或者有簡單的‘思想’。
齊秀媛身上的東西,正在吵嚷著‘餓餓餓’,像個用杓子敲桌子,催媽媽快點上材熊孩子。
齊秀媛現在一定也不好受,因為即便這些生物有點思想,可它們本質還像野獸一樣,絕不會只是‘喊’餓而已。
當我打開那個房間的門,裡面是保潔員用來裝工具和雜物的儲間,門非常窄,齊秀媛縮在一堆拖布裡,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但那都是她的汗水,她整個人嚴重脫水,快變成烤魚片了。
她的神志已然不清醒,最恐怖的是她的兩隻眼睛,原本該是眼球的位置,鑽出兩個像蝸牛觸角一樣的東西,還四處‘摸索’。
似乎是想要找到出路,從這具快要完蛋的身體裡逃出來。
我用繩子,做成繩套套住她的上半身,把她從儲物間拉出來。
她背後的東西像朵觸手組成的大菊花,縮在她後背上。
體內同時存在兩種致命生物,結果就是這個樣子,在她的身體裡,肯定剛剛上演過哥斯拉大戰金剛。
我把她拽上推車,推著跑到精英男身邊,但他們之間是個怎麽樣的關系,我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