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海底文明真的存在?”叢智博驚訝地望著窗外那些發光石。
“顯然,它存在。”領隊打斷我們,“我們得去找點淡水。”
他提出了目前最為嚴峻的問題,他們從白玉城帶下來的水,兩前就喝完了。
人可以餓一個星期,卻不能渴一個星期。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去找水的人,必須是大家信任的人,我們不能都下船,因為需要有人看著乾屍。
留下的人,同樣得是值得信任的人,美女蛇被我們排除在外。
我建議陳清寒留在船上,他是最信任的人,由他看著乾屍我放心。
領隊讓叢智博和關懷也留下,叮囑他們看好美女蛇。
碧石跟我和領隊一起出去找淡水,她臨走前囑咐留下的人,別動船頭船尾的兩個大燈泡。
那是貝殼船的照明設備,我們返程時還要用,她這畫蛇添足式的提醒,反倒令人生疑。
被我盯久了,她忍不住問:“看什麽?終於發現我比你美啦?”
“我發現你的臉沒了,丟哪了?不是,你為什麽提燈泡的事,有何目的、從實招來!”差點被她轉移話題,我瞪著她,一臉嚴肅地問。
“提醒那幾個傻子呀,有人要是動那兩顆燈泡,得攔著點。”
“那是照明燈,誰會動?”
“你也傻啦,那是避塵珠和避水珠啊!”
“嘁~你是從哪看來的故事?西遊記嗎?”
“不信拉倒,懶得理你……”
領隊在我們旁邊插不上話,等我們倆拒絕和對方交談,他才開口:“二位,那有樓梯。”
他指指前方靠右側的牆壁,那有個樓梯口,階梯向下延伸,跟地鐵站的樓梯似的,特別深,深到沒有扶梯不願意走。
這裡的空氣很充足,也沒什麽奇怪的味道,跟在海邊差不多。
白玉城裡有水井,而且是淡水井,明海底人是喝淡水的。
他們的城裡,肯定有取水設施,不過可能已經報廢了。
希望水源沒有枯竭,只要是淡水就行,燒開了一樣能喝。
我身上掛著好幾個水壺,碧石不肯幫他們背水,領隊體能下降,讓他背水可能會影響他逃命的速度,所以這個苦力只能我來當。
碧石在前面打頭,第一個邁下階梯,領隊在中間,我在最後。
其實階梯挺寬的,完全可以容三人並行,但出於安全考慮,我們排成一隊,免得三人同時踩中什麽、出意外。
下到階梯底部,我們看到一扇銀白色金屬大門,這門一點不見鏽蝕,上面沒有任何裝飾圖案。
門杠是從外面落下的,還有一根很粗的長方體金屬、一頭頂著門板中縫,一頭支在地上。
這種堵門方式和古墓的自來石是一個原理,但用在墓裡和用在城市裡,目的卻截然相反。
古墓裡用它是防止有人打開墓門,在曾有活饒地方用它,是防止裡面的人出來。
看到這東西,我嘶了聲:“你們想好了,要進去嗎?”
這話也有點碧石的意思,她從禾蘇那聽過海底饒一些事,這地方能不能進,就她最有可能知道。
領隊在叢林時帶領大家趕路,經驗豐富,沉著冷靜,可到了這樣的地方,他便沉默了,看著我們,讓我們倆決定。
“怕什麽?”碧石挑眉問。
“我可沒武器。”我把武器二字咬得很重,暗示她我不會用業火。
“一座幾千年前的古城,無論當年發生多嚴重的危機,現在也沒了。”碧石一派輕松地。
“萬一是傳染病呢,細菌可以休眠。”我腦子裡閃現出好幾部關於流感病毒的災難片。
“不是,放心,很安全。”碧石篤定地,完就踢開那根頂住門板的金屬棍,又打開門杠。
我把領隊拉到身後,讓他站遠點,揮揮手,示意他回台階上去,一有不對勁的地方,就立刻往回跑。
我也跟著往後撤開幾步,碧石扭頭白我一眼,隨即拉開金屬門。
幾十雙枯瘦如柴、十指如鉤的死人手臂突然從門內撲出來,我趕緊徒台階上,碧石由於距離太近,雖也往後退開了,但還是被那些死人手抓了幾下。
死人死的透透的,只不過他們死前的身體重心都壓在門板上,門板一開,他們就摔了出來。
這些死屍的表情充滿絕望和驚恐,本來是保存得很好的乾屍,但掉出門外沒多大一會兒,就迅速腐化成白骨。
殺死他們的,肯定不是刀槍,從他們死前的動作來看,他們死的時候,還在用力推門、撞門。
一個個生龍活虎,但在下一秒,所有饒動作都被按下暫停鍵。
稀裡嘩啦掉出來的屍體有數十具,然而門後是一條悠長的通道,通道裡邊的屍體,密密麻麻疊壓在一起,掉出來的這些只是個零頭。
我沒好氣地瞪向碧石,這麽多人一息間全死在通道裡,這地方根本就不安全!
屍體一個推一個, 都在向門口擁擠,他們急於逃出去,有人甚至騎在另一個人脖子上。
還有的屍骨緊緊摟著孩子,他們沒有人向後轉身,都面朝大門,身體前傾。
所以,他們知道致命的東西是什麽,不需要再去確認,逃就完事了。
“你膽子變了!”碧石撣撣衣服上的灰,邁腿跨進門內。
通道裡的屍體變成了骸骨,碧石踩著骨頭往裡走,發出哢嚓、哢嚓的腳步聲。
死屍在封閉的空間腐化,會形成有毒氣體,我把領隊推上樓梯,讓他盡量遠離大門。
我的膽子沒有變,只是開始在乎某些饒死活而已。
碧石不等我們,先進去一通踩,把通道當成自家苞米地一樣,在裡邊來回溜達。
“你先回去,我們倆進去就夠了,裡面可能有毒氣,沒時間通風了。”
領隊沒有反對,那些死屍他也看到了,我們沒有防毒面具,也沒有藥物,一旦吸入毒氣不是打120就能解決的。
“可是你…你們心點。”領隊原本想什麽,但是改了口。
他叮囑完便轉身上樓,只是他沒走遠,守在階梯上面,讓我們有事喊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