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那麽多熟悉叢林環境的專家可以請,孟輕雨所在的機構卻偏偏找上劉教授,並不是因為他的專業水平拔尖。
而是幾年前,他有個朋友參與過一次秘密行動,行動地點就是這座島。
據參與行動的人有三十多個,最後只有一個人活著返回,在海上漂浮被貨輪救起。
那個人被救起來的時候,精神已經出了問題,沒辦法正常回答問題。
但他衣服內兜裡有證件,船上的工作人員通過他的個人信息,聯系到他的家人。
這人後來卻不是被家人領走的,有人自稱是他的同事,把人從警局領走,自此這人便失蹤了。
因為當時貨輪只能停在國外的海港,將人交給簾地的警局,當地警局核實那幾名同事身份的時候,沒有那麽嚴格。
於是這人便不明不白地失蹤了,那些人留在警局的信息是偽造的,至今他的家人都沒找到他的下落。
“後來貨輪上的工作人員給我打電話,他們送人去警局時,把一個背包落在船上,返程的時候才發現。”
劉教授娓娓道來:“背包是我那個朋友的,不過瘋的那個,不是我的朋友,我朋友的背包裡有通訊錄,第一個聯系人是他女兒,但是父女倆關系很僵,可能他女兒換了號碼,所以他們聯系了列在第二位的手機,也就是我的電話號碼。”
“所以,有人領走了知情人、而他帶出來的東西卻送到了你手上。”我替他總結道。
“是的,其實背包裡也沒什麽東西,只有一塊石頭和一本日記。”
石頭只是普通的石頭,日記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裡面記錄了劉教授好友在海上航孝以及登島後遇到的所有事件。
他正是從這本日記裡,得知了進入沉船之海區域的方法。
我聽到這的時候,心想果然,沉船之海是可以通過某種方法進來的。
正因為他們有準備,才沒有像遊輪那樣狼狽,可到準備,劉教授的神色有些異樣。
“孟輕雨要想進入沉船之海,需要有人開路,她先帶人開路,我們跟在後面,準備隨時接應她。”
他這麽我就明白了,所謂開路,是用遊輪上的一船人做誘,將船引向特定的區域,等候幽靈船的出現。
那大肉瘤或許是開啟沉船之海的關鍵,原來遊輪被困的時候,劉教授他們就在我們後邊跟著呢。
不過想想也對,他們如果沒在後邊,怎麽能把孟輕雨接走?!
“日記我看完以後就燒了,隻留下好友手繪的地圖。”
“帶走瘋子的人,八成是孟輕雨那邊的人吧。”否則孟輕雨所在的秘密機構,怎麽會找到劉教授頭上,只有貨輪的工作人員知道那個背包交給了劉教授。
也只有帶走瘋子的人,知道瘋子是被哪艘貨輪所救。
如此才能順藤摸瓜,找到劉教授頭上。
“我也想過,上一次的秘密行動,應該就是他們組織的。”
“他們這麽不遺余力的,到底在找什麽?”
“是新能源開發。”劉教授完,自嘲地笑笑。
我反倒不覺得這個法是騙饒,如果能掌握並壟斷一種新能源,所帶來的巨大利益足以令人瘋狂。
就比如全世界的石油都被某一國家掌握,知道會發生什麽。
“他們相信,住在島上的居民,掌握著超凡的力量。”
我在心裡搖頭,掌握著超凡的力量,還能任廣場荒廢不修繕?
道路都埋土裡了,島上的居民要麽早已經死絕了,要麽就是搬走很久了。
無論是哪種情況,想找個活的問問,你們有啥技術,怕是不太可能。
當然,獲取力量並不一定需要活人,我們一族就靠挖祖墳發展,沒有活口也不耽誤發展。
但禾蘇他們是來鑰匙的,鑰匙本身並不具有能量,不過可以通過它,拿到鎖起來的東西。
“我加入這次行動,雖是受了脅迫,但也是來確認一下,那個朋友是不是還活著。”
既然是來找某種能源,孟輕雨帶上禾蘇是什麽意思?
這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的地方,她買通禾蘇身邊的手下,難道其中還有把禾蘇送上島上的意圖?
禾蘇這些年在做什麽,我完全不知道,也許她也在尋找藏在犄角旮旯的那些神秘力量?
了這麽多,劉教授終於開始重點,如果我們有幸能找到孟輕雨要的東西,他希望這東西掌握在我們手裡。
落在隊伍中的任何一個人手裡,孟輕雨都有把握威脅他們交出來。
只有我和陳清寒,是真真正正的局外人。
劉教授的意思我聽出來了,他深知這次行動的危險,已經抱了必死之心。
他不希望那種力量落在孟輕雨和她背後的勢力手裡,而我和陳清寒作為局外人,又和孟輕雨不對付,是保管這力量的最佳人選。
他悄悄塞給我一張紙,根據紙上寫的方法,可以離開沉船之海的海域。
他不方便口述, 以免隔牆有耳,他勸我別惹孟輕雨,好好活著離開這座島。
我接過紙頁,看完上面的內容便丟進火堆,這個方法他肯定沒告訴其他人,現在只有他和我知道。
他從他的角度去判斷、去打算,這次行動的結局,似乎注定和上次一樣。
我清了清喉嚨,用手勢向他比劃,指指孟輕雨的帳篷,又在脖子上做了個抹刀的動作。
然後挑眉、聳肩,意思是他為什麽不試試這個方法。
劉教授這支隊伍裡多數是死刑犯,他們會不敢殺人嗎?
不可能的事,所以我想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麽弱點攥在孟輕雨手裡。
劉教授其他人在加入隊伍前,都服下了孟輕雨準備的毒藥,如果任務失敗,大家只有一起死。
只有活著將東西帶出去,他們才能拿到解藥。
這個孟輕雨估計是個武俠迷,控制饒手法,跟山童姥的生死符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劉教授不是亡命徒,孟輕雨綁架了他的女兒,以此要挾他加入這次行動。
假如他在行動中死了,那些人也不會為難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