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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險筆記》第六百八十一章 毀滅證據
“非正式探險筆記 ()”

陳清寒說了,妖風從上頭刮來,抓人的東西肯定在上面。

我躥出去,不等神秘外國人反應過來,搶過重武器就向上邊掃射。

他們愣了下,然後一臉驚恐,轉身就跑。

武器他們都不要了,橋上的人他們也不管了,掉坑裡的東西不撈了,玩命奔回通道裡。

橋上的幸存者好不容易爬回來,他們趴地上,看我的表情十分複雜。

發瘋的退化人也不追他們了,反而調頭往回跑。

嗯?

我做錯什麽了?

退化人一聲不吭,跑路的時候沒發出聲音,真如野獸潛行一般。

“我是不是捅馬蜂窩了……”我無聲地發出疑問。

黑暗中逐漸亮起點點粉光,蜜桃粉,看著特魔幻,而且它們就在橋的上方,像一盞豪華粉水晶吊燈。

橋上的人趴著裝死,可有幾個人控制不住地發抖,身體像抽筋了似的。

神秘外國人遺落了幾根火把,我撿起一根,舉到頭頂,假裝自己是個人形燈柱。

神秘外國人和幸存者的表現太怪了,我覺得還是合群點比較好。

橋上的幸存者中有傷員,鮮血的味道藏不住,吃到美味血肉的豆芽不肯放過他們,duangduang撞擊著橋面,想把他們震下去。

豆芽長不過橋面,頭剛好和橋面持平,幸存者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因為豆芽撞橋的聲音太大了,又剛好暴露他們的位置。

頭頂的粉光組成一朵花的形狀,像是受到聲音吸引,花瓣散開,一個個光點飛下來,朝著橋上的人飛去。

橋上的幸存者明顯恐懼這東西到了極點,有人臉伏於地,裝起鴕鳥,有人緊閉雙眼、一副準備受死的模樣。

粉光其實並不是獨立的光點,它們有一根細線牽連,像綁著線的風箏。

只是光點背後的線特別細,橋上的空間又暗,不易被發現。

我有夜視能力,能看到黑暗中有許多細線在動,它們靜止的時候和周圍的環境融合在一塊,我還沒發現,現在動起來,就能看到了。

他們為什麽這麽害怕?我抬腳踢飛腳前的一支火把,火把飛到幸存者頭頂,正砸在那些光點上。

或者用橫掃細線形容更準確一些,我這樣做是想試試它怕不怕火。

火把的火焰燒到細線,但線沒事,光點也沒事,還有一片光點包住它,把火給掐熄了。

它們掐熄火把就像弄滅火柴一樣容易,我心裡嗚呼一聲,有點理解幸存者為什麽害怕這東西了。

動物大多怕火,人在野外有火便有安全感,再有熱武器在手,心裡會踏實得多。

但如果這兩樣東西都不好使,對某一種生物而言失靈了,那絕對是非常糟糕的事。

因為我剛才踢的那一下,光點注意到我,有一小撮向我飛來。

它們似乎只能感知到聲音和移動的東西,火把在我頭頂燒半天了,它們並沒有留意,只因為我動了下腿,它們就注意到我。

它們飛到我身前,聚到我小腿邊,橋上的幸存者捂臉的捂臉、閉眼的閉眼,沒人往這邊看。

我瞧著是個好機會,用業火當盾,護住我自己,那東西突然發動攻擊,想纏住我的腿,業火及時出現,它們纏住了業火,細線和光點被業火燒滅,橋上方的‘花朵’忽然一顫。

這是燙著爪子了?

細線猛然收回,連飛向幸存者的那些也收了回去,光點同時暗下去,橋上的空間重新陷入黑暗。

我撿起另一支火把,在橋頭走了兩步,上面的東西沒有反應。

“嘿!”我揮著火把,

衝它喊了一嗓子,還是沒有反應。喲吼,有意思……

我又走又喊的,橋上的幸存者紛紛睜眼、抬臉,看我安然無事地站著,驚訝的表情誇張到夠做成表情包了。

“還不趕緊走?”我心情好,決定日行一善,掩護他們離開。

橋上的人勉強爬起來,仍像先前那樣晃著走,他們此時已經完全不分敵我,能兩個人搭肩走的,絕不獨行。

他們互相攙扶著跑進通道,食物跑了,橋下的豆芽沒了吃的,又逐漸縮回深坑裡。

也許當初古跡剛建成,就遭到了這些怪物的攻擊,導致修建者不得不放棄這裡。

我走到橋面的斷口處,抬頭望向上方的黑暗,之前修橋的時候,車隊發射過好些照明彈,都沒能照亮最頂上的空間。

只要它不發光、不動,我也看不到它,我向上拋出一支火把,火把打不到它,但能晃它一下。

“沒反應?”我試了幾次,上面的東西不理我,我覺得沒意思,轉身回到橋頭與通道的連接處,我給陳清寒用火把打了個暗號,讓他和跑腿小弟先待在這,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我走進通道,幸存者已經走出去,我追上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宿舍區撿東西。

神秘外國人跑沒影了,幸存的人從他們扔下的裝備中翻出自己需要的,收拾好繼續往外走。

古跡入口沒人看守,外面的營地裡也沒人,幸存者松了口氣,堅持到營地便倒下去休息。

我看外面很安全,就回去叫陳清寒,跑腿小弟又被他打暈了,因為跑腿小弟聽說我出去幫幸存者,他也要跟著出來,陳清寒試圖解釋,但跑腿小弟情緒激動,陳清寒隻好打暈他。

我們倆把他弄出蜂巢,陳清寒背著他,我背自己的背包。

我讓他們倆先走,陳清寒背著跑腿小弟走進通道,我回頭看著橋上方的黑暗空間。

那東西有‘思想’,我接收到了它的想法,它在害怕,怕我殺了它,所以竭力縮小自己,降低存在感。

它似乎知道我是誰,或者說它知道我的力量源於什麽,那是深刻在它基因裡的恐懼。

我想試著和它交流,這時通道裡有人喊‘快跑’,我聽出是陳清寒的聲音,歎了口氣,轉身跑進通道。

陳清寒前邊還有一個人,不,是一隻黑猩猩,黑猩猩努力用手語表達著什麽。

陳清寒看懂了,所以催促我趕緊離開,我趕上去,抱起黑猩猩往外跑。

我們衝出古跡,抬頭就見有一架飛機正向我們飛過來,黑猩猩愈發焦急,陳清寒說它在催我們快跑。

我們盡了最大努力逃離古跡范圍,可仍然比不過炸彈,只能就近躲到一塊岩石後面,眼看著山崩地陷,沙石漫天。

擋住我們的岩石在這股力量面前,如螳臂當車,我們連人帶石頭一起飛出去,滾出好遠才停下。

普通人肯定活不下來,我抱著黑猩猩,盡可能地護住它,業火都用上了,以阻擋崩飛的碎石,那些石頭打在身上,一樣能要‘人’命。

停止翻滾後我爬起來,急忙看向四周,看到陳清寒就在我身邊不遠處,我放下心來,把黑猩猩放到地上,它還活著。

跑腿小弟從陳清寒背上掉下去,翻倒在一旁,陳清寒爬起來查看他的情況,跑腿小弟的耳朵在淌血,陳清寒檢查了他的脈搏,他小命是保住了,但如果耳膜破損嚴重,可能會落下殘疾。

黑猩猩沒事,它指指營地的方向,那還有逃出來的幸存者。

營地離古跡入口不過幾百米,幸存者恐怕凶多吉少了。

“那是軍方的轟炸機。”陳清寒沒敢移動跑腿小弟,讓他正面朝上躺著。

“他們自己得不到,也不會讓別人得到。”古跡、軍事基地、遠古細菌,這片區域的秘密已經暴露,他們這是要毀滅證據。

我和陳清寒走向營地,看能不能找到活人,營地沒有房屋,帳篷不經打,已經被碎石砸塌,倒在地上休息的人被崩飛的亂石砸中,有的埋在石頭堆底下,還有更慘的。

我們倆在附近找了一陣,沒找到活人,而屍體身上除了外傷,還有許多黑點,像皮膚病,但肯定不是,黑點布滿死者全身,像往屍體身上撒了幾把黑芝麻。

這肯定和爆炸無關,跑腿小弟身上就沒長這東西,我估計是他們從古跡裡帶出來的。

他們之前如同醉酒一樣的狀態,很可能是中毒,陳清寒看看車隊的車,然後走到一名死者身邊,衝我招手:“小芙,你來幫個忙。”

我知道他想做什麽,走過去用業火燒斷那人的手腕,並提醒他:“屍體可能有毒,別摸。”

陳清寒點點頭,用手帕包住斷手,拿到一輛車邊,解鎖車門。

神秘外國人沒有搜刮車隊的物資,無論是食物、藥品還是死屍,他們都沒動,全留在車上。

有死屍的車用不了,屍體都開始發臭了,陳清寒挑的是一輛沒屍體的車,我們裝上食物和水,把黑猩猩放進去,然後找了副擔架,去抬跑腿小弟。

剛把跑腿小弟放進車裡,黑猩猩就拍拍我的肩,指向我身後。

我回頭一看,在不遠處站著一個東西,不,應該說是個人,可又不可能是人。

那人光著身子,看著像是女人,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我們遙望數秒,她率先跑開了,那速度顯然不是人類能有的,跟瞬移差不多。

“嘶…有點眼熟……在哪見過好像!”我努力回憶,可就是想不起來。

陳清寒也扭頭看了,我問他認不認識那女人,我覺得有點熟。

陳清寒加緊收拾東西的速度,讓黑猩猩坐車裡,又回頭看看四周,說:“是黑毛粽子。”

“啊?是它?”我忽然想起來了,我沒見過,但是聽車隊的人說過,與它有過親密接觸的人,向別人描述過它的樣貌。

頭髮顏色、眼睛等等信息都能對上,怪不得我覺得熟,不是眼熟、是耳熟。

“它怎麽變回人樣了?”我明明記得它被抬出古跡時,是黑毛粽子的模樣。

“不清楚,不過這樣的更難對付,如果它對咱們懷有敵意……盡快離開這兒吧。”陳清寒收拾好東西,坐進駕駛室。

我剛想去副駕駛坐著,突然聽見一道微弱地聲音,我頓住腳步,尋聲望去,營地裡的一個石堆正往下滾石塊。

下邊壓住的屍體在動?!

我立刻看向其它屍體,沒動,為什麽這個動?我看了眼陳清寒,說:“那邊好像有人活著。”

我讓他留在車裡,我過去看一眼,石堆下的人拱了幾下就拱不動了,我過去搬走壓在她身上的石頭。

她確實活著,雖然受了傷,但有呼吸,而且呼吸不弱,有救。

她身上沒有黑點,我放下心,把她從石堆裡抱出來,看清她的樣貌,我心說這位紅顏可不薄命,挺能活。

她是車隊的女神之一, 二位美女中的一位,專門研究石頭的。

我簡單檢查了下她的傷外,她的胳膊可能骨折了,內髒應該沒啥事,我給她簡單包扎完,就抱到車上,車裡放不下兩名傷員,我帶著美女另開一輛車,黑猩猩和跑腿小弟跟陳清寒一輛車。

陳清寒急著走,是怕和軍方的人撞見,他們炸了古跡入口,也炸死了‘知情人’,一定會回去清理現場。

太陽漸漸西沉,我們倆回到廢棄小鎮,美女發起高燒,我給她喂了藥,退燒加止痛,喂了一小把。

跑腿小弟在天黑前醒來,他說自己耳鳴得厲害,聽不清我們說話。

傷員需要休息,陳清寒卻不太想停下,他擔心軍方發現有兩輛車離開了現場,知道有人逃走,他們絕對不會放過。

我想起我在鎮子底下挖的地道,說我們可以去地下躲著,把食物和藥品也帶下去,軍方追來也找不著人。

“那咱們把車藏起來。”

“藏我挖的坑裡。”

我們把車藏進我挖的坑裡,都在大石頭後邊,不走近看發現不了。

陳清寒隨後清理掉車輪的痕跡,我們撤回鎮內,帶著傷員和黑猩猩躲進地下通道。

跑腿小弟和石頭美女只能待在通氣的區域,不能像我一樣在憋悶的小通道裡當竊聽鼠。

夜深了,軍隊的人果然追上來,他們的車停在鎮外,可他們卻沒搜查鎮子裡的空屋,他們在最結實的那棟房子周圍布置了障礙,房頂還趴著埋伏的槍手。

每扇窗前都有人防守,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外面,看樣不像是衝著我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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