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石要戴上防毒面具,漢斯大喊沒用,白煙會腐蝕我們的衣物、裝備,只要沾到皮膚,便會導致無法痊愈的潰爛,並在兩個小時內爛到死。
漢斯不懂生物,可他說他見識過白煙的厲害,上一個接觸到白煙後慘死的人正是他的難友。
那人想逃走,壞西放了白煙,也許是為殺雞儆猴,那人的屍體被晾在街上三天,漢斯和其他被綁來的人想看不見也不行。
所以漢斯害怕壞西,知道她是心狠手辣的人,也猜到她不會放他們活著離開,因此今天他想掙扎一下,失敗他就自/殺。
他還把他的自/殺工具給我們看了,皮鞋鞋帶。
情況如此緊急,他卻選擇上吊,就不怕壞西把他救下來,再換個殘忍的法子殺了他?
處理逃跑的人,壞西的手段只會一次比一次狠,她不會讓漢斯死的痛快。
也許會把他削成/人彘,立在十字路口。
“安汐!”碧石她們同時看向我,碧石叫道。
“打暈他。”我向碧石說完,便從背包裡抽出一件東西。
來之前我跟陳清寒打過招呼,他讓我‘窮家富路’,別嫌麻煩多帶法寶。
我就把能裝的都裝上帶來了,以前下地經常碰到煙啊、霧啊的,煩得很,所以我找人給我做了一件防霧法寶,不用電、而使用‘能量體’驅動,小體積、大風力,再濃的霧也能瞬間吹開。
只要把折疊的扇葉打開,按下按鈕,周圍正在逼近的白煙便被吹開。
“快,找到地下室入口下去。”我保護著隊伍前進,碧石打暈了漢斯,銀河在最前邊開路。
我緊跑幾步趕到銀河前邊,吹散院內的白煙,銀河瞄了眼我手中的‘風扇’,小聲嘀咕道:“真能吹。”
我斜她一眼,心說這是自然,本王使用的東西,那豈是凡物啊?
風扇能把白煙吹開,但它們的總量越來越多,城內空間封閉,等它們灌滿整個空間,到時怎麽吹都沒用了。
所以我們動作必須迅速,地下室的入口是院中的水井,井是空的,漢斯說過,這井是後挖的,其實只是偽裝。
我們幾個跳入井中,地下室的門類似於船上的艙門,在外面也能擰動把手就能打開。
這門密閉性好,之前幾次演習,漢斯和其他被綁來的人也是藏在這。
我們躲進地下室關上門,門上有扇圓型的小窗,能看到外面的情況,白煙灌進井裡,被地下室的門隔絕在外。
地下室裡的人可能是聽到了開門聲,有人用外語喊漢斯的名字,問他是不是失敗了,還感歎他命大。
那人邊說邊走出來,像是要迎接失敗而歸的漢斯,結果走到門口看到我們幾個,呆立當場,抬手揉揉眼睛,隨即朝身後大喊,叫其他人趕緊出來。
“嘿!快出來,有人、有人進來了——”
“天哪,可憐的漢斯,他怎麽了?”
“你們是什麽人?”
“是來救我們的嗎?我們是被綁架來的受害者,請救我們出去!”
地下室的結構和一套三室一廳的住宅相仿,進門後有個方廳,對面、左右各有一個房間。
人都是從對面的房間出來的,呼啦啦出來一群,七嘴八舌地問話。
碧石叫他們打住,一個個說,這群人來自不同的國家,他們跟漢斯一樣遭到綁架,被關在死城中為壞西工作。
碧石想問出誰是研究病毒的,但沒等這群人做完自我介紹,其中一人突然渾身抽搐,口吐藍沫撲倒在地。
碧石問其他人這人是不是犯癲癇了,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伸手要去扶那人,但伸手的人也出現同樣症狀倒地。
接二連三的,屋內的人倒地不起,他們吐出藍色泡沫,這藍色泡沫落地化煙升騰,騰起的正是白煙。
“安汐!”碧石又叫我一聲。
外面是煙,屋裡也是煙,不管出去還是留下,我的業火是必須得用了。
“先躲躲。”艾蘭推開左手邊房間的門,發現是衛生間,又緊跨兩步去推右側的房門,是臥室。
我們躲進臥室,裡面的床是上下鋪,看來壞西之前演習的時間比較長,漢斯他們需要在這過夜。
銀河順便看了眼那些人出來的房間,裡面是餐廳,我們全躲到臥室裡,把床單撕成條,塞進門縫、防止白煙鑽進來。
大家重新戴好防毒面具,艾蘭把備用的拿出來一套給漢斯套上了,他沒有口吐藍沫。
外面的那些人同時‘發病’,只有漢斯沒事,臥室暫時安全,碧石將漢斯踢醒。
“說,是不是那女人讓你引我們進來的?”碧石等漢斯醒了,便揪住他的衣領質問。
從剛剛那些人聽到門響的反應看,漢斯不像是有預謀的出去,但也不能排除漢斯私下得到壞西授意,瞞著其他人、假裝要逃跑的可能。
漢斯被碧石踢醒,睜開眼睛一看,他頭上戴著防毒面罩,身處的房間是地下室的臥室,他看向塞滿布條的門,問我們怎麽了。
“怎麽了?我還要問你呢,這是個陷阱!”碧石又踢他一腳。
“唉,你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艾蘭自動唱起紅臉,用身體虛擋住漢斯。
艾蘭將剛剛發生的事說給漢斯聽,漢斯聽完趕緊為自己辯解,他說他真的是想逃跑,他也不知道其他人為什麽會口吐藍沫。
提到這個他還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的肚子很配合他,發出一串咕嚕聲。
他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一天沒吃東西了,他想著逃跑的事,緊張到胃抽筋,根本吃不下東西。
艾蘭拿出一包麻辣牛肉干給他,天府特產,漢斯接過去道了謝便撕開猛吃。
“咳咳咳——”漢斯剛吃一口就猛烈咳嗽,不知道是吃太快嗆著了還是辣的。
漢斯咳得滿眼淚花,也可能是辣的,但他沒有吐出來,繼續吃。
柔軟的‘天女族’能有什麽眼心眼兒呢。
等漢斯吃完麻辣牛肉干,張著嘴直吐舌頭,艾蘭才拿出一瓶水果味奶製飲料遞給他。
漢斯連聲說謝謝,他希望我們相信他,他絕不是壞西派來的奸細。
“或許外面的人是被滅口了。”銀河插了句話。
“不早不晚,咱們剛進來就被滅口,順便把咱們也滅掉,這也太精準了。”碧石看看房間內的牆壁,“難道這裡有監控?”
“有的、有的!在餐廳,餐廳裡有監控。”漢斯激動地說,他知道我們懷疑他是奸細,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擺脫嫌疑的機會,他豈能放過。
“那你不早說?”碧石踢了他第三腳。
“嘶!野蠻,君子動口、不動手,他這小雞仔似的身材,可扛不住你幾腳啊。”艾蘭為漢斯不平道。
“我、我以為城中到處是毒氣,就算她看到咱們來這也沒辦法派人出來抓……”漢斯‘聰明’的以為毒氣是危險也是種保護,能將我們和壞西隔開。
“如果她在地下室也裝了釋放毒氣的裝置怎麽辦?”碧石瞪著漢斯問。
“沒有、絕對沒有,這些是我設計的,我沒在地下室設計過放毒的管路。”漢斯連忙擺手道。
“可能是吃的,我看到餐桌上有沒吃完的食物,他們應該是剛開飯。”銀河說。
“在放毒前,給他們送來有毒的食物,看來就是要滅口。”艾蘭說。
“所以說,她看到咱們救了漢斯,猜到咱們會來這找病毒專家。”我算了算時間,從漢斯進小樓,到我們進地下室,這中間壞西完全有時間派手下給這裡的人送飯。
但我們一直盯著窗外的動靜,沒看到有人進過上面的院子。
“送飯…送飯不從上面走,下邊有傳送帶。”漢斯聽了我的疑問,解釋道。
他說之前演習沒個固定時間,時間最長的一次持續了一周,他們不能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會進來,便用傳送帶送吃喝。
傳送帶的通道很小,只有貓能鑽進去,我問他另一邊是什麽地方,他說是廚房,特意為他們這些人建的廚房,他從沒見過壞西吃飯,壞西的手下也不吃東西。
但壞西禁止他們自己做飯,廚房也是漢斯設計的,建成後他卻沒機會進去看看。
用這條傳送帶投毒可太方便了,若說漢斯和那些人有什麽不同,就是他一天沒吃飯。
“我們姑且相信你,但還要看你表現,如果發現你和那女人是一夥的,我先挖了你的眼睛、再拔掉你的舌頭,砍斷你四肢,扔進蛇窩!”碧石惡聲惡氣地嚇唬漢斯。
漢斯不敢當她是在開玩笑,連忙點頭,保證自己和壞西勢不兩立。
壞西算到我們會進地下室,她滅了病毒專家們的口,又順便在室內放出毒氣,讓我們無處可躲,只要外面毒氣不散,我們就出不去,要想出去必然要使用業火開路。
我能想到這些,碧石她們也能,艾蘭說反正要燒,不燒白煙,燒牆、燒地板也行。
她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不走正門,在地下室的牆壁或地面另燒一條逃生通道。
這方法我不是沒用過,在古跡裡我就用過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