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來死的都是軍方的人,營地長官居非常不滿,他給勞倫斯規定了‘破案’時間,如果他不能在三天內找到黑毛粽子和女巫,並解決她們,軍方將永久取消他們探索古跡的權利。
勞倫斯壓力倍增,他這幾天嘗試用各種方法折磨石頭,希望逼女巫現身,但是這方法並不奏效。
陳清寒在我倆獨處的時候問我,發現奇怪的點沒有,我想過之後說,‘黑毛粽子不吃人了算不算’,陳清寒說‘算’。
他跟我想到一塊去了,自打營地發生離奇死亡事件,黑毛粽子就停止了吸血。
我不認為黑毛粽子會放過這塊大‘蛋糕’,它能追著軍車追到小鎮,也能從小鎮追蹤過來。
如果勞倫斯像他說的那樣了解女巫,那除了得到黑毛粽子的幫助,我想不到別的可能,讓女巫可以在短期內提升力量,升到勞倫斯控制不住的程度。
假設黑毛粽子和女巫已經組隊,為什麽只有女巫連續製造命案,黑毛粽子卻突然收手了?
勞倫斯帶領隊員埋伏在更遠的區域,用無線電和營地保持聯系。
他把我和陳清寒留在營地,讓我們在帳篷裡待著別出去走動。
盡管陳清寒說我們願意協助他,可他好像不想讓我們幫忙,他隻想聽聽陳清寒的意見,至於行動,還是他們自己來。
勞倫斯的隊伍去了營地外面,營地周圍的警戒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嚴,放哨的人密集得快連成人牆了。
總之就是要保證哨兵始終在其他人的視線內,一個盯一個,這樣有人出現狀況能立即發現。
可事實證明,發現也沒用,人照樣會凍死,而且是在其他人的眼前凍死,從體溫下降到死、只有不到一分鍾的時間。
營地最高長官已經發過幾次脾氣,砸了辦公帳篷裡的東西。
他對勞倫斯的態度也不再客氣,衝他嚷嚷了兩回,就算聽不懂他說的語言,也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張喬治從翻譯那打探回消息,說情況非常不妙,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探索古跡的問題了,如果營地再死幾個人,那位長官怕是要讓勞倫斯的人陪葬。
他或許不會動勞倫斯,但他的隊員……那就說不準了。
張喬治緊張得很,他認為那位長官不會費力去調查每個人的身份,只要是跟著勞倫斯的人一塊來的都是他的‘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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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我們三個肯定也在陪葬候選人名單上。
在規定期限的最後一天,勞倫斯照常帶隊員出去,他們逐漸擴大搜捕范圍,今晚他決定冒一次險,用心型石頭做餌,引女巫出來。
陳清寒叫我打起精神,如果情況真像張喬治說的那樣,勞倫斯完不成任務,軍方要殺人泄憤,我們倆就逃跑。
午夜一過,營地周圍妖風四起,陳清寒拉住我,讓我做好準備。
我反手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出帳篷,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周圍有很多‘危險’,出去反而不安全。
我把帳篷的門拉上,我們倆的帳篷是雙人小帳篷,裡面的空間很小,能放兩隻睡袋和一張小桌子。
帳篷裡掛著一盞燈,我把燈關上,張喬治這時在帳篷外面叫我們,我打開門,一把將他拉進來,然後迅速將門拉上。
“別出聲,安靜。”我小聲警告道。
張喬治咕噥了一聲,把想說的話咽回去,營外的妖風刮進了營地,士兵們起先是驚歎,隨後有人發出慘叫,這叫聲猶如‘號令’,之後此起彼伏、交織成片的慘叫聲就沒停過。
張喬治嚇得縮成一團兒,子彈飛來飛去,打得毫無章法。
我收了帳篷裡邊的支架,我們三個人蹲在地上,目標變得特別小,風也沒刮過來,子彈也沒打中過我們。
如果張喬治能停止發抖,那就更好了。
陳清寒跟我心有靈犀,我正想著,他就動手打暈了張喬治。
張喬治向前倒,跪趴在地上,我和陳清寒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
外面的人在大聲呼喊,喊什麽的都有,不管是憤怒的、驚慌的還是絕望的,他們都在努力表達著此時此刻的情緒。
混亂持續了幾分鍾,有一道聲音用擴音器大吼,先是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吼,吼完又用我能聽懂的外語吼,最後是漢語。
喊話的是那位學者翻譯,只能是他了,他也是聲嘶力竭地吼,這時候誰還想著保持談吐文雅,保命要緊。
他讓所有人撤到古跡裡去, 大門已經開啟,立即撤進古跡。
張喬治聽到他的吼聲居然蘇醒過來,還起身想爬出帳篷。
被我一把揪住,再次打暈,陳清寒知道我能暗中視物,所以向我打手勢,問我要不要聽翻譯的話。
我輕輕搖頭,表示不行。
那種到處是危險的感覺仍然強烈,從我們的帳篷到古跡入口,有挺長一段距離,帶著張喬治一起走的話,我不使用業火,他堅持不到那。
軍方的人只是通知我們,沒等我們,我聽到腳步聲,他們朝古跡的方向跑了。
妖風在他們撤進古跡後,沒一會兒就散了,危險的感覺消失,陳清寒拉開一點門縫,探頭出去看。
外面已經沒人了,他確認安全,我提著張喬治,把他拖出帳篷。
營地裡的帳篷全都倒了,地上散落著一副副骨架,我將張喬治晃醒,他睜開眼睛,看到地上的骨架,差點又昏過去。
那些骨架上還掛著點肉渣,衣服破爛不堪,上面全是洞。
張喬治顫巍巍站著,四下一瞧,滿地都是骨架,骨架旁邊還有武器,有的骨架到死都緊抱著槍,奈何槍救不了他的命。
“這是……”張喬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揉揉後頸,又看了眼手表。
從他躲進我們的帳篷到現在,隻過去了十幾分鍾時間,他有點緩不過神,十幾分鍾前,這裡是另一番景象,對他來說,場景轉換不過是眼一閉、再一睜的事兒。
“這些人怎麽死的?”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問。
“被沙子吃了。”我說。
“什麽?”張喬治沒理解我的意思,“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