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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之志》第163章 謝氏孤兒
  對於就在剛剛發生的這些事情,陳宇都有些反應不及。在他晃著眼睛平複心中驚訝時,耳邊卻響起了周圍人的小聲議論。

  “又是那孩子?”“誰說不是呢!遇到這種事兒,也只能自認倒霉咯。”“這可不比長安,這裡是學院附近,我就不相信了,墨主任肯定不會不管的!”“呵呵,他們佔著理兒呢,可著你去告去啊......”

  聽到這些話後,陳宇眉頭微微一挑,心裡也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並沒有摘下頭盔,他還是原本那陌生的模樣,輕輕地湊近了商家們的人群當中。

  “那孩子怎麽了?”這話是陳宇說的,不過他用的是傳說當中的移形換影大法。細著嗓子問完了話後,就立刻鑽到了人群的另一面去了。

  人總是愛熱鬧的,尤其是有一個話題的時候。雖然根本都不知道是誰在問的問題,但在場眾人還是你一言我一語。群情激憤地將整個事情敘述了出來。

  為了方便各位理解,陳宇將整個故事又在腦海當中梳理了一遍。將所有重複的,或者不切實際的成分都淘汰了出去。

  最終簡化的內容就是:這孩子名字不知道,原就學於礦山第一小。父親是陳宇的手下,在第一次對突戰爭當中就犧牲在了火海。說到這裡可能有些人還會記得,陳宇就是因為追這孩子的父親,所以才差點丟了小命,順便也認識了李狗蛋的未婚妻翠花兒。

  那名士兵的名字陳宇到現在都清晰的記得,他叫謝廣坤。

  一切就算是一個機緣巧合吧,沒想到這一次的陳宇居然還去要追那家夥的兒子。可能也就是這肥嘟嘟,粉粉嫩的小孩兒,才讓人們記憶這麽深刻。

  具體故事的發生,要追溯到近半年前去了。那個時候陳宇將商業街上,所有的店鋪都分配了出去。並教會了一些戰死的烈士家屬,以及陳家村的孤寡們那些獨特的手藝。

  一開始的時候就如同線報上的一般,得益於陳宇超前的眼光,以及得天獨厚的條件。這使得整個礦山大學背後的商業街越來越興隆。不過好景不長,有著一大塊店面的小吃店,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此人是什麽背景,其實不用猜都已經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吧?姓裴。

  不過裴這個字,也就是周圍這些小商販們唯一知道的了。接著與那一般俗套的故事沒什麽兩樣,河東裴氏,偌大的人脈。怎麽可能會搞不定一個小店呢?雖然這裡歸陳宇管轄,但從家族著手還是很簡單的。於是以莫須有的很多債務為名,這一雙可憐的母子就這樣從某一天開始,步入了無盡的騷擾當中。

  也正因為有著那莫須有的借條存在,報官就不可能了,私了呢,就要慢慢還錢。

  初時謝氏也是認命的,這時代的權貴,你又能拿人家怎麽樣呢?雖然兒子拿著陳宇在學校的一套理論辯駁著懦弱的母親,但在母親下了決定後,也就乖巧地一同起早貪黑地乾起了活。

  孩子懂事,女人善良。在周圍鄰裡看來,即使是有了債務,那應該過不了幾年,這對兒母子就能還個七七八八。如果商業街再興盛點的話,說不準孩子長大了還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大房子呢。

  慢慢的,那姓裴的家夥終於等不及了,他們伸出了那惡毒的獠牙。

  一計不成,裴氏立刻就有了新的計謀。於是乎在之後的某天開始,只要小吃店一開張,某些受雇於人的家夥們就會進去吃飯。本來坐的滿滿當當是一件好事兒,可每每吃完飯後,卻都不結帳。說要報公吧,對方的理由也很充分。就是讓寡婦記在裴氏的帳面上即可,算是抵消其借款。

  做過生意的朋友應該都知道,生意最重要的就是現金流。謝氏母子沒有了現金流,小小的店鋪就在這短短的兩個月內,便已經難以繼續了。

  更可惡的是,知道謝氏開不起店後,裴氏的人直接就找上門來,二話不說就要將陳家村,陳宇送她們的那套房子頂走!要知道,那可是寡婦死去丈夫用生命還來的啊!

  結果可想而知,謝氏抵死不從,最後唯有將店面交出去,才免了這場災禍。照理來說故事就這樣結束了,陳宇對於戰死的弟兄撫恤還是十分豐厚的。只要謝氏普普通通過日子,那孩子還是照樣可以長大成人,成為國家的棟梁。

  不過......她是一個人。她也有七情六欲,也會開心,也會憤怒!這並不分等級,不分階層,也不分貴賤。沒有了丈夫的謝氏,再一想到剛剛升出的希望就這樣被破滅了。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憋悶。最後,終於哭瞎了雙眼,更是一病不起。

  自此之後,這眾人口中可愛的小螃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首先是輟學照顧母親,之後就是每天定著點兒,來裴氏羊湯記鬧騰。

  數次的折騰終於招來了裴氏的一頓毒打,不過這裡並不是長安。那一次裴氏面對的不是陛下若有若無的一句呵斥,而是金吾衛以及群情激奮的烈士孤寡們。

  可本就是為無理,而找理性。如此的憤怒,也僅僅是換來了裴氏羊湯記的一句輕飄飄的承諾。

  內容很簡單,以後不會欺負這小子了。

  天兒聊到了這裡,陳宇也就知道始末了。他沉默著從人群之中穿行了出來,可就在他剛要邁步離開時,身後卻響起了一道壓著嗓子卻極其憤怒的聲音。

  “將軍!那是咱兄弟啊!廣坤當初還想與我定娃娃親呢!您若不管,那我就去!我要去告禦狀,給我兄弟討個公道!”四年了,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四年讓當初那跌跌撞撞地跟著趙四於廣坤一同釣魚的孩子,長成了一個小小的機靈鬼。

  但最令人不忍的是,四年了,孩子的父親沒了,母親重病在床。而他,在再次見到曾經崇拜的帝國士兵時,眼眸當中卻充滿了怨恨。

  很難想象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是怎樣身扛著一個家庭的重責,艱難負重前行的。至少在怒不可遏的趙四眼中,這一切都是那般不可能。卻又這麽的可觸摸的真實。

  陳宇抬起胳膊,用右手手背重重地刮了一下左眼廓。似吐出了什麽一樣,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呵。冷靜些。情況還不明朗,街坊鄰裡的話,虛假誇大的成分肯定是有的。你也聽到剛剛那些眾說紛紜了吧,先去看看謝氏究竟如何了再說。莫要聲張。”陳宇根本不知道趙四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不過想來這家夥應該很早就跟上了吧,便說了這麽一段話,算作安撫。

  趙四呢?現在的他一頭霧水,他並不知道為什麽平常護短又暴躁的將軍,現在居然是這副面目。若給了他心中的陳宇,現在就應該一腳踹了那裴記羊湯館的招牌。再大聲告訴整個一條街,他們護軍的遺孀,是不容欺負的才對。

  “走啊!吃屎的都吃不上熱乎的!”好嘛,陳宇確實是煩躁了。不過他煩躁的對象明顯轉移到了趙四的身上,反觀趙四這邊也只能一梗脖子,氣呼呼地跟上了陳宇的腳步。

  在他們的身後,那一眾人還在熱議著什麽。也不知道結果究竟怎樣,不過陳宇已經不再回頭了。

  ......

  陳家村,這已經是大家再熟悉不過的村名了。

  陳宇在步入村莊之前,還是要先給大家講上那麽一下。陳家村脫胎於程家村,這本就是李二賜給老程的一片地盤。在其中原本居住著的,都是老程那兒退下來的傷殘士兵們。

  但隨著陳宇的加入,程家村改名陳家村。村民慢慢增加了陳宇護軍的遺孀,以及個別兩個護軍的傷殘戶。之後陳宇的大唐集團更是後發製人,集團越做越大,村民則又增加了不少礦上的家庭。別看大家分屬於不同的系統,不過整個村子卻異常的和諧。

  幾乎家家戶戶從村頭到村尾,大家都就如鄰居一般親切。也是因為陳宇的發達原因,整個村莊如今稍稍有些頭腦的男人們都成為了集團骨乾。亦或者在陳宇的幫扶下,自己開個小工廠。女人們則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如謝氏當初那樣,去做店鋪老板娘。

  由外而內,整個村莊如今煥然一新。家家戶戶住著集體建設的新瓦房,戶戶家家都有地暖供應著。在陳宇的視線內,還有些許閑不住的老人們,學著崔夫人那般,靠著地暖在院中搭起了溫室。養花兒的養花兒,種菜的種菜。

  可就在這樣一片富饒也繁忙的村莊當中,居然就有那麽一戶關著大門,門前布滿灰塵的院子。

  聽著裡面是不是傳來些許弱弱的咳嗽聲,陳宇眼睛不由有些乾澀,不停地眨巴著眼皮。二人矗立了也不知多久,身前身後走過了許許多多,帶有奇怪眼神看著他們的村民。

  直到趙四實在堅持不住了,才又一次地越過了陳宇。看著他寬闊的臂膀,陳宇聽到了趙四悶著嗓的聲音。

  “將軍你不去我去!”

  也不知此時此刻,二人的心理究竟如何。唯見趙四快步走到了門前,‘鐺鐺鐺’扣了三下那早已習慣了沉默的大門。

  ‘鐺鐺鐺’又是三下。又是三下,又是三下......

  也不知究竟敲了多少次,最終卻連婦人輕咳的聲音都已經沒有了。

  “嗯?人不在麽?”趙四下意識地看向了陳宇,而在他眼中的陳宇卻變換了一種面色,與剛剛那沉默的樣子截然不同。如今的陳宇緊緊地皺著眉頭,眼睛更像是無處安放一般,盯著地面卻還在四處亂晃著。

  “不太對勁啊,謝氏的娘家在黔中道,唯有謝小子在照顧人。照理來說那謝小子跑走後,就應該回家照顧謝氏才對。”陳宇的聲音不低,趙四聽後也是一驚。他趕忙快步走到了陳宇的面前,看著沉思的陳宇急急問道。

  “將軍,他家院牆太高,啥也看不見。咱們翻牆吧!”

  大唐有著這麽一個說法,好男不溜房。一般情況下翻牆這種行為是十分不合適的,尤其是屋裡只有一個女人的話。在這裡可以參考一下,陳宇當初被河間郡王追殺時的情景。

  可在二人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院牆的另一側,屋內卻響起了一聲非人一般的嘶吼聲。

  “啊!阿娘啊!”

  壞了!

  陳宇心頭立刻浮現出了兩個字,他與趙四對視了一眼,二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悚意味。當下二人也再不管什麽翻不翻牆的問題了,面前那三米高的圍牆,在陳宇二人眼中就像是平地一般。一個起落間,二人便輕松跳進牆內。

  進入了院落,二人都來不及抬頭的,就聽到耳邊更加淒厲的哭喊聲回蕩了出來。

  根本不需要再過多的言語什麽,陳宇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瘋狂奔了過去。雖然腳下是跑得很緊,但在他的心裡,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黑洞,正在慢慢探出頭來。

  說時遲那時快,不等孩子的聲音再有變化時,陳宇已經飛起一腳,將那反鎖著的房門踹了開來。急急掃視屋內,只見裡面就像是被打劫了一樣,只能用凌亂來形容。

  目之所及,整個屋裡布滿了血跡,看起來這裡應該是有過些許打鬥。順著地面上長長的血色拖痕看去就能看到,在屋子的最裡側。一個渾身是血的血人,正抱著同樣血汙滿身的憔悴婦人哀嚎著。

  對於陳宇二人的到來,那血人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個勁兒地哭嚎著。聲音極度悲楚,還有這絲絲彷徨、懊悔。

  陳宇皺著眉頭站在門口並沒有動,而是一腳揣在了有些呆滯的趙四屁股上。那動作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孩子可不能一直扯著嗓子這麽嚎叫。而且陳宇他們是幹什麽的?

  護軍當然是救人的!

  趙四當下就反應了過來,再不用陳宇催促,他三兩步便跑到了孩子面前蹲下身來。本以為應該順利的趙四沒有想到,那孩子卻像是地獄裡出來的惡魔一般,見有人觸碰婦女,一口便咬在了趙四的胳膊上。若不是孩子身高不夠的話,很可能這一口下去,趙四就要下去陪廣坤咯。

  心急的他卻並沒有在意那臂膀上的劇痛,而是繼續忍著孩子的踢打,還是檢查起了婦女的狀況。

  “頸......頸動脈出血,嚴,嚴重,左胸口目測八處傷口,皆為短匕近距離捅傷。腹部......二,二十刀。將,將軍,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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