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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之志》第6章 那擦肩而過的1抹刺痛
  “少爺,少爺少爺少爺!我們怎麽辦?”

  毫無意外,載著不同命運的三個人的馬車順利地進入了女蠻國的首都。在進入之後,幾輛車分成了兩隊,第一隊是護衛和裝著李狗蛋的那輛車,第二隊則是老婦人與剩下的所有馬車。阿雅期間一直十分恐懼,她不停地搖晃著呆滯的陳宇,並且低聲地詢問著他。阿雅特別想從陳宇的面容上看出什麽,但是結果當然是失望的,陳宇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蹲在角落。

  問詢一直得不到答案,阿雅既緊張又害怕,她要緊了嘴唇,死死的盯著馬車外的一切。

  也許是上天憐惜阿雅吧,又或許是陳宇的運氣並未真正用完。就在老婦人車隊要進入一片碩大的住宅區時,一隊敲鑼打鼓的隊伍緩緩向他們行進而來。

  只見隊伍最前面一個春風得意的漂亮女人,騎著高頭大馬正在前進著。兩邊的女人們個個大紅衣裙,昂首挺胸,看著好不漂亮。稍稍靠後的是負責敲鑼打鼓的隊伍,一個個喜氣洋洋的,實在令人不忍打擾。尤其是這個時候新人忽然像周圍開始丟銅錢,呼啦一下街道兩邊出現了無數的女人們,她們開始到處撿拾地上的錢幣。

  這個時候老婦人也讓開了道路,按照女蠻國的習俗,新人的婚禮是不允許被打擾的。在新人穿著的紅裙之上秀有女媧娘娘像,這代表著這對新人會在女媧娘娘的見證之下結為夫妻,而後會被庇佑終身。所以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準阻攔她們的道路,因為那樣等同於衝撞了賜福的娘娘。

  在車隊急急忙忙地躲避之時,阿雅眼前一亮,她趕忙抓住了這最後的機會。只見她一個翻滾下了馬車,順便用力一扯,也將陳宇扯到了撿錢的人群當中。

  之前載著她們的馬車與家丁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再看的話也就是一個瘦弱的乞丐帶著一個傻子罷了。順利地躲開了邪惡的老婦人之後,阿雅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頭,她有些茫然了。無助的她輕輕地牽起陳宇的一隻手,仿佛那隻手可以帶給她無窮的力量一般。

  漸漸的,一絲絲堅定在阿雅眼中浮現了出來。她不能丟下李狗蛋,不能就這樣讓他死去!現在的自己或許什麽都不能乾,但是有人可以,有人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找到李狗蛋。阿雅知道,如果晚了,這次可能李狗蛋就真要死了。他執著要逃跑的信念已經過去,甚至崩塌。現在陳宇出來了,很快就會在阿雅的帶領之下回到大唐。那他的死活,還那麽重要嗎?

  此時的李狗蛋,正是這麽想的。他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看著那夢中千回百轉,總會出現的器具,笑了。

  “呵呵,果然我李狗蛋是幸運的,能夠遇到這麽好的老大。信任這東西,還真可怕呢!咳咳,老大,兄弟們的仇,你要自己來報了,我可能真的要先走一步咳咳咳......”本就有些內傷,而且營養不良的他,被一頓鞭子抽打,身體也已經快要繃不住了。可能現在能撐住的唯一理由,就是為護軍兄弟們報仇吧。

  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李狗蛋就在這糟糕的情況之下苦苦地煎熬著。

  與此同時,阿雅將陳宇帶到了皇宮的宮牆邊上。她將陳宇按著蹲在地上之後,對其安撫道:“少爺,我要去救李狗蛋了,你一定要在這裡等著阿雅哦,乖乖的不要亂跑。阿雅保證,不會讓她們看到你的好麽?”陳宇死寂的眼神在阿雅離開的一瞬有了絲絲波瀾,但也是僅此而已。幸運的是陳宇謹守著阿雅的告誡,不論多少人好奇地觀望或者丟給他錢財食物,陳宇都蹲在那裡一動不動。

  阿雅通過門口的侍衛,迅速將自己的到來告訴了女王陛下。正在批閱公文的女王聽到報信後激動地直接站起了身。

  “去,去叫侍衛長來。哦對了,趕緊將貴客迎進門!”阿雅是當初來城為數不多的少數民族,她的服飾包括相貌都異於常人。所以女王對這個挺可愛的女孩子還是有記憶的,尤其是當陳宇消失四年之後,她下意識的就感覺到陳宇應該是回來了。

  隨著通報的及時傳遞,阿雅快馬加鞭迅速地跑到了女王陛下的宮殿之中。雙方見禮之後,阿雅迫不及待地就說出了詞性的目的。

  “女王大人,快去救救李將軍吧,他被一群神秘人抓走了!剛剛進城,怕是耽擱久了就會出事情!”阿雅的急躁讓女王也頓感壓力,她一時間也顧不上問詢陳宇了。而是問起阿雅進來之前的一系列過程。

  阿雅當然不可能和盤托出陳宇來,畢竟陳宇並不想見到在座的人。如果讓女王知道後,那誰又能知道她會不會偷偷告訴當初的赤翰,而地去刺激陳宇呢?

  出於多方面的考慮,阿雅還是隱瞞了這一切,只是說她們在城門處起了衝突,結果對方聽到李狗蛋說護軍之後,便以當初被救為引,將他迷惑抓捕。

  女王深沉地聽著阿雅的表述,心中也想起了當初那個冒失的李將軍。當初就是李狗蛋拿著一顆手雷丟進了人群,而後使得對方更快被消滅的。也就因為熱武器的缺失,大半護軍打了人生之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敗仗。這讓女王和赤翰古麗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十分自責,一直到現在,她總算找到了一些彌補的機會。但嚴格意義上也不算,是她的失誤,導致了來投奔自己需要幫忙的兩人陷入了絕境。

  女王在阿雅話音落下之後,便站起身對她安慰了起來。

  “赤翰古麗現在是侍衛長了,她剛剛在城內,現在想必已經進宮了。你稍稍等待片刻,她很快就會過來與你一同找尋。”話音剛剛落下,門外的赤翰古麗就走了進來。

  老套路,禮不可廢,當見禮過後,不待女王說什麽,赤翰古麗率先說話了。

  “陛下,屬下來晚了,門口剛剛有一個乞丐,一直坐著不走。直到屬下過去解決了,這才進來。”她話說到一半的時候,阿雅就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睛看著赤翰古麗。

  少爺,少爺被趕走了?!

  ......

  一身狼狽的陳宇本來一直乖乖地蹲在地上,一動都不會動。他皺著眉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也不知心中有何想法。一直到從對面街道急急走來一個女侍衛,陳宇的眉頭忽然皺得更緊了。

  赤翰古麗今天的心情本就糟糕,四年了,四年來她不斷地消滅著大祭司殘黨。當初自己不以為意的弱小殘黨,不知為何,居然會從奄奄一息之中漸漸緩過了神。她們換了一個外皮,又光亮轉為黑暗,不停地努力發展壯大。今天這不又去剿滅殘黨了,結果在路上的時候被宮中侍衛叫住,說是當初的護軍來人了!一面是殘黨,一面是當初的人兒。最後只能選擇回頭,將事情交給屬下處理。

  煩躁的她剛好又在宮門口看到了一個蒙頭的乞丐,這個乞丐任誰在旁邊驅趕或者言語都不予理睬。而且不知為何,她看到那乞丐之後煩躁的心更加不舒服了。於是阿赤翰古麗快步向乞丐走去。

  當她快要走到的時候,對方茫然的眼睛忽然轉向自己。阿赤翰古麗心跳都在那一時刻慢了半拍,但當她想要上前問詢的時候,對方忽然站了起來,低著頭直直地向她走來。

  那一瞬間阿赤翰古麗不知為何,站在了原地,就那麽一動不動地站著。而陳宇,卻也並未做出任何多余的動作,肩膀輕輕一錯,二人擦肩而過。

  風帶走了他最後一次發梢,阿赤翰古麗的心跳動地極快。她感覺到了對方的不凡,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極速轉身只見,陳宇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侍衛長,我們快走吧,陛下似是有緊急的事情,正在宮中等待呢!”阿赤翰古麗卻並未做出任何反應,不是她不理睬對方,而是不知為何,腦海之中又想起了那一首歌。

  ‘可曾聽見過薩它爾憂傷的聲音......’

  ......

  “赤翰?赤翰!”女王一臉關切地輕輕拍了拍阿赤翰古麗,她在聽阿雅講述經過的時候忽然分神了。就那樣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女王不得不尷尬地上前問詢。

  而這個時候的阿雅已經有些慌張了,其實她在講述故事的同時心中就十分的焦躁。見女王二人正在攀談,阿雅趕忙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女王陛下,阿雅有事先出去啦,拜托你們趕緊找了,說不定一會兒阿雅就回來啦!”

  出了宮殿,阿雅更是拔腿就跑。她心中不祥的越來越強烈了,她害怕不敢想那乞丐就是陳宇,但越是如此,心中就越是不安,一直到出了宮門。

  “少爺!嗚嗚嗚,你去哪了少爺,嗚嗚。”阿雅如願跑出來了,但,陳宇卻已經不在原地了。很顯然,陳宇還是懼怕撞到女侍衛的。阿雅蹲在地上哭了一陣,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正在向自己襲來。她無法去拯救朝夕相處了四年的李狗蛋,弄丟了身患重病,卻毫無認知的陳宇。她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找起,看著面前人來人往的熱鬧街市,她連日以來委屈、不甘、害怕的情緒一下子發泄了出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身後一個堅定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當阿雅抬頭看的時候,發現正是剛剛從宮中調集人手開始尋人的赤翰古麗。只見對方一反往日的堅強,溫柔地阿雅說道:“沒事的,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在這裡哭泣,但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只要我們努力。”

  話音落下,赤翰也帶人走了。她認為阿雅一定是擔心李狗蛋所以才這樣哭泣,所以能夠幫助阿雅的,那就是盡快去找到人。

  阿雅在赤翰的幫助下也漸漸停止了抽泣,發泄過後的她,眼神更加堅定了幾分。現在的陳宇定然更加茫然,自己一定要找到他。否則,在這個危險的城市之中,萬一陳宇再被抓了呢?

  阿雅鼓足了勇氣,站起身來,開始了尋人。

  其實李狗蛋位置並不是十分難找,畢竟今天從城外就進來了兩個車隊。一個是女王的左右手,現任宰相家車隊,但對方是上午進入的。第二個就是大學士阿甫熱勒家的車隊了,在城門處核實之後,赤翰就帶著一眾人去到了大學士的府中。

  這個時候的大學士正在準備晚餐呢,雖然女蠻國比較貧窮,但也學著大唐的貴族們,現在已經開始一日三餐了。

  也就是在她準備動筷子的時候,赤翰破門而入,將其抓捕。

  “說!今日車隊遇到的男人去哪兒了?”赤翰為了節約時間,就在對方家中進行了拷問。過程當然十分殘暴,對方又是個讀書人,根本經不起那麽一折騰。

  在一陣嚴刑逼供之下,便招供了出來。原來這位大學士根本就沒有參與什麽恐怖事件,她也是純純的女王派。但是由於她在升任大學士期間,管不住自己,一連糟蹋了很多無辜少男。而且這些消息還被躲在暗處的大祭司殘黨知道了,於是就以名聲與官位來威脅她,所以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殘黨的一個老女人收進府中,做了管家。並且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便將她府上所有家丁護衛換了個遍,全部成為了殘黨勢力。自己的府宅也成為了,殘黨烏煙瘴氣的集結之地。

  赤翰心中當然明白自己為何而來,她命手下扣住大學士之後,便趕緊去抓捕女管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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