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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之志》第8章 艱難前行
  調查很快就結束了,接過可想而知,並沒有絲毫新發現。事情當然也就不了了之了,至於之後李二會不會聞訊派人來查,那就不為人所知了。

  晚餐果然是在肉香中度過的,而且不是乾肉。程咬金的副將從林子裡弄了不少肉類,好的比如兔子、獐子的肉給了將軍們的大灶,其他豬肉什麽的則是士兵們的吃食。陳宇總算懂了他當初願意和士兵同甘共苦,士兵為什麽那麽感激了。原來故事裡都是騙人的,什麽吃的一樣,什麽睡得一樣的。其實都是騙人的,老程剛剛還和他講了霍去病的故事,意在讓他明白,自己和士兵之間的區別。

  故事詳細的陳宇已經記不太細了,內容主要就是霍去病封狼居胥,去的時候拉著一車肉,在一段時間內,都是他吃肉士兵吃乾糧。一直到他的肉臭了,都沒有給士兵吃過一口。

  老程說,這並不是不尊重士兵,而是因為霍去病想要士兵懂得尊卑,想要士兵嚴守命令,更想讓士兵擁有鋼鐵意志。最後他成功了,他的傳說一直流傳至今。

  陳宇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他到是沒太放在心上,畢竟他的隊伍也就四百人,吃飯也只是個小事兒罷了。一頓飯過後,在敲敲打打中,營地的士兵們進入了夢鄉,整個世界也歸於了平靜之中。

  陳宇這邊的寧靜和李二那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李二現在又開始了輪軸轉模式。這位大唐帝國的董事長很顯然,隨著各個時間的匯聚。他的辦公室也成為了,風起雲湧的中心點。

  此刻李二的辦公桌上堆滿了來自各地的密信,包括陳宇的信件也在其中。他的旁邊坐著的是往日的親信們,連已經掛職的長孫無忌,也被他叫了過來。

  北邊的糧草調度、全國的民情、複耕情況、柴大將軍的行軍進程、突厥的援助細節、息王殘余勢力的動向等等,都無時不刻牽動著李二緊繃的這根弦。他的視線掃過了桌上的一封信,最終皺著眉頭還是拆開看了起來。

  這是陳宇給李二的,案頭的另一邊還有一封,那是給他兒子的。但已經一天了,李二並未就此給出,也沒有拆開來看的意思。

  信封拆開後,掉出了三封更小的信件。其中一封寫著的是現在的日期,另外兩封分別寫了年中下和年末的時間。李二頗為好奇地打開了現在時間的信看了起來。

  “陛下在上,臣有禮了。陛下拆開此信的時候,應該臣已經在北征的路上了。寫這封信的目的並非有什麽特殊,只在於能盡量幫助到陛下和大唐集團。按照臣的猜想,此刻陛下應該已經有些煩惱了。手頭千頭萬緒,都集中在了大戰之際。臣認為,此時並不難做。大戰來臨之際,敵人定然動作頻繁,而我們發現的機會也就多了很多。既然如此,我們不妨放其一點,做出決戰的態勢。當突厥也好、殘勢也罷、梁師都也行他們都會知道,北邊才是他們決戰的真正地點,如果此刻不戰,那我定當將他們各個擊破。戰爭的事情陛下比臣更懂,所以臣就不畫蛇添足了。望陛下旗開得勝,一戰凱旋。陳宇敬上。”陳宇這封信並沒有什麽主題,也就是給李二說了說之前的誘餌計劃。這讓他還有些不解的,不知為何陳宇一定想要此刻與所有人一同決戰,而不是突厥後再南下平亂。

  不過陳宇的話並沒有什麽大錯,李二好似想到什麽一般,隨手直接拆開了李承乾的那封信看了起來。太子的信,也分三份。李二只打開了一封。

  這一封信中沒有那麽多的內容,只有寥寥數個字,或是一首詩中的一句。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呵這小子,有意思。陳琳,將此信送與太子,告訴他是陳宇給他留的。”輕笑完,李二仿佛也有了思路。在繁雜的文案中,繼續埋頭苦幹了起來。

  ......

  “少爺!將軍!好消息,好消息來了。”帳外吵鬧聲不絕於耳,最後總算是將陳宇吵醒了。他不滿地爬起身,吩咐小紫打水。自己則掀開了帳子,向外看去。

  刺眼的陽光揮灑而下,被樹林遮的斑駁陸離場景一時頗為夢幻。陳宇伸了個懶腰,舒心地笑道:“原來一早了啊。”這時剛剛叫他的人總算跑了過來,原來是李狗蛋這家夥。現在亂七八糟的事情高城已經不會來匯報了,都交給這個一驚一乍的副隊長。

  “將軍,馬掌釘上了,完全沒有問題啊!恭喜將軍,賀喜將軍!”李狗蛋激動地和陳宇說著,好似光怕陳宇聽不明白一般。陳宇則白了他一眼,壓根兒也懶得搭理。本來以為是抓到那兩個人了呢,激動的樣子,接過就是馬蹄鐵的事。那東西都已經經得住上千年的考驗了,怎麽可能不行呢,即使是不對,那也是鐵匠笨!

  李狗蛋見陳宇沒什麽反應,就要硬拉著他過去看看。陳宇本想拍掉他的手,去吃飯的。可是看見遠處程咬金激動的樣子,他也只能扶額跟了過去。

  “兒子!兒子!這兒!你這也忒神了吧?!你聽聽,聽聽著聲音,那個好聽啊。這回李靖那家夥可要神氣起來了,今年光褪下來的馬匹就有萬余頭,這麽一算,他手頭還多了一隊精銳騎兵!不行,我得趕緊去寫信告訴陛下,此事太過重要了。”老程開心到不行,現在是想一出是一出。陳宇這邊剛剛到他面前,這家夥人又要跑走了。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對鐵匠叫道:“你們可記得把我的坐騎也打了哈,這麽好的東西。”

  一邊的陳宇只能無奈地笑了笑,程咬金和陳宇等將領的坐騎馬蹄尺寸鐵匠昨天就已經量了。他們帶的材料不多,但還是勉強夠打完他們的了。至於士兵的,那要等到了下一個城池再說。

  太陽漸漸升了起來,程咬金的隊伍也開始繼續向前挪動了。於昨天不同,今天老程派了些斥候,人還在關內道,他就已經有些不放心了。畢竟昨天出了那麽一茬子事兒,如果不是陳宇誤打誤撞,自己都還不知道他們呢。一試想對方如果要破壞自己這支隊伍的話......程咬金不禁就是一個哆嗦。肯定殺不掉所有人,但暗殺陳宇他們還是完全可以的。到時候,自己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出了長安,一路北上,他們並未走正常的官道。李二安排,他們要橫穿一段太行山,一路從背後直插梁師都的側翼,意在施壓。所以父子軍一路並不是那般坦途,磕磕絆絆坑坑巴巴,走了兩天。才走到了山間,隊伍就已經累的不行了。

  隊伍中唯一提神的現在也就是那噠噠噠的馬蹄聲了,一開始護軍還會一馬當先地唱著歌,昂首闊步。現在也都像是鬥敗了的公雞,氣的陳宇直跳腳。

  當前面程咬金埋鍋造飯的命令剛一出,隊伍明顯就是一滯。疲憊的眾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陳宇見此情況,向著四百名護軍走去。

  “平時的紀律白學了?平時辛苦給你們上,你們努力背的政治課,八榮八恥白學了?你們就這種狀態嗎,和別人比什麽呢,吃的比人家多,學的比人家多,最後做的和人家沒兩樣。你們憑什麽呢......”陳宇不會罵人,更不會唐朝式罵人。但他能叨叨啊,他也是氣壞了。

  他現在才發現,沒有真正經歷過什麽的軍隊。那其實都是一些紙老虎,沒有真正越野強行軍的軍隊,是絕對不可能飛一般跑多麽快。沒有真正見過血的軍隊,永遠不算一隻鋼鐵之師。就現在他們的意志,只能讓人不齒罷了。

  但是再生氣又有何用呢?就算是他陳宇, 也不能真的萬事通。就在大家都比較低迷的時候,一個小將突然來叫陳宇了。陳宇問半天都沒問明白到底怎麽了,反正說是程咬金找。

  陳宇趕忙跑去老程的中軍大帳,剛一進去,呵好不氣派。一圈看下來,簡直和電視劇中的不無二樣。硬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地圖是紙質的了。再掃一眼後,陳宇才反應了過來。原來來了一個小公公,看著程咬金眉開眼笑的樣子,陳宇心裡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唐朝可沒有後世鞭子朝,那麽多死規矩,本來應該跪著接旨的。但奈何在軍中,小太監又是李二體己的太監,陳宇老熟悉了。只見陳宇一把攬住了小太監的肩膀,直接搶走了他的快遞。掃了一眼,然後對小太監問道:“裡邊的看不懂......陳公公您直接說算了,省的我麻煩不是。”

  來人雖然不是陳琳,但恰好也是陳宇的本家,也姓陳。

  陳小公公苦笑了一聲,對陳宇說道:“您別蹦噠了喂,看的咱家眼都暈了。您弄出來的這個馬蹄鐵實在是太有用咯,也給陛下出了個難題。這幾日朝堂風起雲湧的,皆是因為少將軍您哦。”

  陳宇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故事,他趕忙將小太監請到座位上,二人攀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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