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從迷霧之海的一隻怪物上找到的?”
躺在白色沙發上的安娜用手指捏著手中的巴掌大小的紙條。
本應該濕漉漉的紙條隨著她的轉動迅速乾燥,上面得有點模糊的內容迅速清晰起來。
“嗯,這一面是我的畫像,另外一面是爸爸留下的信息,他把這紙偷偷塞進一條魚的身體裡面,並且嚇它,讓它逃離基金會的地盤。”
“基金會的地盤很奇怪,好像能屏蔽我的感覺,要不然爸爸把這張畫畫出來的時候,我就應該感覺到才對。”
安娜雙眼微微眯起,仔細的查看的手中的紙條內容,上面的字非常地小,查爾斯已經通過了這張紙,把自己遭遇的事情詳細地述說了一遍。
基金會跟亥克族的關系,三號滅世計劃,以及自己的當前處境。
“我之前只是猜測基金會在南海域的某一個地方,沒想到他們居然就是亥克族的那些神。還真是大隱隱於市啊。”
“媽媽,爸爸的情況怎麽樣?”閃閃跑到一旁看向那張紙的內容。
她第一時間找到這張紙時,馬上給自己母親帶了了,甚至自己都沒看一下。
“不怎麽樣,很差,他這次逃跑失敗,肯定不會再把他吸收進基金會了,很可能接下來會他當成實驗對象了。”
“那等什麽!那我們趕緊快去救他!”閃閃的臉上顯得非常的焦急。
“別著急,他們不會輕易殺死查爾斯的,他身為一位神明的神選者,可是不可多得的試驗對象。”
“而且他還是意迪克的神選者,這位神明平時可是神秘得很,不斷地海人類對他的記錄很少,地海的其他生物那邊同樣少之又少。”
“查爾斯這次的聲東擊西的手段,並沒有引起基金會的注意,這也許是一個機會也說不定,我們要好好想清楚如何好好利用這一點。”
說到這的安娜眼神有些漂浮,似乎在回憶著什麽東西。
閃閃的眉頭微微皺緊,她的表情有著幾分糾結地說道:“可是爸爸正在受苦啊,總不能什麽都不乾吧。”
安娜帶著一絲無奈地看向自己女兒,她把手伸過去,輕撫著她背上的秀發。
這丫頭的實力雖然逐漸增加,可說到底目前的心智還是少女,做起事來,有些衝動不計後果。
“凡事要想長遠一點啊,乖女兒,我們把查爾斯救出來之後呢?下一步該怎麽辦?你爸爸上面可說了,基金會的實力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的多。”
“單憑我們幾個人,也許可以偷雞把你爸爸救出來,別忘了基金會這幫家夥的目的可是把整地海徹底清洗一遍。
“除非我們能把基金會一舉殲滅,要不然當我們把查爾斯救出來的那一刻起,就暴露在他們面前了,隨後就會遭受他們的攻擊。”
眉頭緊鎖的閃閃看著自己的母親欲言又止,“媽媽,你該不會真的想——”
安娜有些煩躁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們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對方的實力遠比我們強大,想要贏那就必須獻祭人類換取力量,現在能拿的出手的只有這個了。”
“而且現在敵我不透明,哪怕就是獻祭所有島嶼,能不能解決基金會還是未知數呢。”
話是這麽說,但是安娜心中已經開始籌備起來。
隨著她心中微微一動,旁邊的房門打開,希望島的行政部長萊奧納多恭敬地走了進來。“主人,您找我?”
“去發出總督府要修建城市電軌的消息,等過幾天,借著修建軌道的機會,在希望島上開始繪製獻祭法陣。”
“遵命,我的主人。”萊奧納多躬了躬身,緩緩向著門口退去。
可就在他剛打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一把左輪從外面伸了進來,抵在他的腦門上把他抵了回來。
握住左輪的是一隻纏滿繃帶的手,那是獨角鯨號大副的手,在他身後同樣站在獨角鯨號的其他船員。
“誰讓你們進來的?不知道這是總督府嗎?”安娜的表情逐漸冷了下來。
繃帶把手中的武器隨手一扔,扭頭看向她。
“你....之前的...話...我們聽到了....”
當這話一說出口,房間內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本來雙方的關系就沒有好到哪去,只是之前有查爾斯在中間鎮著,彼此才相安無事。
可是他現在沒有在,再加上安娜的新計劃被撞破,安娜跟查爾斯的舊部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你們監視我?就憑你們?”安娜那纖細性感的身體開始崩塌,黑色的觸手從裡面鑽出胡亂扭動起來。
隨著那黃色的十字瞳孔猛地一瞪,繃帶他們右手的手環瞬間被激發,發出耀眼的熒光。
手環把安娜的精神控制被擋了回去,為了防止自己被控制,他們這次來似乎做好了準備。
“我們也不想的,可是誰讓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在瞞著我們,別忘了,這座島可也有我們的份,我們不會讓別人獻祭我們的家!”迪普一邊說著,手中的黑刺上下翻飛。
看著同伴們跟安娜針鋒相對,人群中的詹姆斯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相比把隱患一直隱瞞下去,直接捅出來無疑是最好的。
當安娜上島的那一刻起,他就在默默等待著這一天,這一天終於到了,希望島上的隱患終於要清除了。
“你們這麽一幫人有什麽資格阻止我?只要我想,我隨時隨地要了你們的性命。”
安娜的身體猛地漲開,腫脹扭動得畸形身體瞬間把寬敞的大廳內堆得滿滿當當。
當被縫合在安娜身上的那顆巨眼,微微露出一條線,在場的所有人馬上臉上露出痛苦,安娜把自己耳邊的幻聽送出來,給其他人分享了。
“如果說他們不行,那我行嗎?”隨著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胡裡奧從高大的詹姆斯後面走了出來。
跟在他背後的是一位金發男孩,那是教皇,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得托著悶悶不樂的莉莉。
“你們之前的事情,我本來應該不插手,但是我受人所托,所以這件事情算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