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路易,最後我們進行一次側身俯衝轟炸。”
飛行教官的指示聲從身後傳來,路易確定了下目前的高度和速度後,調整操縱杆將飛機側過來,機翼與地面成九十度角後,踩下踏板調整方向,從平飛逐漸轉變為近乎垂直的衝向地面。
“注意速度和高度。”
身後的提醒聲適時傳來,路易時不時抽看向瞄準具,確保自己始終鎖定著攻擊目標,這段航程他只能輕微的調整方向確保不讓目標脫離自己的‘鎖定’,還要注意身後會時不時傳來教官的提示聲:“三千英尺!”
等到身後傳來了‘一千八百英尺(五百四十八米左右)’提示時,路易立刻進行投彈操作,並且拉起飛機從俯衝狀態轉變為水平飛行。
“很好!”教官回頭看了眼訓練彈落下的位置:“恭喜你成功擊中了目標,可以返航了。”
“遵命,教官!”
路易從低空重新拉升,操作著這架雙翼俯衝轟炸機,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後向降落點飛去。
到了此時,整個考核已經基本結束,身後的教官甚至有心情和路易聊起瑣碎的事情:“你知道嗎?路易,教過你這樣的學員之後,我恐怕再也無法忍受那群笨蛋了。”
“教官,其實我只是用了更多的時間去學習。”
“你說的對,你比他們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去學習……然而那些水平遠不如你的人,卻在利用那些時間喝酒、打牌。”身後教官的聲音似乎很鬱悶:“如果他們肯多花點時間,又怎麽會連畢業都困難?”
在教官的抱怨聲中,路易穩穩的將飛機停好,和教官先後從飛機座艙中爬了出來,回到地面上的教官,用筆不停的在板子上寫著什麽。
“你已經完成了所有的訓練,並且通過了考核,要不了多久你就要離開這裡了。”教官拍了下路易的肩膀,這樣省心而且表現出色的學員其實並不多見,也許幾批學員裡都見不到一位:“恭喜你,雖然你沒趕上課程調整,但你很快就可以成為現役的少尉飛行員了。”
在1939年10月的時候,國會與海軍方面對訓練課程進行了調整:課程精簡、累積飛行時間從三百小時降到兩百小時。
如果路易晚點過來,在完成理論課程的時候,剛好趕上精簡版的飛行課程,那樣他就不需要經歷五個中隊的培訓了:新課程縮減到了三個中隊,而且最後並不需要像舊課程那樣,培養出能夠駕駛三種飛機(戰鬥機、魚雷機、俯衝轟炸機)的全能飛行員,而是自行選擇其中一種進行學習。
可惜調整的時候,路易已經開始學習飛行課程,基地方面不認為臨時改變課程是個好事,所以路易這批學員,是最後一批按照舊課程表完成飛行課程的畢業生。
“這段時間,在這裡我過的很愉快。”路易並不覺得自己倒霉,相反他覺得這是自己的幸運,訓練時間的充足能夠讓他積累更多的飛行知識、熟悉各種類型的飛機,也能為他後續登上航母、駕駛其它型號的飛機提供基礎。
而這次調整對於路易最大的好處,是目前從彭薩科拉畢業的所有飛行學員,都將獲得現役海軍少尉的身份。
這個身份才是路易報名並接受了近兩年半的訓練的原因,而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隱藏的好處。
在這個精簡課程的調整出來前,彭薩科拉培養出來的飛行員都是‘全能型飛行員’,意味著這些飛行員,可以駕駛目前海軍所擁有的所有類型的飛機,
他們的崗位並不由自己說了算,而是在畢業後由海軍人事局分配。 這其中充滿了巨大的不確定性,甚至有可能被分配到某個海島基地中駕駛陸基飛機。
在課程調整過之後,因為學員自主選擇要學習的飛機種類,海軍人事局分配的時候就要考慮這些飛行員掌握的飛行技能,確保不會將艦載魚雷機飛行員,派到某個基地中去飛轟炸機。
正是因為這個情況,路易雖然無法確保自己會前往哪個部隊服役,卻可以確保自己不會被分配去飛魚雷機了。
不是他看不起魚雷機,實在是魚雷機駕駛員這活太不好幹了,尤其是開戰初期的美國魚雷機駕駛員。那不是去打仗,根本就是去送死!
開戰初期美國魚雷機的傷亡情況非常慘烈,幾乎飛出去多少死多少,只有寥寥數人能夠成功回來。
而這種慘烈傷亡所換來的卻是零戰績:沒有獲得任何戰果。
哪怕路易對軍事了解的不多,也聽說過二戰時美國魚雷有多強大:就算正面懟上戰艦都拒絕爆炸。
除了著名的鐵棍子,和魚雷機本身的戰鬥方式有關。就算他不了解魚雷的問題,他依舊不會選擇魚雷機。
魚雷機必須在低空並且以接近失速的低速筆直的衝向目標,期間還不能閃避調整航向,對面的機炮手甚至有時間點個煙喘口氣,然後再瞄準這些活靶子將其擊落。
相比起來,從高空處筆直衝下來的俯衝轟炸機要安全的多,因為俯衝轟炸機選擇的攻擊角度,是不少防空武器的死角,不像魚雷機幾乎可以被各種防護火力集火攻擊。
而且他記得二戰時期的日本戰艦,防空能力一直被人詬病來著?也許正是這些因素,太平洋戰場上的俯衝轟炸機才取得了那麽多驚豔的戰果。
總之,路易可以確保自己會成為一名俯衝轟炸機駕駛員,完成了全部培訓成功畢業的他,接下來會留在彭薩科拉的海軍航空站,等待海軍人事局的分配,然後才知道他要去哪個部隊服役。
因為成績優異,加上這裡的很多教官都對路易很欣賞,他們都知道路易的第一選擇是登上航空母艦。
第一選擇是企業號,其次是約克城和大黃蜂號。這些事情是在平時聊天的時候從路易本人那得知的。有人好奇想知道為什麽選擇這幾艘航空母艦?路易用“想去這幾艘‘先進’的航母上服役。”就將這些疑問應付過去了。
也許是路易和教官們打好關系真的起到了作用;也可能是勇者之印施展了神秘力量?總之,路易順利的被分配到了企業號航空母艦,如願加入了第六轟炸機中隊成為了一名俯衝轟炸機駕駛員。
“恭喜你,亨特少尉!你現在是一名光榮的合眾國海軍飛行員了!”
嶄新的軍裝、證件和調令一起被送到了路易的手上,接下來他就不能繼續留在彭薩科拉,要自行前往西海岸的聖迭戈海軍基地,然後乘船前往珍珠港,在珍珠港登上要自己要服役的企業號。
當然,海軍方面不會讓路易自掏腰包橫穿整個北美。說是自行前往,其實軍方會為路易提供各種便利,比如他可以搭乘軍方的任何交通工具前往聖迭戈海軍基地,期間不需要花一美分。
既便如此,這段旅程也不舒坦,這個年代無論是乘火車還是坐飛機都是痛苦的折磨,而等他趕到聖迭戈軍港後,負責人根本沒有給路易什麽休息時間,立刻將他安排上了一艘即將前往珍珠港的驅逐艦上,順路將他‘捎’了過去。
這頓奔波,可比他當初和埃琳娜環遊世界折騰多了,如果不是他身體素質強勁,普通人這麽折騰一番,兩三天內是很難恢復過來的。
等到了珍珠港,路易才知道為什麽聖迭戈海軍基地著急把他送過來,因為企業號很快就要進入珍珠港進行休整,只要如期抵達珍珠港,他根本不需要在珍珠港基地裡待命,直接就能登上企業號航空母艦,正式開始服役。
在抵達珍珠港後,他很快就見到了自己的上司,企業號航空母艦飛行編隊第六轟炸機中隊副隊長:理查德-哈爾西-貝斯特。
“我叫迪克-貝斯特,是第六轟炸中隊的副隊長,也就是你的直屬長官,歡迎登上企業號,菜鳥。”
迪克-貝斯特給人一種拽拽的感覺,哪怕嘴上說著歡迎,卻給人一種看不起你的感覺,簡單說這人給路易的第一印象不怎麽好。
“很高興能夠登上企業號,長官。”
迪克-貝斯特點了點頭,嘴上說出的話依舊不怎麽讓人高興:“接下來一段時間,你會擔任我的僚機,讓我看看你是否有資格加入第六轟炸中隊。”
“保證不會讓你失望,長官。”
在迪克-貝斯特的帶領下,路易算是正式登上了企業號,加入了第六轟炸機中隊,此時剛好是1940年8月,企業號剛回到珍珠港休整,船上的官兵大部分都在放假。
同時企業號上會進行部分人事調動,這也是為什麽是副中隊長迪克-貝斯特負責招呼路易了,第六飛行編隊的指揮官會有變動。
不過那些調動調整和迪克-貝斯特無關,他已經確定不會晉升中隊長了,路易覺得這就是迪克副隊長心情不好的原因。
而在完成各種手續後的第二天,迪克副隊長突然找到了在基地裡休息的路易:“菜鳥,有沒有興趣飛一把無畏式?你應該還沒有碰過這種新型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