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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吏》四百三十六.最高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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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將的最高追求是什麽?

 是追隨一位君主,襄助一方勢力,消滅一個又一個割據勢力,統一全天下嗎?

 毫無疑問這是非常大的功業,不僅會得權位富貴,而且會以當朝之功臣,留名青史,為萬人所稱頌。

 但這還稱不上是武將所能達到的頂峰。因為你打來打去,其實打得是內戰,消滅的都是自己人,國家的疆域沒有擴大一分,國家的敵人沒有減少一個。中華民族的版圖上沒有你寫下的一筆,哪怕你再橫也就是個窩裡橫。

 若以功業論,為最者當是為國開疆拓土,打得四夷賓服,那才武將的巔峰,大漢的所有後來者武將,他們心中的終極標杆,毫無疑問是大漢冠軍侯驃騎將軍霍去病。

 霍去病在其短暫一生中兩戰河西,拓地兩千裡,隔絕羌胡,沉重打擊了匈奴,使匈奴人悲歎道“失我焉支山,令我婦女無顏色。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大漢因此得到了關乎國運的河西走廊,並在之後染指西域,終至將其納入版圖。

 霍去病的最後一戰是漠北之戰,也是那一代許多名將的最後一戰,因為這一戰已經把匈奴徹底打殘,再也不敢跟大漢叫板。李廣再沒機會封侯,全天下百姓歡慶勝利的時候,唯有他懷著滿腔悲憤飲劍自盡。

 霍去病與衛青各領五萬騎兵,步兵轉折踵軍數十萬,分別出定襄和代郡,深入漠北,尋找匈奴單於決戰。這是漢武帝的大手筆,對比漢初更顯得格外霸氣。

 西漢初期對於匈奴從不敢招惹,要錢給錢,要女人給女人,漢高祖想和匈奴人掰一掰手腕,結果遭遇了其統一天下後最大的危機“白登之圍”,差點在白登折戟沉沙,而呂後面對冒頓單於的調戲只能忍氣吞聲,包羞忍恥,那時的大漢對於匈奴,絕對不敢稱是“強漢”。

 僅僅幾十年過後,漢軍居然用十萬騎兵明晃晃地出塞,滿草原找匈奴單於決戰,隻這行為,已可看出強漢的霸氣與自信。

 可惜的是,漢武帝千算萬算,沒有算準單於的出沒地,霍去病沒有遇到匈奴單於,而是將他的武勇和無限的精力瘋狂地發泄到匈奴二號人物左賢王身上。

 他大破左賢王,追殺兩千裡,俘三王及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八十三人,斬首七萬余人,一直追到潮海(後世的貝加爾湖),於狼居胥山祭天,於姑衍祭地。這份功業使霍去病穩居武將巔峰,也使“封狼居胥”成為後世將領的終極夢想。

 只要是個帶兵打仗的,誰不想到狼居胥山轉一轉,誰不想再做下一個霍去病呢?

 耿弇也不例外。

 如果說劉秀是他在某一階段的偶像,那麽霍去病就是他一生的偶像。如果大將免不了戰死沙場,那麽耿弇寧願死於塞外。

 但是在劉秀手下,策馬塞外的機會太小了。劉秀雖然是當世獨一無二的軍事天才,但他並不喜歡打仗,甚至厭惡戰爭。他心性相對平和,力行柔術。他的柔術對像也包括匈奴,此時劉秀尚不能完全掌控幽州邊郡,至於幽州之外的匈奴,更是無力應付。即便他有力量,也不一定會出手。

 耿弇放眼當今世上,唯有眼前的建世皇帝,敢於對匈奴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狠的。他先在安定收拾了匈奴人的鷹犬盧芳,又在朔方圍困日逐王,迫其投靠漢朝,並立其為匈奴單於,為匈奴埋下了分裂的禍根。自那之後,南匈奴成了大漢的守戶之犬,漢朝邊郡迎來了難得的和平。

 這一份功業是劉秀萬萬不能比的。在這一點上,耿弇對於建世皇帝也是相當服氣的。

 如果要立功塞外,為國開疆,建立霍去病一樣的功績,建世帝劉鈺無疑是比劉秀更好的選擇。

 想到這,耿弇已忘記了與劉秀有關的糾結,他的心中十分激動,仿佛已觸摸到“封狼居胥”那座武將的最高獎杯。

 劉鈺清楚地知道耿弇的心思。

 作為後世的歷史和軍事愛好者,他心中同樣懷有立功異域的夢想,但是作為皇帝,劉鈺不能親自出塞,完成這一份功業,但是他一直在尋找天才將領,替他去實現夢想。

 史書中的當世名將,幾乎都在劉秀手下二十八將之中,唯有一個逆臣,編外的鄧奉已被劉鈺收入囊中,除此之外,劉鈺最看好的大將就是耿弇。

 耿弇是一個軍事天才,年輕又熱血,除了愛好征戰沙場,沒有別的想法,他就是帝王最喜歡的一種人,可以放心使用,而不必擔心他會滋生出政治上的野心。

 伏波大將軍馬援雖然也是名將,也有一腔熱血,但是他的年紀大了,對於年輕的劉鈺來說,年輕的名將才是首選。因此,他對於耿弇來歸極為重視。

 耿弇對於那些軍事沙盤非常沉迷,在廣陽殿裡徘徊了一天。皇帝笑道:“此處你盡可以來,朕的參軍們每日都耗在這裡談兵事,你可以與他們一道。”

 這是先將他放在參謀處的意思,耿弇忙跪拜謝恩。

 對於降將,有的是拿來就能用的,比如鄧奉,因為他與建武皇帝已經徹底決裂,沒有再反水的可能性。可是耿弇這種人則不同,他對於舊主仍有眷戀,此時扔上戰場,可能會因此而放不開手腳。所以劉鈺要先給他一個考驗期,或者叫適應期,讓耿弇增強歸屬感,之後再酌情投放到戰場上使用。

 用後世的話說,不管你的能力多強,先得政治上過關才行。

 劉鈺與耿弇及一眾參軍縱論軍事,整整談論了一天。耿弇侃侃而談,多有豪言壯語,完全沒有初來乍到的拘謹和局促,這廣陽殿好像成了他的主場。

 何欣等參軍在旁邊不免有些心中不平,平時經常針鋒相對的幾撥人,此時難得地一致對外,都與耿弇爭論起來,但還真是論不過人家。耿弇畢竟是年紀輕輕就做了大將軍的人,帶兵打過的仗比他們在沙盤上論過的都多。

 皇帝坐於上首,很少插嘴。他牢記一個真理,做領導不是萬能的,他秉承一個原則,專業的事讓專業的人來做。打仗這事更應該交給會打仗的人,他可不想做宋太祖趙光義,自以為多才全能,隔著幾千裡都想指揮打仗,生生地把個百勝宋軍搞成百敗宋軍。

 皇帝不需要多麽會帶兵,只需要率領諸將便可以了。

 耿弇初到長安,便受到了皇帝的恩寵,春風得意,如魚得水,再次上戰場只是時間問題。但是在上谷,在他的家裡,耿氏一族之長耿況卻依舊不太舒心,這次的原因在於他的四子耿廣。

 他無奈之下轉投了長安,長子耿弇和次子耿國終於得救,可是四子耿廣看起來卻難逃一死。因為耿廣本來就是在邯鄲做質子的,家族反叛朝廷,第一個被拿來開刀的就是留在朝廷的質子,這就是反叛的代價。

 不知是對建武帝抱了一絲希望,還是出於保存實力的想法,耿況並沒有接受寇恂的建議,帶兵出居庸關,突襲杜茂和張堪,而是將先行入關的漢軍繳械,之後他關閉了關隘,將杜茂、張堪和樊宏等人全部關在外面。

 耿況寫了一封措辭謙卑的信,派使者送入邯鄲。

 杜茂、張堪、樊宏聯名的奏書早就擺上了劉秀的案頭,三人言辭一致,都說耿況造反作亂,已投向了長安朝廷。並派兵關閉了關隘,使喚朝廷大軍不能入內。

 劉秀一看之下,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將耿廣下至詔獄,擇日處斬。

 劉秀正在氣頭上,耿況的奏書到了,書上控訴了杜茂和張堪,說二人以兵威逼迫於他,陰謀要族滅耿氏,血洗上谷。耿氏無奈之下,隻得關閉居庸關,將杜張之兵拒之關外。

 耿況表示,自己身為臣子,不敢冒犯朝廷,絕不敢出關與陛下為敵,望陛下明察。

 劉秀讀過書後,將其直接丟在地上,說道:“還要明查什麽?朕已看的清清楚楚!耿況老賊,背恩叛逆,膽敢對待朝廷之兵,還要上此奏書,分明是因其子在朝,妄圖欺瞞於朕。朕若再優容,便不是仁慈,而是濫好人,天下最好欺負的人了!”

 劉秀又恨恨地道:“杜茂、張堪無能,不能進兵居庸關,如今他將關隘一閉,上谷更加難圖。”

 鄧禹道:“如今上谷反叛,恐怕幽州也不穩了。上谷完實,突騎精強,杜茂、張堪攻則不足,守則有余,應該讓他們守住關隘,將耿氏封死在上谷境內,再發大兵過去,清剿上谷。”

 劉秀皺眉道:“兵馬倒還在其次,如今朝廷缺糧啊!南面打得不可開交,北面若是再啟戰端,朝廷錢糧將無以為繼。”

 鄧禹歎道:“入粟拜爵若要有功,還需些時日,若不能發兵北上,如今便隻可先集中錢糧。。。那還是先將河內穩住吧!”

 上谷反叛對於劉秀十分要命,因為他的江山已經有點捉襟見肘,四處不寧。但論起重要性,其中最要命的還是河內郡的戰事,河內距離邯鄲太近,而且郡內一向殷富,農業發達,豪強實力都很強勁,河內從來都是朝廷的後勤基地之一,一個河內,可以養十萬軍隊。可是如今河內已亂戰了幾個月,再折騰下去連糧食都種不了,國家的損失將十分巨大。

 劉秀歎了口氣,道:“上谷也只能讓杜茂和張堪兩人盯著了,朕要再次親征河內,速戰速決。至於耿廣,他的小命先留幾天,等朕回軍再說!”

 河內此時戰得正酣,劉秀曾不斷向河內增兵,耿純和邳彤麾下已經聚集了大軍十萬,與田況、芳丹、崔秀、第五倫共七萬軍隊大戰,戰況十分膠著。

 劉秀沒有再發大兵,隻帶著裝備了馬鐙的五千騎兵疾馳南下,幾天便抵達河內郡野王縣。劉秀顧不上一路的鞍馬勞頓,只在野王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率軍西進,趕往耿純和邳彤在沁水的大營。

 耿、邳二人一見皇帝親至,又是欣喜,又是慚愧。

 欣喜的是經過長時間的鏖戰,士兵們開始疲勞、想家,士氣不振,皇帝一來,有助於提振士氣,凝固軍心,何況皇帝本人的戰術水平極高,有他坐陣,兩人便有了主心骨。

 慚愧的是戰爭膠著了幾個月,兩人一直不能將敵軍驅出河內,顯得兩人有些無能,有負皇帝的信任。

 邳彤道:“賊軍征北大將軍田況由西向東,濮陽將軍芳丹等人由南向北,共佔據了西部八縣,分兵據守,主要屯兵處是三地,沁水、軹縣和河陽,我與耿將軍分兵擊之,好不容易收回了兩縣,但攻城艱難,不易殲敵,我軍損失也比野戰大得多。”

 劉秀道:“敵軍兵精,不好相與,如今不求殲敵,只要讓其速速退兵,恢復舊界便可。”

 耿純道:“建世帝在洛陽,對河內覬覦已久,田況也一直蠢蠢欲動地要殺出太行山,如今他們好不容易進入河內,豈肯輕易退兵?”

 劉秀道:“善戰者致人,不致於人,萬不可被敵軍牽著鼻子走,步步追步步追不上,最好的法子是調動敵軍。我欲戰,敵雖高壘深溝,不得不與我戰者,攻其所必救也。”

 說到這兒,劉秀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耿弇,因為耿弇玩這一招玩得太熟了,每次打仗都將敵軍耍得團團轉,當然,遇到太原太守杜廣國那種死都要死在窩裡的除外。

 劉秀一指輿圖,說道:“軹縣背靠軹關,在幾城中處於中心位置,是河東之敵轉運糧草之中轉站,此地最是要緊。我軍不必非要與敵爭一城一地之得失,只須攻佔軹關,他們便是佔了整個河內郡,也非得退兵不可。明日我親自率軍往攻軹縣,待敵軍馬都去援助,你們兩個要設法奪取大河北岸渡口,沒有這個渡口,洛陽之兵將源源不斷地渡河而來,對我軍十分不利。”

 兩人領命,各自去安排,劉秀整頓軍馬,準備西進。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437章 436.最高追求)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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