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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吏》一百四十.城陽之王
最近赤眉軍營中打架鬥毆事件的數量急速上升,並且連續出現了幾起流血事件,最嚴重的一起惡性事件發生在琅玡營和江陽營之間,兩營暴發了一場數百人的大械鬥,一共死傷了二十六人。
 這種事件如果發生在營內,一般就由本營將軍、校尉做內部處理,如果是跨營鬥毆事件,還是按照習慣交由徐宣等大頭領處理。
 但是從樊崇、徐宣等人到各營將軍、校尉,如今都成了朝廷重臣,長安新貴,由皇帝賜與住宅和金錢,搬進城裡養尊處優起來。他們只顧自己享福去了,卻把一群大頭兵扔在城外,本來就粗放的軍營管理愈發粗疏了。
 各營將士在長安城初破時,都搶著進城看熱鬧,有的人還存了心思看能不能乾點老本行,靠劫掠發點小財,沒想到數萬羽林軍把偌大的長安城看管得死死的,許多心存僥幸以身試法的士卒都吃了苦頭,輕的挨了軍棍,嚴重的甚至丟了命。
 剛破城的那幾天,每天長安城挨軍棍的數以百計,被殺頭的每天也有十起八起。這時各官署尚不完備,也不經過審判程序,在哪兒發現有劫掠的,當場就處理,直接摁倒打軍棍,殺人案件稍微正式一些,由當天負責治安的羽林軍校尉核準,就地斬殺罪犯。
 一陣打打殺殺之後,大家都知道了,皇帝陛下不是說著玩,而是動真格的,不能在城裡胡作非為了。
 幾天新鮮過後,長安城的熱鬧看得差不多了,士兵們閑了下來,常言到閑則生事,又不能到城裡生事,只能在營裡鬧騰,於是本來就散漫的軍營裡更亂了。
 樊崇看到了軍營的混亂情景,就下令加強城外各營的管理,由將軍、校尉輪流值守,每天必須保證有一個人在營裡,彈壓這些不安分的士卒。
 於是營中情況稍微好轉,但依舊壓不住士卒們騷動的心。
 樊崇正在一籌莫展之際,皇帝陛下的旨意來了。
 皇帝下令,在各營開展足球運動,每個營都要組建一支足球隊,先自行訓練,然後準備參加大漢足球超級聯賽,簡稱“漢超”。
 旨意一下,各營都熱鬧起來,報名參加球隊的不計其數,有的原本是蹴鞠高手,有的自恃身高體壯,都覺得自己挺行的。
 可是一個球隊只需要二十多人,報名者已經嚴重超出,於是各營分別組建了若乾支球隊,先進行內部比賽,從中選拔優秀球員。
 一場轟轟烈烈的足球運動在幾十萬人的大營中開展起來。
 那些原本的閑散人員可有事情做了,不是去踢球就是去看球,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各營的球隊終於建立起來了,水平參差不齊,誰也不想到漢超聯賽上輸球丟人,急於提高足球水平,於是爭相聘請高水平的教練。
 這些教練一般都出自羽林軍。
 原羽林聯賽中的球員,很多升級為教練,被各營請去訓練球隊。皇帝樂見其成,不僅給每隊出一個教練,而且出一個教練班子,教練、助教、體能教練應有盡有。
 對漢超聯賽最上心的是衛士營,諸葛稚自從上次慘敗給羽林隊之後,痛定思痛,決心雪恥。他在營中大力開展足球運動,衛士隊一萬多人,先後組建了八支球隊,在未央宮內玩起了內部聯賽。
 衛士營本來負責看守未央宮,宮裡除了些幸存的宮殿,就是燒毀的磚頭瓦礫。全營將士無事可乾,閑得發慌,就把殘垣斷壁的未央宮清理了一遍,一共平整出了兩塊球場。營裡那些正當年的大小夥子們每天在球場上奔跑,發泄著過剩的精力。
 諸葛稚相信,衛士營一定會在漢超聯賽上取得優異成績,一雪之前被羽林隊狂虐的恥辱。
 有比賽必有賭博,那些賭徒也躍躍欲試起來。琅玡營的鐵巨人最是高興,他本來因為賭球發了筆財。因為羽林軍進城,軍營中看不到羽超聯賽,他隻好又去賭角抵賽。然而在角抵場上鐵巨人的運氣總是那麽差勁,幾場比賽下來,差不多十萬的賭金去了大半。聽說漢超聯賽正在籌備,鐵巨人趕緊捂緊了錢袋子,以免等到開賽時連本錢都沒了。
 而這次足球熱潮更勝過在高陵之時,因為現在各營都有了自己的球隊,士卒們有了主隊,比起純粹看羽林軍各隊更有了參與感。
 如果說有人因為漢超聯賽將臨而不高興的話,大概只有角抵場的莊家老沈了,老沈在羽林隊和衛士隊的比賽中血虧,之後好不容易在長安城外緩過點勁兒,可是漢超又要來了,生意又沒的做了,老沈欲哭無淚。
 營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足球來,漢超到,老沈哭,老鐵笑。”
 吳原對皇帝陛下驚為天人。
 陛下了解到營中士卒騷動,既沒有彈壓,也沒有嚴打,隻張羅了一個漢超聯賽,就把幾十萬將士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不僅營中秩序大為好轉,就連長安城都安定了許多,進城的士卒明顯減少,搶劫和殺人事件的數量直線下降。
 皇帝陛下覺得,等到女閭和漢超都興辦起來,不僅城內秩序會更好,他的內庫必定會被裝得滿滿的。
 這一陣陛下為了士卒和百姓操碎了心,因為太過勞心勞力,不得不增加睡眠時間、增加飲食進行彌補,這使他最近紅光滿面,甚至有些發胖。
 大漢皇帝陛下的恩澤是無所不至的,無論百姓和士卒,雨露均沾。
 陛下想到了他手下的功臣們,就是那些顛沛多年的赤眉軍將領,他們南征北戰,為大漢政權立下汗馬功勞,也該體會到皇帝陛下的天恩雨露了。
 進了長安,他這個皇帝鳥槍換炮,身價倍增,而那些手下也應跟著提升地位,享受擁立皇帝陛下、進入偉大首都的紅利了。
 封爵之事勢在必行。
 這一天,皇帝宣召樊崇和徐宣等人進宮。樊崇向徐宣道:“總是要召進宮中議事,和那些書呆子一起,一議就議半天,之乎者也的,老子又不識字,能聽得懂嗎?我不去!你就說我病了!”
 徐宣沒法,隻好和楊音兩個人去了。
 現在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事情特別多。皇帝幾乎每天都要召五大頭領入宮議事,都是一些政事,涉及到新政權的方方面面,沒有文化的泥腿子哪兒聽得懂這些?只是在那兒呆坐著,聽著那些儒生侃侃而談。
 更難受的是,在皇帝面前要保持儀態,否則就是有錯。逄安有一次議事時歪著身子打瞌睡,被儒生們當場指責為君前失儀,逄安氣得當即表示再不來議事了。
 皇帝並沒有怪罪他,而是哈哈大笑道:“馬上將軍死且不怕,尚怕議政乎?”之後便批準了他可以不必參加議政。
 逄安如蒙大赦,大大地松了口氣,謝逯立即有樣學樣,也跟著請求豁免了這件差事。
 現在輪到了樊崇,他雖然還沒有請求免除這項差事,但是經常托病不去,可以說樊崇四十多年生過的病也沒有這半個月多。
 徐宣有時候簡直懷疑皇帝是故意的,拿這些囉裡巴嗦的政事來煩擾這些目不識丁的大老粗,讓他們自覺地從權力中心退出去。
 大漢丞相拉著粗通文字的大司農楊音,堅守在議事者中間,拚命抓住從手中漸漸溜走的權力。
 今天議事的人格外的少,只有侍郎楊延壽一人。如今楊延壽幾乎成了皇帝的私人秘書,多參與機密之事,聖眷尤隆,是朝中的大紅人。
 徐宣、楊音行了禮,皇帝道:“丞相、大司農,朕與士元正在商量封爵之事,你們來參謀參謀。”
 楊延壽遞給徐宣一本名冊,徐宣接過一看,見上面頭一個便是劉恭,上面寫著“城陽王”,下面一行小字:“三縣,三萬八千戶”。
 徐宣詫異道:“臣前幾日剛查過戶籍,城陽國有四縣,五萬余戶,怎麽此處只有三萬?”
 皇帝道:“大兄說了, 當年先祖有誅諸呂、安天下的功勞,才得封城陽王,而他於國家未有寸功,不敢與先祖比肩。”
 劉鈺打著興複漢室的旗號做了皇帝,按照禮法,繼承的是前漢的宗廟,城陽王劉章這一系只能由劉恭來繼承。劉鈺便想封他在先祖故地,繼為“城陽王”。城陽國在齊地,本就是繁華之地,肥水不流外人田,給自己的兄長正好。
 劉恭卻很謙恭,說連年戰亂,天下窮苦,國庫空虛,不願廣自己的封地佔國家的賦稅,又因自己沒什麽功勞,抵死不願接受王號,隻願意接受父親的“式侯”爵位。
 因為他是皇帝的長兄,理應位在諸王侯之首,第一個受封。若是他隻為一縣之侯,那往下就沒法封了。這不是擋了別人的富貴之路麽?劉恭也知道這個道理,隻好接受,但又提出要削減封地,戶數不能越過赤眉軍老大樊崇,畢竟這支隊伍是樊崇拉出來的,他才應該是第一功臣。
 劉鈺就依了他,把城陽國削掉一個大縣,隻余三萬八千戶,劉恭才答應下來。
 徐宣聽了,知道這是以劉恭定了個高限,其余人怎麽也越不過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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