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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吏》一百三十六.夜襲渡口
王校尉一覺睡到大天亮,起來吃了早飯,就要張羅出戰,烏米說道:“校尉是山裡的猛虎,但猛虎也不用時時捕食,請校尉稍安勿躁。”

 他拿出一份帛書道:“征北將軍有手令在此,王校尉看看!”

 北面戰事小皇帝已一體委托給征北將軍田況,此時王碩也要接受他的節製。

 王校尉接過帛書,瞪大眼睛看了半天,突然嘿嘿一笑,說道:“這裡面的字我竟然認得十個!”

 烏米哈哈大笑,拿過帛書,說道:“征北將軍有令,命我固守待援,援兵抵達之後,命我等一道固守芮鄉,不必與敵急戰,待敵軍拔營欲走之時,留兩千人守城,其余軍馬盡起尾隨擊之,擊潰敵軍之後,直撲汾陰渡口,與田將軍會師。”

 王碩茫然道:“征北將軍不是在臨晉嗎?”

 烏米道:“等到那時,想必將軍已到了渡口。”

 王碩道:“我知道,這叫暗中突襲,丞相入關時就這樣兒,洛陽那兒幾十萬大軍等著我們上門廝殺,丞相卻只派了一支疑兵,假裝要攻城,把他們嚇得悶在城裡,動都不敢動,而我們卻從陸渾關繞過洛陽,一直奔到函谷關,一下子就把他們打懵了,真是痛快啊,哈哈!”

 “想必是如此,我等只需遵守軍令就是。”烏米對田況是服氣的,既是他的長官,又是他半個師傅,對於田況的命令,烏米無有不從。

 “這下好了,要一下子搗到他們的老巢去了。”王校尉興奮地搓著手,忽然眉頭一皺,“不,不好,這仗看來幾個月也打不完,回不了家,老子要餓死了!”

 “吃喝食用之事,王校尉不必憂慮,要驅趕猛虎上戰場,怎麽能不將它喂飽呢?”

 “不,你喂不飽我。”王校尉依舊滿臉愁容。

 征北將軍田況的大旗尚在臨晉城頭飄揚,他本人卻已到了大河西岸,他蟄伏臨晉一個多月,每天只是練兵,慢慢將部眾消化整理,等到覺得時機成熟,便留下萬余人守城,親領一萬精兵,於深夜出城,不向北迎敵,反而向南繞行,避開公乘歙和鄧禹的軍隊,兜了一個圈子,向東抵達大河邊上,之後便一路北上,直撲鄧禹軍渡河時登陸的渡口。

 此時鄧軍負責渡口防護的軍師將軍左於正在圍攻芮鄉,渡口守兵必定薄弱,而田況的兵力也不十分充足,因此他沒有支援芮鄉,反而命烏米堅守,等待鄭縣援兵,自己卻親率大軍長途奔襲,兜了個U形的大圈子,正是要讓敵軍出乎意料,打一個措手不及。

 距離渡口還有三十裡,田況下令大軍歇息,不準起火做飯,隻就著水吃了些乾糧,填飽了肚子,也不扎營,只在原地或坐或臥,就地休息。

 等到天黑,田況一聲令下,大軍起行,馬銜環,人含枚,連火把都不舉,隻就著月光,順著河岸一路向北,好在道路並不險峻,只須小心不要掉下河岸即可。

 士兵們一個跟著一個,小心前進,沒有人喧嘩,只有嚓嚓的腳步聲和馬的鼻息聲,馬蹄都包裹了粗布,敲在地上悶悶的,一點沒有平時清脆的聲響。

 一刻不歇地走了大半夜,眼望著遠處的河面上黑乎乎的一片,不像別處那麽發著亮光,再走進些,依稀看出都是船隻,密密麻麻地排滿了河面。

 而在不遠處的岸上,到處是黑幢幢的房屋和帳篷,一眼望不到頭。幾盞燈籠發著微弱的亮光,有士卒抱著戟矛,歪著身子打瞌睡。

 渡口到了。

 田況聽到哨探的報告,命令隊伍停下來稍待片刻,歇歇馬力,人也恢復些精神,攢攢力氣。士卒們心中都有些緊張,眼看著大戰在即,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手卻暗暗地攥緊了手中的兵器。

 騎兵當先,步兵隨後,隨著一聲令下,好似大河決口,奔湧而下。

 渡口哨兵拄著長戟睡得正香,忽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大地仿佛都在震動。他睜開惺松的睡眼,茫然四望,卻見一道道黑影撲了過來。哨兵大驚失色,張口叫道:“有敵。。。”

 一道寒光閃過,他張著嘴倒在地上,那沒有出口的“襲”字也沒了蹤影。

 數百精騎狂風般衝進營地,將敵軍士卒殺死在睡夢之中,他們的身後是潮水般的步卒,將整個營地淹沒其中。

 士卒們從睡夢中驚醒,黑暗中找不到衣服和兵器,一個個像沒頭的蒼蠅一般,震天動地的喊殺聲更讓人心驚肉跳,等到衝出帳篷,立時迎面挨了一刀,其余人見了,更嚇得魂飛魄散了,也沒心思再戰,只是四處亂躥,尋找出路。

 有將領大聲吆喝著,指揮手下集結起來抵抗,士卒們這才有了主心骨,紛紛奔了過去,一會兒便聚了百十人,剛成一點氣候,一隊騎兵奔過來,立時將其衝得七零八落、不成陣勢。

 田況著力提拔了幾個勇將,有石裡塢的悍匪,也有臨晉地方的豪傑,他們每個人都帶著一隻兩三百人的小隊,按照征北將軍的命令,專門向士卒聚集處衝擊,遇到有將領召集士卒,便立即上去將其衝散,絕不使其陣勢壯大。這一招十分有效,渡口的守軍一直處於散亂無序的狀態,在這場夜襲中自始至終沒有聚集起來,根本沒有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左於帶走了大半守軍,防守渡口是新調來的河東郡兵,不到三千人,在一萬人的突襲下,沒多久便土崩瓦解了。不一會,一個中年男子被推到了田況面前,卻是渡口的臨時守將,軍中祭酒李春。

 李春發髻散亂,神情沮喪,見了田況一言不發。

 田況問道:“對岸汾陰渡口是誰在防守,有多少守軍?”

 李春沉默片刻,說道:“敗軍之將,有死而已,何必多言?”

 田況一笑,拔出刀來,擱在他的脖頸上,將其下巴挑起,說道:“死之一字,說之易耳,然李公果能從容赴死否?”

 李春仰著頭,大張著嘴巴,雙唇止不住地抖動,卻依舊不發一言。

 這時旁邊一名軍吏叫道:“將軍,對岸渡口是莊都尉在把守,人很多,但多是運糧的民夫,好像沒有多少守軍。”

 一個石裡塢的匪首姓雷名軍,是軍中的一個屯長,平時最是悍勇,此時上前道:“將軍,末將願領塢裡的兄弟渡河過去,襲奪對岸渡口!”

 田況其實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現在對岸不知道這邊的情況,趁著這個機會,一鼓作氣衝過去,雖然有些風險,還是大有成功的機會。若是這邊渡口失守的消息傳開,對岸必將加強防備,那時要奪取渡口便要從水上向岸上強攻,難度大大增加。

 雷軍這個請戰其實正中田況的下懷,只是他不知道這個悍匪有沒有那個本事。

 雷軍道:“河面平緩,適宜橫渡,頂多半個時辰便可抵達對岸。將軍只需給我數百兵馬,換上敵軍裝束,帶著些降兵降將,假作敗軍逃歸東岸,彼等必不會懷疑。那時就隻管衝上去一陣砍殺,渡口唾手可得!”

 田況是個果敢的人,聽雷軍說得有條有理,立時便下了決心,說道:“由你自行挑選五百敢死之士,立即渡河,若能佔得渡口,便以你為校尉,其他士卒只要肯去,便每人賞錢五萬,戰時有功者另行獎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立時就有士卒願意前去,不一會,雷軍便挑選了五百名最勇悍的士卒,多為石裡塢的悍匪,他們平時乾的就是橫行大河,殺人放火的勾當,不僅水性極佳,而且個個不怕死。這些人若是在陣前博殺只是一盤散沙,可在這種拚命式的亂鬥之中,卻能發揮極大的作用。

 此時天色剛剛放亮,雷軍帶著五百人,分坐八條運糧船,挾持著祭酒李春和幾十名降卒,向東岸駛去。

 所有人都是河東郡兵打扮,人手一柄環刀,每條船上有二十把手弩。

 河面平緩無波,適合航行,在江上行走慣了的悍匪們輕松地駕駛著船支,半個時辰不到,便橫越了茫茫大河,離岸已經不遠了。

 雷軍見岸上士卒不少,皺眉道:“平時也有這麽多人嗎?”

 一個降卒答道:“沒有,平時就是岸邊有幾個職守的, 今天不知道怎麽了。”

 雷軍心道,想必夜裡的戰鬥這邊有所發覺,今早便加強了戒備,看來要打一場硬仗了。

 他使了個眼色,船上的人便都緊張起來,有人握緊了腰間的環刀,有人端起了手弩。

 雷軍命降卒向對岸打著招呼,立時便有士卒過來迎船,船離岸只有幾丈遠近,岸上人叫道:“對岸渡口怎麽樣?是不是遭了敵襲?莊都尉正想派人過去看看!”

 降卒道:“你沒見李祭酒在這兒嗎?渡口失守了,只有這些兄弟逃了活命回來,快帶祭酒去見莊都尉。”

 岸上士卒見了李春,哪還有什麽懷疑?任由船只靠近,毫無防備,雷軍打了個手勢,讓大家準備離舟登岸。

 岸上一個士卒望著李春道:“祭酒,您受驚了,看您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李春此時臉色蒼白,嘴唇哆嗦,兩隻手緊緊地抓住船幫,突然他大聲道:“小心!他們是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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