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草草不置可否。
這種地方,還是一身白的在半山腰徘徊,神經病也乾不出這樣子的事來。
只要不來找她麻煩就行,秦雙漁沒有興趣知道太多。
草草沒眼再看下去了,就她那德性,別說進行什麽人間視察了,能不能好好傳遞一個畫面都成問題。
自己弄丟仙靈這樣的糟心事可沒臉上報到四方神境。
且仙靈是被加成過,卻被秦雙漁撿了個大便宜,不知道會不會罪加一等。
它還想好好的做它的仙草,可不想在人間當什麽羊駝。
有秦雙漁守在這裡,沒有邪祟敢作亂,莫如欣才得以又多活了一天。
有人來清理塌方的山體了,一鏟子下去見有紅色的東西冒出來,嚇得魂兒都沒了。
“膽小鬼,這哪裡是血啊,分明是番茄……番茄……這裡怎麽會有番茄,快,快點挖,裡面可能有人。”
一個膽子大的上前仔細看了看鏟子上紅色的東西。
“有人也活不了,這都幾天了。”
其中一人搖頭歎息,從塌方的痕跡來看,這裡估計塌方了好幾天了。
不管這裡有沒有人,是死是活,來清理塌方的這五人可不敢再用鏟子了,用手扒掉了一層泥土,挖了一隻鞋子出來,之後便有人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好像還沒死,快,趕緊把人給挖出來。”那人戳了戳莫如欣的腳丫子,不敢置信地大聲說道。
“這命可真夠大的,被壓了這麽多天都死不了。”
在精神世界裡,莫如欣還在滿花園追著那隻雞。
這麽跑著跑著,她好像瘦了點,不過花園裡的花都快被她捋禿了。
再抓不到這隻雞她可能真的是要吃草了,莫如欣欲哭無淚。
就說這天底下沒有那麽便宜的事情,這棟房子太詭異了,不管她怎麽走怎麽逃都逃不出去似的。
爬牆那樣子的事情以她現在這樣的噸位還做不到。
剛才感覺到自己瘦了下來可能只是幻覺而已。
看到泥人一樣的莫如欣被抬上了救護車,秦雙漁二話不說便跟了上去。
草草:……
人都被抬走了,秦雙漁你是不是該乾點正經事?!
“她還沒死。”秦雙漁將羊駝伸到莫如欣面前。
莫如欣既然沒死,就選她好了,秦雙漁早就打定主意了。
它是仙草,對泥土是有感情的,但對泥人沒有,它的眼睛啊。
護士幫莫如欣清洗眼耳口鼻和手臂後,給她掛上了點滴。
人雖然還沒死,但離死不遠了,能不能被救活還是個未知數。
餓得看到活物都能兩眼冒光,直接看成熟食的莫如欣看到那隻雞居然飛到一棵樹上面。
那棵樹長得好茂盛,她之前都沒怎麽仔細看。
如今那隻雞飛了上去,竟撞了一顆紅彤彤的果子下來。
莫如欣撿起果子仰天大笑,天無絕人之路。
漿果在唇齒咬合間,酸酸的,甜甜的,果香四溢。
五髒六腑得到了撫慰,不再像隻炸毛的小貓咪一樣,伸出鋒利的小爪子亂抓亂啃。
急救室裡,醫生看著一旁的生命儀不禁感慨了一句,“生命何其脆弱,生命何其堅強。”
一天,兩天,三天,那隻大公雞難不成在樹上安家了?
莫如欣抬頭望著那棵果樹,大公雞不見了沒關系,還有果子吃就行了。
樹長得那麽高,
她撿了許多樹枝才拚湊出一條長長的棍子,運氣好的話能夠撿幾個果子來吃。 那把聲音沒再出現了,她現在隻想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她已經決定了,就找那女人來接替自己的位置。
那女人大概也很想知道自己在簡良新心裡的位置的吧。
“有人嗎?”莫如欣大聲喊道。
“吵死了。”秦雙漁剛進入莫如欣的精神世界,冷不丁的被她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她才是幕後BOSS,這就有點丟臉了。
莫如欣縮了縮脖子,默默地低下了頭,“我可以離開了嗎?我想我找到合適的替身的,他們絕對是真愛。”
說到最後莫如欣幾乎是想要跪地求饒了,但她的膝蓋彎曲不了。
或許她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愛簡良新,只是簡良新出現的時機無可挑剔而已。
就好像單身久了,看到一隻豬都會覺得它眉清目秀。
憑良心說簡良新比豬還要好那麽一點點,不然的話那女人也不會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了還要窺視他。
她們雖說是老同學,但兩人卻是沒有太多的交集。
卻又因為同名同姓,所以難免會活在別人嘴裡,成了被比較的對象。
幸而那時她們仍在念書,各有所長,差距並不是很大。
後來那女人成了女強人,而她只是渴望有一個家而已。
……
“你確定?”秦雙漁的聲音冷靜得不帶一絲感情,絲毫不像她所說的是個不缺錢缺愛的人。
“確定。”莫如欣立馬說道。
“你可以走了,不可以回頭。”秦雙漁打了個響指。
那聲音響起,莫如欣身後的建築漸漸消失。
而在她面前,那扇緊閉著的大門打開了,外面的陽光很刺眼。
這地方太過於詭異了,莫如欣不敢留戀,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頭也不回便迎著光走了過去。
痛!
痛!
痛!
感覺太過於真實了,秦雙漁慢慢地努力地想要看清楚自己身處的位置,還有這個已然陌生的世界。
但她怎麽會是在醫院裡?
“病人醒了,徐醫生,病人醒了。”護士驚喜地呼叫醫生。
“我馬上來。”徐醫生掛掉了電話,趕去病房給莫如欣做檢查。
病人醒過來的時間比他預估的時間提前了許多,太不可思議了。
“就說她死不了。”秦雙漁話裡並沒有多麽的驕傲,只是告訴草草這個事實而已。
當然死不了,都是它的仙靈的功勞。
草草有點想哭,它的仙靈啊,它的修為啊,都被秦雙漁這個女人給毀了。
但它還不可以和她撕破臉皮,還得把仙靈給哄回來。
至於怎麽哄,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怎麽會在醫院裡?”莫如欣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