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筒木桃式的問題很難解決,這個自詡可以看到未來的家夥,毫無疑問是來到這個星球上的心思最深沉的大筒木,即便以浦式的心高氣傲,卻也是隻敢在背後腹誹,行動上還是要以桃式為主導。
他看中了博人的淨眼、潛力、血脈等等,或許是故意,也或許確實是在忍界敗北,但總之是在博人身上留下了楔,並且以此謀劃。
楔是大筒木一族獨有的天賦,鳴佐解決不了,淺司也解決不了。就算是浦式,在楔出現狀況之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任由淺司胡來。
因為除非是把容器殺了,不然楔就會一直存在,而顯然,哪怕博人總闖禍,還不至於這種死法。除非萬不得已之時,為忍界和平獻身。
此刻,看著一副天真爛漫的菠蘿頭,淺司只是靜靜喝著面湯,不去計較楔的問題。
不多說,只看。
“呼,真是美味啊!”博人將最後一口湯水喝完,舔了舔嘴角,滿意地打了個嗝。
佐良娜頓時一臉嫌棄,腰身一扭,端著碗就離他遠了遠。
博人也不在意,只是撓頭傻笑。
服務員過來撤下了碗筷,給他們上了壺茶水。
“淺司...老師,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指導我修行?”佐良娜低聲道。
淺司想了想,“你在修行上,有不懂的地方嗎?”
佐良娜一愣,登時有些茫然,不懂的地方嗎?當然沒有--有著在忍者學校打下的扎實基礎,以及小櫻和木葉丸的悉心教導,偶爾還有佐助的指點,最主要的還是數次危險任務的執行,都在磨礪著她的修行。
所以她覺得自己是沒有什麽不懂的,因為她知道自己哪裡不足,無論是查克拉的提煉還是鍛煉增強體力,她都有極好的修行方式,這是木葉的平民忍者以及十多年前的那一代人所不具備的,只因為她是宇智波的後裔。
她不缺強大忍術的修行,又有宇智波的血脈,所需要的只是積累,積累查克拉,積累戰鬥的經驗,積累每一次任務的磨礪,在此過程中熟悉並讓寫輪眼成長,而這只需要時間就夠了。
換句話講,她現在其實並不需要什麽老師的額外指導,有木葉丸這一帶隊老師就足夠了。
他會跟著佐良娜等人成長,將自己身為忍者的經驗潛移默化地教給他們。
淺司其實是有些多余的。
而此時,他這麽問,顯然是明白小櫻當初的心思。
佐良娜認真想了一會兒,抿了抿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你現在的寫輪眼,是什麽程度了?”淺司問道。
“啊”佐良娜回神,連忙道:“單勾玉。”
她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從父親那裡聽說,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族中叔叔,在瞳力上比他還要更勝一籌,而眼睛是輪回眼。
“這樣啊。”淺司點點頭,十一二歲,單勾玉的寫輪眼,天賦確實一般。
不過畢竟是和平年代了,沒有那麽多摩擦,更沒有戰爭,寫輪眼開眼的劇烈情緒波動不太容易發生。對佐良娜來說,三勾玉都是很難得了,可能佐助跟小櫻,並不會希望她能更進一步,因為那太令人痛苦了。
佐良娜有些慚愧。
“慢慢來吧。”淺司說道。
“大叔的實力有多強?”博人興致勃勃道:“聽爸爸說你是很厲害的忍者,也曾參與封印過輝夜。”
“還好吧,出力最多的還是他們兩個。”淺司說道。
“老爸是很厲害。”博人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通過跟大筒木桃式一戰,他算是見識到了往日那個不著調的父親的另一面,帥呆了,不比佐助先生差。
“那你擅長什麽忍術?”博人又問,“除了寫輪眼。”
淺司想了想,“我平時用寫輪眼比較多,體術跟忍術不算很擅長。”
“啊?”博人聞言有些失望,在他眼裡,不論是老爸還是佐助,一個免疫幻術一個擅長幻術,更是兼顧忍術和體術的全能型忍者,他們對淺司這麽推崇,他還以為對方也很厲害呢。
佐良娜反而道:“爸爸說他跟七代都曾跟你交過手呢。”
“那是很久之前了。”淺司點頭。
“真的嗎?你們誰贏了?”博人很感興趣。
淺司笑了下,“肯定是鳴人贏了,所以他才是火影啊。”
博人笑得更開心了。
佐良娜倒是沒說什麽,因為在她心裡,鳴人一直是她的榜樣,七代目理所當然就是最強的。
“給我們說說你們當年的事情吧。”博人道。
“鳴人沒說過嗎?”淺司疑惑。
“他啊...我總覺得他說的有些唬人。”博人抱著胳膊,回想起鳴人說起往事的樣子,總覺得像是在吹牛比。
“其實也沒什麽好講的,都過去了。”淺司平淡道。
倒不是說往事或經歷不夠波瀾壯闊,事實上僅是能以宇智波的身份走到今天,其中歷程就充滿著坎坷和故事。只是當重提往日的時候,便不免要提及那些消逝走遠的人,這樣,那些再令人動容的往事,都會變得無足輕重且唏噓了。
感歎是沒有必要的,他今後總是要往前看,那些人交給他的,便是隻往前看。
見淺司沒有談興,博人鼓著嘴,有些興致缺缺。
佐良娜換了個問法,“叔叔是怎麽打敗浦式的?”
淺司看了她一眼,佐良娜撐著手肘,雙手托著小臉,面帶微笑。
她繼承了小櫻的英氣,繼承了佐助在戰鬥中的分析能力,還有血脈中與鼬相承的智慧。
博人會直觀地問他跟鳴佐二人誰的實力更強,但佐良娜卻是迂回,因為浦式屢次三番挑釁,鳴佐都未將其解決,而淺司並未引發什麽動靜,便解決掉了浦式,哪怕在他口中只是對方‘回去了’。
淺司喝了口茶,然後道:“不是打敗,就說了幾句話,他要趕回本家,便離開了。”
“說了幾句話?”佐良娜愣了愣。
的確,當時並沒有戰鬥的波動,這一點佐助跟博人都能證明,可那是大筒木啊!
“聽說你們去鬼燈城了?”淺司轉移話題。
佐良娜還有些不忿,博人好容易有了搶答的機會,興奮道:“這一趟可是太凶險了!”
接下來,這小子就圍繞他在任務中如何運籌帷幄開始滔滔不絕起來,而任務的結果還是失敗了...
佐良娜沒好氣地瞪著他。
博人邊喝茶潤嗓邊演講。
淺司帶著笑容,恍惚間從他身上看到了鳴人的影子,而心緒,也早就飛到了別處去。
“結果就是這樣,太可恨了!”博人憤憤道。
“總結經驗,下次努力。”淺司安慰道。
“大叔教我厲害的忍術吧!”博人忽然道。
“嗯?”淺司一怔。
博人目光灼灼,無他,他學到了鳴人的絕招螺旋丸,又從佐助那裡學到了手裡劍投擲和不少戰鬥技巧,那被二人推崇的淺司,難道就沒什麽絕招嗎?
“好,去訓練場!”佐良娜罕見給了博人一個讚賞的眼神。
他們今天偶遇帥大叔,最後總得達成點小目的才行啊。
“你不是會螺旋丸了麽?”淺司道。
“也不能總用螺旋丸啊。”博人攤手。
“它是很有潛力的忍術,鳴人就是例子。”
“你就答應我們吧。”佐良娜眨眨眼,希冀道。
“……”淺司有些猶豫,他自己並沒有開發忍術,只是將所學忍術融會貫通, 達到單手結印甚至無印釋放的程度。
說要教別人,他倒有些犯難,總不能教根部的冷血無情或者張口就來的豪龍火吧?
“好啊,算我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不知何時出現的女子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姐姐?”博人驚訝道。
“花火姐姐。”佐良娜笑著打招呼。
淺司同樣點點頭。
“你湊什麽熱鬧啊。”博人小聲嘟囔。
花火走過來,神態自然,落落大方,“既然前輩要指點修行,那就一起好了。”
說著,在博人腦袋上一記愛撫重拳。
博人眼淚都出來了。
淺司默默喝茶。
“那走吧。”花火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