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司還是高估了現在的鳴人。
河邊。
“火遁?豪火球之術!”
結印的術式完全刻在了記憶之中,只是一個念頭閃過,身體的記憶便能快速將印結出。
體內的查克拉被調動起來,淺司覺得嘴巴有些漲,然後直接張嘴,初始是一道火線吐出,瞬息便在身前凝聚成巨大的火球朝前衝去,空氣都被燒灼。
鳴人有些懵,然後感覺到了火球的溫度,哇哇亂叫著一歪身子,跳進了水裡。
隨著輸送的查克拉切斷,火球在水面上緩緩消散,四下彌漫開如霧般的蒸汽。
鳴人從另一邊的水裡爬上來,神情中有些羨慕。
淺司跑過來,一臉擔心,“你沒事吧?”
豪火球是止水教他的,自己以前練習過,可記憶中卻沒今天放的這麽大,以前也就是個大火球。
再加上的確是‘初來乍到’第一次用忍術,就算是蕭規曹隨,這查克拉也是沒控制好。
鳴人揉了揉被火烤卷了的發梢,搖頭一笑,“沒事,想不到你這麽厲害。”
淺司也是一笑,“這算什麽,你以後更厲害。”
“那是當然!”鳴人哼了聲,很是不服輸。
他之前說自己會忍術,其實是吹了個牛逼,自己在查克拉提煉方面還不大行呢。
淺司問道:“那要繼續麽?”
鳴人很想說‘當然’,可一想到剛才自己落水時的狼狽,還是沒繼續倔強。
他擺了擺手,“算了,你的查克拉應該也不太夠了,下次吧。”
淺司笑了笑,在河邊草地上坐下,恢復查克拉。
鳴人就坐在他身邊,撐著身子,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
查克拉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在體內流通著,隨著休息而不斷恢復。
淺司閉了閉眼,然後睜開,透過靜謐的雙勾玉看著眼前的世界。
天邊的雲朵仿佛離得更近了,水面上掠過的飛鳥也慢了許多,甚至能看清它汲水的動作和喙上的水滴。
淺司睜大了眼睛,能看到小河對岸走過的人懷裡抱著什麽口味的拉麵,還有不遠處的林中...有人?
他心底一驚,眼睛傳來了輕微的酸澀感,他連忙閉了閉眼,雙勾玉隱沒下去。
淺司有些疑惑,他方才隱約看到了一道身影,以及流動在對方體內的涓涓細流,那應該就是查克拉的走向。
“會是誰,為什麽躲在樹上,是執行任務,還是監視?”他將疑惑埋在心底。
鳴人倒是看著他沉思的側臉,有些愣神。
“你剛剛的眼睛...”他猶豫著開口。
淺司回神,揉了揉眼角,“可能是沒睡好吧。”
鳴人肯定不信。
“就當做是秘密,下次比試的時候,再告訴你。”淺司笑道。
鳴人撇了撇嘴,“明明就是小鬼,說話還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淺司一愣,隨即臉色便柔和下來。
是啊,自己也只是一個小鬼而已,不知不覺間,在看待鳴人的時候,竟有了一種過來人看小孩子的感覺。
可在沒了止水以後,自己現在的處境,又比鳴人好多少呢?
“喂,你該不會生氣了吧?”鳴人故意道:“看你好像要哭鼻子的樣子。”
“你才要哭鼻子!”淺司翻了個白眼。
鳴人好容易找到一個能鬥嘴、能一塊玩耍的朋友,待在河邊也沒什麽意思,他就要拉著淺司找地方去玩兒。
而就在這時,河邊走來了三個青年,朝他們過來。
“宇智波淺司。”其中一個喚了聲。
淺司循聲看去。
這三個人都是黑發,穿著宇智波一族的短袖,背後有著團扇的族徽。
淺司從記憶中將他們認了出來,是宇智波一族中天賦不錯的青年。
“是我,有事嗎?”淺司站起來。
雖然是認識的,不過鳴人還是站在了淺司的身邊。
對面三人裡,領頭的宇智波浩有些不屑地看了鳴人一眼,“黃頭髮的小鬼,這裡沒你的事了,走吧。”
鳴人哼了聲,根本不走。
在他心裡,淺司已經是他的同伴了,眼前這三個人一看就不像是什麽好人,他當然不能離開。
“嗯?”鳴人的態度,讓宇智波浩有些意外。
淺司連忙開口,“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宇智波浩跟同伴相視一眼,“看來他還不知道。”
另外兩人在看著淺司時,目光中有些憐憫。
“跟我們回族裡。”宇智波浩說道。
淺司已經想到了是什麽事,但還是皺了皺眉,“為什麽?”
“你難道不想知道止水的事情麽?”宇智波浩哼了聲,“想知道的話就趕緊跟上。”
說完,三人抬腳就走。
“淺司?”鳴人有些擔心。
“我可能要先回去了,下次再找你玩兒。”淺司笑了笑,“你也要好好修行啊。”
鳴人撇了撇嘴,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囉嗦,下次看我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淺司便朝他揮手,快步跑開了。
鳴人一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然後才在河邊坐下,托著下巴,隨手丟著石子。
……
之前離開宇智波駐地的時候,還沒有覺得怎樣,可這一次回來,淺司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凝重的氣氛。
街上青壯的人更多了,面色都帶著沉重,有的腿側已經綁好了忍具包。
淺司跟在宇智波浩三人的身後,到了一戶門前,這裡是佐助的家。
也是宇智波一族族長,宇智波富嶽的宅邸。
鼬背著佐助,從長街另一頭遙遙走來。
“宇智波鼬。”宇智波浩眼神深沉。
走到近前,鼬看了眼淺司,把佐助放下來,“佐助,你先回去。”
“哥哥?”佐助本來還想跟淺司打招呼,可突然看到鼬嚴肅的表情,有些忐忑。
鼬揉了揉他的頭髮,“我馬上就來。”
佐助抿了抿唇,聽話地回家了。
“還真是疼愛弟弟啊。”宇智波浩說道。
鼬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宇智波浩下意識移開了目光,但很快臉上閃過羞惱。
他直接拿出止水的遺書,甩給鼬,“你現在當著止水弟弟的面,說他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
淺司因為了解,所以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
鼬看著他,卻以為他是太過悲傷,因而往日開朗的內心才變得絕望枯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