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伊卡麗帶著塔納成功的甩開了追擊的人來到了下下方的城鎮。
說是一個國家,但是事實上這個國家也就這麽一個大城鎮,其余的都是散落在各地的小村子,人口或許也就是不足百人。這個城鎮其實也就是這個國家國王居住的城市了。
兩人趕到城鎮已經臨近黃昏,在一家餐館的後街祈求了一刻鍾才勉強等到了好心的後廚小哥掃來的殘羹剩水,味道不怎麽樣,甚至讓人有些難以下咽,卻讓饑腸轆轆的身體得到了難得的滿足。
後廚的小哥看著將飯碗歸還的兩人表情一直變化,時而柔軟時而猶豫,再隔一會兒又變得有些冷漠,最後泄了氣一般長歎了一聲
“抱歉啊,老板其實很討厭給人食物,哪怕是剩飯剩菜也不行,好心只有一次,下一次我就幫不了你們了。”
說著便拿著碗關上了門。
若不是看著兩人一個瞎子一個瘸了腿饒是他也不會幫忙,前輩告訴過他,老板以前也挺好心的,剩飯剩菜倒了也可惜,於是後門有人要就給了。結果那些乞討者卻慢慢變得不知足,不光抱怨剩飯剩菜難吃,還說老板為富不仁。老板看著像一個傻子,可心裡明鏡似的,果斷的直接不再提供任何吃食。
一杓父母恩,百杓生死仇。一日恩情在,十年千恩忘。
或許真的有人會牢記這一觴一啄的恩情,但是更多的還是喂不飽的豺狼虎豹。
……
房門的背後,伊卡麗對著房門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才帶著塔納離開。
她看不到那個小哥的表情,但是她心中卻感覺到了其心境的變化,那種情感輾轉變化最終化作一聲歎息的模樣她感受到了。
城鎮的夜晚很冷清,雖然沒有什麽宵禁,但是當夜幕籠罩,鎮子就和拉了閘一樣一下子安靜了。
在伊卡麗的要求下塔納找了港口外的一處庫房,這是伊卡麗的經驗,碼頭往往會有許多庫房,但是偏一點的庫房往往很小,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空著的,時不時的總會有一些庫房被廢棄,不能作為常住的地方,但是臨時做一個過夜的小棚完全足夠。
“伊卡麗姐姐,你一起應該是一個大小姐吧?”
“……不是。”
“騙人,之前我看到了,在山上的時候,你吃飯的時候看著刀叉猶豫了。只有那些有錢人才會用刀叉的。”
“……只是看看罷了。”這麽說著,卻是沒有在否認了。說道這種程度,認於不認已經不重要了。
“你觀察挺仔細的。”
“嘿嘿~”
“所以你為什麽會相信他們是你父母。”
塔納笑容瞬間消失神色一下暗淡,沉默了半晌才埋頭回道“至少他們還願意當我的父母。”
父母,記憶已經十分模糊了,模糊到連相貌也只有有模糊的影子,那兩個人是真心收她作為女兒嗎?她知道不是的,那座孤兒院中的人可沒有幾個是這樣的。孤兒院為什麽遠離城鎮,又為什麽會在普魯西爾這個位子這麽特殊的地方,這一切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知道,卻願意不知道。
她和伊卡麗只是為了掩蓋其他孤兒院中的孩子的工具,那些和她們兩不同的,四肢健全的沒有毛病的孩子。院長夫婦在進行著人口貿易……
伊卡麗沉默良久最後長歎一聲“睡吧。”
“伊卡麗姐姐。”
“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他們……那些哥哥姐姐們,去了那裡?”雖然知道真相,但是孩子們的感情卻並不是作假的。那對‘父母’她或許能不去傷感,但是對於那些姐妹兄弟的去向她還是有些在意的。
“……”
“CP,世界政府所控制的力量,孤兒院是分辨他們才能的地方,之後會被送到不同的CP訓練基地訓練,最後……為世界政府服務。……成為黑暗中的那隻手。”說著伊卡麗咬咬牙“睡覺!”
說完腦袋一轉在角落之中蜷縮了起來。
庫房裡沒有什麽保暖的東西,不過殘漏在角落的本來應該是用來遮擋灰塵的破布被利用了起來。灰塵撣去雖然依舊嗆人,但是卻能勉強讓人在夜晚擁有一絲溫度了。
於此同時,在城鎮的另外一角,本一臉崩潰的敲響了一家旅館的房門。等到老板提著燈打開門便直接幾張鈔票丟了過去。
“本店已經……”老板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了飛到懷裡的幾張貝利,睡意朦朧頭腦一下精神了。
頭腦是精神了,但是老板卻一眼看出了本的不同,身上有血的味道。這種客人可是麻煩的代名詞。
眼珠子在昏暗中咕嚕一轉老板便有了想法,臉上掛起笑容將幾張貝利重新收拾遞了過去。
“朋友,店裡滿了。”
本眼睛一橫,隨即又丟了幾張貝利過去。
“別給我廢話,帶路。”
眼看躲不過去,老板也只能無奈的點點頭。“好吧,不過正房確實已經沒有了,倒是有一間雜貨房,前些天南邊的外甥來住了兩宿,還沒來得及收拾,您看?”
“走!”
到了房間本意外的看了一眼老板。
然而老板就和沒有看到本的眼神一般“那麽便祝您有個好夢了。”
意外,確實意外,這房間說是雜物間不假,但是卻完全不是沒有打整的樣子。甚至雜物間還有一層貨物將睡覺的地方擋了起來。這是專門給他這樣的客人準備的。
“老奸巨猾。”嘴上給了這麽一個評價以後本一下子躺在了床上。
貝卡多的手下都不是善茬,雖然他並非是直接接觸貝卡多的成員,但是貝卡多的實力早已經不是他當初被趕出海軍的那個時候的上校的實力了。對上那個人,實力差一點的中將或許都會有些吃力。
他的手下也很強,別看是手下,但是有兩人的實力比貝卡多本人都強了不少。
而他雖然是cp,但是他自從吃下了果實能力以後正面戰鬥的事情便少了許多,今天的戰鬥更是一場圍攻,僥幸躲了出來,但是他也完全是精疲力竭了。在休息了一番之後本處理了一下傷口,趁著這個時間本整理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
首先貝卡多那邊的情況自然不用多說了,在脫離的追擊的第一時間便已經將信息匯報了出去,不過卻並沒有講丟失惡魔果實的事情報告上去。
但是本心裡知道,相比於貝卡多,那個惡魔果實可能在那些人眼中會更加重要一些。
“只是那個惡魔果實到底是什麽力量?”
隊長是CP中的比較穩重的老成員了,也是因為其穩重這一次任務才會交到了他的手中,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他現在連那顆惡魔果實到底隱藏著什麽重要的秘密也完全不知道。完全抓瞎。
所以現在他在猶豫,猶豫是否要拚盡全力去在尋找那顆惡魔果實,因為那並不是找到了能夠有獎勵的事情,甚至如果那個果實的重要性真的有那麽高的話,自己就算找回去了估計也落不到什麽好處。
一番掙扎之後他有了決斷。
找肯定是要去找的,找不到就躲起來。
找到了,那就把果實上交,然後躲起來。
雖然最後都是要躲起來,但是前一個事情有沒有做好後一個事情的難度就會明顯波動。
成功交了,那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交上……那可能就是追殺到死了。
……
就在本和伊卡麗在夜色之中輾轉之時,遠在西海另外一頭的CP組合卻一下自己炸了。
“普魯西爾王國,他怎麽會跑那裡去!不,問題不是這個,他去那裡是想要幹什麽?!”
“怎麽了,那裡有什麽特殊嗎?”
“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
“他們?”問話的人一下明白了,他說的是五老星。“那可不好問了。”
突然有一個人給了個話“我倒是覺得有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他可能準備離開西海。”“西海現在的情況雖然很糟糕,但是卻依舊還是在我們的掌控范圍之中,他們覺得難受的也只是被他算計了一刀子,雖然他還能繼續在西海瘋狂一下,但是後續等他們和那幾個巨頭談好籌碼之後他就玩完了。畢竟,他可是兩邊都得罪了,現在的局勢雙方都希望看到,但是又都超出了預期。我們這邊需要處理主要鬧事的人,而那邊也需要讓他來接下這口鍋。”“所以他可能一開始就謀劃好了,逃離西海,蟄伏。如此想來還真是一個思維開闊並且十分果斷的家夥啊~”
說到最後甚至有了一些讚歎的感覺。
但是說的人是在讚歎,聽的人卻感覺背脊發涼。
現在西海這麽大的爛攤子沒有人抗鍋,那麽後續會發生什麽事情?
“不對,這個事情……”
“哦,看來你反應過來了。”那人點點頭“也對,你能帶領隊伍頭腦自然需要靈活一點。”“沒有錯,貝卡多那個家夥可是把大家的心理都抓住了啊~”
眾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細想了一番以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當前動作之後再回過頭去看貝卡多的一些列行為就會發現這個家夥根本就不像一個瘋子,一個瘋子可不會有這麽清晰的思路和對於人心的把握。
首先是世界政府需要他在西海製造混亂,讓世界政府的勢力更多的插手西海的事情,隨後是黑暗巨頭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下了一些髒棋來給世界政府上眼藥,而他利用這兩者之間的空白製造了現在的混亂,在達成了雙方的目的的同時又同時給兩邊喂了屎,而在這些做完之後他自己卻帶著自己的核心部下悄悄的溜了潛伏起來了,這一下世界政府和黑暗巨頭都沒有背鍋的人,於是這口鍋只能兩邊一起端下來。
最後最好的結果估計就是世界政府耗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勉強在西海擁有了更多的話語權,那些黑暗巨頭也會因此損失慘重,不過他們敲打世界政府和爭取利益的目的卻也達到了。
要計算下來的話,世界政府和黑暗巨頭在西海的這一波較量是雙方都是小賺大虧,只有蟄伏起來了的貝卡多撈夠了財富和聲望,在暗中窺視謀劃著下一次的瘋狂。
或許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一天前的時候準備進攻海軍新世界G1基地的凱多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紅發攔截了。
不然隨著新世界G1基地被攻破, 海軍和世界政府的勢力將會在新世界遭到諸多的掣肘,同時也會大大的助長海賊的氣勢,原本才壓製下去了一些的大海賊勢頭或許又會有回彈。雖然不至於讓這兩年多的努力白費,但是會加大世界政府的壓力卻也是真的。
“要去追查嗎?”
或許是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其中一人弱弱的問道。
“來不及了,普魯西爾王國利這邊太遠了,我們抓住他們的可能性很低。他是個狡猾的家夥,這次提前暴露出來可能打亂了他的謀劃,他可能會有更多的方法避開我們。”“他們已經又從明轉到暗處了……”
“所以我們這邊……就不查了?”
“不”這人搖搖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讓那邊的cp正常程序排查吧,不查他們可能會直接離開西海,查一查或許可以把他們在西海多拖一下,這樣我們或許還有機會抓住他的馬腳。這個人的思想有點危險,如果可以解決還是盡量解決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