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少女因著妹妹無端被傷了臂膀罪魁禍首卻已經伏誅,滿腔怒火無處發泄,聽到有人居然敢阻止自己妹妹回去療傷,頓時杏眼一立,寒聲問道:“你在跟我說話嗎?”
莫孓並未理會這粉衣少女,而是向已經昏昏沉沉的獨臂女子問道:“這位族姐,我和我兄弟剛才救了你一命,還護著你一直平安等到家人來接,之前你說大恩不言謝……”
女人聽見有人說話,勉強睜開雙眼,看著莫孓微微點頭:“是。”
“我記性不大好,所以有恩你還是當場報了吧。”
粉衣少女一聽頓時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都說施恩不望報,這麽臭不要臉的人她還是頭一次看見,尤其自己可憐的妹妹現在還傷得這麽重,他居然還有心情說報恩。
“看著人模狗樣的,做的事情怎麽這麽禽獸不如?”少女說完,那柄飛劍已經對準莫孓的脖子,緹蘿迦一看自己靈魂契約人眼看性命不保,哪裡還計較丟人不丟人,高高翹起尾巴就準備來一發生化毒氣彈。
“別動。”莫孓輕聲對緹蘿迦說道。
劍尖直指莫孓咽喉,一絲劍氣甚至已經刺破他白皙的皮膚,正有一絲鮮血緩緩蜿蜒而下。
莫霖原本也不太讚同莫孓這樣跟人家去討恩情,所以一直尷尬得呆立著,可是看見粉衣女子一言不合就拔劍頓時不幹了:“怎?救你妹妹我們還救錯了?早知道就不該舍命去救,讓她喂了螃蟹。”
“二姐……二……”獨臂女人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十分蒼白,說出話來也有氣無力:“你……你想我如何……如何……”
後面的話卻是對著莫孓說的。
原本一直關注著那邊與章魚搏鬥狀況的人們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這時已經來了好幾個人圍觀,紛紛議論著莫孓實在有點不要臉。
大家都是莫氏子弟,互相幫扶不是應該的?在人家重傷失去一條胳膊時還恬不知恥追著要人家立刻報恩,真是平生僅見。
“我本來可以一劍殺了你,但是我卻沒有殺,算不算我也救了你一命?算不算咱們扯平了?”粉衣少女雖然生氣,但是眼珠一轉立刻就想到了對付這個臭不要臉的小白臉的法子。
莫霖頓時氣得怒發衝冠,咱們好心救了你家姐妹,你卻要來殺我兄弟,你才禽獸不如吧?
“二……二姐,他們……的確……的確是……舍命救我……我……我想……”
粉衣女子看她白著一張小臉奄奄一息卻仍在給這兩個衣冠禽獸求情,她不欲妹妹再多受苦楚,歎息了一聲,還劍入鞘,冷聲說道:“說吧,兩位要我妹妹如何結草銜環報答你們對她這一片天高地厚的救命之恩?”
她話語中的譏諷濃到幾乎化為實質,一雙俏麗的杏眼冷芒如冰錐般不斷向莫孓和莫霖飆射。
莫霖一時語塞,他也不明白莫孓到底要幹什麽,隻好用目光問詢。
“我剛剛進入小靈界兩天,從來沒見過修者鬥法殺怪,特別仰慕你們,我自己身體又特別不好,可能有生之年我都不能像你們那樣殺死那些厲害的怪物,所以我想體驗一把這種快感,就是你們把怪物殺死之前,讓我也戳一下過過癮,俗話說事不過三,只要三次就好。咱們之前的恩情一筆勾銷。”
感謝【開脈丹】和那個冥想蒲團略微改善了一些莫孓的身體狀況,起碼他長篇大論說出這些話來不必斷斷續續。
“我的天,那居然是遐齡師姐?”有些人這才認出這位粉衣女修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內五環二師姐莫遐齡。
“不對吧,不是說遐齡師姐的飛行法寶是九瓣蓮花?可那個人明明踩著飛劍來的啊!”一個小道消息比較靈通的女修說道。
“切,你眼盲啊,剛剛不是帶著一對夫婦?九瓣蓮花可帶不了這麽多的人。”
嗷~,原來如此,很多吃瓜群眾聞言茅廁頓開。
有人小聲嘀咕著:“這小子看著菜雞一個,膽子可真不小,竟然連遐齡師姐都敢訛詐,實在是令人欽佩啊。”
“屁!”身邊立刻有人同樣音量反駁:“我看他是發現救了遐齡師姐的妹妹,借機接近師姐,遐齡師姐說的沒錯,這果然是個臭不要臉的禽獸。”
莫孓懶得理會這些,作者們為了裝逼打臉總是用這種濫得不能再濫的套路也是沒誰了。
“行,我答應你。”沒想到這個人竟會提出這樣的報恩要求來, 粉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莫孓孱弱如豆芽菜的身體,心裡默默祝願完成這個心願之後他能原地去世,順利度過“有生之年”。
她又不耐煩的轉向莫霖:“你呢?你有什麽心願?”
莫霖眼睛頓時瞪得牛一樣大,我也有份?
“我想你幫我找到我爹娘。”
“噗嗤”數聲幾乎同時響起,不要誤會,並不是很多人沒有憋住屁,而是很多人不約而同沒有憋住笑。
這兩個怕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那是內五環排名第二的遐齡師姐啊,開一次尊口要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結果你們就提這種要求?這不是在侮辱遐齡師姐?
“行,我答應了。”
粉衣女子莫遐齡很乾脆的答應了兩位救命恩人的請求,問好莫霖以及其父母名字以後一把抓起莫孓,“呼”的一下飛至半空,差點把莫孓給嚇尿了。
得到這位大人物的首肯,總算有希望能找到自己爹媽了,莫霖激動不已,他對著空中已經快變成一個小黑點的莫孓大聲喊道:“我就在這等你,莫孓!”
莫孓本來也想回他一聲,奈何空中呼嘯而過的風噎得他倆眼翻白,隻得閉了嘴巴一聲不吭。
莫遐齡其實完全可以如來時那般把莫孓放在飛劍上載著,可是人家偏不,就像拎著一隻雞崽子一般拎著莫孓,地上緹蘿迦倒騰著自己的四條小短腿拚命跟隨。
好在前邊不遠就到了那隻血色章魚的所在,莫遐齡看看已經去了半條命的莫孓,總算沒有直接把他丟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