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獅子頭隊長立刻聞弦歌而知雅意,挺起微凸的肚腩頗有男子氣概的說道:“四隊上,五隊掩護!”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四隊負責警戒、殺妖獸,五隊負責搜羅各種物資。
尼瑪!
四隊很多人聽了頓時就不高興了,你想泡妞你自己上,拿著全隊送禮算怎麽回事?
住宅區進化生物基本上都是寵物,以貓狗居多。
可是和那些寵物戰鬥也是有一定危險的,倘若你打開門,看見一隻博美,一隻雪納瑞,一隻英短美短,這都可以,但是當你面對一隻牛犢子一樣大的藏獒呢?
整個北區市內清繳隊伍共有十七支,可是實際上存在的隊伍卻只有十六支。
一般來說,哪隻隊伍發生傷亡,上面都會酌情增補,可是編號十四的隊伍卻直接團滅了,那是因為他們打開門後面對的是一隻不畏嚴寒的進化巨蟒。
整支隊伍,無人生還。
很多人都說這個數字太不吉利了,於是編號十四的小隊依舊在編制裡,卻沒有一個隊員。
現在紅燒獅子頭為了博美女一笑,竟然就這樣輕飄飄一句話就讓自己的隊員去趟雷不說,還把中飽私囊的機會留給了人家。
早知道他們也找個美女做隊長了,到時候前面有人趟雷他們跟著美女隊長混,就算人家吃肉他們喝湯也是可以考慮的。
這些人說不氣是假的,但是隊長發話了,他們還真不能不聽,畢竟自家紅燒獅子頭隊長也是D級前輩不是?
這是棟三層的歐式別墅,大門早已經被破壞了,原本是草坪的地方是枯黃的落葉和積雪和髒兮兮的冰層。
從大門到屋門起碼五十多米的這段距離沒有任何人類活動過的痕跡。
裡面應該是沒有人存活了。
四隊的隊員走在最前面,中間是則是兩位隊長大人,後面才是五隊的隊員。
莫孓手裡拿著製式乾坤刀,維安隊有統一著裝和武器,隊員可以根據自己的情況選擇刀、劍或軍刺。
鑒於很多隊員都來自世家宗門,所以維安隊對於著裝以及武器方面都不要求統一,只是一種加入的福利而已。
比如莫孓此刻身上穿的,仍然是家族發的赤苧麻衣,看著好像又淡薄又寒酸,事實上輕便保暖,而且對於普通刀劍武器也有一定程度的預防,自然比統一下發的作訓服要實用得多。不管四隊還是五隊,像莫孓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
一個金屬系進化人悄無聲息打開了門,隊員們環視了一下玄關和一樓客廳,並未發現有任何破壞和異常,幾個人正要邁步進去,莫孓小聲說道:“那些綠蘿也太茂盛了吧?”
的確,大客廳裡內嵌式的屋頂和四邊的牆角有著專門供綠蘿攀援的花架子,想必從前必定是有人精心打理的,可是現在長長短短,有幾十條枝蔓胡亂披垂著,尤其是窗戶那邊,十幾條枝蔓流蘇一樣垂下,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比起來,倒是顯得屋子裡生機盎然。
“嘁,真是大驚小怪。全球大進化懂不?和平路上還有幾棵法國梧桐依然枝繁葉茂呢。”一個一襲雲紋黑袍大概有二十七八歲樣子的女人嗤笑道:“莫家的人都像你這麽沒見識嗎?”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
災變到現在,不但出現了很多新物種,原來的生物即便沒有進化出異能,也或多或少發生了一些改變,否則短短兩個月,從酷暑高溫變成數九寒天,氣溫從零上四十多度下降到最冷時零下三十多度,
南驪城屬於亞熱帶季風氣候,就算是最冷的冬天溫度都很少出現零下的時候。 而人類一般情況下日常冷熱耐受度在十一到三十二度左右,長時間超過上下限,都會發生不同程度的不適甚至危及生命。
所以沒有異能的普通人經過溫度跳崖式下跌還能存活,應該是身體都發生了一些變化,植物們也有不少這樣的。
自然界從來都是適者生存。
隊伍裡有幾個南驪城的進化人,知道這種情況的確不少,自然見怪不怪,只是出言譏諷的只有那個黑袍女人。
女人旁邊是一個身高起碼一米八五、同樣穿著一件雲紋黑衣的男子伸手摸摸女人的頭,溫聲對莫孓說道:“她只是脾氣不太好,從前跟你們莫家出來歷練的人有過一點摩擦,倒並不是針對你,你別介意。”
沒有等到對方回話,黑衣男子抬眼望去,卻只看到一角絳紫色麻衣從面前飄然而去。
人家竟然是連理都沒理他們。
倒是他那隻黃鼠狼毛茸茸的大尾巴木棍一樣向上直挺挺撅著,像極了豎起的中指。
騰紫鳶貝齒咬住朱紅的櫻唇,眸中閃過一抹戾色,莫家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厭,連養的畜生都那麽討厭!
一樓並沒有找到任何異常,廚房、餐廳、雜物間,倒是五隊搜羅了一些物資,主要是各種調味料。
災變並未汙染水源,反倒是空氣中氧氣濃度增加,靈力開始從很多地方溢散,很多物種進化了,也出現了很多新生物種,因此人類在食物方面並不短缺,只是各種調味料因為不在第一必須恢復生產物品之內,因此作為吃貨國,目前普通的市場上比較稀缺昂貴的除了煙酒、防寒物資之外,就數調味料最值錢。
急於抖摟自己一身英雄氣概和無處發泄的雄性荷爾蒙,藝高人膽大的紅燒獅子頭對於一樓並未發現任何異常頗有些失望,急三火四催著四隊的抓緊時間上二樓。
災變以後國家立刻推出幾款實用小工具,其中源瓶和測靈盤最為實用,既然發現這棟房子有異常,裡面就必定有進化出異能的生物存在,一樓沒有,那就抓緊上二樓。
只是在一樓半的樓梯拐角處,最先上去的兩個隊員發出一聲驚呼。
隨即後面跟隨的人也全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作為一樓點綴生活小情趣的綠蘿,在二樓成了主體建築,屋頂、地面到處都是盤曲虯結的枝蔓和鋪天蓋地的心形葉片。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種了一屋子地瓜。
這個時候眾人才想起當初進屋的時候,莫孓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可是再想下樓,已經太遲了。
那些原本流蘇一樣披垂的枝蔓不知何時已經攀爬著封住了所有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