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田野離開。
張封沒有和賀掌櫃他們多言,而是用陳道長的道袍把首級一裝,直向著老會長的府邸行去。
等來到老會長的府邸,再等老會長的家人見到陳道長的人頭,以及秦捕頭等人的訴說。
老會長的家人皆是向著張封謝禮,使得安靜的府內傳來一片感激聲。
張封則是望向其中一位感激自己的少年。
記憶觸發。
自己記得這位少年是老會長的兒子。
並且他為人忠厚老實,又有善心與感恩,不會出現什麽內鬥爭權,拉幫結派的惦記自己會長位置。
張封回憶著,又用心識掃了他一眼,確實沒有感受到絲毫惡意。
相反,他望著自己的時候,是充滿了感激與信任。
而除了少年。
張封還記得會長還有一位妻子,一房小妾,還有兩位年長父母。
但關於他們的今後事情,在商會的運作下,有專門的人,還有他們的親戚,以至整個商會,會負責老會長的家庭後事。
確保歷任會長出現什麽意外,不至於妻兒老小在將來無依無靠。
包括他們以後三代內的生活費用,所有的雜事雜項,都會無條件的被整個商會承包。
“如若今後有什麽事情。”張封手掌搭在老會長的兒子肩膀上,“來張叔府邸,告訴張叔。”
“是..張叔..”少年聲音哽咽,又低頭摸著眼淚。
張封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向著四周老會長的家屬親戚們一抱拳,來到了殿外。
畢竟該做的事情都做了,老會長的恩怨解決,就不打擾他們一家子了。
至於他們今日之後會不會把自己殺死‘鬼城執事’的事情亂說。
這個隨意去傳,去說。
自己無懼什麽鬼城與隱藏的大修士。
相反,自己還希望他們找上門來,再觸發什麽任務。
若是他們不來找自己,自己等這段的時間結束,境界穩固之後,還會去鬼城轉轉。
看看那裡有什麽寶貝,以及會不會新的任務事件。
而之後,隨著老會長下葬。
張封和諸位掌櫃一同隨著出行,處理後事。
但在下午的時候。
所有事情辦完時,伍掌櫃卻告辭一聲,不知去往了哪裡。
張封本來沒什麽在意,還是和賀掌櫃他們該聊聊。
可在晚上七點左右的時候。
張封回往府邸,和前來做客的賀掌櫃下棋時,卻突然聽到一個提示,
‘賞金任務:在城南酒樓等待伍掌櫃回來,並贏回伍掌櫃的錢’
‘當前環數:1’
聽到提示。
張封思索了幾息,向著正在想怎麽下輸棋的賀掌櫃道:“到了吃飯的點,走去伍掌櫃的酒樓轉轉?”
“好..”賀掌櫃應聲,想都不想的起身,虛引會長先走。
張封走出門外,和賀掌櫃聊著,向著伍掌櫃的酒樓行去。
夜色下。
不多時,隨著街上偶爾傳來‘會長好’的問好聲中。
張封帶著賀掌櫃來到了伍掌櫃的客棧後院。
這時,伍掌櫃的兄弟,正在院內焦急的走來走去。
“承福。”賀掌櫃喚了他一身,“不在前門招待,你躲在後院幹什麽?不怕你兄長知道了以後說你?”
“賀掌櫃..”承富見到賀掌櫃,又瞧見他身前的張封,是有些慌張的上前道:“會長..”
“這麽慌張幹什麽?”張封往院子裡的大石凳一坐,“是你兄長出什麽事了?”
“我..”承福被問的心裡一緊,但又遵循著兄長的教誨,不敢說‘他兄長去虎爺那裡輸錢了’,於是裝作跺跺腳的樣子道:“沒事..我只是天冷..我腳冷,多走走..”
張封沒多問,而是示意賀掌櫃也坐之後,才向著他道:“準備些飯菜,溫一壺好酒,再把你兄長也叫來。今個晚上,在你們這裡吃飯。”
“好..”承福應了一聲,又企盼的看了看門外後,拐回旁邊的廚房。
沒過一會,四菜一湯,一壺好酒在石桌上擺齊。
但伍掌櫃還沒來。
承福擺好菜以後,也是轉移話題道:“張會長要不先吃點..天冷,飯菜一會就涼了..”
“今日無事。”張封望著滿桌子的菜肴,“不急,我等著他回來,一同吃。”
張封說著,望向了旁邊的賀掌櫃,“哪有不等主家的禮?”
“會長說的是。”賀掌櫃也坐著沒動筷子。
承福看到會長和賀掌櫃都不動,自己又身為半個主家,離不開身,沒法通知伍掌櫃,是一會坐著,一會站著,只剩乾著急。
也在承福這般著急中,大約一個小時過去。
張封品了他家三杯好茶之後。
院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同時,冬風夜色下。
伍掌櫃有些失意的走到院外,又見到院內映出燈亮,以為他兄弟正在等自己,於是忍了一路的牢騷,終於忍不住,進院開口就歎氣道,
“唉..今日真是..”
他說著,稍微一抬頭,看到會長與賀掌櫃都在院裡,卻是話語一下子頓住了。
嗒—
張封品著茶,也沒有說話。
承福站在張封身後,一直給伍掌櫃使眼色,示意‘會長會來這裡的一事,這真不管自己的事。’
賀掌櫃沒看他,而是低著眼睛。
伍掌櫃見了,仿佛有一種逃學去網吧被家長抓著的緊張,又有些輸錢的難受,一時間小跑兩步上前,有些心裡難受道:“會長..您怎麽來了..”
“我就不能來這裡做客一會,品品茶嗎?”
張封放下茶杯,望向身側忽然終止眼神交流的承福,“等了半天,也等到你兄長回來了。還不讓廚房把飯菜熱一下,先讓你兄長墊墊肚子?”
“誒!”承福應聲,眼神沒有再往其他地方亂瞄,而是先端起桌子上的兩盤菜,直向著前方的後廚走去。
張封見到承福離開,則是又向著了旁邊的賀掌櫃,“賀掌櫃晚些回去沒事吧?今天也耽誤賀掌櫃吃飯,大冷天的,你看這事弄得。”
“會長言重了..”賀掌櫃搖搖頭,看到會長沒有理會伍掌櫃的意思,倒是看了一眼不敢說話的伍掌櫃,歎氣道,
“伍掌櫃,你有什麽事就盡管說,有什麽難處,也講出來。咱們都是一個商會裡的兄弟,你這不吭不響的是幹什麽?”
“我..”伍掌櫃稍微抬頭看了看品茶的會長,又瞧了瞧後廚門邊內給自己打眼色的兄弟,最後一歎聲,如實道:“不是光彩的事..”
他說著,把虎爺叫他去城南打牌的事,是全部訴說了一遍。
話落,他又有些氣憤,但又有些無奈道,
“到了虎爺的賭坊那裡,玩了一會麻將,虎爺說不痛快,說要玩搖骰子..
之後..不管骰子搖出的是大,還是小,搖骰子的人在開罐之前,都會和虎爺暗地裡打手勢..
我當時想的是破財免災,也想的會長才回來,正在處理老會長的事..就沒有告訴會長..”
“輸了多少。”張封望著熱好端來的飯菜,指了指桌子對面,“天冷,吃點東西,暖和暖和。”
“誒..”伍掌櫃道謝,又慢慢坐下, 這害怕的勁,整的像是這家酒樓是張封的一樣,“玩了約莫一個時辰,我一共輸了五十二枚大洋,還有四十枚銅子..”
‘五十二枚..’張封聽到這個數字,思索了一下。
記得在自己記憶裡,這個世界,這個年頭,一個大洋,差不多相當於一百五十個銅子。
銅子,不是中間帶孔的銅錢。
再按照古今物件的對比,生產力發展,糧食日用品的上漲。
這時候的一個銅子,能買一張燒餅,一碗街邊的清湯細絲面,購買力約合現代的兩塊錢。
五十大洋,差不多就是一萬五千塊錢。
也是如此物價,這時期才有散出一把大洋,就讓一幫子人賣命的事情。
“倒是輸了不少。”
張封望向正在默默吃飯的伍掌櫃,“伍掌櫃還有胃口吃下去飯嗎?”
“我..”伍掌櫃望著眼前曾經美味的佳肴,確實嘴裡沒一點滋味,只是下意識的扒拉,想打散被人坑的窩囊情緒。
再加上會長讓他吃,他不能乾坐著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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